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8日,上海警方以「造謠引發離婚買房潮」為由刑拘7名房仲。這是全國首例。也就是說,這7名房仲要為今年8月下旬上海樓市的恐慌及巨大波動負刑事責任。

在警方案情通報中,同時還列出了三個所謂編造的「謠言」。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發現,其實這三個訊息不像是謠言,比較像是被提早洩露的內幕消息。

上海樓市上演股市戲碼,這也解釋了上海有關當局在第一時間並未立即澄清,直到第三天不得不出面「闢謠」時,還是有氣無力的態度。

而對異常敏感的樓市來說,72小時就已足夠掀起一波「離婚買房潮」,並蔓延至全國其他一線城市跟進仿傚。

在上海,民眾為了想辦法買房已經到了排隊「離婚」的地步,但也有一個群體,在上海樓市如入無人境地,長期以來大肆囤房、炒房。這個群體就是上海官員。

這群「上海官場的權力囤房者」房子多到甚麼程度?媒體曾有例子:一位局級幹部的夫人,在一次房屋交易時,到了附近竟然找不到自己某一套房產樓盤所在位置。

還有一例,2013年上海法官發生集體嫖娼聞,在輿論壓力之下,多人最後被開除黨籍。但外界想不到的是,真正讓上海當局做出處罰決定的,還不是因為他們嫖娼,而是怕輿論再深究下去,法官一人坐擁多套高檔房子之事會曝光。那一次為法官集體嫖娼買單的,正是房地產商上海建工四建集團。

僅從上述例子不難發現,上海囤房的官員,不限於近水樓台、大權在握的房地系統官員,從經濟領域到司法領域,上海官員都有獨享低價、甚至無償購房的「特權」。而這項特權由來已久。

遠的不說,就說陳良宇在任階段,因上海房地產而「肥」的陶校興、殷國元乃至朱文錦(陳良宇的連襟),在陳因社保案入獄後,也紛紛不支倒地。但還是有一條漏網大魚。那就是時任松江區分管土地的副區長陳國邦。

據一份流傳甚廣的給中紀委的舉報財料,2004年,陳國邦從松江區轉任青浦區副書記、政法書記。其後下海經商。2009年,陳國邦被舉報,俞正聲批示抓人。但消息走漏,陳國邦出逃到澳洲。半年後,陳國邦回到上海,成立融資公司放高利貸,繼續插手上海房地產。2012年5月,市紀委據舉報要查陳國邦,人贓俱獲,問是否要捉?韓正不置可否。

俞正聲2009年要抓陳國邦,被他逃掉。韓正2012年有機會抓人卻縱放,為甚麼?難不成如陳國邦曾經放話:「我任區城建副區長時,韓書記是分管副市長,他誇我是好幹部,韓書記不會整我們這些老人馬的。」還有說法稱,陳國邦手裏握有更高級官員的腐敗材料,韓正「有心無力」。在上海,誰還比一把手韓正還高?

所以剛好相反,韓正對房地系統腐敗是「有力無心」。一個房地產項目的運作,不僅主管房地系統的部門,還涉及工商、稅務、規劃、金融、司法、區縣政府等眾多部門。房地產業者一年的業績一個星期入袋,這些握有實權的官員也得到好處,只有民眾付出「離婚」的代價。如果調控政策提早走漏,上海當局刑拘7名房仲就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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