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訊微信作為中國最大的通訊軟件,不僅控制國內民眾的新聞來源,連身在海外的部份華裔也深受其影響——聽中共的、看中共的以及按照中共想的行事。

美國智囊以及中國問題觀察家指出,微信受中共政府審查及其不透明,恐正從西方社會內部影響政治,如特洛伊木馬般對西方構成新威脅。

微信目前已經介入西方民主國家民選官員與華裔選民之間的正常溝通。首先,中共控制微信上的政治新聞及消息源傳播,將其導向親(中)共的西方政黨及政界人士。其次,為拉攏華人選票的西方政界人士亦一唱一和,進行自我審查。

微信在香港多處地方打出廣告。(志願者提供/自由亞洲電台)
微信在香港多處地方打出廣告。(志願者提供/自由亞洲電台)

西方政客在微信上迴避中共官方的禁忌議題

微信除可能用來壓制對中共強硬的政治人士外,也在企圖推動西方政客向中共靠攏。

為爭取華人選民,澳洲、加拿大和美國的許多政黨組織和政界人士都有在微信上開設帳號,與選區內的中國移民保持密切聯繫。

不能迴避的是,微信無論是中國境內或境外使用,都同樣受中共當局的嚴格審查、且存在後門等不安全性問題。國際特赦對即時通訊軟件進行的安全性評估,滿分是100分,微信因不採用端對端加密技術,且留有「後門」,最後的得分是0。

但更嚴重的是微信讓西方政客進行隱蔽的自我審查。

以2019年5月18日的澳洲聯邦大選為例,各候選人均在大選前加大力度在中國社交媒體微博以及微信上爭取華人選民。

「當澳洲政客試圖通過微信與華裔澳洲選民進行溝通時,他們自動成為了北京審查機構的一部份,」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Australian Strategic Policy Institute)的網絡研究員弗格森.萊恩(Fergus Ryan)告訴澳洲國家廣播公司(ABC)。

「這意味著北京不喜歡人們討論的某些敏感話題將無法被討論。」萊恩說,「如果有人想向他們選區的議員或候選人詢問這些問題,他們就無法輕易回答。」

比如:工黨領袖比爾.肖頓(Bill Shorten)3月27日在微信上和華人社區進行直播問答,當被問及有關中國電訊巨頭華為、中共在澳洲的滲透和干預、紅頂富商和政治捐款人黃向墨,以及對中國共產黨比較負面的觀點時,他沒有回答其中的任何一個。

另一方面,中共也利用微信的審查機制有意將華人選票導向親共的政治候選人。

根據澳洲國家廣播公司(ABC)調查組5月9日刊出的一份調查研究,從2018年11月至2019年3月的5個月期間,跟澳洲相關的47個訪問量最大的微信公眾號共發表2,057篇文章,但幾乎沒有一篇抨擊工黨以及領袖肖頓,但對自由黨(現執政黨、對中共態度偏強硬)卻是明確的反論調。

這47個微信公眾號中,有29個是中共組織的相關帳號,跟中共政府聯繫緊密。

「我們的證據表明,與中國(中共)政府聯繫更緊密的那些帳號有一個清晰的反自由黨(政府)的論調。」其中一位研究人員告訴ABC。

原中共駐悉尼總領館的一等秘書、2005年出走的中共外交官陳用林也向大紀元證實:「中共對澳洲這邊有個計劃,要引導向一個方向去,基本上他們是不希望自由黨繼續在台上,希望工黨上。」

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的高級網絡安全專家湯姆.烏仁(Tom Uren)告訴《世紀報》,微信令人擔心的地方不僅在於它受中國(中共)的審查和控制,更在於它在推動一些涉及控制公眾輿論的問題。

騰訊微信作為中國最大的通訊軟件,控制了海外華人的新聞來源,讓人身在海外,還要聽中共的、看中共的以及按照中共想的行事。(新唐人亞太電視台截圖)
騰訊微信作為中國最大的通訊軟件,控制了海外華人的新聞來源,讓人身在海外,還要聽中共的、看中共的以及按照中共想的行事。(新唐人亞太電視台截圖)

微信控制了海外華人的新聞來源

人權觀察(Human Rights Watch)的中國研究員王亞秋2019年2月在《華盛頓郵報》上講了一個小故事,讓人深思。

2016年9月美國總統大選期間,她的一位中國朋友在微信上分享了一個中國網站鏈接,說要用這個鏈接觀看希拉莉和特朗普(當時還是總統候選人)的辯論直播。

這名朋友來美國讀研,當時住紐約。他不打算開電視或上YouTube,反選擇要在被中共政府嚴格監控的中國互聯網觀看這場在美國的實時辯論。

「為甚麼?因為他平常獲取的所有信息,包括關於他移居的國家(發生的事),都來自(中國)那裏。而且他並非特例。」王亞秋寫道。

海外華人雖身在境外,卻仍被中國(中共)政府控制住他們接收的大部份信息。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新聞學院的一項研究指出,中國第一代移民中有不少微信使用者,微信向他們傳送了不少錯誤資訊與極右派的陰謀理論。

在加拿大,微信還一度封鎖 2018年12月1日華為首席財務長孟晚舟被捕的新聞。

在中共操縱華人信息源的情況下,就很容易解釋部份海外華人在人權、政治等議題上為何總是與中國(中共)政府保持一致。

所有跟敏感政治問題的討論和對中國(中共)政府的批評言論都會遭到系統的快速刪除,就連微信用戶之間發送的私人消息都被監視和審查。

有時候,即使一些已發佈的帖子也只能存活幾秒鐘,就遭刪除,還有一些信息被中間攔截——沒有顯示發送失敗,但其實對方根本沒收到。

以人權為例,凡短信或帖子中含「敏感詞」,如:六四天安門屠殺、法輪功,以及香港近期的數百萬人反送中遊行,都無法通過微信傳播。

「微信不僅是另一種聯繫特定人群的社交媒體工具,也是一種容易被一個人權記錄惡劣的政府為其本身需要而上下其手的平台。」王亞秋說。

加拿大多倫多大學2016年的一項研究更發現,微信實施「一App兩制」,對大陸用戶及海外用戶採用不同審查準則,而身處海外的大陸用戶受到更嚴格的審查。

只要微信帳號不變,大陸用戶哪怕改用海外電話號碼註冊,也照常會被微信按照大陸標準審查。

澳洲華人僑民新聞消費的一項最新研究發現,微信帳號專為中國移民發佈的新聞,與澳洲政府特殊廣播服務公司(SBS)發佈的普通話新聞存在顯著差異。

SBS上有很多政治新聞,但微信相關頻道卻幾乎不轉發澳洲的政治新聞,而少數跟中國(中共)政治報道相關的文章也與中國境內新聞機構發佈的報道雷同,內容一貫反映中國(中共)官方立場。

還有一項針對澳洲普通話使用者的調查發現,60%的受訪者說,微信是其新聞和信息的主要來源,只有22%的人表示,他們經常閱讀澳洲主流媒體,如澳洲廣播公司和《悉尼晨鋒報》。

美國的調查結果跟澳洲的也基本相同。2018年「塔爾數字新聞中心」研究員人員張馳(音譯)對美國華人微信用戶的調查研究發現,79%的用戶表示,新聞來源來自微信聊天群;還有71%的用戶參加了100人以上的聊天群。

紐約時事評論員朱明表示,對於許多海外華人而言,微信的便利以及跟中國國內的聯繫,短期內難被其它手機應用程式代替;但對普通老百姓而言,在哪個國家都是靠勤勞、靠自己養家餬口。

「到了海外就要融入正常社會、去掉中共那套黨文化思維方式,學會用普世價值看中國,這是每一個海外華人都不得不走的『必修路』。」他說,「海外華人接納身邊的不同信息、進行批判性思考,以及減少對微信的信息依賴將是第一步。」

中共政府靠著對微信的審查,可阻止外國民選官員在自己的國家向華裔選民發聲,讓外國民選官員在微信上自我審查。(ANTHONY WALLACE/AFP/Getty Images)
中共政府靠著對微信的審查,可阻止外國民選官員在自己的國家向華裔選民發聲,讓外國民選官員在微信上自我審查。(ANTHONY WALLACE/AFP/Getty Images)

警惕特洛伊木馬 微信從內部滲透西方政治

微信作為美籍華人社區的主要新聞來源,如同特洛伊木馬,恐從內部影響西方政治。

2017年9月,加拿大國會議員關慧貞(Jenny Kwan)曾就香港雨傘運動發表聲明,稱讚香港年輕人「為堅持理念和改良社會而挺身奮戰」,但微信在極短時間內就刪除了這條帖子。

關慧貞2018年12月回信給人權研究員王亞秋說:「在微信管理部門刪除之前,有100人查看過,1人喜歡,還有3條評論。直到您來函詢問,我們才發現它早已被刪除了。」

王亞秋指出,中國(中共)政府靠著對微信的審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悄悄阻止外國民選官員在自己的國家向(華裔)選民發聲。

「倘若中國(中共)政府決定在更大範圍妨礙這種對話,後果恐不堪設想。」她說。

美國智囊加州史丹福大學胡佛研究所(Hoover Institution)2018年11月發表的重量級報告(題為「中國影響與美國利益,提高建設性警惕」,Chinese Influence & American Interests: Promoting Constructive Vigilance)也明確指出,微信對美國的潛在危害性。

「龐大而重要的美國(華裔)社區從微信上獲得大部份新聞,且通過它進行大多數的日常溝通,而這個平台卻被一個反對言論自由的外國政府審查,再加上這個外國政府還被美國國家安全戰略列為美國最大的長期安全挑戰。」報告說。

報告表示,微信根據中國共產黨制定的規則審查新聞和評論,在美國就跟在中國一樣。

「但它(的潛在威脅)還不止於此;對許多身在美國、中國和世界各地的(華人)用戶而言,微信是一個無處不在的數字生態系統,它構成了一種生活方式——能決定(華人)一天的生活節奏。」報告寫道。

參與撰寫這份胡佛報告的學者多是對中國懷有深厚情感的知名學者,他們曾盼望中國(中共)政府進行自由化改革,但發現希望破滅。

報告更警告說,中共現在已有能力利用微信在美國從事活動。「微信的『新聞頻道』營造的反美情緒導向一種親中(共)的民族主義怨恨,而這種恨已經成熟,可供中國(中共)政府利用。」報告寫道。

這種怨恨可通過海外華人群體傳遞給西方政客一個明確信號——不得對中國(中共)強硬,那是「反華」、「仇華」——會影響到他或她的華人選票。

悉尼科技大學的中國問題專家馮崇義教授告訴大紀元,「微信平台本身是中共操作的一個平台,是審查、刪貼、過濾功能很齊全的一個平台。」

他強調,「微信上的輿論是被製造出來的,這個平台不是一個自然的、中性的輿論平台,這樣對澳洲的民主政治會造成混亂,在選舉過程用這樣的平台,就會扭曲民意、扭曲整個輿論場,選民對兩個政黨造成誤判」。

評論員朱明也表示,微信引導華人支持或反對哪位西方國家的政客,嚴格講,應被視為中共在介入西方民主事務,介入民選官員與華人選民之間的正常互動。

他建議說,各國政府應關注和調查中共政府藉助微信介入西方政治的程度。

作為西方政客,選擇通過華人慣用的媒介進行接觸,本身值得鼓勵,但無法迴避的是微信自身的嚴重隱患。

人權專家王亞秋建議,西方政界人士應加倍努力,通過不受中國(中共)當局控制的渠道,以自己的方式接觸海外華人──否則將難免無意中陷入中國(中共)審查機器的牢籠。

澳洲查理斯特大學的公共倫理學教授、《無聲的入侵》的作者克萊夫.咸美頓(Clive Hamilton)也對澳洲SBS表示,澳洲政客應該發展自己與澳洲華人溝通的渠道,而不應該依賴受到中國(中共)監控的媒體平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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