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說平安夜不平安,的確這樣。」香港大學的學生Michael 說,「和平日不放假沒有區別,警方照樣放催淚彈。」

12月24日平安夜,逾百市民在銅鑼灣參與「和你 Shop」活動,卻在灣仔警署外被警方全部抓捕。25日,警方稱抓捕58男45女。12月25日下午,港人在銅鑼灣時代廣場、尖沙咀海港城等多個商場抗議,警方不僅噴射胡椒噴霧、發射催淚彈,而且抓捕市民。

12月27日,沙田新城市廣場,十多名中學生參與「和你溫(功課)」活動,做急救員(First Aid)的Michael和阿恆都在現場。他們都跟《大紀元》記者說,今年的聖誕節都在做急救,與往年大不相同。面對警方的催淚彈等,Michael覺得習以為常了。

以往聖誕節會吃喝玩樂,或和家人逛街、吃飯、見親戚等,而今年平安夜,他們整夜在外面做急救,25日凌晨才返回家中,休息4、5小時候,再次走出家門,繼續做急救,繼續面對警方的催淚彈、胡椒噴霧等。

催淚彈已不是最挑戰的

對於警方的暴力,Michael對《大紀元》記者說,已經習慣了,過去的六個月面對很多次這樣的暴力狀況。「如果我們連催淚煙都無法面對的話,我們又怎麼樣救人呢?所以我們這個職位,習慣已經是很平常。」

在這種暴力的情況下,Michael提到急救員本身感到最為挑戰的是橡膠子彈、布袋彈甚至是實彈。因為與催淚彈和胡椒噴霧相比,實彈等的威脅更大,尤其是警察開槍射實彈後沒有得到任何懲罰。

Michael認為,急救員承受的風險可能比記者更高,因為沒有保障,警方也會認為急救員是偏向幫助抗議者;但實際上,急救員只是站在人道立場做救援工作。

「我們的職責就是確保大家,無論是抗議者、路過的市民、甚至是警察,只要是在場的人士,我們想確保無人受傷。」Michael說,「做記者起碼那張記者證的保障會高一些,而做急救員不同,我們是義務,不像記者那樣有人幫。我們穿反光衣為了大家容易識別,相對的代價就是承受的風險高一些。」

急救員阿恆告訴《大紀元》記者,今年的平安夜不平安,是在催淚彈、橡膠子彈、胡椒噴霧、槍林彈雨和白色恐怖中度過;聽著警察的粗口、辱罵,面對港府的無理、警方的無稽之談,還有白色恐怖等等。

「不只是這個聖誕,這六個月都是這樣,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是這樣,做First Aid的崗位。」阿恆說,「六個月前都只是上學、讀書,得空外出吃飯、看戲,沒想過六個月後,周六周日會穿上反光衣出去救人、幫人。」

正確的事與最危險的情況

Michael覺得First Aid這個職位給了他使命感,讓他可以多走一步去幫人。

他對《大紀元》記者說,如今身邊也認識了一班隊友,大家一起出去努力,大家有同一個信念,大家都想做同樣的事情,就已經夠了。

當Michael做出這樣的選擇時,與他政治立場、信念不同的父母就會有所擔心。他說能理解父母,但是大家在做正確的事情,在艱難的時候,無法有其它選擇,尤其是看到不少比自己還年輕的中學生出來抗議,他們付出的代價更加大。

「中學階段對一個人來說很重要,中學那幾年是為了升上大學,既然我們算達成自己的目標了,為何不給機會讓他們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呢?」身為大學生的Michael說,「我們的包袱比他們小一些,他們年紀還小,家裏人真的會擔心,畢竟我們成了年,19歲~21歲,有甚麼所謂呢?」

他想起5年前,即2014年雨傘運動的時候,自己才15歲,也沒有投身那場運動,因為不同的年齡有不同的事情要做,自己當時可能也還沒有這種社會意識。

「5年後就輪到我出來了,再5年後,又到另外一班人出來。」Michael說,「人們說我們是『被時代選中的年輕人』,就是這樣。」

在做正確事情的同時,Michael和同伴隨時都面對最危險的情況。

他想起一次經歷。

當時,很多枚催淚彈從他前後飛過或在他前後落地,而警方仍舊不斷開槍,甚至發射橡膠子彈、海綿彈等。他正在保護抗議者向後退,可是警方發射的海綿彈卻將他的脖子打中。

「槍林彈雨,我被打中。還好不是太嚴重,打中後反彈,沒有見血。」Michael說,「大家出來都一定預備好要承受風險。」

「生於亂世中你有責任」

當開實彈的警察不被懲罰,當騎電單車撞人的警察復職時,當警察隨便進入商場戒備,當市民逛街毫無安全感時,繁華的香港變成了亂世中的亂世。

Michael對《大紀元》記者說,「大家都說生於亂世中你有責任。」

作為香港人,Michael想在這個地方繼續生活下去,這裏是自己的根,為了下一代還可以在這裏生活,就必須盡一份力量保護這個地方。

如今,香港已變成戰場。即使聖誕節,警察都不讓市民逛街。從12月24日到12月26日,警方在香港一些商場戒備,並不斷抓人。

「不是我們不想休息,而是政府、警隊一路都讓香港,讓大家處於精神緊張的狀態。」Michael說,「如此高調的巡邏,如此高調的進入商場,截查市民,令人不解。」

Michael說,即使是戰爭,記者和救護人員都會得到尊重,可是香港警隊無視香港法律、國際法律,不僅拿槍對著記者進行搜查,還將救護人員抓起來,或舉槍瞄準救護人員發射催淚彈等。

「就算打仗都不會出現的情況。」Michael說,「我是覺得很灰心。雖然灰心,但我們都不會放棄。『不是見到希望才堅持,而是堅持了才有希望』。」

他與同伴要堅持不放棄,就是為了讓全世界看到港府以及中共制度的失敗。

希望港警好好想清楚

從小就很喜歡當警察的急救員阿恆接受《大紀元》採訪時說,雖然他相信警隊中還會有部份好警察,但是這六個多月警察的表現完全打破了他對警察的好印象。

因為他看到:在「和你溫習」的和平活動現場,沒有口號、沒有穿黑色衣服的抗爭者,只是一些中學生在溫習功課,可是,大批便衣警察、大批防暴警察在一旁戒備。

「其實真的很無稽。打劫發生時,又不見你(警察)出現?」阿恆說,「每年逢歲末多打劫和入室盜竊案,但見不到他們去處理這些事,很多時候在這種情況(和平活動)時亂噴胡椒。」

阿恆認為警察已經沒有了理性,而是被仇恨和憤怒掩蓋,被港府、中共利用。這些警察只是中共、港府手中的一個棋子,「當政府垮台的時候,他們是會被拿出來、被人祭旗的一班人,真希望他們想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還是希望警察能坐下來、靜下心來觀察這次運動、好好想清楚。

為何市民對警隊如此失信心?為何市民這麼仇恨警察?為甚麼這場運動演變成現時這樣?為甚麼5年前汽油彈沒出現,如今出現了?為甚麼部份抗議者覺得要跟警察抗衡?

阿恆向《大紀元》記者舉例撐警藝人陳百祥的例子:為何這麼多香港人憎恨他?因為他挑釁的言論。

今年10月份有網民在社交網站上流傳一段陳百祥給警察送奶茶的影片,陳百祥不僅給警察鼓勵,更語出驚人:「如果我做警務處長就好了,兩個月前就開了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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