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吃過很多苦,經歷過不少磨難,但怎麼也沒想到過,有一天會因為按真善忍做好人而蹲大牢。」從中國大陸來到加拿大一年多的高書斌說。

高書斌,法輪功學員,遼寧撫順人,1960年生。因為修煉法輪大法,被中共冤判3年監獄,曾在被稱為「人間地獄」的馬三家勞教所關押了41天。

突如其來的綁架

2008年7月4日,瀋陽。高書斌記得那天的天氣特別熱,她正在一家服裝廠內的庫房點貨對帳。

有人敲門,廠長走進來:「小高,外面有人找。」

她心裏納悶,尋思自己來這工作不久,誰會上這找她。鎖上倉庫門,轉身出來一看,門外站著五六個彪形大漢,都光著膀子,一個人也不認識,她不禁問對方「找誰呀?」

話剛出口,幾個大漢一擁而上,一把奪走她手中的鑰匙串,猛地把她的雙手反背過去,銬上手銬,從五樓把她拖到了一樓。高書斌大喊:「你們是甚麼人哪,這是幹甚麼?是黑社會搞綁架嗎?」沒有人回答她,幾個人七手八腳把她塞進停在馬路邊的一輛麵包車裏,然後開車急駛而去……

法輪功讓我明白人生意義

高書斌被綁架的那天,距離北京奧運會1個月。

「當時因為奧運,瀋陽已經抓了不少人。周永康5月份來了趟瀋陽,第2天就抓了55名法輪功學員。」她回憶說。在她之前,服裝廠已有3名法輪功學員被警察綁架。

在一般人眼中,高書斌是個聰明能幹的人,學甚麼都很快。但是,在修煉法輪大法之前,她生活坎坷,不如意的事一樁接一樁,用她自己的話來說,「(磨難)簡直是摁下葫蘆浮起瓢」。

她脾氣剛硬,寧折不彎,多苦都撐過來了,可覺得活著真沒意思。她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人為啥活著」。

「在我看來,人和驢拉磨差不多,天亮睡醒,套上套子開始幹,拉一天磨,吃了又睡。周而復始,幾十年就這樣過去,到底有甚麼意義呢?」

1996年初,丈夫跟她離婚了,沒有把房子給她,她只好帶著孩子回到娘家。娘家人很傳統,接受不了離婚這麼丟人的事,父親每天都橫豎看她不順眼,日子很難過。一日,有人告訴她去當地的一個公園去看法輪功的講法錄像,她爽快地去了。

看錄像的第一天,騎著單車回家,她突然發現,平時根本不上去的大坡,竟然不知不覺騎上去了。

「因為我有哮喘,平時走平道走快一點兒都氣喘,那個高坡平時推單車上去都是很吃力的。就在看完錄像的當天不知不覺騎到了坡頂卻沒覺得累。哇!真的太神奇了!」

法輪功改變了高書斌的人生,她明白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心裏再不糾結了,原來人的生命還可以向上提升,按照真善忍來昇華自己。」她找到了人生的坐標,不再覺得活著沒意思了!

派出所裏的警察

被抓的當天,高書斌被送到撫順,關進當地一家派出所。到了晚上,被帶去審訊室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妹妹也在隔壁的審訊室裏。

「後來才知道,他們把我手中的鑰匙搶走後,派人直奔撫順我妹妹家,打開門把我小妹抓了進來。」

審訊室裏,一個年輕警察正在複印機前,印了一大疊大法師父的黑白照片,然後放在一張張椅子上,讓高書斌坐上去。

高書斌直視著小警察的眼睛,對他說:「孩子,你還年輕啊,不能做這種事啊,後果太可怕了。你認識照片上的人嗎?你跟他有仇嗎?你為甚麼要這麼做啊,真的對你不好啊。」

小警察愣了,也許是感受到高書斌的好意,想了想,把椅子上的照片收起來了。

另一個警察開始罵罵咧咧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順手掄起一瓶礦泉水,照著她頭狠砸下去。然後大聲說:「你說,你煉法輪功有甚麼好?」她說:「我煉法輪功身體好了、脾氣好啦。」

高書斌接著又說:「我今天跟你打一個賭,你敢不敢跟我賭,如果我贏了,馬上放我回家。如果我輸了,我今天就任你處置。」

警察好奇地問打甚麼賭?她說:「我們兩個人每人各扛五十斤大米上八樓,如果誰要是氣喘,就輸了。」

那個警察聽她說完,道:「你厲害,不敢跟你打賭,我今天也不敢放你,放了你我就進來了。」聽了這一番對話後,另外幾個警察也沒再難為高書斌。

第二天,高書斌跟妹妹被一起送入了撫順市第二看守所。

馬三家裏的喊聲

在看守所關押一個月後,高書斌和妹妹又被送進馬三家勞教所。

馬三家是中共在迫害法輪功中的「先進」樣板,通過各種渠道披露出來的消息——酷刑轉化和強制精神洗腦,令人髮指,在那裏待過的人說它是「人間地獄」。

「聽說和親身感受是兩回事」,高書斌說,她之前看過很多報道述說馬三家的邪惡,「只有當你親自在那裏,才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她被關在3大隊,那裏是集中關押法輪功學員的地方,每天都能聽到遠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聲,或有「法輪大法好」的喊聲。那就是警察在施用酷刑逼迫法輪功學員轉化。

所謂轉化,就是放棄信仰,馬三家的警察明說了:不轉化,就別想活著出去。

「我不轉化」

和其他法輪功學員一樣,高書斌在勞教所裏的「待遇」,一切都圍繞著轉化。

「剛開始關在小黑屋裏。兩個包夾看著我,喋喋不休,就說你得放棄修煉,寫揭批法輪功的『三書』。」高書斌回憶道,「我直截了當地對她們說:你倆別費勁兒了,你們轉化不了我,我因為煉功,一身病都好了,我不會昧著良心說話。」

勞教所指派的「包夾」是那些曾經煉過法輪功、但在迫害高壓下妥協轉化的人,她們反過來協助轉化其他法輪功學員。

兩個包夾匯報上去了。重新派了3個人來,都是膀大腰圓的,張口就出言不遜外加耍混,說不了幾句就給一杵子:裝甚麼裝!

高書斌沒怵,跟他們理論道:「咱們說句良心話,咱們一無冤,二無仇,你為甚麼這麼對我?我們都是捧著同一本書走過來的,你說法輪功好不好?你用良心來說,咱們把道理擺在桌上說,法輪功有啥不好?憑甚麼把咱們都抓到這來?」

折騰了一個星期,無果。包夾又匯報上去。上面發話,讓高書斌面壁罰站。過來一個警察:「怎麼的,聽說你不轉化,有本事你大聲喊出來。」高書斌對著牆壁連喊三聲:「我不轉化!」來人轉身走了。

下午4點多鐘,走廊上有人喊她名字,要她跑步過去。

她走過去,從封閉區走到門口,七八個警察在走廊等著,幾個警察一擁而上拳打腳踢就把她撂倒了,之後她就啥都不知道了,昏了過去。

把人吊昏了按手印

中共迫害法輪功的酷刑手段之一「吊銬」示意圖。(繪圖:祁文)
中共迫害法輪功的酷刑手段之一「吊銬」示意圖。(繪圖:祁文)

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吊在倉庫裏的一個鐵梯子上,兩個手都上了手銬,分別銬在梯子左右兩側,身體是懸吊的,全身的承重都在兩隻手腕上,手銬勒在肉裏,直卡到骨頭。

她疼得撕心裂肺地喊。兩個警察衝進來,一個從地上撿起一塊很髒的抹布,硬塞進高書斌的嘴裏,又接過另一個警察遞過來的一卷黃膠帶,摁著嘴上的抹布,用膠帶在腦袋上纏了幾圈。

「我感覺快要窒息了,疼得撕心裂肺,全身冒冷汗。」抹布吸乾了她嘴裏的唾液,嘴乾得像烈火燒著了一樣。「我已經不知道我在哪兒了,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屋頂上飄蕩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要死了。意識有時清醒,她看見老鼠在地上的破紙堆裏嘩啦嘩啦地鑽;時而又迷糊過去了,感覺元神已經出竅,不知身在何方。

她奄奄一息,心裏僅存一絲念頭:「無論怎樣,我也不會放棄修煉大法…..」

第2天早上,進來一大幫警察,爬上梯子,把高書斌放下來。從她頭天被打昏過去的時間算起,估計她被吊銬了15個小時。

警察把已經不能站立的高書斌拖進辦公室,她趴在地上。有人拿來印泥,抓起她的手,摁著拇指沾上印泥,印在一張紙上。警察有了這手印,就算轉化成功了。然後門「光」地一聲鎖上,人都走了。

高書斌一直趴在地上,到了中午才醒過來了,慢慢從地上坐起來,看見桌上有一瓶水,努力想伸手去夠水。一名女警察走進來了,用漫不經心但充滿警告的口吻對她說:「起來啦?這裏甚麼也沒發生過啊。出去甚麼也不要說,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當天下午,高書斌被發配去二大隊普教,開始做勞工。

後記
最終,高書斌被冤判3年監獄徒刑,轉入遼寧省女子監獄。

回首馬三家的生死經歷,她說:「我的遭遇不算慘,總共就呆了四十多天。那個時候,用警察自己的話說,在馬三家打死個人根本就不算啥。那裏天天都在轉化法輪功學員,號稱全國最高的轉化率,就是不擇手段達到的。」

2017年,在聯合國難民署的營救下,高書斌來到了加拿大魁北克,從此享有自由煉功和信仰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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