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11月6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在與日本首相安倍晉三的首腦會談上,就推進以實現地區穩定發展為目標的「自由開放的印度洋-太平洋戰略」(簡稱印太戰略)達成一致。

由過往「亞洲-太平洋」改為「印度-太平洋」,不少分析認為,特朗普強調與盟友建設「印太」關係,是要把與中共有領土糾紛的印度以及印度洋地區加進來,擴大地理範圍覆蓋,加強制衡中共。

「軟實力之父」奈伊(Joseph Neil)近日在《金融時報》上刊文,稱:「美國仍有四張王牌可對付中共,且較中共擁有優勢的時間亦可能長於特朗普任期。」

「印太」代替「亞太」美安全戰略往前一步

冷戰後,美國的亞太安全戰略集中在四個方面:美國軍事存在、《美日安保條約》、與中共擴大交往政策以及建立亞太多邊安全機制。但在不同時期,美國有依據外在的政治、經濟局勢調整以上四大戰略的側重點。

特朗普這次訪日,雖然沒有在記者會上提及《日美安保條約》,但用「印太」代替「亞太」,外界認為美可能在「建立多邊安全機制」上踏出一步。

《日本經濟新聞》報道說,希望以日、美加上澳洲、印度的四國合作為軸心,構造該地區的自由貿易、安保的框架。針對在軍事、經濟領域崛起的中國,採取牽制與合作的兩種姿態。

在美、日首腦會談後的聯合記者會上,安倍指出:「維持、加強海洋秩序對於地區的和平與繁榮至關重要。日、美將發揮主導作用。」特朗普則強調,「目前(該區域)存在改善貿易、解決軍事問題等諸多課題。」

前白宮國安會亞洲事務資深主任格林(Michael Green)發文表示,「(特朗普)總統似乎找到了美國能夠撬動中共的槓桿,就是(亞太)區域裏的盟友和夥伴。」

他指出,其實印太戰略並不陌生,前美國駐蘇聯外交官凱南(George Kennan)、前總統列根、小布殊都使用過「印太」海上戰略,而且正因為之前的策略,到今天才構築了特朗普與日本首相安倍以及印度總理莫迪之間的強有力的私人關係。

拉印度加盟 亦迴避直接針對中共的猜測

美國維州理奇蒙大學政治學系教授兼文理學院院長王維正告訴大紀元,美國強調印太這個框架,其實是在強調在這一區域,美國有一大批盟友,尤其指明印度也是另一個有別於中國的超級大國。

他說:「大部份東亞國家都是經濟快速成長的經濟體,需要的原油大部份都是經過波斯灣、印度洋,然後經過馬六甲海峽,再到達南海和地中海。」從某種意義上講,「印度洋、太平洋水域的意義其實是相連的。」

而「印太」提法跟印度1991年後,採取「東望政策」(Look East)有關,到莫迪總理上任後,更是轉變為「東行政策」(Act East),繼續向東調整外交政策。印度的這一系列改變一直受美國亞太安全戰略調整的影響。

從小布殊政府開始,美國就開始改變對印度的外交指導方案。2005年,小布殊政府引導印度簽署《核不擴散條約》,奧巴馬政府制定「重返亞太」戰略。「美國對印度作為新興大國、民主大國,有相當大的期望」,王維正說,「對民主、人權價值有共同的信奉,才能確保中國崛起在這一區域不會有根本性的顛覆。」

在美、日首腦聯合記者會上,雙方都顯然刻意避開了外界的猜測──「新戰略是有意針對中共」。《日本經濟新聞》稱,「日、美意識到中共的存在感日益增強,對和中共的距離感保持高度敏感。」在對亞太戰略進行說明時,日方政府還特意指出,「該構想不以特定國家為對象。」

中共正在通過「一帶一路」擴大在亞洲的影響力,其中就包括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但中共近來對周邊國家採取越來越強硬的外交動作,尤其是在處理領土(海)爭端等敏感問題上。

王維正表示,「是否說印太針對中國(中共),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他表示,這個區域的國家對中國崛起「都有期待,也有戒心」。

對於在經濟、安保領域和中國密切關聯的東盟來說,在實力上,不能夠對抗中國;一直以來,外界認為東盟是一方面與中國合作,另一方面又靠攏美、印、日,冀望借助後者制衡中國。《日本經濟新聞》分析說,澳洲與中國聯繫緊密,印度在邊境問題上與中共有爭端,這兩個國家也同樣是在與中國保持微妙關係的情況下開展外交。

美握有四張王牌 地緣政治角力有優勢

無獨有偶,早在二十年前(2007年),哈佛大學教授、「軟實力之父」奈伊(Joseph Neil)剛卸任國防部助理部長職務,和前副國務卿阿米塔吉(Richard Armitage)在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合作發表工作論文(題為「美日同盟:可保亞洲無憂到2020年」),文中指出:「要征服中國,必須(先)征服亞洲。」

而近日,他亦在《金融時報》上刊文指,美國仍有四張王牌可對付中共,且較中國擁有優勢的時間亦可能長於特朗普任期。

「第一張牌是美國與周圍的海洋及陸地鄰國依然保持友好關係,而中國的14個鄰國中,(中共)與印度、日本、越南存在領土爭端,這限制了前者的軟實力。」

第二張牌是能源。「十年前,美國似乎只能依賴進口能源。現在,頁岩油讓美國從能源進口國轉變為出口國,根據國際能源署(IEA)預計,未來十年美國可能實現能源自給自足。相反,中國日益依賴中東的進口能源,而且其進口石油多數通過南海運輸,而美軍在該海域的實力依然不可小視。」

而特朗普當局提出的「印度洋-太平洋戰略」幾乎覆蓋中國的海上石油運輸線,奈伊認為,除了避免與美國在海上發生衝突外,中共只剩下增加對俄羅斯天然氣依賴以及減少對化石燃料依賴兩條路可選。

第三張是貿易。他認為,中、美經濟高度相互依賴,這讓美國現在謹慎對待,避免與中國之間發生「相互經濟毀滅」(Mutual Assured Destruction),但若真的發生特朗普政府所說的貿易戰,對美依賴程度較高的中國,要比對中國依賴程度較低的美國損失更多。

美國智庫蘭德公司曾估計,如果在太平洋區域爆發一場常規非核戰爭,美國將會損失5%的國內生產總值(GDP),但中國將會損失25%的GDP。

最後一張底牌則是美元。美元是國際化程度高的貨幣,而人民幣的國際化進程仍很尷尬。在各國官方外匯儲備中,所佔比重達64%,而相比之下人民幣只有1.1%。即使2016年,人民幣被納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特別提款權組成貨幣,但在國際支付佔比上,人民幣卻從2015年的2.8%滑落至現在的1.9%。

奈伊寫道,「一種儲備貨幣要想取得人們的信賴,必須要有深厚的資本市場、誠實的政府和法治,而所有這些中共都不具備。」

而這四張王牌的威力可能持續到特朗普任期結束,奈伊表示,高唱美國衰退、中共崛起的人,應該將上述因素列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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