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篇文章《我可以進來嗎?》,文章最後寫道:「我可以進來嗎?」「進來吧!別脫鞋。」讓我忽然想起,這個脫鞋進屋還真是個挺中國的習慣。 

以前朋友們在一起也聊過海外中國人家庭的一些特點,比如喜歡在牆上掛超市拿來的免費中國掛曆,進門處放個鞋架,上面躺著各色各樣的鞋,講究一點的會放個鞋櫃。 

當初在中國的時候似乎就是這樣的習慣,剛來住公寓也是這樣,買個鞋櫃放在進門處。不過我實在不喜歡開門就看到一堆鞋子,總覺得玄關處應該潔淨優雅。 

住了HOUSE後,這個問題迎刃而解了。因為都是有車庫的,車庫又有門直接通向屋內,這樣鞋子就都擺在車庫入門的門口,解決了大門口擺一堆鞋子的窘境。但是,我們還是習慣進門脫鞋子,換上家裏的拖鞋或者便鞋,孩子們喜歡光腳跑,也就自便了。 

老美們真的沒這個習慣,進出他們的家很少碰到要脫鞋子的,這麼多年,我們偶爾碰到的一兩個,還是太太是中國人。初到美國的時候,曾經開過一個派對,請鄰居們到我們的新家暖屋。結果,來的人都在我的要求下脫了鞋子,尤其是很多女士穿了高筒靴子,脫穿都挺費勁的,頗是尷尬。那次,我還看到其中一位女士穿了雙帶洞的襪子,估計是沒想到參加派對還要脫鞋子。 

我的一個老美女友來我家,總喜歡打扮得漂漂亮亮,當然也要搭配合適的鞋子,因為進屋要脫鞋子,她以後每次來就自己準備好一雙可以在室內穿的鞋子。孩子們的小朋友來玩,對脫鞋子的要求非常不習慣,有的孩子進門脫了鞋子,可是會光腳跑到後院玩,又光腳跑進來,或者臨走的時候穿上了鞋子,又跑進來找東西,一般情況下,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等他們走了再趕緊吸塵好了。倒是女兒現在去朋友家玩,說別人家的沙發,孩子都是穿鞋子直接蹦上去的,女兒嫌髒,都不願意坐,就坐在地上的小矮椅子上。 

聽說歐洲人會要求客人進門脫鞋子,我家房子的前屋主就是歐洲人,家裏到處都是象徵巴黎的物件,裝飾也更優雅。當初我買房子時,前屋主在大門上就掛了個小牌子──進門請脫鞋。當時馬上有好感,覺得這房子維護得好。他們搬走的時候,把那個請脫鞋的標牌也帶走了。我們搬進來後,為了尋找這個牌子,我幾乎跑遍了當地大大小小的相關商店,也沒能找到。每次去問的時候,店員都會用奇異的眼光看我,然後毫不猶疑地說他們不賣這個。最後,不死心的我,在網上找了一圈,亞馬遜果然啥都有,還都是手工製作的。我最初訂製了一個比較幽默的,但等了好久才知道賣家已經不再製作這個標牌了,最後只好訂了個簡單的標牌直接了事。這樣,一個溫馨的小標牌就替代了我開口叫人脫鞋子的職責,來的人也會自動脫鞋子。 

也不是說脫鞋子的家庭就更清潔,我有個老中朋友家,雖然也要求脫鞋子進屋,但那屋內骯髒的,走一次襪子就成黑底。這終究就是個習慣問題,談不上誰的更好或者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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