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政府公佈,中國第二大電信設備生產商中興通訊(ZTE),因違反美國法律向受制裁的伊朗和北韓出售美國技術,中興同意認罪,被罰款近12億美元(約93億港元),成為違反美國出口管制法例歷來最大筆罰款。中興被指與中共官方關係密切,涉從事間諜活動,並曾配合前中共國家主席江澤民之子江綿恆推動網絡監控系統「金盾工程」。而在中共兩會之際,大陸電訊業也傳來整頓信號,江綿恆的「電信王國」正面臨中美兩方整頓。
美國司法部當地時間3月7日宣佈,中興通訊(ZTE)違反美國法律、在6年內直接或間接將內含美國製元件的產品賣給伊朗客戶。中興與美國司法部、商務部以及財政部達成協議,坦承犯下三項罪名——串謀非法出口、阻撓司法、對聯邦調查人員作出虛假陳述,同意支付8.92億美元罰款以及3億美元保證金。
這是歷來美國違反出口管制案例中的最大規模的刑事處罰。
中興董事長和首席執行官趙先明發佈聲明說:「中興承認犯下的錯誤,為之承擔責任,仍然致力於公司的積極改變。」
其中8.92億美元的罰款將立即支付,另外3億美元罰款於7年暫緩期內履行,如果達成商務部協議要求事項,將被豁免支付。
美國商務部表示,歷時五年的調查中發現,中興不但違反美國出口管制法例,於2012年至2016年間銷售違禁美國電子產品供伊朗建設電信網路,還違反美國對北韓實施的禁令,向北韓運輸了283批微處理器、服務器和路由器。
特朗普政府斥藐視美法律
美國商務部長羅斯(Wilbur Ross)7日嚴厲批評中興厚顏無恥地藐視美國法律、指稱這個案例是國家安全議題。
他發表聲明說:「我們要告知全世界:這些遊戲結束了。」「那些輕視我們的經濟制裁和出口限制法律的人將逃不了懲罰,他們將承受最嚴厲的後果。」
《紐約時報》報道稱,此次行動是美國和中國圍繞科技政策發生的一系列小衝突中的最新一宗。它也給特朗普總統的新政府提供了一個機會,表明美國對待制裁的嚴肅態度。除中興外,美國商務部還在調查中興的競爭對手華為是否違反了美國的制裁。同為中國公司的華為規模比中興更大。
中共外長王毅昨日表示,中方一貫反對外國政府單方面制裁中國企業,同時要求中國企業在國外合法經營,中方會繼續關注國內企業在外國是否受到公平對待。
絕密文件揭露 借空殼公司避監管
參與對中興通訊違反出口禁運限制的5年調查的政府機構包括美國司法部、商務部和財政部。有關調查在2016年3月被首次披露。
商務部的調查始於路透社2012年的一份報道。路透社報道指,美方取得中興內部有關如何規避美方對伊朗制裁措施的「絕密文件」,制定策略如何向伊朗輸入美國製造的電訊產品,包括利用空殼公司出口美國產品,從而避開美國監管部門的調查及追蹤。
報道同時顯示,中興正與5個禁運國家進行貿易,包括伊朗、蘇丹、北韓、敘利亞以及古巴。
美方指 中興、華為涉間諜活動
早在2011年,中興和華為兩家公司投標贏得美國第三大電信設備商Sprint超級大單之後被美國政府以國家安全為由拒絕。2012年,美國以華為、中興違反美國《1930年關稅法》第337條款為由發起調查,並以威脅美國國家安全為由,禁止美國電信運營商採購華為、中興等中資企業的電信設備。
報告稱:「它們的設備可以通過遙控向中國發回數據。」也因此,美國政府三次禁止華為到美國上市,同時對中興戒心重重。
美國商務部早在去年3月宣佈,對中興通訊實施出口限制。這項出口禁令曾數度延期生效,最後一次延期在今年2月27日結束。禁令開始後,中興通訊的供應鏈受到嚴重打擊。
營運陷危機 裁員三千人
今年1月中興通訊宣佈將裁撤約3,000個職位,其中有五分之一落在手機事業部門。中興通訊董事長趙先明形容:「正遭遇成立31年來最大的危機。」
中興遭重罰後,昨日中興A股停牌休戰,不過H股卻先跌後升,收報12.94港元,大升6.1%。
新鴻基金融財富管理策略師認為,中興和美國達成和解,代表事情過一段落,對公司的利淡影響漸退,未來股價要看銷售表現。不過,他坦言美國國會報告對中興危害國家安全的擔憂,對該公司前景是一個潛在風險,「投資者需跟進事態發展。」信誠證券聯席董事張智威認為,預計最壞時間過去,相信日後美國對中興的監管必定更加嚴密。
中興配合江綿恆搞金盾工程
中興通訊作為中國第二大電信設備生產商,合作的電信營運商遍佈全球140多個國家地區;也是美國第四大智能手機供應商,在美市佔率為10%,排名在蘋果、三星電子及LG電子之後。中興與規模更大的競爭對手華為同樣與中共官方關係密切,同時曾多次捲入監控風波。
去年11月,美國信息安全公司Kryptowire揭露,美國市面一些廉價Android手機預裝軟件,會將用戶所發簡訊、聯絡人名單、通話紀錄、位置等資料,每隔72小時透過後門發送到中國。
報道指,這個軟件是中國上海廣升信息技術公司(Adups)編寫,預計全球有多達7億Android手機遭監控。廣升信息是替大陸一家手機製造商設計該程式,用意是監控用戶行為。廣升並未透露手機製造商的名稱;但根據廣升官網,該公司為中國兩大手機製造商中興通訊和華為提供軟件。
與軍方關係密 江澤民親視察
中興通訊於1985年成立,總部在廣東深圳,是大陸最早進行自主研發CDMA移動通信產品、並且一直堅持大投入的企業。中興被指和中共軍方、公安部關係密切。早在2000年,中共前黨魁江澤民曾視察中興,要求將CDMA「技貿結合」落到實處。
1999年7月,江澤民發動對法輪功的鎮壓,同時操控媒體對法輪功進行抹黑宣傳。為了阻止海外法輪功真相在大陸的傳播,中共以「資訊安全」為名加大對海外資訊的封鎖力度而建立「金盾工程」(GFW)。而據海外媒體報道,「金盾工程」最初的策劃者正是江澤民兒子、掌握中國「電信王國」的江綿恆。
參與江綿恆金盾工程 副總涉聯通貪案出逃
中興通訊被指緊密配合江綿恆,在中國推金盾工程。據大陸媒體一篇《中興通訊攜手長沙公安鑄金盾工程建平安長沙》文章披露,中興通訊產品在公安系統已經獲得了廣泛的應用,為金盾工程提供了大量綜合網絡建設的成功解決方案。文章還稱,2005年,中興通訊攜手長沙公安,在全市派出所、交警隊所有基層單位建立長沙金盾工程城域網,覆蓋全市。
2015年,江綿恆暗中掌控的中國聯通高層貪腐案持續發酵。中興通訊高級副總裁、中興終端中國區CEO吳海,因涉嫌行賄中國聯通高層而傳出出逃的消息。在美國實施貿易制裁後,中興迫於壓力撤換掉了三名最高級別的高層,其中還包括中興前任CEO史立榮。
3電訊商取消漫遊費 分析:打破江氏利益地盤
另外,中共兩會期間的3月5日,中共總理李克強在全國人大會議作政府工作報告,其中提出,年內全部取消手機國內長途和漫遊費,大幅降低中小企業互聯網專線接入資費,降低國際長途電話費。
據大陸澎湃新聞報道,6日,在國新辦舉辦的國務院政策例行吹風會上,中國移動、中國電信、中國聯通三大運營商表示,10月1日起,將全面實施取消手機國內長途和漫遊費。
中移動、聯通和中國網通被稱為中國的壟斷「電信王國」,而中共前黨魁江澤民的長子、「中國第一貪」江綿恆被稱為中國「電信大王」。
早在2014年5月9日,中共官媒稱,從5月10日起電信資費完全放開,均實行市場調節價;主要目的是希望通過市場競爭來推動電信業務資費水準下降。但是中國聯通沒有回應。
2014年11月27日,中紀委第八巡視組進駐中國聯通,中國聯通多名高層被調查。問責超過百人。
2015年12月27日,曾在中國聯通主事11年、後任中國電信董事長的常小兵落馬,常小兵被稱為江綿恆的馬仔。
2015年2月28日,中共中央第十二巡視組進駐中國移動,之後中移動持續震盪,高層頻繁落馬。
中共十八大以來,據不完全統計,中國移動共有15名省級的公司高層被查、受審、獲刑。
時政評論員夏小強表示,習近平「打虎」逼近江澤民,江綿恆自然成為目標。中紀委進入中國聯通、中移動等巡視,目標就是江綿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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