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會的選舉結束後,自由黨周永勤和屬「本土派」的朱凱廸,這星期分別召開記者招待會,披露他們在選舉前後遇到的「恐怖」經歷。周永勤除了被中聯辦勸退之外,還在深圳遭「三個北京人」警告。北京人不但非常了解周永勤的情況,而且對他的朋友和家人瞭如指掌。周最後選擇按照北京人的警告,離開香港直到投票結束才回港。

朱凱廸則有另外的遭遇,自從宣佈參選就受到恐嚇,到選舉獲勝之後開始被人緊密跟蹤。他感到恐懼,於是不敢回家,每天睡在不同的地點。

有非常了解中共的朋友笑言,這些事情如果不發生,才會令人驚奇。他認為,以前恐嚇朱凱廸的應該是某些低層人物,後來跟蹤他的或來自另外的層級。因為朱算是突然冒起的政治人物,所以某些機構急於了解有關他的所有情報,包括生活起居特點、主要收入來源、家庭成員構成、家庭社會關係,以及所有其它背景資料。

周永勤是朱凱廸遭遇的下一個階段。周永勤從政多年,有關他的個人資料早存在當局的電腦系統當中。當某些機構為了某種目的要脅他的時候,這些情報資料都成了可用的武器。

對大部份香港人來說,周永勤和朱凱廸的經歷令人不寒而慄。不過對一些人來說,類似的事情其實根本就是常態,每天都在發生。去問一下法輪功學員,或者去問一下海外的民運人士,又或者去問一下在大陸有關係密切家庭成員的香港民主派人士,他們都會告訴你相同的故事。

筆者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曾經和10個年輕人成立一個中國前途討論小組,11個人來自6間不同的大學。有一天,大家希望討論一個「敏感話題」,相約到了一個鄉村的野外,以篝火晚會的方式深入交談。其中一人的父親當時是省教育廳廳長,一個星期之後,他父親找到他,嚴厲警告他不要再和我們這些「危險人物」交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父親知道我們當晚談話的詳細內容。在民主國家和自由社會生活的人,很難想像專制體制,尤其是共產黨專制體制的運作模式。

事實上,過去幾年以來,中共的這種運作模式已經逐漸在香港實施。看一下青關會對法輪功,看一下愛字頭對泛民,看一下梁振英如何針對他的對頭。

其中最令人敬佩的,是法輪功學員過去十多年的堅持。基本上所有的香港法輪功學員都遇到過比周永勤和朱凱廸恐懼得多的事情。我常常驚詫,一批看上去如此柔軟的人群,怎樣才能面對那種巨大的恐懼。

朱凱廸和所有本土派的朋友,必須充份認識所面對的現實。實際上,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如果不能認清這種恐懼的本質,不能真實面對自己內心的虛弱,那就還是儘早退出香港政治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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