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回歸」,韓連山老師更正說:「我們是『被回歸』…你別以為我們香港人好樂意回歸,我們是在好無奈的情況之下被中國共產黨收番主權,而英國毫無道義的放棄了香港人。到今天,我都以為英國有責任去維護香港人在這麼多年來辛苦捍衛的民主、人權、自由……」
長毛梁國雄是貫徹始終的,他的心沒有變……不過礙於現實環境,礙於中共統治收編滲透的種種策略之下,他在立法會裏面孤單無力……
有人說,英國殖民地統治下,又不見你香港人爭取民主自由?韓連山老師說,那是兩個不同時空下,香港人的兩種不同生活形態。那時人們安居樂業,努力向上就可以擁有他們想要的生活,追尋夢想。有自己的職業,可以自由講話,自由辦報,媒體亦不會被染紅,香港人不覺得英國殖民地想操控香港,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又怎麼會去爭取甚麼呢?
其實即使沒有了一份職業或者入息,你也是可以活下去的。但是你沒有了良心和堅持,如同行屍走肉,或者是養得肥肥白白的豬,你怎樣對得住下一代?對得住香港的民主?
從70年代就投身教育的他,最清楚當時的教育情況:「在學校,我們無被要求唱<God Save the Queen> (英國國歌《天祐吾王》),殖民地政府亦無要求我們要向英國政府跪拜。無精神上的洗腦操控,我們無需向英國旗幟敬禮、流淚。」他說,包括語言,大部份學校仍可以廣東話教學,英國人從無提出要消滅廣東話 。教師和學生快快樂樂在校園生活,不似現在般水深火熱。他落寞的說:「一切曾經擁有的自由都在慢慢消失…」
香港人本應抗共
大部份上一輩的香港人都是早期從大陸逃難來港的,記者曾訪問過陳秉安先生,而他所著的《大逃港》一書細記述了1980年前偷渡來港的三條路線及三次逃港潮所造成的香港人口的暴增。韓連山直言,雖然他是香港出生的香港仔,但父母親亦是1948年從大陸逃難來港的。
「在毛澤東的統治下,害死了幾千萬中國同胞。很多港人懼怕生活在中共治下,九七前香港出現移民潮。」他說他當時並沒有移民的打算,但萬萬估不到被逼要起來抗爭。
第一仗是2000年打至2015年的反基準運動。當年為了反對政府抹黑教師的語文基準政策,教協不牽頭反抗,他便打出第一槍,教協後來才加入抗爭。他在教協理事會力爭取消政策,卻也只是少數派的聲音,聲嘶力竭,疲於奔命下終於在2005年病倒。語文基準政策至今還在禍害教育界,他說全因教協也妥協了。
2012年9月,他以一個63歲的老人走上街頭和14歲的孩子(黃之鋒)一起為反國教抗爭,繼而展開絕食,事件引起社會廣泛震動,絕食歷時171小時,不少家長和市民到來支持,當時至少有十多萬人。「我極力反抗,因為覺得如果讓這個缺口打開,香港教育便沒得救了,教師專業自主崩潰,就會被共產黨完全操控。」他說,「反而有些教師令我失望,為了保住飯碗,而傾向妥協路線。其實即使沒有了一份職業或者入息,你也是可以活下去的。但是你沒有了良心和堅持,如同行屍走肉,或者是養得肥肥白白的豬,你怎樣對得住下一代?對得住香港的民主?」
他說,因為共產黨的干預及操控,資源被香港政府和教育局所控制,不少校長為錢而跪低,不敢反抗,甚至教協會也有理事為了教育局肯提供53萬資助便想放棄不堅持反洗腦教育。他們看不到國教洗腦教育的缺口打開後,將來所有的教育政策都要服從共產黨的指揮。後來因家長和學生的堅持,絕食者的不妥協,教協才加大力度抗爭。
「教育應該是以一個開拓小朋友視野,去培養他們獨立思考,誘發他們的潛質的一個很有用的工具。」韓連山說:「但如果你把教育變成一個灌輸的工具,讓學生看不到一個全面的圖像,只是片面地灌輸,沒有了批判能力,那種教育就是最大的禍害。」
天性註定要抗共
一個匹夫,你又可以做到甚麼呢?很多人都在「大勢所趨」下變為順民,你又為何在不停反抗呢?韓連山哈哈大笑,打了一個比喻,說:「相信是性格使然的。一個人在成長階段,所接受的熏陶,發展成他的性格。若從小接受的思想,都是教他見到不合理、不公義的事情,不應閉上眼睛,必須起來反抗,便會發展成仗義執言的性格。今天不想香港淪為如同大陸的一個城市,在中共的暴政下,讓大陸的慘劇在香港重演,便必須發聲和行動。」
「在大陸,你會看到一個人被車撞倒,另外一輛車會碌過去,不理那人死活;將小朋友斬手斬腳,送去行乞;強摘人家的器官等等,香港人是不可能做得出的。」他說,僥倖香港還有一些有良心的人,不會輕易用利益可以收買到,還有一些會因看不過眼而出來講真話的人。不過,要付上代價。
他相信自己已入了中共的黑名單,他的回鄉卡已過期,不會去領取,已多年無返過大陸。他還笑稱大抵連澳門都去不到了,最近很多學生和民主派朋友都被澳門遣返,他也不屑去自討沒趣。
對泛民感失望
「被回歸20年,雖然香港還有一部份人在堅持奮鬥抗爭,可惜香港所謂民主派(即泛民)在向後退,我所敬重的人都出現屈服後退的現象,本來硬頸的也都走向「和理非」的和稀泥路線(和平、理性、非暴力)。」他說,當香港逐漸被赤化,民主派的精神領袖都無力度去抗爭時,一般百姓就更加無奈了,或者做順民,或者去移民。他預計新的移民潮又要來臨。
他認為,在立法會中,只剩下羅冠聰、朱凱迪、劉小麗、陳志全、毛孟靜等幾個「硬淨」議員,仍傾向於頑抗。他亦認為「長毛梁國雄是貫徹始終的,他的心沒有變……不過礙於現實環境,礙於中共統治收編滲透的種種策略之下,他在立法會裏面孤單無力,如果他要倡議甚麼議題或政策時,他要得到其他20幾名泛民議員的合作才能倡議時,無奈都要做些讓步和妥協。」他曾寄語長毛:「你走返街頭啦,街頭的抗爭可能對你更有利。」
對於年輕人,他則希望他們在立法會裏面或者在任何其它層面都不要被這股無奈的勢力影響,不要被無奈的心境打敗,他會繼續支持他們。
傳媒和教育被染紅
97到了今天20年時間,他看到的是,香港人越來越疏離。所謂的「民主派的精神領袖」失去了港人的信任,雖然他們仍擺出抗爭的姿態,但內心深處已傾向妥協和屈服。
最讓他唏噓不已的是,香港的傳媒和教育已九成九被染紅,「共產黨要統治任何一個地方也是從傳媒和教育這兩方面入手的…港人珍惜的核心價值、辛辛苦苦爭取回來的人權和自由,也會像彭定康所說的一點一滴的被香港人親自毀掉」。
令他慨嘆的是,教育界亦是九成九的校長,包括八大專院校校長,都已變成建制投降派。只因資源被共產黨控制,被香港政府、教育局所控制。如同當年,教育局去每間學校派錢推「國教」,校長為錢而跪低,而「共產黨的教育是愛黨多於愛國,很懂得去灌輸這種思維,讓小朋友長大後,變成盲從的愛黨份子。」
期待年輕人覺醒
將來香港會不會發生另一場波瀾壯闊的運動呢?我都不能夠預見。但是在年輕人的堅持之下,在他們真能夠清清楚楚看到共產黨冥頑不靈、不能談判的情況下,他們會用甚麼行動呢?這是我期待的。
如何預見未來?韓老師直言:「希望年輕人不要跌入『醜陋的中國人』的那個醬缸裏面,久聞其臭而習慣了。希望他們抹亮自己的眼睛,當然最後香港走到哪條路,我都不能夠預見。即使是我們幾年前發生一場這麼大的雨傘運動,我們也不能夠預見的。將來香港會不會發生另一場波瀾壯闊的運動呢?我都不能夠預見。但是在年輕人的堅持之下,在他們真能夠清清楚楚看到共產黨冥頑不靈、不能談判的情況下,他們會用甚麼行動呢?這是我期待的。」
他坦言,當黃之鋒14歲就跑出來反「國教」時,已令他眼前一亮了,「相信我是第一個堅決支持他的教師。」2011年與他一起反洗腦教育,出錢出力,鼓勵他們堅持到底,到今天仍會繼續支持他。
對於教育界同仁,他則寄語:「我希望老師能勇敢一些,在這麼強大的操控之下,能堅守專業自主,為下一代創出一片青天。」他說,權力在老師手裏,走進課室,怎樣和學生相處,怎樣以言教和身教影響學生,對未來至關重要,教師是可以做多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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