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紐約,當和接我的朋友一起走進社區時,首先令我大吃一驚的就是隨處可見的松鼠。
牠們或悠悠哉或急匆匆地滿地尋食,並不懼人,但也絕不會輕易讓人靠近。朋友看出我的驚訝,笑著說:「這兒松鼠很多,沒有人傷害牠們。也許正是沒有人加害,所以牠們才得以繁殖和生存。要是在中國恐怕早被人抓來烤著吃了。」說到這,我倆都笑起來,事實確實如此。
再後來,每次出入,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松鼠。我來時是四月,社區的樹還未發芽,看不出是甚麼樹種。地上也看不到任何果實遺籽,我奇怪松鼠以甚麼為生?偶爾會看到有人拋小點心之類的食物給牠們。
松鼠看見你表示高興時,牠會抖動牠的長尾巴,這時尾巴上的毛會蓬鬆起來,看上去又粗又大。松鼠用尾巴造型,有時是扭S型,搖啊搖的;有時是扭圓圈,甩啊甩的;有時是扭「7」字,那一橫「啪」頂在頭頂上,像把傘;有時則是波浪狀,前浪後浪順著脊柱不斷蕩漾……最讓人著迷的是,不管甚麼形狀,牠常會同時做出抖動狀,牠使我想起孔雀開屏時伴著的抖屏,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恰似舞姿伴奏了音樂旋律。
儘管喜歡松鼠,可我並沒有時間去周旋松鼠,但偶爾我會拿兩顆花生順路去餵松鼠,開始時松鼠會圍著我的手,保持一定距離,轉來轉去試探,由不敢靠近到最後慢慢靠近,再到最後直接在我手上取食。那個過程在松鼠或許是提心吊膽的,而在我這裏只是一種耐心而已。每次遇見松鼠,我都會在嘴裏發出「吱吱」的呼喚聲,松鼠馬上就會奔過來。有一次,我沒帶食物,就把手握成空拳伸給松鼠,結果一隻松鼠跑來了,牠立起來用兩爪猛地扒開我的手指,突然發現只是一個空心掌,牠那失望的表情至今令我自責。
還有一次,我並排展開雙手對松鼠說:「我手上可是啥也沒有啊。」一隻松鼠還是跑來了,牠反覆地研究著我的空手,挨個嗅我的手指頭,然後猛不防在我的大拇指上咬了一口,這令我大吃一驚,那尖牙利齒的小東西咬得人如此之疼!還好沒有咬破。但這給我一個教訓,再也不敢逗弄小松鼠了。其實我並沒有逗弄牠們的意思,我明明都告訴牠們我手上甚麼都沒有啊!沒想到牠竟咬我!
還有一次,一隻松鼠翹著個屁股,把整個頭埋在自己挖的一個小坑裏掏啊掏的,一下拔出來個圓圓的黑乎乎的小東西,抱在胸前,我一看非常好奇,緊走幾步湊上去看,哪知這松鼠竟然把手裏的東西一扔,撒腿就跑。我過去撿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個橡子,我很失落。拿著這顆橡子邊走邊自責對松鼠的打擾。這時突然發現綠地邊一松鼠正在看著我,也許這就是剛才被我「打劫」了的松鼠?我至今分不清松鼠們的面孔,在我眼裏牠們都長得一模一樣。於是我伸出手中的橡子示意給牠,牠歡天喜地地跑過來,我遞給牠,牠接了過去,然後含在嘴裏高興地跑走了。朋友的孩子見狀哈哈大笑,說阿姨太搞笑了,搶了人家的東西,又拿去送人情。其實我的「打劫」事出有因,因我看過一個資料,說一種極為貴重的菌類叫松露,是靠松鼠或鳥類來傳播菌種。而長成的松露則是在地下。所以每當我看見松鼠翹著屁股挖坑,就想印證一下牠們挖的是不是松露?
還有一次,在樓門一側灌木上,看到松鼠在採摘上面結的一種鮮紅的、像極了藍莓的果實在吃,想到既然松鼠能吃,那一定不會有毒,於是好奇的我也去摘了來嚐,味道很甜。朋友笑著說:「你和松鼠搶食啊!」我說:「松鼠根本吃不完啊。」的確,這裏的樹主要是橡樹,秋果成熟後橡子落得遍地皆是。松鼠們個個都是吃得滾圓滾圓的。松鼠還吃鮮花和樹的嫩枝葉。牠們常常咬下嫩樹枝,在樹杈上搭所謂的窩,結果風一吹就掉下來散落一地。簡直就是搞破壞嘛。這裏的樹在松鼠的啃噬下,長得既不會太旺,也不會枯萎,也不用剪枝。也許松鼠和樹木是以這種方式在維持著生態平衡吧?這裏的樹木從來不打農藥!所以鳥兒也是安全的。
還有一次,社區動物又給我們帶來一份驚喜,我和朋友在一個固定的地方連續三次看見一個全身漆黑的小怪物,長得和松鼠大小差不多,但不常見。牠頭頂上的毛是雪白,尾巴尖上的毛也是雪白的。大約一個月後我再見到牠時,只見牠腰粗肚圓,似乎懷孕了的樣子。我看著牠笨拙地沿著牆跟小跑著,然後鑽進地裏就不見了。我跟上去一看,原來那個牆根處有個塌陷,裏面有坍塌的磚瓦和石塊兒,小怪物就從磚瓦縫隙中鑽進去不見了。我想牠的窩一定是在這裏。而從這裏我也看到了這裏園林工人的愛心,他們一定知道這裏住著小動物,不然的話,這些整日在社區綠地上精雕細琢的勤勞工人們早就把這個塌陷填充平整了。後來查了資料,這小怪物學名竟是臭鼬。
如今,我和朋友天天在盼,啥時那個小怪物會把牠的孩子們帶出來溜彎兒?
在這裏人和動物的和諧共存,讓人感受到一種善的平和與自然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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