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美國司法部連續逮捕和起訴三名前情報官員,令美國政界震驚,中共通過金錢等手段誘惑美國本土人士或美籍華人,滲透美國情報界竊取信息的內幕浮出水面,中美間諜和反間諜戰一時間戰況激烈。
邁克·吉廖(Mike Giglio)是《大西洋》雜誌(The Atlantic)的一名職員作家,負責情報和國家安全領域的報道。 近日,他的文章《中國間諜正在進攻》(China's Spies Are on the Offensive)發表在《大西洋》雜誌的網站上,向西方社會揭露了中共近幾年來對美國情報領域的攻擊和滲透,以及中共情報人員通過網絡,並利用人性弱點對美國在職和離職官員進行廣泛的收買活動。
吉廖採訪了多位美國情報界專家,為讀者詳細分析解讀了中共諜戰的現狀與規模,以及美國所面臨的挑戰。
中共利用網絡設陷阱 馬洛里落網
2017年初,凱文‧馬洛里(Kevin Mallory)在經濟上苦苦掙扎,他在為美國軍隊、中央情報局(CIA)和國防情報局(DIA)工作多年領取政府工資之後,不能及時支付抵押貸款,有23萬美元的債務。雖然他像許多資深情報官員一樣冒險進入私營部門以期能改善收入,但情況仍不見好轉,他的諮詢業務陷入困境。
馬洛里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有一天,馬洛里在他有超過500個聯繫人的領英(LinkedIn)平台收到一條消息,該消息來自一名中國招聘員,他與馬洛里有五個共同的聯繫人。該招聘員自稱在中國為一個馬洛里曾服務過的智囊團工作,而現在該智囊團對馬洛里的外交政策專業知識很感興趣。
領英的消息最終促成了馬洛里與一個自稱為邁克爾‧楊(Michael Yang)的男子通話。根據美國聯邦調查局(FBI)的說法,最初用專業、禮貌、平淡語言進行的這場談話最終讓馬洛里走上了一條背叛美國的道路。
一份搜查令顯示,2017年2月,楊向馬洛里發送了一封電子郵件,要求「和你再打一個簡短的電話,以解決幾個問題」。馬洛里後來回覆說:「這樣我可以做好準備,我們通過Skype說話,還是你打我的手機?」
不久後,馬洛里乘坐飛機飛到了上海與楊會面。馬洛里後來告訴聯邦調查局,他懷疑楊不是一名智囊團的員工,而是一名中共情報官員。這宗刑事訴訟案顯示,馬洛里的中國之行開啟了他的間諜之路,他在兩個月內用美國政府的機密換取25,000美元的酬金。
據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和其它主要媒體對該案的跟蹤報道,美國聯邦調查局最終發現了一張存有絕密文件的數字存儲卡,裏面是關於美國機密情報活動的詳細信息。
馬洛里還收到了楊給他的一部特別手機,以發送加密信息。他們最初談話中的禮貌、細緻語言已經一去不復返,馬洛里在手機短信中告訴楊:「你的目的是獲取信息,我的目的是拿到錢。」
根據美國《間諜法》(Espionage Act),馬洛里被指控將美國的國家機密出售給中共,並於去年春季被陪審團定罪,判處20年監禁。
中共諜戰升級 美國情報界拉響警報
如果說馬洛里的故事是獨一無二的,他只是一個美國前情報官誤入歧途的悲慘例子。在過去的一年裏,另外兩名前美國情報人員也被指控涉嫌中共間諜活動,兩人表示認罪。對於美國情報界來說,這一跡象拉響警報。
60歲的羅恩‧漢森(Ron Hansen)是一名美國前國情局(DIA)官員,能說流利的中文和俄語。法庭文件顯示,聯邦調查局去年抓他時,他已在多年中,從中共情報人員那裏收到了幾十萬的美元。他告訴聯邦調查局,在2015年初,中共情報人員向他提供每年30萬美元,「以換取諮詢服務」。當他開始要求國情局案件官員向他透露信息時,他被逮捕。美國司法部稱,他的請求包括有關美國國防和「美國在特定地區軍備情況」的機密文件。
吉廖認為,54歲的前中情局官員李振成(Jerry Chun Shing Lee,又稱李春興)的案件可能是最神秘的。根據起訴書,在2007年離開中情局後,李振成搬到香港,開辦了一家私人企業,但從未真正經營過。
2010年,中共情報人員接近他,並向他提供資金以獲取信息。美國司法部稱,他密謀向線人傳遞敏感情報,並建立了一份文件,其中包括「中情局將派遣具有某些特定經驗的軍官去某地,以及中情局機密行動的具體位置和時間表」。
李還擁有一本地址簿,其中包含李的手寫筆記,這些筆記主要與他在2004年之前,任中情局案件官員時的工作有關。這些資料包括中情局線人的真實姓名、會面地點和電話號碼,以及有關秘密特工的信息。美國全國廣播公司去年報道,美國當局懷疑李洩漏給線人的信息導致大約20名美國特工死亡或被監禁。
中共誘惑不是意識形態 而是錢
最近的這些案例表明,中美之間進行了幾十年的諜戰正在升級。中共在廣度和深度上加大了從美國竊取機密的力度。美國中情局前高級分析師羅德尼‧法蘭(Rodney Faraon)告訴吉廖,馬洛里和漢森的案例顯示了中共間諜多觸角已經伸出很遠。他說:「他們已經擴大了策略,對象不再是相對容易的目標。他們的招募範圍從華人族裔社區擴大到更多樣化的人群。」
一旦盯上目標,中共工作人員可能會試圖讓這個人開始傳遞敏感信息。第一個請求可能看起來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信息,但可以因此設好陷阱。
「當他們獲得(第一個)信封時會被拍照。然後中共可以敲詐你,然後你就被吸進去了,」美國國家反情報與安全中心主任埃瓦尼納(William Evanina)說:「一個文件變成10個,又變成15個。然後你必須在頭腦中為自己找藉口:我不是間諜,因為他們迫使我這樣做的。」
埃瓦尼那說,在馬洛里、漢森和李振成的案例中,誘惑不是意識形態,是錢。
2016年,經過絕密安全審查的資深聯邦調查局員工秦坤山(Kun Shan Chun)認罪。檢察官說,在為紐約線人工作期間,他向中國線人發送了「有關聯邦調查局人員、結構、技術能力、聯邦調查局監控策略的一般信息,以及特定類別監控目標的信息」。
今年4月,前美國國務院資深官員坎迪斯‧克萊伯(Candace Claiborne)對共謀詐騙美國的指控表示認罪。根據刑事訴訟,克萊伯曾在包括中國在內的多個海外職位任職,並且進行了絕密的安全檢查。但她沒有報告她與受到懷疑的中共特工的關係,這些中共特工為她提供「數萬美元的禮品和福利」,包括新年禮物、國際旅行和度假、時裝學校學費、租金和現金付款。檢察官說,作為交換,克萊伯提供了國務院文件和分析的副本。
埃瓦尼那位於馬里蘭州貝塞斯達的辦公室設有一堵「恥辱牆」,上面懸掛著數十名被定罪的美國叛徒照片,這證明了一直困擾著美國情報界的鬥爭。其中包括1985年被捕的中情局翻譯家金無怠(Larry Chin),其罪名是在三十年內向中共出售美國的機密信息。
中共利用人類普遍弱點招募間諜
對馬洛里、漢森和李振成提出指控的美國司法部國家安全部門負責人約翰‧德默斯(John Demers)告訴吉廖:「我們同時抓到三個中共間諜,這樣的事實說明了中共是如何集中攻擊美國的。如果你想一想招募三個人需要多少精力,你就會意識到它們努力的實際程度。可能有些人我們沒有抓住,然後你必須承認,可能有一小部份被中共接觸過的人,會像這三個人一樣走得那麼遠。」
無論何時一個現任或前任的美國情報官員被收買,都需要數年才能評估其全部影響。埃瓦尼那說:「有時我們不得不用十年的時間來減輕這種損害。」
吉廖表示,就其性質而言,間諜戰是在暗中進行的,很難看清楚。但他最近與幾位現任和前任美國官員進行了交談,其中包括一直站在中美諜戰前線的反情報主管,以了解諜戰是如何進行的;中共諜報的行動方式——方法、目標、終極目的;美國需要用甚麼來迎戰等。
吉廖認為,中共為爭奪全球霸權,進行具侵略性和技巧性間諜戰,而最近的這些案例只是冰山一角。隨著中共在經濟和技術方面的發展,間諜活動也水漲船高。中共針對美國前情報人員的努力只是其間諜活動的一部份,美國官員稱這些活動還包括:針對美國公司和政府數據庫的網絡攻擊;竊取私營部門的商業機密;利用風險資本投資獲取敏感技術;目標瞄準大學和研究機構等。
美國官員一直在警告美國公司和研究機構,不僅僅中共資金可能附帶線人,還有腐敗員工變成間諜的危險,他們為被委以保護國家機密的現任和前任美國官員感到擔心。
在過去的20年裏,美國情報界的首要任務是反恐。一代營運官員和分析人員更傾向於發現並消滅美國的敵人,以防止極端主義襲擊,而不是競爭對手和反間諜帶來的需要更多耐心的戰略性工作。
吉廖分析,如果美國真正進入了與中共的衝突時代,那麼對抗的關鍵可能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爭取信息的競爭中,至少目前如此。在此領域,中共正在利用一個古老人類弱點,在與更強大對手的競爭中獲得優勢:貪婪。
8月24日,漢森因幫助中共從事間諜活動被美國司法部判刑10年。德默斯(John Demurs)在一份聲明中說:「這些案件(三宗美國情報官員涉及中共間諜案)顯示了中國(中共)政府在間諜活動方面的廣度,及其對我們國家安全造成的威脅。」
本文發表於《真相中國》2019.十月號/第11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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