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是筆的問題。這是關於我威脅了昆士蘭大學未來的數十億美元的收入的問題,因為我在校園裏,對中共政府直言不諱地進行批評,而中共政府不會容忍任何形式的異議,即使是在外國,即使是在外國的校園裏。」柏樂志(Drew Pavlou)說。
在本次節目中,我們同柏樂志坐到一起,他是昆士蘭大學代表本科學生的議員。
柏樂志:「……如果看一下這份186頁的開除文件,看看他們要把我開除的指控都是甚麼,其中包括了一些可笑的瑣事。例如,我曾在校園的一家商店裏用一支筆,寫了一點東西,然後我把這支筆放回架子上,沒有付錢,之後離開了商店。這就是昆士蘭大學在試圖開除我時,對我提出的嚴重指控之一。」
為甚麼柏樂志,一位20歲的大學生,因為和平地抗議他所在的澳洲大學,同中國共產黨之間的緊密聯繫而面臨開除?為甚麼柏樂志和他的律師,將最近的一次大學紀律委員會聽證會,描述為「袋鼠法庭」?還有,是甚麼使他因為宣揚人權,而面臨誹謗和接到死亡威脅之後,仍然繼續前行?
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
楊傑凱:柏樂志,很高興你能來到《美國思想領袖》節目。
柏樂志:非常感謝,楊!
楊傑凱:柏樂志,對你來說現在都快半夜了,這些天以來你的工作日都很長,所以我很感謝,你能擠出時間來接受我的採訪。
柏樂志:沒問題,我很高興能接受你的採訪。
楊傑凱:你的處境很不尋常。一方面,你因為批評中共人權問題和呼籲關閉孔子學院,而當選為昆士蘭大學(University of Queensland)學生參議員。而現在,這所大學已經彙編了一份一百八十多頁的文件,來解釋為甚麼你應該被開除。就在幾天前,你剛剛參加了一個聽證會。柏樂志,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到底發生了甚麼?
揭中共侵犯人權的罪行
柏樂志:我領導了昆士蘭大學去年7月份的首次抗議,這個抗議基本上就是呼籲我所在的大學剝離與中共的關係,以及關閉孔子學院。因為中共政府在香港,犯下了如此可怕的侵犯人權的罪行,還有針對西藏、維吾爾族穆斯林等等,都有可怕的人權侵犯。
我們基本上就是在呼籲我們的大學,切斷與這個獨裁政權的聯繫,直到這些侵犯人權的問題得到很好的解決。
這是一次和平的靜坐。我們追求的目標可能具有顛覆性,但我們追求目標的方式總是是平和的。我們在一年中最繁忙的一天——7月24日的校園集市日——舉行了一次和平的靜坐集會。結果中共政府的支持者,以暴力回應我們。我想他們是不能容忍任何形式的不同意見。
如果你看看那天發生的情景,當時我正靜坐著領導一場和平抗議,結果來了一些三十多歲的男人,他們戴著墨鏡和面罩,想辦法隱藏自己的身份。一名男子對著耳機講話,顯然他是試圖進行某種協調,以期用暴力破壞我們的集會。
中領館統一協調暴力恐嚇
我支持克萊夫.咸美頓(Clive Hamilton)教授的觀點,他認為這些人都不是學生。這些在那天襲擊我們的人,實際上是中共駐布里斯班領事館特別派來擾亂我們的校園抗議活動的,他們試圖壓制我們的言論自由,用暴力恐嚇和欺壓我們,迫使我們屈服。
我認為,這是中共駐布里斯班領事館統一協調的行動,針對那些在澳洲進行示威、抗議中共政府侵犯人權的大學生,實施暴力襲擊的行為。
那真是很不平凡的一天。我的後腦杓被打了一拳,我的後背也被打了一拳;其他學生也被衝撞摔在地上;還有一些香港學生竟然被咬傷;一位保安人員也被其中一個人咬了。他們的身份從未被認定是學生;他們也從未受到警方指控;他們似乎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可能會認為,(昆士蘭)大學對這種可怕的暴力行為的反應,應該是捍衛我們的言論的自由和表達的權利,譴責中共政府支持者的暴力行為。但事實上有文件顯示,在暴力事件發生的當天下午,學校就以文件的形式,向中共領事館發送了電子郵件,以供其審查和評估。
當時大學正在準備他們的公開聲明,卻先將之送到了中共領事館進行審查,然後在獲得中共領事館的許可後,才發表(那些)聲明。該大學與中共領事館協商,自己對該抗議事件的公開回應,並與中共領事館密切協調行動,打壓我和其他支持香港方面的學生。
第二天,中共駐布里斯班總領事徐傑發表了一份聲明,基本上就是把那些暴力攻擊了我們的中國「學生」稱讚為是愛國。他還譴責此次抗議的組織者是分裂分子。我在之前一天被《環球時報》點名為抗議組織者,所以他給我貼上了分裂分子的標籤。眾所周知,這對中共政府來說,是可能犯下的最高罪行之一。在中國,這是可以被執行死刑的。
因此,當我被貼上分裂分子的標籤時,從某些方面來講,這幾乎就是中共政府對我進行了宣判,鼓勵人們攻擊我,在澳洲的布里斯班威脅我。我已經收到了數以百計的死亡威脅,我的社交媒體上充斥著這些威脅。
昆大聘中共總領事徐傑為名譽教授
令人矚目的事實是,中共總領事徐傑不僅僅是一位外交官。昆士蘭大學,我的大學,在這次暴力事件發生的前一個月,還任命他為該大學名譽教授,他被任命為教員。昆士蘭大學史無前例地,任命了一名中共政府現任官員擔任該校教職,所以,這就成了該校的一位教授,鼓勵針對我和其他學生進行暴力攻擊,並讚揚這種攻擊是愛國行為。
昆士蘭大學有沒有說過徐傑的事?他們事後追查過他嗎?他們有沒有試圖開除他的教職,因為他支持暴力攻擊,那些只是想和平表達他們對中共政府的批評意見的學生?昆士蘭大學從未譴責過徐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他免職。直到11個月後的今天,他仍然安然坐在昆士蘭大學的職位上。徐傑支持暴力襲擊學生,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我自己只是一個大學生,非常尖銳地批評了昆士蘭大學與中共政府之間的關係。昆士蘭大學現在已經聘請了兩家國際律師事務所,準備一份186頁的開除我的檔案,而且,他們並沒有就此罷休,他們提供了更多的材料,一些材料長達60~70頁,說明開除我的理由。除僱傭兩家律師事務所花費數十萬美元之外,他們還招聘了公關危機處理團隊。
為甚麼他們不放棄這個案子呢?這顯然是出於政治動機,試圖安撫北京的主人。為甚麼不乾脆放棄這個案子?你沒必要把這幾十萬美元,花在這荒謬的瘋狂的仇視上面。這些錢是納稅人的錢,是學生的學費,他們卻用這些錢,鎮壓一名澳洲學生,這名學生只是在校園裏以一種和平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反對中共政府的觀點。
徐傑鼓勵人們發死亡威脅
我想,徐傑支持對我進行暴力襲擊,並鼓勵人們對我發出死亡威脅,我把他告上法庭並尋求保護令後,他也向大學進行了投訴。我想要把他告上法庭,請求法庭保護令,只是為了讓我能在布里斯班的自己的家裏更安全。他可能因此向學校投訴了。
他可能會對學校說:「你們能否持續吸引來自中國的學生,可能將取決於你們針對抗議學生的打壓,以確保他不再讓我們難堪。」我認為總領事已經給學校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你想讓中國留學生,將來繼續在昆士蘭大學學習,你必須確保校園不再有批評中共政府的聲音,不再是一個政治敏感的地方。」
我覺得,昆士蘭大學知道,從長遠來看,這是一個涉及數十億美元的重要的問題。這所大學20%的收入來自於中國留學生。如果中國留學生市場明天乾涸了,因為中國的極權政府決定說:「嗯,你們的大學在政治上太敏感了,我們將不允許(中國)留學生去那裏學。」如果這個市場一夜之間消失,大學將會破產。所以,當中共駐布里斯班總領事命令說:「跳一個!」大學副校長只會問:「跳多高?」
事實上,在上周,澳洲參議員詹姆斯.帕特森(James Paterson)公佈了昆士蘭大學檢舉者發佈的一份文件,我們發現,副校長彼得.霍伊(Peter Hoj)實際上被支付了20萬澳元,折合成美元的話大概就是13萬美元。他獲得了巨額獎金,還加上已經有的百萬美元的薪水,部份原因就是,他為了自己的「關鍵績效指標」(KPI)而深化了與中共的關係。當績效說他「深化了與中國的關係」,這是甚麼意思?這就意味著深化了與中國共產黨的關係,因為在中國,最終都是極權政府說了算。
昆大186頁開除文件很可笑 實際影響數十億美元收入
楊傑凱:這使我感到很震驚。我在《大紀元時報》工作時看到過很多的報道,我們關注報道中共的人權問題已經有20年了,所以我肯定看到過很多情況。而這個情況在某種意義上講真的是非常荒謬的。當然,該大學也表示說,他們完全不是出於政治動機。
柏樂志:好吧,那就看一下這份186頁的開除文件,看看他們要把我開除的指控都是甚麼,其中包括了一些可笑的瑣事。例如,我曾在校園的一家商店裏用一支筆,寫了點東西,然後我把這支筆放回架子上,沒有付錢,之後離開了商店。這就是昆士蘭大學,在試圖開除我時對我提出的嚴重指控之一。
他們真的想讓公眾相信,我被昆士蘭大學開除了,就是因為我在學校的商店裏用了一支筆,寫了一個註釋,然後沒有付錢,又把它放回了貨架上,然後離開了商店。這支筆多少錢?也許80美分?我甚至沒有偷它,我把它放回架子上,我只用它做了個註釋。
這根本不是筆的問題。這是關於我威脅了昆士蘭大學未來的數十億美元的收入的問題,因為我在校園裏,對中共政府直言不諱地進行批評,而中共政府不會容忍任何形式的異議,即使是在外國,即使是在外國的校園裏。這完全是一場鬧劇。
楊傑凱:這很吸引人。現在與你交談時,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時間點,因為從我所看到的,你有很多支持者是來自香港的學生。我們都知道香港的情況已經變得越來越困難,而現在,差不多24小時之前我們獲悉,北京似乎要徹底破壞「一國兩制」。你有沒有聽到來自這些香港學生的消息?
極權統治的權力不受任何制衡
柏樂志:是的,我和那邊的很多香港人都有聯繫。我很幸運能得到這麼多香港人的支持。我也完全支持他們。我真的迫不及待地想有一天能去香港,雖然在目前這個階段,我可能不會被中共政府允許進入香港。
過去的24小時是不平凡的。這真的是「一國兩制」的喪鐘。我們都知道「一國兩制」多年前就死了,但現在這是被釘在棺材上的最後一顆釘子。這是習近平在企圖一勞永逸地扼殺的民主。
這項所謂《國安法》,將允許中共政府派遣國家安全部的警察,(到香港)追捕和逮捕持不同政見者,並將他們送往大陸酷刑折磨。它從根本上破壞了香港的法治;它破壞了它作為一個自治城市的地位;它幾乎完全聽命於北京的帝國的控制,這就是一個殖民主義計劃。
當我試圖讓澳洲人明白這個問題的重要性時,我會請他們設身處地想像一下,想像自己是個普通的香港人,或一個普通的維吾爾族人,一個普通的西藏人,或一個普通的中國人,我請澳洲人都反思一下,如果他們自己生活在一種(中共)國家安全部,可能在半夜隨時來敲門的恐懼之中;因為一個社交媒體的帖子,你就可能會從地球上消失,或者被關到某個可怕的酷刑監獄裏;你可能會因為在某個錯誤的人面前,自由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而死去,也許這個錯誤的人,聽到你說了一個關於中共政府的笑話——於是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你了。
試著設身處地想像一下,一個每天都生活在恐懼和不安全感中的普通人,並思考一下那種感覺是甚麼樣的?如果你沒有甚麼感覺……,沒有一種按捺不住的不公平感,如果你沒有痛入心肺之感,那麼我認為你就不配是個人,你沒有良心,你沒有強烈的公義感,如果你在這樣的事實面前(都無動於衷):一個就像你和我一樣的平凡的人,不得不曠日持久地生活在恐懼之中,害怕自己可能被折磨、消失,無辜地被謀殺,原因無非是他們生活在極權統治下,權力的行使從沒有經過任何制衡。
楊傑凱:柏樂志,我不喜歡用這個詞,但是對於中國共產黨來說,它真的是「撕下了偽善的面具」。你覺得這在某種程度上使你的案子惡化了嗎?
中共統治非常殘酷
柏樂志:我認為現在整個世界都意識到了,習近平領導下的中國的現實。我的意思是,中國共產黨統治下的中國,一直是一個非常殘酷的地方。自毛澤東以來,數以百萬計的人,被這個可怕的黨所屠殺。但我想,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世界各地的許多人都在自欺欺人,甚至在天安門事件後還在說:「中國將實現自由化。」「中共將會改變。隨著它們進入全球貿易體系和市場開放,它將民主化。」但正如你所說,習近平基本上向世界展示了這個政權赤裸裸的現實。
人們有時會說:「嗯,中國在習近平之前,從來沒有這麼糟糕過。」事實上,在習近平之前,已經有人因為強制器官摘除而被處死,還有一些普通人,因為他們的信仰而受到迫害。全中國各地仍有可怕的勞改營和酷刑營,數以百萬計的人受到壓迫和迫害。習近平只是撕下了一點面具。他只是以一種更加赤裸裸的方式,展示了中共政府的殘暴。對此,世界已經覺醒。
他在香港進行了殘酷的鎮壓,他對維吾爾族穆斯林進行了可怕的迫害,我認為這構成了種族滅絕,還有他對西藏的鎮壓,以及對持不同政見者的圍捕。當然,我們不能忘記中國共產黨還試圖掩蓋冠狀病毒(中共病毒)的疫情,我認為正是這一點,最終導致了傳遍世界的可怕災難,成千上萬的人因此失去了生命。
世界正在真正覺醒並意識到這個政權的赤裸裸的現實。這是一個極度不安全的獨裁政權。它是一個極權主義、極端民族主義的國家,認為其它國家應該服從於它的統治。它認為,漢族人必須統治中國,甚至是統治亞洲,因此你可以看到少數民族受到壓制,以及種族主義者對在中國的非洲人的迫害。
這是一個種族主義、極權主義,在很多方面都是法西斯主義的國家。它具有法西斯國家的一切特徵。它看起來就像30年代的納粹黨。我們已經看到了集中營,我們已經看到了極權統治下會出現的焚書、酷刑、謀殺、失蹤。這使它看起來就像30年代的納粹德國。
案子現在進展如何?
楊傑凱:柏樂志,你的案子現在進展如何?
柏樂志:現在,當我錄製這次採訪的時候,已經快到周五午夜了。在周三中午的時候,我們在那個「袋鼠法庭」*的聽證會上離席了。我們離開了已經兩天半了,差不多三天了。之後我們和學校之間沒有任何交流。學校沒有告訴我們他們是否繼續聽審,他們是否發現了甚麼不利於我的東西,或者我是否已經被開除了。我們真的不知道大學在做甚麼。已經快三天了,我不知道發生了甚麼。
(*譯者註:袋鼠法庭或者袋鼠審判,英語:kangaroo court,kangaroo trial,是一個英文獨有的名詞,用於一些讓人認為不公平的法庭審判或裁決。袋鼠法庭一詞起源於19世紀美國,當時一些法官在偏遠地區巡迴辦案,其收入來自辦案數量甚至被告的罰款,因此將這種到處奔跑辦案而不重視公正的法庭稱為袋鼠法庭。——摘自維基百科)
楊傑凱:跟我講講你說的你「走出了非法法庭」時的情況,法庭裏面到底發生了甚麼?
柏樂志:在我們走進聽證會的時候,看到的不是一家,而是兩家國際律師事務所的代表。這所大學已經與一家享有盛譽的「銘德」國際律師事務所(MinterEllison)簽訂了合同。他們與MinterEllison法律事務所,簽訂了對我提起訴訟的合同。他們還與另一家著名的澳洲律師事務所「克萊頓.烏茨」(Clayton Utz)簽了合同。該事務所也從事國際訴訟業務。他們與「克萊頓.烏茨」簽訂了法律諮詢合同。因此,有兩家律師事務所被大學聘請參加聽證會。
我的律師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決定我是否應被開除的這個紀律委員會中的大多數人,實際上都是這所大學的僱員,當其成員都是由大學的受薪僱員組成時,我們怎麼能指望得到獨立的評判呢?昆士蘭大學的律師和「銘德」國際律師事務所,在聽證會前一天,已經提出了他們的最終意見書,概述了昆士蘭大學的官方意見,這就是給這個紀律委員會的正式指示:我應該被開除。事情就是這樣的。
昆士蘭大學還請來了這兩家實力雄厚的律師事務所,它們的費用非常昂貴。他們還讓學校的僱員組成紀律委員會來開除我。
我的律師,安東尼.莫里斯(Anthony Morris)是一位皇家律師(Silk),他就像是女王的御用法律顧問(Queen's Counsel–QC),在澳洲我們稱它們為「絲綢」(Silk),就像是高級律師,是周圍很好的律師中的最好的。我非常幸運,他能無償地為我辯護,因為我付不起他本可能收取的1萬美元。我才20歲。我很幸運能有全國最好的律師為我辯護。昆士蘭大學請來了這些強大的、有權勢的律師事務所來反對我,這些事務所的成堆的卷宗一起反對我,所以安東尼以他的專業意見對我說:「在這裏讓這個聽證過程合法化,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它從根本上就是被操縱的。」「這在程序上是不公平的。沒有理由不離席,我們必須退席走出法庭。」
我當然同意他的看法,因為我並不想通過與這種虛假的「袋鼠法庭」合作,來令這些人看起來很正當。我為甚麼要參與這種完全被操縱的程序呢?我不會給他們所渴望的和想要的合法性,因為這根本不值得。
籲取消孔子學院 入選昆大學生參議院
楊傑凱:現在,你仍然是一名大學學生會議員,對嗎?
柏樂志:我來跟你這麼說吧,坐在昆士蘭大學的參議院裏,和那些起草了反對我的開除檔案的人在一起,是非常非常尷尬的。
楊傑凱:整個事件真的是非常的引人入勝,而你實際上正是憑藉呼籲取消孔子學院平台的問題,以相當大的優勢當選的,而孔子學院是他們的一個重要的資金和地位的提供者。
柏樂志:是的,我被成數千學生推選為他們的代表。他們選擇了我的競選綱領,包括在一個非常基本的核心層面上,反對中共政府,反對中共政府侵犯人權,反對昆士蘭大學與中共政府的聯繫。僅僅因為我代表了那些投票給我的學生,昆士蘭大學現在正試圖開除我。
甚至收到威脅 將被關進監獄
他們並不只是開除我,他們最近甚至威脅要把我關進監獄。我們打算利用我起訴徐傑的法庭文件,我們認為這些文件與對我的辯護非常相關,因為這些文件證明了大學和中共領事之間的協調活動。我們打算在我的聽證會上使用這些文件。
昆士蘭大學指示「克萊頓.伍茲」的律師,給我發了一個很長的信,威脅要立即以公開蔑視法庭罪對我提起訴訟。在我的國家,這個罪行將會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作為懲罰。
所以昆士蘭大學實際上是威脅要起訴我並監禁我,以試圖阻止我使用那些與我的辯護有關的文件。所以,是的,這絕對是一個試圖壓制校園言論自由的典型案例。
楊傑凱:我們節目的一些嘉賓基本上都說到過,儘管中共病毒疫情很可怕,但它也可能會有一線希望。現在,我想把這一觀點,也擴展到中國共產黨在香港的所作所為,即打破「一國兩制」問題上。這個(一線希望)就是,除了昆士蘭大學的學生之外,世界各地的許多人,也都開始覺醒並意識到中國共產黨的真實面孔,這相對於過去幾年,可能是一個較新的現象。現在,你會對世界上的人們說些甚麼呢?他們應該如何理解這一點?
噩夢般的奧威爾式社會
柏樂志:看,這基本上就是一個運作了自納粹大屠殺以來,從未見過的規模的集中營的政府。我們還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個像它這樣「完美」的獨裁政權,他們如此擅長於監控技術和控制互聯網,以至於他們幾乎可以對人們生活的每一分鐘的細節,行使全部和完全的權力。這就是會令我們經常做噩夢的奧威爾式社會。
對我來說,爭取人權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份。我是昆士蘭大學歷史系的學生,在讀到國際社會在盧安達種族滅絕、波斯尼亞穆斯林種族滅絕等問題上的不作為時,我總是被這麼多國際領導人、政治商界領袖的懦弱所震驚。我總是試著向自己保證,當這種可怕的人權災難不可避免地再次出現在歷史上的時候,我絕不會是那種明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卻選擇視而不見的懦弱的人。
如果你認為作為一個人,就應該受到尊重和有尊嚴,你就必須反對中國共產黨,你就必須反對中共政府。中共政府很喜歡使用這句話:「這些是西方的價值觀,人權是一種西方概念。」這種論調絕對是垃圾。我們討論的是一個非常基本的觀點,即所有人都擁有同等的價值和同等重要,因此都應該受到尊重並被有尊嚴的對待。他們應該免於被監禁、酷刑和謀殺。這是西方的理念嗎?這是一個普世的理念。任何地方的人都不願意無緣無故地遭受酷刑、謀殺、監禁。沒有人希望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或家人身上。這些是普世的理念。沒有人願意面對這種痛苦和壓迫。
如果你相信人的生命是寶貴的,那就應該和中共政府鬥爭。想一想,當它運作集中營,當它迫害維吾爾人,當它執行種族滅絕政策的時候,與這個政府進行交易是否符合道德。你能不能有一天看著你的孩子或孫子的眼睛說:我當時知道發生了甚麼,我知道中共的集中營裏有150萬維吾爾族穆斯林,我知道成千上萬的西藏人正在被中共政府壓迫和屠殺,我知道中共政府在香港街頭對學生進行了猛烈的打擊,我知道基督教、伊斯蘭教和法輪功在中國的修習者僅僅因為他們的宗教信仰而被迫害……,如果你知道所有這些事情,而你卻決定對此視而不見,你能正視你的孫子或你的孩子嗎?你能在照鏡子時看著自己嗎?你晚上能睡得著嗎?
我相信我們對發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事情負有更多的責任。人權並不會止步於國界。我們不能簡單地說:「(中共)毫無理由地屠殺人民,不是我們的問題。」「那些人都是出生在另一個國家,所以我們對此不用關心。」有甚麼道德上的理由讓我們相信,因為一個人不幸地出生在極權統治之下,他的生命就變得並不重要了。對此沒有任何理性或道德上的理由。這就是自私,很簡單。我認為,面對道德危機,這就是一種懦弱,很簡單。
這個時代的道德危機 世界受中共威脅
這就是道德災難,是我們這個時代的道德危機,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可怕的人道主義災難之一。如果你認為人的生命應該得到尊重和保護,那就和中共政府抗爭吧。問問你自己,你是否是通過與中共做生意,而與它的暴行串通一氣。我認為我們應該討論關於抵制、撤資、制裁中共政府的運動。
楊傑凱:對於你的觀點,基本上你所描述的所有這些情況在中國都有。現實情況是,中國人民面臨著(是否應該站出來的)這些道德問題。我聽有人、事實上是我身邊很近的一個人,把這種情況描述成:「然後到了他們來找我的時候了!」對吧?通過中共病毒,因為也存在著這個策略是否適用的問題。
柏樂志:嗯,即使我們暫時把疫情問題放在一邊,這個原則:「然後他們來找我的時候,已經沒有人敢站出來替我說話了。」這個原則確實適用,因為今天(遭到迫害的)是維吾爾人、西藏人、香港人、普通的中國人,那麼明天,將會是其他人。非洲各國人民將是下一個受害者,因為他們的國家被債務外交所殖民。澳洲將會是下一個,東南亞將會是下一個,歐洲將會是下一個。
整個世界最終都會受到這個極權獨裁的威脅,因為它是一個極端民族主義的極權獨裁政權。它相信積極的擴張,它認為其它國家應該處於從屬地位,我們最終會因為這個政府而受苦。
丘吉爾有句名言:「綏靖者是相信自己會最後一個被鱷魚吃掉的那個人。」這句話非常正確。你可以姑息中共政府,但鱷魚最終仍會吃了你。
被誹謗精神健康有問題
楊傑凱:你得到了選舉你的學生們的支持,但不是所有學生都支持。昆士蘭大學學生會主席,對你的精神健康提出了質疑。我想知道,你覺得為甚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柏樂志:是的,在推特和面書上關注我的人能看到,我上傳過一段這個學生會主席的影片,他在電視直播採訪中,稱我為精神分裂症患者和精神錯亂者。他在自己的主席辦公室裏接受了採訪,而採訪費用則由學生們支付。所以他利用學生們支付的這個時間,卻不代表學生們,不做學生會的工作,而是通過給我貼上精神錯亂和精神分裂的標籤,來誹謗我。
這些非常可怕,這些都是非常惡意的誹謗和攻擊,也相當惡毒。大學行政部門和學生會裏一些有權有勢的人,在千方百計地誹謗我,打擊我,並試圖擺脫我。這是非常骯髒的政治。幸運的是,我很早就接觸到了它,因為政治就是這樣的。
我真的不害怕這些人,因為我都能夠站出來反對中共政府,而那是一個殺人的政府。我不需要在意在某天結束的時候,昆士蘭大學學生會主席、一個大男孩會說我甚麼,也許會說一些關於我的壞話。我不會為此哭泣的。
我不是集中營裏的維吾爾人;我不是一個在香港的街道上被毆打和槍擊的香港人;我並不是面對著那種很多人只因直言不諱,就可能會面臨的可怕的不公正。所以,當學生會主席和學校行政部門,試圖讓我閉嘴,以期維持他們的現狀時,我是不會哭泣的。
我會竭盡全力反對它,但我不會哭泣。因為從根本上來說,對很多人來說,政治都會殘酷得多。如果你是維吾爾人、你是香港人、你是西藏人、(或者)你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那麼你所面對的政治要殘酷得多。
楊傑凱:很榮幸能邀請到你,祝你一切順利。
柏樂志:非常感謝。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夠越來越多地為維護言論自由而戰,為維護中國乃至世界各地的人權而戰。#
(為了清晰和簡潔,該採訪內容經過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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