「共產主義就是通過對立面的鬥爭,實現其目的。正宗的共產主義通過仇恨、分裂,實現其目的。」
獲獎調查記者約書亞・菲利普說:「正宗的共產主義者就是想讓極右和極左在街頭相互激戰,這就是他們期待的。我想說,作為一個社會整體,我們需要自我反省。事情很複雜,因為你需要把這些事情曝光出來,要挑戰它們。如果真正的革命、真正的暴力因素執意要實現它們的目標,而且宣揚要實現它們的目標,那麼你就要阻止它們。」
「但是你要明白大多數人都不是那樣想的。大多數人都是被挾裹著,因為他們有理由相信自己是在做好事。他們這樣做,是因為他們心地善良而且堅信自己做得對。要明白這一點,認可這一點,心懷一定程度的同情,我認為是我們作為一個社會應該具有的心態。」
中共政權如何強迫各國在中國模式和美國模式之間作出選擇?如何懲罰不聽命的澳洲和英國等國?中共如何利用喬治・弗洛伊德之死引發的抗議進行宣傳?在美國,種族主義的概念,如何被極左極端組織篡改,用來加劇種族矛盾,使之成為共產主義階級鬥爭的翻版?
本期節目我們邀請到了約書亞・菲利普(Joshua Philip)。他是一位獲獎調查記者,任職於《大紀元時報》,是《十字路口》(Crossroads)節目的主持人。
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我是楊傑凱(Jan Jekielek)。
楊傑凱:約書亞・菲利普,歡迎您再次來到《美國思想領袖》欄目!
菲利普:我很高興!楊。
楊傑凱:我們今天要討論中國,還要討論一下「取消文化」(cancel culture),我得加一個引號;當然了,還有喬治・弗洛伊德慘死之後,發生的各種事情;我覺得我們還得單獨談一談安提法的話題。
中國學術間諜:哈佛大學教授被起訴
楊傑凱:我想先從中國的話題開始,因為它仍然是一個龐大的話題,包括在整個這場中共病毒(俗稱武漢病毒、新冠病毒)瘟疫期間,中國做了甚麼等等話題。我們要深入分析一下。最近發生的一件大事,就是哈佛大學教授被起訴,他是世界頂級的納米技術專家。請您告訴我一下這件事的意義。
菲利普:這個人是查理斯・利伯博士(Dr. Charles Lieber),哈佛大學化學系主任。這件事有意義在於幾個方面的原因。首先,這件事本身意義重大,因為一個即使不是世界頂級大學、也是美國頂級大學的頂級教授被起訴,他被起訴不是因為他與中共政權有聯繫。
他被起訴的罪名很輕:對調查人員說謊。他做了甚麼事兒?拿了錢,據說,當然他還沒有被發現犯罪,可是據說他通過中共的千人計劃拿到了錢。
這件事讓人更加看清了中國學術間諜的問題。這至少在某種程度上,讓全美國人意識到中共當局正在收買我們的教授,知道中共當局確實有「千人計劃」這種計劃,而且還有很多其它的手段打入我們的大學,脅迫我們的教授、學者、科研人員等等。
如今很有趣的一件事就是,教育部正在仔細檢查不同的大學,從上到下徹查是否有人接受了外國政府的禮物——中國是最大的嫌疑——但是他們自己沒有公開。據他們說,查理斯・利伯只是冰山一角。
楊傑凱:這很驚人。我看到了一些人做的一些初步調查,這引起了我的注意。也就是說,我們正在接受來自中國數億美元的匿名贊助款。
出巨資 中共收買學術精英
菲利普:如果把多年來來自外國的禮品算上,你會看到數額高達幾十億美元。我看到了一些數字,我記得是60億美元左右進入了這些不同的大學。不只是來自中國,也來自俄羅斯,甚至來自英國,但是中國是最大的捐贈國,當然在這方面也是最邪惡的,因為他們正在利用捐贈,來從事經濟間諜活動和宣傳活動。他們想要美國學者支持他們的理念。
這是一個非常陰險、非常狡詐的系統,因為中共當局正在努力推動這些不同的理念。你會看到某重點大學的一個看上去非常精幹的人,出現在媒體上接受採訪。他們看上去是一個可靠的信息源,是某重點大學某個與採訪話題不相干的院系的教授,他們會就某個話題接受我們的採訪,會說「啊,不是,中國沒有那麼糟糕,真正發生的事情是這樣的。」
你沒有意識到,他們可能收到了來自中共當局秘密的禮物,這非常可能讓他們的誠信打了折扣。假如他們不那麼說,那麼中共——中國共產黨,就會把他們列入黑名單,就會切斷對他們的資助。
即使是一名記者去到中國,你也有不能越過的紅線,有不能觸碰的話題,有你不能報道的事情。有些話如果你說了,你就會進入黑名單,你會被趕出中國,再也不被允許回去,你的簽證會被取消,再也不被允許去那裏採訪。學者也會遭遇同樣的事情,教授也會遭遇同樣的事情。
史蒂文・莫捨爾(Dr. Steven Mosher)博士,我記得你曾經採訪過他。我記得他是第一個被踢出中國的學者,因為他去那兒曝光了他們的整個一胎政策、產生的後果、大量的強制墮胎,有時候甚至是產後殺嬰。他曝光了這一切,由於這件事他再也不被允許回到中國。
你得想想這對那些前來接受我們媒體採訪的專家們意味著甚麼。他們拿著來自中共當局的不公開禮物,有時候是定期支付,按月支付,就像這個查理斯・利伯博士據說接受的。我記得他從中共那裏每月領取5萬美元,聽說是這樣。重複一下,這是冰山一角。這類事正在我們的大學裏大規模地出現。
表面冷戰 中美真正大戰在深層
楊傑凱:這類事情很多人把它稱之為與中國,或者中共的「新冷戰」。當然了,你和我都知道,至少在中國方面,這不是甚麼新鮮事兒,已經發生很長時間了。你能不能給我詳細說說,你怎麼看待人們所說的這個新冷戰?
菲利普:我認為我們應該界定一下作戰空間。人們談到「戰爭」,很多情況下他們想到的都是傳統意義上的戰爭。他們沒有想到可能會發生一種全民戰爭。人們說到冷戰,有些人知道深層細節,但是大多數人想到的是間諜,是核威脅,是軍事行動意義上的威脅。
如今所有這一切,都在一定程度上在我們和中國之間發生著。就在最近有很多間諜被捕。即使是查理斯・利伯博士也被控在某種程度上捲入了中共政權的海外間諜系統。當然,還有學術間諜、經濟間諜、經濟偷竊,以及戰爭威脅。如今美國正在重新啟動核武器試驗,據說他們正在考慮。
從表面上看,這非常像是一場冷戰,但是真正的戰爭發生在深層。
在冷戰期間我們要看實際發生著甚麼。你看到蘇聯正在推動全球共產主義革命,很多行動都是基於意識形態。如今,一個不幸的事實是,這些天,你會遇到,譬如,甚至於很多軍人,他們認為意識形態已經不重要了。他們不認為你的觀點或者你的世界觀很重要。
世界觀之戰
菲利普:可是在中共方面,中國人討論世界觀之戰。事實上,世界觀已經被納入了他們的軍事法典,名為「三個作戰原則」,即,媒體戰原則、心理戰原則、法律戰原則。我們把它稱作靈魂之戰,規模非常非常大,完全融入了他們的軍事行動,展現在常規戰爭的範疇之外。
比如說,《中國日報》終於公佈了《外國代理人登記法》要求他們提供的文件,該文件記錄了它送給不同的新聞機構用來進行宣傳的資金。《中國日報》已經註冊為中共的外國代理人。就在近期,遵照國務院的指令,它已經被歸類為中共的外交使團。
如果你是一個外交使團,你就是中國政府的分支機構。此前美國的主要報紙每家都從實際上的中國政府的分支機構、中共的分支機構,拿到幾十萬美元,合計高達幾百萬美元,以他們所謂的「中國觀察」的名義進行宣傳。
可是,從他們的角度看,他們會說,「啊,標註的是廣告,這是廣告。」問題在於,其中的一些媒體,大肆報道俄羅斯的虛假信息如何影響我們的選舉。
你看一下這個問題,你認為俄羅斯的虛假宣傳是一個問題,可是就不認為中國的虛假信息是一個問題嗎?你接受外國政府的錢宣傳外國政府,你不知道這個外國政府此刻非常仇視我們的國家嗎?
楊傑凱:這就是一枚圖章。如果你想為甚麼人做廣告,你就會說:「這符合規定」,對不對?
政治戰
菲利普:是啊,當然了,從大的背景來看,你會看到這場冷戰正在進行,涉及到很多很多因素,還有政治戰。還得說一下,我們大談特談俄羅斯怎麼怎麼干涉了我們的選舉。可是我們現在也應該注意到,面書、推特等等社交媒體,也收了不少錢,《中國日報》的那份文件也記錄了他們收到的錢的數額。雖然那是廣告費,但是仍然不能免責。
用奧威爾的一個舊詞來說,這些渾水摸魚的做法還在繼續,很多人都在四處攪混水,說出來的話自相矛盾,根本上講,就是賊喊捉賊。他們自始至終都是這麼幹,但是一直沒有被公諸於世。
從一個更大的背景看,這也是一場政治戰。中國共產黨設有總政治部,在他們所說的「對外聯絡部」以下。我們聽說過俄羅斯如何幹涉選舉。中國共產黨的對外聯絡部下屬的總政治部,就是全面開展政治戰。它有一個完整的軍事分支專門從事政治戰,與人們努力提醒俄羅斯的情形如出一轍。它是中共政權下屬的一個完整的軍事分支,專門從事政治戰。
意識形態戰
菲利普:與蘇聯的冷戰,主要發生在美國與蘇聯之間,一個較大的背景就是蘇聯人所謂的「意識形態顛覆」,它要回答的問題是:你如何向一個國家發動戰爭?如何在一個國家點燃一場革命?你如何改變一個國家的文化,而不必對他們發動一場公開的戰爭?
這些天來,他們採用了一種他們所謂的「不戰而屈人」(short of war)的策略,你就要把你的侵略行為和敵意,推進到可以引發公開的戰爭的邊界,但是你絕不跨過界限。俄羅斯這樣做了,伊朗也這樣做了,很多國家都這樣做了,中國更是咄咄逼人。
中共政權把它稱作「超限戰」,這個名詞來自1999年中國的兩名上校寫的一份文件。實際上他們最近做了更新,但是論述的還是戰爭的三種不同類型:非軍事戰、超軍事戰和非常規戰,涵蓋了經濟戰、文化戰、藥品戰、心理戰等戰爭類型。
以藥品戰為例,芬太尼來自哪裏?這些合成藥來自哪裏?它們來自中國。拉丁美洲的販毒集團從哪裏獲得他們的易製毒化學品?中國。事實上,最近有一個很有趣的故事,說如今販毒集團製造毒品遇到了麻煩,因為他們要從武漢的一家工廠購買原料,而那裏恰好是病毒的擴散中心,現在無法得到製藥需要的原材料。
文化戰
菲利普:甚麼是文化戰?你怎麼才能影響一個國家的文化?如今誰在控制著荷里活?誰控制著眾多藝術人才庫?中國共產黨通過他們的各種公司,控制著許多藝術人才庫。AMC電影院也被他們的主要公司之一控制了。
如果美國的電影公司想要進入中國市場,想要獲得票房收入,他們就得遵守中共政權制定的關於電影的所有規則,其中包括支持中共所謂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這些標準非常嚴厲但是定義模糊,言外之意就是迫使美國電影公司自我審查,達到一般審查標準以上的標準。一些公司甚至與中國的電影廠合作拍攝,以便確保能夠與中共政權的標準保持一致。這就是文化戰。實際上他們已經公開承認了,毫不掩飾他們的動機。
心理戰(宣傳戰)
菲利普:還有心理戰。心理戰不只是對你撒謊,也不只是我們通常所理解的宣傳。心理戰的目的是改變你解讀信息的方式,使你和我即使面對完全相同的一組數據,也會得出截然不同的結論。
比如說,你看中共政權正在如何處理眼下的這個病毒、這場瘟疫。我們面對著完全相同的數據。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人為製造,認為「中共政權儘了最大的努力,採用了非常強有力的手段,確保病毒沒有擴散,世界其它國家對中國很不公平。」或者你認為「中共政權對全世界說謊,逮捕了醫生,強迫記者失蹤」等等。
如果你只讀中共釋放出來的消息,以及一些親共組織講的話,那麼你的觀點就和親共的觀點一致。如果你讀到的數據都是真實的,比如說,他們掩蓋真相,他們向全世界撒謊,他們操控數據和數字,你就會明白「啊,原來他們在誤導全世界,他們非常不誠實。」
不!他們絕對沒有把疫情處理好。有人說中共把疫情處理得很好,你是不會相信的,除非你相信了他們向全世界散佈的謊言,而這些謊言大部份都已經被揭穿了。
楊傑凱:約書亞,你的話讓我想起世界衛生組織最近發佈了一份報告,稱該病毒的無症狀傳播很少見。這種說法很驚人,因為這意味著封閉的全部前提都不存在。這種說法令人震驚。與此同時,我對自己說:「等一等」。我無論如何不能相信這些傢伙,因為病毒的無症狀傳播已被證實,我們有這個完整的信息圖,你甚至最近在你的節目中還仔細研究過,有證據表明世界衛生組織已經被中國共產黨拉攏了。我猜想,這是不是政治戰的一部份?我不確定這屬於哪一類,但是它非常驚人。
菲利普:這幾乎涉及到了利用意識形態戰保護中共的整個領域。你可以說這裏面有政治戰的成份,因為作為一個國際組織,世界衛生組織能夠影響政治。世界衛生組織在政治層面上,為中共的政策辯護,同時批評其它國家的政策。
比如說,當美國關閉了從中國到美國的航線的時候,世界衛生組織就站出來批評美國這樣做。當其它國家也想這樣做的時候,世界衛生組織就要求這些國家以政府的名義,向他們提供科學證據,來證明他們的行動的正確性。
他們不僅批評美國採取了現在看來很必要的措施,他們甚至批評那些正在考慮採取同樣措施的國家,要求他們提供科學證據,或許是要防止這些國家封閉並採取措施,假如這些措施能夠實施,本來可以拯救截至目前成千上萬人的生命。
佔領社交媒體 封殺言論
菲利普:當然了,還有社交媒體,比如說各種各樣的社交媒體平台,會對你進行審查,它們一直在審查你,如果你對來自世界衛生組織的科學數據提出質疑。儘管事實證明,世界衛生組織的聲譽已經被瓦解,正如我們在那張信息圖中所看到的那樣,有實例表明他們只是在重複中共言論的要點。
如今人們慢慢得知,世界衛生組織甚至明知中共對他們撒謊,現在他們實際上是在公開承認。儘管他們實際上對中共提出了質疑,但是他們在那個時期,並沒有以一個客觀機構的身份進行獨立調查。信息圖顯示,他們只是一味地重複中共說的話。人們自然會問:我們能相信他們嗎?我們能相信他們的數據嗎?
是的,現在他們出來說話了。當時他們中有人說,「沒有真實的證據證明,無症狀病例真的能夠傳染。」如今他們改口了,說「啊,根據我們的模型,我們可以說多達40%的無症狀病例可能傳染」等等。沒有人再相信它了。結果,很多人不相信他們,也許不是每個人,但是很多人不相信他們了。
是的,這的確讓實施封鎖徹底失去了理由,因為實施封鎖的部份理由,就是把那些沒有症狀的人封鎖起來,是基於這樣的想法:你應該把每個人都封閉起來,因為他們會有病毒,只是沒有表現出症狀而已。你得把每個人都封閉起來,擔心他們會傳播病毒。這不同於把已經患病的人進行隔離。這就是正常的隔離和我們實施的這種隔離的區別,我們是把整個國家封閉起來。
如果封閉的藉口,是認為無症狀患者會傳播病毒,而現在發現這種想法錯了,這對那些因此失去生意的人,對那些非常可能陷入財政困境、至少這段時間裏飽受精神壓力的人,意味著甚麼?此外,如果,正如巴爾所言,司法部可能支持起訴州長採取的措施過於極端,那又意味著甚麼?
病毒被政治化了
菲利普:此外,我們看到他們使用雙重標準,比如說,在紐約不允許你舉行抗議反對封閉。如果你違反了,你就成了「奶奶殺手」,因為年輕人沒有症狀,而老年人可能患病死去。因此,「如果你出去抗議,你就會讓你的爺爺奶奶有生命危險」,可是突然間,又說可以出去抗議了,當抗議符合反對派的政見或者不同的政見時。
這是一個政治招數嗎?這是有政治偏見的人使用的招數嗎?事情發展到現在,我們看到了政治偏見。我確實認為,如果這樣下去,這個社會將不得不應對很多的問題,甚至……。不幸的是,病毒被政治化了,先是政客們採取措施把人們封閉起來,然後政府有選擇性地鼓勵人們打破封閉,這種政治能產生多大影響力呢?
楊傑凱:實際上,當我們討論所謂的「取消文化」的時候,我們將要深入到美國問題的核心,也許我們可以更深入地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在我們開始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都注意到了國務卿蓬佩奧的公開信,我覺得其中有些內容被很多人忽略了。
菲利普:那封信寫得很好。
楊傑凱:這件事很有趣,約書亞,我認為你是最佳人選,能給我們做一個快速回顧。
利用弗洛伊德之死引發抗議 中共宣傳
菲利普:中共政權一直在利用喬治・弗洛伊德之死引發的抗議來進行宣傳。中共政權的主要理念就是,一個極權的共產主義體制,比美國的自由社會更穩定,自由社會允許人們在更大程度上自決,並能以某種形式自治。他們需要為極權體制辯護,需要說只有政府對社會進行絕對的控制,你才能擁有一個穩定、和諧的社會。他們需要為那種制度進行辯護。
如果生活在中共統治下的人們相信,也許一個自由社會更穩定,有一個自由社會,有一個自由市場。儘管美國有它自己的問題,我們這裏的確也有社會主義的因素,但是我們當然要比在中國擁有更多的自由。如果他們眺望大洋彼岸,看到美國很穩定,很和諧,看到一個保障個人權利和自由的制度更穩定,能夠創造一個更好的社會,那麼他們就會開始質疑中共統治的合法性。
同樣的情形出現在蘇聯時期,他們遇到了同樣的問題。因此他們需要讓美國看上去非常混亂,讓人們感到一旦獲得了集會自由等等,就無法作出正確的決定,就會陷入混亂。因此他們要儘最大的努力讓人們看到一種混亂的場面。
還有一件事情他們喋喋不休地在說,就是反駁人們對前蘇聯和今天的中共的眾多批評中的一項:侵犯人權。在前蘇聯時期,侵犯人權的行為包括古拉格勞改營、迫害、種族滅絕、屠殺反對政治體制的人、把他們關進勞改營、殺害富農、富裕農民等等。不同的運動殺害了幾百萬人。
就中共而言,僅在毛澤東統治下就有5千萬到7千萬人被殺害。另一個政府批評你虐待你自己的人民,那你怎麼辯護呢?眼下中共正在大規模地迫害宗教少數派、文化少數派,甚至民運分子。因此很多國家,比如美國,批評你,那你如何為自己辯護呢?
中共鎮壓和平抗議的人 美國不會
菲利普:你可能會說,「你也有問題啊。除非你絕對完美,否則你就沒有資格批評我。」他們喋喋不休的話題之一,也是蘇聯人喋喋不休的話題之一,就是美國的種族主義。他們大肆炒作這個話題,說「你們批評我們迫害這個人或者那個人,但是你們有種族主義,你們根據種族迫害他人」。蘇聯開足馬力炒作這個論調,今天中共的做法也是如出一轍。
這就是蓬佩奧在他致中共的信中所談到的內容。他的主要觀點是:在中國,只要你搞大規模抗議,中共就會殘酷鎮壓。最赤裸裸的場景莫過於天安門廣場大屠殺,他們到了那兒,槍殺了據目前估計至少一萬名呼籲民主的中國學生。
眼下他們正在香港施暴,企圖毀掉香港的自治地位。他們違背了他們與香港人的協議,按照協議在2049年以前,他們不得干涉香港自治。此刻他們大規模地逮捕出來抗議的香港人。他們(香港人)沒有搶劫,沒有放火,沒有偷盜,全程抗議幾乎都是和平的,雖然有一些小的例外,但是他們(中共)正在大規模地逮捕他們(抗議者)。
(司法部長)比爾・巴爾向他們大聲呼籲。他說,是的,美國也存在問題;是的,他們有他們的問題。但是警察沒有當街屠殺民眾,也沒有把每一個出來抗議的人都抓起來。的確,他們逮捕了濫用暴力的人,縱火燒燬建築物的人,搶劫他人、射殺他人的人,但是沒有大規模地逮捕每一個出來抗議的人。
中共試圖把兩者相提並論,但是事實證明都是無稽之談。他們試圖混淆視聽,說「我們做的和你們做的是一樣的事兒」,但事實不是這樣。你可能會以為兩者是一樣的,那是因為你不懂得中共殘害中國人的程度。因此巴爾向他們大聲呼籲、辯論。
中共極其脆弱 卻沒人敢碰
菲利普:事實上這件事與我長期堅持的一個觀點息息相關。這是這件事的真正意義。中國共產黨有一個不堪一擊的玻璃下巴,它極其極其的脆弱,但是沒有人敢去碰那個脆弱點,這個脆弱點就是意識形態。
這個脆弱點就是中國(中共)殘害他們自己的人民。它為甚麼要建防火長城?它為甚麼感到有必要大規模地阻止人們接觸信息?它為甚麼感到有必要控制每一家新聞媒體?它為甚麼不允許在這個國家有獨立的新聞報道?它為甚麼連來自底層的持不同政見者都不能容忍,甚至不能容忍盲人維權律師站出來說話?
它為甚麼不能容忍任何輕微的批評,以至於逮捕任何批評它的個人,甚至博主?它為甚麼要這樣做?因為它的行為、它的謊言、它的殘暴,不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如果中國人民能夠得到自由傳播的信息,看到中共如何對待他們,看到中共在歷史上的所作所為,看到中共的真實本質,那就是中共的末日,中共對此心知肚明。長期以來,美國並沒有真的譴責中共對自己人民的暴行。
一旦這些暴行被完全披露,他們被完全曝光,一旦你可以討論眼下正在發生的穆斯林奴隸集中營,討論他們如何從法輪功學員和其他人身上活摘器官,討論法輪功如何成為主要的受害者;討論他們如何燒燬西藏的寺廟、古代藏傳佛教的寺廟;討論他們如何拆毀家庭教會的教堂,在中國有大約1億基督徒,一旦中國人能徹底地看清這個政權的所作所為,那就是中國共產黨的末日。
「中國模式」要管理全球
楊傑凱:你的話也讓人看到一個更大的問題:中國共產黨正在抓住時機,我覺得你剛才也提及了這個問題,基本上是強迫人們選邊站隊,不管是華為,還是他們的組織體系。我認為在澳洲,實際上,最近有一個很好的報道,談到中共的影響,非常有趣,對世界其它各國有很多啟示。給我講講這個。
菲利普:中國共產黨對當今世界的主要戰場有它自己的理解,未來的主要戰場,他們稱之為「中國2025」,內容包括,比如,他們正在搞的一帶一路倡議。其實,隱藏在這些公開或者隱蔽的行動背後的主要動機,就是要改變社會的性質,使中共滲透到全世界的企業當中。真實的目標是甚麼?就是確立「中國模式」,使他們所謂的「中國模式」,成為管理全球的主要體系。
在他們看來,目前世界正在被「美式和平」主導著,是一種美國主導的和平,內容包括人權理念,在全球範圍維護人類的基本權利。這個由美國主導的體系,影響了二戰後的整個世界,無論你喜歡它,還是不喜歡它,也無論美國人自己在乎它,還是不在乎它。
美國最不具侵略性
菲利普:我覺得美國人或許是有史以來,最不具有侵略性的全球霸主,因為他們並不是很願意當這個霸主,可是美國人的理念,美國人的個人權利理念,已經影響了全世界。
中國共產黨的中國模式則恰好相反,它說政府可以對人民為所欲為,不會被制裁,不會受懲罰,那都是政府自己的事兒。今天你可以屠殺你自己的人民,我們不管,我們照常和你做生意,和你照常交往。你可以監控你的人民,就像中共監控社會信用體系等那樣。
事實上,一帶一路倡議的部份內容,就是安裝這些系統以及技術方面的基礎設施,以便把這套管理模式出口到世界各國。中共此刻不僅僅出口共產主義的極權體系,說服其它國家部份採用,而且甚至已經深入到了他們這套管理模式的技術層面。
這一切主要是藉助一帶一路倡議來完成,由華為負責關鍵性的基礎設施建設,幫助推動共產主義極權統治。建設正在進行中。
拉丁美洲國家已經有了部份的社會信用體系,採用中共的系統來監控、管理社會。澳洲的達爾文市,正在實施其中的一部份,可是人們談都不談。一部份非洲國家已經有了,一部份亞洲國家也已經有了。
中共正在推動對美國的全球管理體系釜底抽薪,用中共的體系取而代之,與整個個人權利理念完全背道而馳,支持政府殘害自己的人民。
世界必須作出選擇
菲利普:是的,作為整個計劃的一部份,他們正在世界各國游說,「你們必須作出選擇,是支持美國,還是支持中國共產黨?」很多拉美國家正在面臨抉擇。比如說,他們的聖保羅論壇,被社會主義者和極左組織把持著,是「粉潮」(Pink Tide)支持的主要機構之一。「粉潮」曾經席捲大部份拉美國家,幫助那些極左或者社會主義政府上台。委內瑞拉……就是通過「粉潮」奪取了政權。
實際上中共政權對伊朗的影響力很大,並且正在積極地促成拉丁美洲各國政府達成妥協,他們在非洲已經做完了同樣的事情,在亞洲的不同地區也已經做完了同樣的事情,在歐洲他們正在努力,在澳洲也正在努力,努力在其它地方擴大影響。他們在一些地方,已經或多或少地取得了成功。在西方世界,他們的努力才剛剛開始。他們的基本思路就是:你需要選擇,你是支持美國,還是支持中國?
舉幾個例子,現在以色列有(媒體)公開報道說,以色列需要在中共和美國之間作出選擇。由於以色列被不喜歡它的國家包圍著,因此總想儘量交朋友。如果中國對他們友好,他們就將與中國合作。事實就是如此,美國人對他們好,他們就和美國合作。他們還沒有真正選邊站。如今他們被告知,「你得選邊站隊了!」因此以色列(媒體)有了這樣的公開報道。
在澳洲,這是主流媒體討論的一部份。我們是站在中國一邊呢,還是站在美國一邊?在很多國家,比如說在紐西蘭,他們說,「啊,我們兩邊都站。」但是當他們真的要那麼做的時候,中共就會出面說,「不行,你不能這樣。你得選擇。你們是想與我們合作,還是與美國合作?」如果他們敢質問中共,比如說澳洲呼籲對這個病毒的來源進行調查,中共就要懲罰他們。此刻英國也正在經歷同樣的事情。
在歐洲,在歐盟的不同地區,比如德國,正在流傳這樣一個說法,中國政府的友好面孔已經不見了。他們正在看到,如果你和中共站在一邊,就不允許你質疑中共。如果你拿了中共的甚麼東西,他們就期待你絕對地屈從,對他們的說法隨聲附和。
誰敢質疑中共 則受到報復
菲利普:你就不能再質疑他們了,就不能再批評他們了。如果發生了全球瘟疫,而他們不給你提供信息,而你需要保護你的國民,如果你敢質疑他們,你就會受到他們的懲罰。眼下澳洲的貿易正在受罰。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中共正在對澳洲的貿易進行限制,他們都看到了。目前很多國家都在面臨選擇:你是站在美國一邊呢,還是站在中國共產黨一邊?
楊傑凱:約書亞,這太有意思了!我們談到了兩個非常非常不同的制度。我猜想這是自由民主制度與中共極權制度的對立。差別很多,但是我看到一些人舉出了或者指出了一些相似點,我覺得非常有意思。比如說,我最近採訪了鮑伯・伍德森(Bob Woodson)。讓我來給你讀一下他說的話。
他說,「制度性種族主義(institutional racism,又稱為systemic racism,1967年首次提出)的魔咒,已經演變到一種類似於正統共產主義的地步。你是不是該黨的支持者?這種思想就像病毒一樣正在橫掃這個國家。這是近期來,我們遭遇的第二波全球瘟疫。」你怎麼看待這個說法?
菲利普:這說來話長,很難三言兩語說清。對某一方面的人來講,這牽涉到很多他們不懂的事情,不懂甚麼是社會主義或者共產主義;對另一方面的人來講,也涉及很多讓他們在心理上躁動不安的事情,因此跟他們講道理非常難。也許我們可以從這兩個方面都深入講一講。
共產社會主義滲透世界
菲利普:首先說一說共產主義,說一說社會主義,它的本意並不完全是共產主義制度。它們存在於全世界大部份國家,包括美國。也不僅僅存在於自由派一邊,即使是保守派,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可笑的是,有一位最著名的作家,也成了我們所說的古典自由派。
近來你甚至可以稱他是自由意志主義者(libertarian),但是想當年他曾是古典自由派。路德維希・馮・米塞斯(Ludwig von Mises)在這方面寫了很多書,比如,他的《社會主義》探討過這個問題,其中有一章非常精彩,就談到了這種有計劃的騷亂。
他解釋說,這場改變大約在上個世紀初期在全世界發生,當時不同的政府推行了不同形式的社會主義理念。我們應該注意到,有很多搞社會主義的國家,並沒有認為其它國家搞的,是真正的共產主義或社會主義。
他們說,「你不是真正的共產主義,我們才是真正的共產主義,你是假共產主義」等等。我們正在說的是現代身份政治。托洛茨基派和史太林派反對其它體制,因為他們認為它們脫離了階級鬥爭的思想。他們認為共產主義應該以階級鬥爭為核心。
美國的很多共產主義者和社會主義者,主張為種族平等而鬥爭,因為他們認為可以藉此發動革命。很多人並不認為那是社會主義。他們認為那只是在這個國家裏很平常的關於種族和種族主義的辯論。
是的,很多人都這樣認為,但是對於那些在幕後操縱的團體來說,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他們看到的是一場有可能引發革命的運動。實際結果是甚麼?結果就是鼓動宣傳,為一方的政治服務。
左媒在煽動仇恨情緒
菲利普:是甚麼驅動著美國的政治?是甚麼驅動著美國的政治話語?有兩點:一個是恐懼,一個是仇恨,這兩者驅使著人們去投票。真的,如果你看看大量的保守派的媒體,他們都在推動恐懼。也許這些天不那麼嚴重了,因為輿論已經更多地轉向反對社會主義思想。
在美國,社會主義曾經是主要的辯論焦點之一,現在的情況有一點改變。但是實際上,如果你看看大量的媒體報道,內容還是恐懼。媒體炒作的想法是:如果你不去參加投票,你的家庭就有危險,你的安全就有危險,你的房子就有危險,你的財產就有危險,等等。
另一方面,他們(左媒)也在煽動仇恨情緒:你應該恨白人,白人是敵人。他們也煽動恐懼:「白人民族主義正在興起。」但在最近發生的事件中,哪裏有白人民族主義者的影子?現在人們都在議論說,有三個布加洛運動(Boogaloo Boys)成員被捕,僅此而已。是不是應該把他們稱為「白人民族主義者」,更是有爭議的。聽說三人被捕,這和白人民族主義有甚麼關係?
背後的想法就是,你得通過不同方式鼓動人們,驅使他們去投票。因為你會說,很多時候人們不太願意去投票。如何鼓勵他們去投票?你得把他們的情緒鼓動起來,這樣你才能讓他們行動起來。你注意到從2016年選舉開始起,本來沒有人再討論「黑人的命也是命」,可是突然間,這個口號又出來了。
把事情做到極端、貼標籤等等,都是馬克思主義真正的靈魂、共產主義真正的靈魂,那就是辯證唯物主義。
「種族主義」已變成政治詞彙
菲利普:還有通過改詞來製造權力話語。「種族主義」已經變成了一個政治詞彙,已經失去了它最初的意義。正像大多數人理解的那樣,是的,我們反對種族主義。你為甚麼要根據一個人的膚色來評價一個人的人格?毫無疑問,大多數人都同意這一點。是的,黑人的命很重要,絕對重要。是的,我們絕對在乎黑人的命。我們為甚麼還要爭論呢?可是,這些詞已經不是原來的意思了。
種族主義的含義已經變了。人們用「種族主義」這個標籤,來為種族主義辯護。如果你觀察為種族主義辯護的方式,你會看到種族主義正在被用來成為種族隔離的藉口。他們想讓你看人們的膚色,把他們區分開,根據膚色單獨評價。你看到的是特權。
一個白人就會被看作是「歷史上的壓迫者」,你需要成為一個歧視白人的種族主義者。「為了反抗種族主義,你就得是一個歧視白人的種族主義者。」這就是這些天,他們告訴你的。你只有成為一個種族主義者,才能反抗「種族主義」。這就是他們開發出來的「雙重思考」。
我們跳回到路德維希・馮・米塞斯。他說了甚麼?他說,現在的世界大部份都受共產主義思想支配,他解釋得非常清楚。在西方,我們經常把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只當作經濟概念來辯論,我們只針對政府是否應該控制商業和經濟進行辯論,僅此而已,也許還包括一些社會公正平台,比如說免費醫療。我們對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的辯論,都侷限在這個範圍以內。
共產主義真正精髓是甚麼?
菲利普:共產主義的真正精髓是甚麼?首先,米塞斯自己當然指的是納粹。是的,他們和我們知道的共產主義不一樣;是的,他們和現在的社會主義者不一樣;是的,他們與民主社會主義者完全不同;他們不同於托洛茨基派;不同於史太林派;與所有不同的分支都不同。所有這些不同的制度,都批評其它制度。他們都互相批評,但是他們都被相同的基本出發點驅動著。
在20世紀初期,你看到各種不同的運動蓬勃興起,都在努力確立自己如何實現共產主義思想的闡釋權,納粹主義和法西斯主義都參與其中。看看一個店主在法西斯主義政府的控制下如何經營,他們會派人管理他的商店。
政府還會控制私人產業。他們實行免費醫療,實行各種各樣的免費服務。他們是絕對的共產主義,遵循共產主義理念,但是對共產主義有不同的解釋。
共產主義不侷限在我們在表面上能認得出來的事情上。還有基督教共產主義、軍事共產主義,有各種各樣的分支。在某種程度上講,共產主義無處不在。甚至於工聯主義、大企業控制一切的思想,也是共產主義思想的一部份。人們已經認不出它來了。你知道那些大企業、大公司、那些集體所有的大公司、甚至於那些通過公司改革出現的新型公司,都有共產主義因素在裏面。這是這個國家的一個問題,值得我們去辯論。
人們經常看到同一疾病的問題,看到同一問題的不同症狀,他們彼此爭論不休,因為他們都看到了,或者說我們都看到了我們的社會,確實存在的問題,但是都沒有看到,問題來自同一種基本思想,這種思想植根於共產主義,與此同時,他們都在根本上誤解了甚麼是共產主義。
馬克思主義的靈魂:對立鬥爭
菲利普:我們來回顧一下他們所說的馬克思主義的靈魂。那是甚麼?那是辯證唯物主義。它的真正基礎是甚麼?就是找出不同、對立鬥爭、消滅中間派。用這種方法在社會上製造衝突,讓人們發生衝突之中、相互爭鬥。這是對立雙方的搏鬥。比如說,早期的天主教如果認為你是一個共產主義者,就會把你逐出教會。這種行為的基礎,就是辯證唯物主義。
辯證唯物主義尋找機會擴大對立、使不同的社會成份的對立尖銳化,因為辯證唯物主義與社會進化論緊密相連。如果我們相信達爾文主義,還有適者生存,如果馬克思相信社會進化,那麼你怎樣推動社會進化呢?
他認為文明有五個階段:穴居人的原始共產主義;沙俄的農業社會,真可笑;資本主義制度,或者托馬斯・科爾(Thomas Cole)所說的完美帝國;然後是社會主義制度;然後是第五階段的共產主義。
社會主義制度是專制 極權政權
菲利普:社會主義制度是專制,是無產階級專政。在這個階段政府奪取了所有財產的控制權,你看到的是一個極權政權。社會主義與之密不可分。基於文明五階段思想的社會主義就是專制。這個專制制度控制著包括商業在內的全部社會因素。它並不取消商業,也不取消機構,不取消大公司,而是控制著它們。
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唯一區別,就是社會主義由政府控制商業。甚麼樣的共產主義制度取消過工廠?甚麼樣的共產主義制度取消過大工業?這就解釋了我們眼下遇到的問題,很多人甚至於不肯把共產黨與共產主義制度聯繫起來,因為在他們看來,如果他們有自由市場,那就一定不是共產主義制度。這些都是因為從根本上誤解了甚麼是共產主義。
共產主義是通過摧毀這些事物而建立起來的,但是他們稱之為否定之否定。比如說,我們討論過黑格爾的辯證法。這是你的觀點,這是你的對立面,這是兩種觀點的綜合。觀點是社會進化;對立面是摧毀制度;綜合的觀點從否定的否定中獲得。這有點複雜,讓我解釋一下。
共產主義通過摧毀社會主義而實現。社會主義制度就是為垮台而設計的。共產主義的目的就是消滅社會。真正的共產主義者強調:「我們從未見過甚麼共產主義制度。」他們的話一半對,一半不對,因為共產主義的政府形式是社會主義。
共產主義摧毀一切既有制度
菲利普:共產主義通過摧毀一切既有的制度而實現,不僅摧毀經濟體系,不僅摧毀文化體系,還要摧毀一個社會的所有觀念,一切現存的概念,要摧毀文化,摧毀家庭。
依照馬克思的定義,任何約束人思想、定義人思想的思想,都應該被視為奴役,這就是他們用來架構事物的方法:你被觀念奴役了,你被制度奴役了,你被政府奴役了,你被這些東西奴役了。他們為極權制度(我們稱之為社會主義)辯護,通過說:「人們都已經是奴隸了。他們是思想的奴隸,他們是概念的奴隸,他們是文化的奴隸,他們是宗教的奴隸。我們奴役他們是為了解放他們,這就是我們的想法。通過這種奴役我建立極權制度,摧毀現存的一切制度,傳播共產主義思想。」
列寧公開這樣講。例如,在他奪權後不久寫了一篇論文,說「如果我們害怕社會主義階段,我們能進入共產主義嗎?」因此社會主義制度,成了共產主義的政府形式,但是它的動機是摧毀現存制度。如果他們還沒有在世界其它地方奪權,那麼共產主義制度和共產黨人,就會尋求摧毀現存的制度、文化、思想、家庭結構、社會價值觀、傳統道德觀。
所有這一切都是摧毀的對象。這就是為甚麼在共產主義制度下,任何事物、任何人都無一例外地成了摧毀的對象。通常情況下,宗教信仰者,被他們稱為反左、反革命,這些人拒絕接受當局的殘酷行為。
在一個社會裏,那些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在共產主義制度下,就成了國家的敵人。它殺害好人,因為它就是要混淆善惡。如果我們能從馬克思主義的角度理解它,就會看到一切就是這樣設計的。一旦你明白了馬克思真的信仰甚麼,你就反過來明白了過去發生的事情。
辯證唯物主義製造社會分裂
菲利普:甚麼是辯證唯物主義?這就是製造社會分裂的理論,讓對立雙方進行鬥爭。你想讓人們相互仇恨;你想讓人們相互鬥爭。如果我們從社會達爾文主義和適者生存觀念的角度看,正如我剛剛解釋的那樣,馬克思是相信社會進化的。那麼如何加速進化過程?你就增加適者生存模式的強度,就想看到餓殍遍地。
例如,《共產主義黑皮書》寫道,列寧在奪權後,在一場橫掃沙俄的饑荒發生後不久,列寧說:「饑荒很好,因為它不僅消滅了人們對俄國君主的信任,也消滅了人們對上帝的信仰。」饑荒成了革命的手段,對共產政權有利,因為它有助於消滅人們對上帝的信仰。在列寧看來,饑荒是一件好事,在共產主義者看來,這正是他們需要的,是他們需要的一部份。你還想讓人們開始互相憎恨。你想讓人們相互鬥爭。每一個共產主義制度都有階級敵人,在他們鬥爭的每一個階段,都要找到階級敵人。
比如,希特拉,是的,是一個社會主義者,是國家社會主義黨。是的,它不同於其它社會主義制度,的確,當代社會主義者會說它與他們所信仰的社會主義不同,但是它是一個社會主義制度。它的整個思路就是反對猶太人,說猶太人從社會獲得了過量的財富,他們在社會中的政治力量過大,他們是少數民族卻擁有過量的財富。依據這種理念,他們有權剝奪他們的財富。
這和列寧對待富農、富裕農民的做法一樣。富農是個貶義詞,富裕農民也是貶義詞。他說,「他們比你富裕,憑這一點就有理由去把他們殺掉。」接下來還有史太林、波爾布特。波爾布特本來是一個知識份子。當紅色高棉掌權的時候,柬埔寨基本上是一個初級的農業社會,因此他們沒有資本家可以捕殺。他們就去捕殺城裏人,捕殺那些戴眼鏡的人、受過教育的人,因為他們認為這些人有最多特權,於是把他們抓住殺掉。
例子不勝枚舉。在任何階段的任何一個共產主義制度,總是要把一群人定為階級敵人,找到理由去仇視他們。他們感到這種仇恨理由充足,因為他們說「這些人代表了仇恨,代表了歧視,代表了這些等等,所以你有理由用歧視來對抗歧視,用仇恨來對抗仇恨,用種族主義對抗種族主義。」他們感到有理由,去做他們認為他們反對的事。
種族政治的全部思想就是種族主義
菲利普:眼下我們看到同樣的事情,正在我們的社會裏發生著。種族政治的全部思想就是種族主義。你搞種族政治,就必須根據膚色把社會中的一群人挑選出來,把他們隔離開來,根據他們的膚色,把他們從社會中分離出來,根據他們的膚色去仇恨他們。
楊傑凱:顯然,此刻在外面抗議種族不公平的人大多數,都不這樣想。
菲利普:大多數,絕大多數,99.9%的人都不這樣想。我想外面的所有人,都認為自己反對種族主義合情合理,自認為有理由去清除美國的種族主義思想。真的,從這一點上看,這揭示了這個國家的現實:這個國家的很多人,都是誠心反對種族主義。
可是有人在利用這種反種族主義情緒。我說的是那些煽動者,一些媒體,一些政客,比如說美國民主社會主義者,發動政治運動,推波助瀾,利用這一切來謀求政治資本。因此這些天種族主義的概念,正在被當作權力話語使用,以達到某種政治目的。他們所談到的種族主義,具有一種完全不同的意義。
按照傳統的定義,甚麼是種族主義?根據膚色來憎恨一個人、歧視一個人,這就是種族主義。如今種族主義卻被用來證明隔離正當,證明依據膚色評判人、仇恨人正當,因為它正在告訴你,應該仇恨白人。為了給這些行為找理由,他們就要改變種族主義的含義。
他們必定要說:「仇恨白人不算是種族主義。」他們正在說:「你想根據膚色隔離人、評判人、區分人,這都不算是種族主義。」他們說那不是種族主義,可是實際上他們正在大搞種族主義,實際上他們正在大搞種族主義,但是同時又讓人們相信,我們是「反對種族主義。」這是權力話語。
奧威爾所謂的「雙重思考」
菲利普:這就是喬治・奧威爾所謂的「雙重思考」,就是一個人同時有兩個相互矛盾的觀點:是的,你要反對種族主義,種族主義是壞的,我們應該反對種族主義,我們應該反抗種族主義,但是與此同時,你應該憎恨與你不同膚色的人,與此同時,你應該根據他們的膚色,隔離他們,你看一切事情,都應該通過種族的濾鏡去看,並且通過種族思想重構社會。
對那些社會主義組織和共產主義組織成員來說,這是一個好用的工具,因為只有你改變政府的性質,他們才能得到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比如,你想把整個社會隔離開來,或者創造出社區計劃或者社區商業等等。政府是不經商的,政府可以為一家公司提供補貼,幫助它開業、創造商機和就業機會。政府可以通過財政刺激,把商家吸引到某個地方創造就業機會。政府本身不創造就業。
政府通常不應該參與辦學和招生。正常情況下,以膚色為理由不讓學生入學,你可以說這是種族主義,可是如今卻被身份政治論者,看成是正義之舉。可笑的是,很多知道內情的人事實上反對這麼做。比如說托洛茨基派和史太林派都站出來反對,因為他們認為共產主義關注階級鬥爭,而不是種族鬥爭。即使在推動這種做法的組織內部,也存在意見分歧。
我們再回到我剛才講的權力話語的問題,「種族主義」已經成了一個權力話語。它不再表達它原來的本意。我想說,大部份人不明白發生了甚麼。他們走出來抗議是基於合法的原因,他們可能是非常善良的人。很多在他們身後操縱他們的政治組織,也完全清楚這一點,但是這些政治組織的想法,絕對不是要清除種族主義,他們是想利用種族主義。
煽動宣傳 驅動人們採取行動
菲利普:另一個想法是煽動宣傳。你如何驅動人們採取行動?你也許注意到了,自從上個選舉周期以後,你就沒見過「黑人的命也是命」等其它組織。他們在選舉周期期間出現,出現在任何一個選舉周期中,這期間需要弄出一件轟動全國的大事,激怒人們,讓他們前去投票,他們採用不同的形式。
煽動宣傳的做法,是基於巴甫洛夫的關於狗的條件反射原理,就是讓人們對刺激作出反應。如果你想讓他們對刺激,做出下意識地反應,那你怎麼做?如今媒體採用的方法叫做新新聞主義(new journalism)。比如說,政府採用宣傳方法,利用權力話語等各種方式,具體方法五花八門。
還有一種「上下配合」的方法,就是你在現場導演一個事件,期待引起政界的反應,而上層的反應,可以從現場的事件中找到合理性。其實兩者都是假的,目的是為了推動某一政治議程。不幸的是,世界上有很多組織,都擅長這個手法。
煽動宣傳如何進行?共產主義者一般舉行批鬥會,各種各樣的批鬥會,把人們聚在一起,激發人們的強烈仇恨。想像一下,這就像給電池充電。一旦充足了電,你就可以把這種煽動起來的仇恨的能量釋放出來,去進攻其它社會組織。希特拉這樣幹過。他大力傳播《錫安長老會紀要》,煽動人們仇恨猶太人,宣稱要想推翻我發現的暴政,你需要投票,讓我掌權,我們需要摧毀這個暴政。如果我們聽之任之,它就會成為威脅和風險。
各種共產主義組織都這樣幹過。毛澤東和中共也搞批鬥會,聲稱地主是一個社會裏的頭號壓迫者。他們篡改了傳統中國戲劇,比如《白毛女》,使其成為宣傳品,煽動人們產生強烈的仇恨。他們說他們鼓舞人們,讓他們義憤填膺。
然後他們說,「好了,可以了,去殺你們的東家吧!」於是人們就去殺害了他們的東家。如果你想動員人們,你必須先要煽動他們。從這些天來看,情況也許不是那麼壞,但是他們總想把人們煽動起來,然後對他們說,「去投票站投票吧,否則你就會有危險,你的家庭就會有危險。」
批鬥會源於共產黨
楊傑凱:約書亞,你提到批鬥會很有意思,因為實際上最近媒體也有一些報道,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你說的那種。明尼納波利斯市市長雅各布・弗雷,一直非常支持抗議者,出去跟他們在一起,垂著頭,跪著,等等。
與此同時,他並沒有承諾停止資助警察,你看那些抗議者對著他大喊:「滾回家去,雅各布,滾回家去!」整個他認罪的場景和人群轉而反對他的場景,被人們當作是批鬥會。近期在西雅圖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和您正在說的是事情有點兒相似?
菲利普:是的,有很多相似之處。在中國的文化大革命期間,他們批鬥邪惡階級的各種代表,或者反革命分子,以及與當權者的目標相對立的人,把他們從家里拉出來,當眾進行羞辱。
他們抓住那些教授們、學者們,給他們戴上用紙糊的高帽,朝他們扔東西,侮辱他們,謾罵他們,有時還打他們,殺害他們。這種當眾羞辱的目的就是告訴人們:如果你敢反對我們要做的事情,這就是你的下場;如果你敢質疑我們,挨批鬥的就是你。
有些人指出,媒體的很多做法也在做同樣的事情,比如把一些人挑出來,追蹤他們,進行人起底索,公開他們的個人信息,因為這些人在社交媒體上,發表了政治上不正確的言論。
你這等於是在政治上殺一儆百,目的是恐嚇人們,讓他們閉嘴,通過壓制言論,來實現某種政治目標,實際上攻擊人家,毀掉他們的生活,讓他們被解僱,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民主黨推動撤警察資金 遭反對
菲利普:有意思的是,在一定程度上講,這還只是一種觀察。我覺得他們說得有點過頭。實際上CNN甚至發表了一篇文章,質疑他們是不是太過火,民主黨大力推動斷絕警察資金的行為,是不是太過火,因為現在看到的結果是,只有16%的美國人支持這樣做。這已經成了他們煽動起來特大型抗議活動的主要說辭了,他們也得到了他們媒體的支持。
實際上是喬・拜登不得不站出來說,不支持斷絕警察資金,民主黨一邊的許多主要政客也已經站出來,不得不表示說不支持,或者盡力迴避這個問題,否則會有讓他們的黨分裂的危險。這當然會被特朗普利用。
他向他們呼籲:「我支持法律和秩序;他們卻支持切斷警察的資金。」民主黨只好站出來說,「不對,我們不支持切斷警察的資金。」他們的很多支持者則說,「啊,等一下!你不支持切斷警察的資金?那可是這場運動的目的啊!」
他們目前正在企圖扭轉這個局面,改變方向。問題在於他們能否做得到,因為他們已經引發了眾怒,他們已經激怒了人們,以至於很難說他們還能控制人群。你已經看到了幕後操盤手、玩偶大師、扯線的那些人,我不是說民主黨本身,而是說那些煽動者,似乎走得太遠了。接下來朝著哪個方向走,目前還不清楚。
這不是向民主黨人喊話。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想法,有他們自己的價值觀;共和黨人也有他們自己的價值判斷等等。我個人可不想陷入這些廢話當中,他們肯定有各自的政治陣營。
但是民主黨正在處理的問題,牽涉多個政黨,可是他們卻試圖證明不是這樣。的確涉及多個完全不同的政黨。有些人極左,有些人看好奧巴馬時代的一些種族政治,有人是傳統的民主黨,或者甚至是傳統的古典自由主義者,只認同那種制度。
他們都有著各自不同的動機,都有各自不同的想法,但是想把他們協調起來,卻變得越來越難。你能看到像(眾議長)南希・佩洛西那種民主黨人,一直在努力協調,既要面對持極端不同觀點的人,比如科特茲那種人,也要面對反對她、互相叫板的傳統民主黨人。
一般情況下,他們並不相互批評,但是目前比較多見。從表面上看,他們是在努力維護黨內穩定和統一,與此同時支持那些越來越極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運動。
我認為作為一個社會,我們正在面臨著這樣一個問題:這些已經開始的非常極端的運動的發展趨勢如何?如果他們出現了破裂,甚至於就在此時與民主黨決裂,這是可能的,那麼他們的結果如何?我認為我們正在看到的是,我們的社會裏很有趣的現象,它正在對我們所認為社會在進步的文化觀念,產生巨大的影響。
說老實話,我也不知道社會正在朝著哪個方向發展。一場由非常極端的思想推動的非常極端的運動,已經開始了,甚至於民主黨人都在試圖與之切割。這場運動會有怎樣的生命歷程,我們拭目以待!
共產主義煽動仇恨分裂 讓雙方廝殺
楊傑凱:訪談結束前,您有沒有最後的話要說?
菲利普:我只想說,這也是我曾經感到好奇的問題。共產主義就是通過對立面的鬥爭,實現其目的。正宗的共產主義通過仇恨、分裂,實現其目的。如果你,作為一個社會,一個世界,真的想剷除這些東西(種族主義),你需要確保不被它拖進去。
不要讓仇恨控制了你自己,要審視自己!你是不是正在被煽動?不要被它煽動。這些事情的目的就是要煽動仇恨,這些事情的真正靈魂,就是要達到這個目的。不要讓它發生在你的身上。
他們就是想把人們推向極端的兩極,讓雙方進行廝殺。這就是辯證唯物主義的實質——對立面的鬥爭。列寧談到黨性。他所說的黨性,就是把社會分成兩個極端,讓他們相互廝殺,同時告訴他們:「不允許你們選擇中間立場,已經沒有甚麼中間立場。」辯證唯物主義告訴人們:找出不同、對立鬥爭、消滅中間派。他們不允許有中間立場。
在我看來,中間立場是我們所有人應該保持的立場,因為只有中間立場,才能保證你不被捲入對立雙方的廝殺、戰鬥,不被捲入社會衝突。正宗的共產主義者,就是想讓極右和極左在街頭相互激戰,這就是他們期待的。我想說,作為一個社會整體,我們需要自我反省。
事情很複雜,因為你需要把這些事情曝光出來,要挑戰它們。如果真正的革命、真正的暴力因素,執意要實現它們的目標,而且宣揚要實現它們的目標,那麼你就要阻止它們。但是你要明白,大多數人都不是那樣想的。
大部份人都是被挾裹著,因為他們有理由相信他們是在做好事。他們這樣做是因為他們心地善良,而且堅信自己做得對。明白這一點,認可這一點,心懷一定程度的同情心,我認為是我們作為一個社會,應該具備的心態。
此外,作為一個文明社會的成員,我們應該有能力與那些不同意我們的觀點的人,心平氣和地交談。如果我們不具備這種能力,那麼對立雙方的搏鬥就不可避免,街頭混戰就不可避免。這是我們最需要關心,最需要避免發生的事情。
楊傑凱:您的結束語鏗鏘有力,約書亞,非常感謝您!
菲利普:我很榮幸!#
(為了明晰簡潔本採訪稿經過了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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