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濤是唐宣宗時宰相于琮的侄兒。于琮南遷,途經平望驛站,拴好船進了驛館,正準備吃飯時,有一個老叟自門而進,逕直走到廳側小閣子,來到于濤休息的地方。老叟的到來,讓驛站的官吏認為他是跟隨相國而來的,就沒有詢問他;而相國認為他是驛站中的人,也沒有詢問他。

老叟到了于濤休息的地方,于濤問他是什麼人。老叟回答說:「曹老兒。」問他從什麼地方來。他回答說:「郎君會有最好的官職,此行不用憂慮。」于濤正要遠行,深感憂慮。聽了老叟所言,很高興,拱手請他入席。

于濤與表弟、前祕書省薛校書一起和他談話,問他能做什麼。他回答說:「我不懂什麼,只是郎君以後會高貴顯榮,不可不一一敘說。請拿筆,將我的話記下。」於是于濤就隨著老頭兒所述,記錄了幾篇,言詞多半很隱密,好像歌謠讖語。也說些相國受牽累和恢復的事。

于濤順便詢問薛校書怎麼樣。老叟說:「千里之外,遇到西就停止,那裡有你的官職。即使不是真刺史,也是假郡守。」于濤又問某氏京中宅內事,可不可以知道?老叟低下頭,很久才說:「京城裡的住宅很平安,今天正屋前有某夫人、某尼姑。」並將賓客的名字,一一道來。還說「某廊下有一個小孩某某,牽一個銅龜子玩遊戲。」于濤也審察出那是真實的,都寫在篇上,漸漸地記下了不少。

他們相互說笑,很快就要天黑了。于濤順便指著薛芸香姬,對老叟說:「這人會怎樣?」老叟回答說:「極好,三千里外也能得到好官。」于濤最初隨著老頭的話記錄,心裡非常相信。等到聽說這個女人也有好官,驚訝於他的疏忽荒誕,也就懈怠下來了。

當時于濤表弟杜孺休作湖州刺史,寄來箬下酒一罐,約有五斗。于濤問老頭是否好酒,老頭兒欣然請飲。于濤就用銀盂裝酒給他,讓他自酌自飲。不一會兒,酒喝盡了,天也黑了,老叟於是以銀盂當枕頭倒頭便睡。當時蚊子很多,卻沒有一隻能靠近老叟。第二天早晨,不見了老叟,銀盂還在。于濤驚駭不已,派人四處尋找,卻不知道老叟究竟去了哪裡。

有的說,這個老叟就是曹休博士。曹休是魏的宗室,仕晉以後作史官,齊梁時期還在朝中。後來得神仙之道,多在江湖遊蕩,為商賈,經常援助別人。有很多人都見過他,受過他的饋贈。

于濤自這以後授泗州防禦使、歙州刺史,輔佐淮南吳王楊行密作副使。相國不久也北歸。薛校書輔佐江西賓幕,主持袁州軍務,遇到用軍之際,帶領家屬到福建。在一個小鎮,薛芸香姬突然生病而亡,山中找不到做棺材的店舖,後來托一個村翁的壽棺才埋葬了她。這棺材塗漆金彩,很是珍貴華麗。埋完了之後,方驗證了曹老兒所說的得一好棺之言。說到京宅那天賓客、小孩牽銅龜遊戲之事,沒有不應驗的。

原文

于濤
于濤者,唐宰相琮之侄也。隨琮南遷,途經平望驛,維舟方食,有一叟自門而進,直抵廳側小閣子,以詣濤焉。叟之來也,驛吏疑從相國而行,不之問,相國疑是驛中人,又不之詰。既及濤所憩,濤問叟何人也,對曰:「曹老兒。」問其所來,對曰:「郎君極有好官職,此行不用憂。」濤方將遠陟,深抱憂慮,聞其言,欣然迎待,揖之即席。濤與表弟前祕書省薛校書俱與之語,問其所能,云:「老叟無解,但見郎君此後官職高顯,不可一一敘之,請濡毫執筆,隨語記錄之也。」如是,濤隨叟所授數章,詞多隱密,迨若謠讖,亦敘相國牽復之事。因問薛校書如何,叟曰:「千里之外,遇西則止,其有官職,雖非真刺史,亦作假郡守。」濤又問:「某京中宅內事,可以知否?」叟俯首良久,曰:「京宅甚安,今日堂前有某夫人、某尼。」賓客名字,一一審識,「某廊下有小童某,牽一銅龜子馳戲。」濤亦審其諦實,皆書於編上,荏苒所載,已是數幅。相顧笑語,即將昏瞑,濤因指薛芸香姬者,謂叟曰:「此人如何?」對曰:「極好,三千里外亦得好官。」濤初隨語書事,心志銳信,及聞此姬亦有好官,訝其疏誕,意亦中怠矣。時濤表弟杜孺休給事刺湖州,寄箬下酒一壺,可五斗。因問叟:「頗好酒否?」叟忻然為請。即以銀盂授之,令自酌飲。頃之酒盡,已昏晦矣,遂以銀盂枕首而睡。時蚊蚋盛,無有近叟者。及旦失叟,唯銀盂在焉。方驚問訪求,莫知所止。人或云:「此即曹休博士也。」曹休,魏之宗室,仕晉為史官,齊梁間或處朝列,得神仙之道。多游江湖間,往來賈販,常拯救人,以陰功及物。人多有見之,受其遺者。濤自後授泗州防禦使、歙州刺史,佐淮南吳王楊公行密為副使,相國尋亦北歸,薛校書佐江西賓幕,知袁州軍務。值用軍之際,挈家之閩,至一小邑,姬者俄以疾終。山中無求器之所,托一村翁,輟其壽棺而瘞。斯棺裝漆金彩,頗甚珍華。既瘞之後,方驗「得好棺」之言。及京宅是日賓客,小童牽銅龜遊戲之事,無不驗者。(《太平廣記》卷四三、《吳郡志》卷四)#

──轉自正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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