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活著生不如死,非常難受。」湖北武漢市黃陂區祁家灣街道王女士的先生李力(化名)因感染中共病毒(俗稱武漢病毒、新冠病毒)離世,她在接受大紀元記者採訪時哭訴道。
先生的離世,讓王女士經歷失去至親的悲痛,而後數個月的隔離生活,不僅讓她身心崩潰,也讓她對未來的日子感到恐懼,但是她還是要面對現實,與就讀中學的兒子相依為命。她呼籲,政府為疫情中經歷生離死別的家庭提供實質性的經濟幫助。
丈夫染疫不到一個月離世
王女士的丈夫李力生前是的士司機,1月12日發病,2月6日去世,得年52歲。
李力1月12日開始發病時以為是流感,去了黃陂區人民醫院做了甲流與乙流的流感檢查,但結果均為陰性。王女士說,「剛開始發病的時候我們根本不知道是這樣一種病,因為(政府)那時候(對於疫情)都是捂著的、包著的,甚麼也不知道。」
第二天李力住進黃陂區人民醫院時,醫生說不是傳染病,不用去感染科,而是讓他到了老年科。那個時候沒有隔離,醫生也沒有穿防護服,一直做陪護的王女士(因為丈夫一直發燒,生活不能自理)也沒有在意。
但隔天醫生跟家屬說要立即轉住感染科,之後李力一直高燒不退,最後燒到39.8℃。家屬要求轉去條件好的大醫院,但是醫院拒絕辦理轉院手續。李力直到1月23日才被轉到金銀潭醫院,之後就一直沒有出來。
王女士說,當時在金銀潭醫院一個病房住了四個人,因丈夫病情嚴重,幾乎不能動彈,她被允許在醫院陪護。病房的病人都做了核酸測試,李力是1月23日測試的,但測試結果沒給家屬看,家屬問也問不到。
1月27日,李力被轉到深切治療部(ICU),王女士說,「那時候我老公應該知道自己得了那個甚麼病,但是他沒有料到會有死亡的一刻」。後來搶救時間比較緊急,插管後,就再不能說話了。李力臨死也沒有留下任何遺言。
妻子肺部亦有感染 前後隔離2個多月
李力轉到深切治療部後,王女士就不再被允許留在醫院當陪護。她說,「我就在醫院裏坐了一晚上,回家也不能回,那個時候路上都被管控了,沒有車,車子都不通了。我給社區打電話,第二天上午才派來一個車子把我接回黃陂區,然後立馬就被拉去隔離,在馬跡山山莊,那裏的二樓、三樓都住了被隔離的人,一人一個房間,不讓你出房間。」
王女士說,當時她也出現了症狀,但沒有發燒,就不給治療。後來她又被轉到木蘭婦科醫院隔離點,期間拍了電腦斷層成像(CT),顯示肺部感染了,之後她被隔離了差不多2個月。她說,「因為我初期一直(有症狀),好長時間了,一直沒見好。」
她前後共做了6次核酸測試,但都不知道結果,她猜測應該是陰性的,「他們說有問題的話,早就把你轉走了。我只是在隔離點,沒有拉我去正式的醫院。」
在隔離點住到2月底,病情沒有好轉也沒有惡化。王女士認為她不能這麼一直住在隔離點,沒病的話,隔離時間到了就應該回家,有病就應該去醫院。她給市長熱線反應了自己的情況,「他們跟定點醫院聯繫,定點醫院的醫生說我的情況還好,然後又讓我去衛生院,又把我轉去(黃陂區)衛生院,在衛生院又住了有半個月吧。」
離開衛生院後她又被轉到某大酒店隔離,因為出院後也必須隔離。在酒店隔離14天後,回家再隔離14天,直到4月8日解除隔離恢復人身自由。
她在隔離期間接到醫院電話通知說丈夫去世,但她不能去領丈夫的骨灰盒,李力下葬時她也去不了,只能拜託丈夫家親戚代理。王女士說,「我老公的葬禮我都不能參加,那時候人確實是崩潰了。打電話給社區領導、街道的,哭呀、求呀都沒用,他們都不讓去。」
王女士直到她隔離完全結束、武漢已經解封,才去丈夫的墓地祭拜了一下。
據王女士介紹,她就讀中學的兒子也因為父親染疫被送至馬跡山山莊隔離14天,然後到鄉下奶奶家裏生活。
她害怕孩子無法承受家裏發生的事,以及家裏老人體弱多病,所以一直瞞著丈夫去世的消息,直到先生下葬時所有家裏人才知道。王女士哭著對記者說:「(孩子知道後)受不了,他連著3天都沒上網課。我自己每天以淚洗面,好難受,每天都難受。我在那段時間經歷了那種絕望、恐懼,那真是遭受了身心的打擊。老公走了之後,我一直到現在晚上都不能睡覺,睡不了覺。」王女士直到她隔離完全結束才將兒子接回家一起生活。
生不如死 籲政府給予實質幫助
王女士雖然恢復自由了,但是身體還是有狀況,她一直看中醫,熬中藥喝,才漸漸康復。但精神上受到的打擊,要恢復則更為漫長。她居住的小區裏直接張貼了病人的個人信息。她說,「這事給人造成很大的傷害,把人看做像毒藥一樣了,以前進進出出(鄰居)還會問好,我現在進進出出都沒有人打招呼,就像幽靈一樣進進出出的。」
她還哭著說,「現在活著生不如死,非常難受。」
王女士面臨著另一個實際問題就是家庭失去經濟支柱,生活艱難。她曾向社區申請經濟上的援助,但被告知不符合條件,因她在2019年底開始領退休金,一個月2000多元,超過了接受援助的標準。但這點收入很難支撐母子倆的生活,而且兒子上高中還要自費。
她說:「我說你們哪一個家庭能夠開銷,他們(政府)說,沒有辦法,現在政府就是這樣的規定。我現在沒有地方可以打工,我也不知道去哪,哪有單位願意收你,你還能做甚麼,你只有在家裏等死,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王女士呼籲,「(政府)不要搞那些形式,給我們實質的資助,幫我們這樣的家庭渡過難關。本身這樣的家庭在身心上已受到一個重大的創傷,還有一個孩子要上學,(希望)孩子的學雜費最起碼能免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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