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送中以來,年輕學子們前仆後繼走上前線為民主自由而抗爭令世界矚目,當他們遭遇催淚彈和胡椒噴劑襲擊時,有人幫他們洗眼;當他們被警棍打傷時,有人幫他們包紮;當他們因同袍被捕時,有人在旁邊予以默默安慰和支持,穿梭在他們中間的就是那些默默無聞的香港義務急救員。

5月10日母親節是基督教儲聖會以太堂的主任牧師姜嘉偉的生日,他原本可以度過一個很開心的生日的,但那天的母親節卻讓他畢生難忘。5月10日晚,姜牧師和往常一樣來到了抗爭者與警察對峙的最前沿,他希望提供一些幫助給需要幫助的人卻無故遭到拘捕,姜牧師回憶了當天在旺角街頭的遭遇。

一般情況下,姜牧師會在前線多處跑跑看看,不管男女老少,市民警察,誰有需要就會幫助誰,但是當晚警察向途人和記者噴射了大量的胡椒噴劑。他們帶去的物資全部用盡。

「我們有時候都會覺得義務急救員太多出來,都只是站在那裏而已,但是那一夜幾乎是用盡了每一個人身上的所有物資,以我見到的,原本我有一支生理鹽水是兩三公升的,以往是兩三公升拿出去,就兩三公升拿回家的。」

姜牧師回憶當晚的情況表示,當晚相當混亂。

「那時候我巡邏到了龍城大藥房的側面,我見到三位警員中了胡椒噴劑,那我就上前去問他們是否需要幫忙。其實我自己是出於惻隱之心,三位警員裏面是有一位拒絕我的,有兩位接受了我的幫助。 然後一邊在幫他們的時候,我一轉頭,在轉角位,哇,原來有一排的街坊、抗爭者和記者,什麼人都有,急救員也有在裏面,全部的臉上都中了胡椒噴劑。」

警方無誠信 拘捕急救員

其中有警員讓姜牧師進入了封鎖線指示他幫助身中胡椒噴劑的人士,不過,卻被另外的警員稱作「蟑螂」試圖將他視為非法集結,不允許他再幫助其他人。

「突然之間,有一個警員上前喝止我,就說,你不要假裝了,你都是曱甴(蟑螂)來的,你和他們一起都是非法集結,坐下!不許動! 這樣我就向他解釋說有一位他們的警員同事準許了我進來幫忙的。 那個警員說:『幫什麼忙,不需要你幫! 你有什麼資格幫忙啊? 』」

「 無論當時是什麼樣的情況,他們(警察)開始是允許了我們進去的,他們(警察) 應該給予一點誠信,他們(警察)在誠信方面很有問題。他們(警察)當初就不要給我們進去,給我們進去了又喝止我們,又逮捕我們。」

在封鎖線裡面的還有一位急救員,他也和姜牧師一樣被警員允許進入,但是卻同樣被視為抗爭者而禁止為他人施救,他們眼見封鎖線內很多市民中了胡椒噴劑痛苦非常。

牧師「說道」警員好奇聆聽

姜牧師還談到一些關於警察的趣聞,原來警察也有放鬆的時候。

「錄完口供以後, 其他的示威者坐在側邊望向牆。他們(警察)特意走過來( 挖苦)我說: 你不是牧師來的嗎, 說場道來聽一聽啊,證明一下你是牧師啊。 我說:可以啊,你想聽什麼?(警察)說: 你說什麼我們就聽什麼囉。 所以我就嘗試和他們說一些他們出其不意的事情。比如:『你知道聖誕節不是耶穌出世嗎? 』『你知道復活節不是耶穌佛復活嗎?』他們就覺得有一點驚訝驚奇:『是嗎?』我說:『是啊,你們還想聽多一點嗎? 你們想聽多一點我就再說多一點啰。』」

警察將抗爭者比喻為「魔鬼」並要求牧師驅魔

「在他們(警察)的眼裡,我們這些抗爭者都是著魔了,當然我也回過頭來挖苦他們。他們(警察)又對我說:『不同國家的魔鬼的形像都不同的,日本有貞子, 四川有殭屍, 你怎麼去驅魔呢? 』我就回過頭來譏笑他們:『其實在你們的眼裡也是這樣,記者也是曱甴, 急救員也是曱甴,上街的市民也是曱甴,在現場的人都是曱甴。』」

姜牧師自己有一個補習班,經常接觸一些帶孩子補習的警員。他表示,與去年六月反送中之前相比,現在的警察在逐漸改變,從曾經的朋友變成了現在的敵人,也許他們內心並非這樣想的,但是卻不敢表露自己的真實思想。

「他們開始在6、7月份的時候呢,只是說:他們都是小朋友(年輕抗爭者),有自己的意見沒關係,最主要是大家都安全就好。但到了10、11月,就開始對那些小朋友稱呼「示威者」,到了12月、1月就開始稱呼他們為『暴徒』、『蟑螂』。」

警察之間存在分歧

在與警察近距離接觸中,看到警員之間也有意見分歧的時候。
「其實看到警察也有很多不默契的地方,他們也有很多地方要磨合。比如指揮官和防暴警察有爭論,又例如不同的隊伍中的防暴警察之間也有不同的態度。例如,當有些警察去追打一些小朋友(年輕抗爭者)的時候另外一些防暴警察會喝止他們,說:『夠了、夠了』。這裏面很多情緒管理上面的事情,或者是在命令傳達上面的事情,我想他們也是有一些矛盾在裏面。」

眼球幾乎要掉下來 當場跪地

作為義務急救員可能會經歷普通市民從來都不可能碰到的磨難,包括身體的傷害,例如吸入催淚彈煙後喉嚨時有咳血,而在元朗的經歷更讓姜牧師感受了一生從未未感受過的痛苦,當時是在元朗白衣人恐怖襲擊市民的一次紀念日中:

「3月21號在元朗,我自己的眼睛、整個臉上都被警方噴了胡椒噴劑,那是極其痛苦的,我當時感覺自己的眼睛會失明。不知道可不可以用火燒來形容,好像眼球會掉落下來。我要努力的閉上眼睛它才不會掉下來。那種感覺真的是很難受。我被噴到以後當場就跪在地上,因為它(噴劑)是直接飛到我的眼球上面。有些人是被噴中臉部,那從側面流下去可能還好受一點。而我是看到它飛過來,所以是很痛苦的。我一生人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痛苦。」

再思考100遍 『良知』還是會讓我留下

在旺角當日,在幫助了警察後,置身事外的他可以完全不用理會封鎖線內的市民和記者,隻身走開,不過他沒有。

「我反復思考100遍我也都會走過去(封鎖線內)。可能是基於我的宗教,基於我穿的這件衣服上面寫了『急救』兩個字,那我就要去做,其實也沒什麼可考慮的。」

為何眾多與中共關係密切人士會中招?

姜牧師表示,香港在不對中國大陸封關的情況下,卻連續23日沒有錄得中共病毒(武漢肺炎)的本地確診個案實屬奇蹟,這有香港人自身努力的結果,同時,他認為,很多親共人士中招也許是因果,他相信冤有頭債有主:

「自己做過什麼,自己要明白,有些東西(最終)自己要承受的,這些因果的,我想一般人都會想得明白的。」

姜牧師最後呼籲國際社會,中共病毒(武漢肺炎)造成各國都自顧不暇的情況下,不要忘記了香港,也呼籲香港人不要忘了自己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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