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趙明,共產黨體制內標準的好學生、學生幹部,清華大學電腦系88級高材生,清華大學紫光集團電腦網絡中心項目經理,愛爾蘭歷史最悠久的三聖大學的留學生﹔在他風華正茂的時候,卻因他的信仰,在北京的勞教所遭受到他從未想像到的肉體摧殘和精神強暴。
趙明因國際社會的努力重獲自由。今天他以泣血的文字,再現了當代中國的《古拉格群島》﹕勞教所的內幕,特工和男女警察的種種手段與伎倆,迫害的慘烈,自上而下的重重欺詐。
趙明的認識過程對我們有難得的參考價值。沒有華麗的辭藻,但您會感到他真誠的心。此文的思想與深度可以與《古拉格群島》比美。敘述平實,但耐心讀下來,您會隱約看到中國的未來。
此文在網站分上、中、下刊出。
標準的好學生﹑學生幹部
我是文革中期出生的,上學的時候文革剛好結束了。父母兄弟都是學理工科的,我也是。我在省內最好的中學念了高中,又考上了最好的理工科大學清華,畢業後在一家高科技企業任職。
我父親是大學教授,我母親是高級工程師。在中國我父母這一輩人也是屬於比較幸運的,他們比文革中挨整的那些老知識份子要年輕,所以沒輪到他們挨整;他們比被文革耽誤了青春的那一輩知識青年還年長,文革開始時他們已經大學畢業了,所以也沒去上山下鄉修地球,文革中他們就是跟著搞政治學習。後來改革開放了,生活也還行,我們這幾個孩子也都成人了,他們對自己的一生很滿足。
我是標準的共產黨的教育所培養出來的好學生,我很早就加入了共青團,在高中我還是年級的團總支部書記,畢業後在一家國營公司勤勤懇懇幹了5年。至少在89年以前,我是篤信共產主義,認為共產主義社會是人類社會的最高形態。我還記得,我在大學第一學期末學《中國革命史》不考試但要寫作文,我在作文中談了關於對於社會主義是先進社會形態的見解,得了年級唯一的一個特優。
文革的教訓使後來的中國人都很厭倦政治,在我們文革以後這一代中國學生的頭腦中想的就是要有知識,賺大錢,過好自己的生活,我對政治毫不關心。我也知道文革給那一時代的中國人帶來的苦難,80年代中國的文學很大一部份是反思文革的傷痕文學。但我從不去想共產黨怎麼樣,對不對、好不好,對於我們文革後長大的人來講,都是過去了,再說(據說)那都是「四人幫」的錯,黨不是也糾正了嗎,所以就算還是「偉大、光榮、正確」的吧。
但99年開始的這場迫害竟然輪到了我頭上,我因為煉法輪功被關進了勞教所迫害了將近兩年。我從沒想跟共產黨對著幹,我只是選擇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想有個煉功的基本人權。可是事實看來,在中國不能隨便選擇自己的生活。出來後,西方人總是不停地問我「到底中國政府為甚麼迫害法輪功?」這使我不得不仔細思索這些問題,回顧自己過去的生活,回顧我父母的生活,也回顧中國的歷史,在這個過程中,漸漸地我才看清了共產黨是甚麼。
在這裏講出來這些決不是有甚麼政治目的,要針對任何人。講出來是因為我看到共產黨的宣傳導致的扭曲著人的思維,使人不能用人性的概念去思考問題和相互對待,人被可悲地利用著相互傷害。我所談的是我作為一個親身經歷這場迫害的個人的真實感受﹑感想和思考。
親歷「六四」 愛國夢醒
在我自己的親身經歷上,看到共產黨政府大規模的殘酷迫害人民,在法輪功被迫害之前只有一次,那就是89年「六四」事件。
那年我正在清華大學念大一。我在煉法輪功之前,身體總是病病歪歪的,我很小心地照顧自己,但還是小病不斷,進了清華第一學期末又得了一場大病,住院了,急性肝炎。第二學期開學後上不了體育課,其他課勉強跟上。不久胡耀幫去世了,紀念活動發展成了反對官倒、腐敗等的大規模遊行,越來越多的學生加入了,後來老師們也支持,各大學紛紛停課了,學生至少一半以上直接參與了遊行。我也參加了遊行,也去天安門廣場,但當時身體還很虛弱,也不是參加得很多,處於半參與半旁觀的狀態。
我覺得當時學生們的願望是非常樸素的,沒甚麼可指責的。所有對官倒腐敗有意見的市民當然都覺得學生幹得好,希望學生能堅持下去,這談不上甚麼被利用。遊行得到了社會各界和廣大市民的廣泛支持,各界紛紛捐款捐物,而且自始至終都非常和平。
我記得有一次遊行,走在東二環路上,我跟不上,落在後面的學生稀稀落落的。旁邊住宅區裏出來站在路邊看的人倒顯得很多,有的對我們鼓掌加油,有的點頭示意。有一位婦女領著4、5歲的女兒,拿著一個鋁的燒水壺和一個碗,盛著水端著,遊行的學生誰想喝就停下來喝,她雖然不說話,但那種默默的支持和祝福溢於言表。在廣場上,有的市民買兩瓶雪碧、有的買一箱雪碧遞到學生的隊伍裏就走,整個北京市民的心都擰成了一股繩。後來外地學生也加入,在天安門廣場就駐紮下來了,搭了許多帳篷,整個廣場上滿滿的,能有十多萬人。
政府這邊,趙紫陽到廣場看了一次之後,很長時間政府再沒人說話。學生們一天天在廣場上住著,誰也不知道會發生甚麼。這種遊行很消耗體力,我的身體還是不太吃得消,到6月初我就開始發燒,很難受。後來我就決定回長春家裏了。父母看我回來,也很高興,說原來肝炎出院後還沒完全恢復,正好在家好好修養一下吧。
到家沒兩天,一天早上起來,我爸跟我說北京開槍了!我趕緊打開收音機短波,「美國之音」裏傳出自動武器連發射擊的聲音!我驚呆了,我不知道我要是還在北京還能不能活著回來。中央電視台稱發生了暴亂,我們所有在北京的學生和市民都知道我們有多和平,這是造謠栽贓!坦克竟然都開進了天安門廣場!我們所有近代史課本上記載的歷次國民黨時期的「慘案」都望塵莫及。
我至今無法理解那些當權者,有各種方式可以解決問題,怎麼也不至於把坦克開到首都的街上來啊?這說明它們沒有一個基本的人與人相處方式的概念,而且它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凶殘。學生是基於樸素的願望希望國家好,可是政府這樣屠殺。
從89年「六四」以後,所有的人對中國政府徹底失去了信心。在清華,從那以後,學生們就是專心學英語、考GRE、出國,不出國的就專心賺錢,中國人再也沒有人過問國事了。清華大學成立於1911年,當時是庚子賠款建立的留美預科學校,到了20世紀末也確實成了名副其實的留美預科學校了,我大學同班同學現在有一半在美國,其實文革以後的這一代年輕知識份子最有才華的精英都去了美國了。
有的人說我們出國的不愛國,其實說這話的往往是沒經歷過「六四」事件的更年輕的一代或者完全被共產黨宣傳洗了腦不了解中國歷史的人說的。參加89學運的,誰不是因為愛國才走出來的?可是有人不允許你愛國,有人怕你愛國,因為他們做的事情是見不得人的,按照愛國的意見辦他們就垮台了。
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我當時也想出國,可是在清華課內學習已經很忙了,再花時間去學英語考GRE,我的身體沒那麼充沛的精力。即使出去了,在國外為了拿到獎學金學習壓力也是很大的,我當時的身體狀況肯定不行。所以我一直也沒考GRE聯繫出國。
後來畢業了,在北京一家高科技企業裏工作。頭一年,我是做軟件程序設計。我本來睡眠就不太好,做這種工作弄得我徹底的神經衰弱了,躺下兩三個小時,大腦還特別興奮,白天的甚麼事包括程序裏面的細節都能想起來。睡不好覺,也不愛吃飯,整個身體一團糟,總是感覺精力很差,容易疲勞。身體不好使我一直特別注意自己的生活,注意按時進餐、按時休息、注意季節冷暖的變換,我也很注重營養,也嘗試各種適量的運動,但我的身體還是沒有任何改善。
大約我開始工作一年後,當時法輪功的創始人李洪志先生在中國大陸巡迴辦傳授班,聽煉的人都說祛病健身效果很好,我就請了假專門去大連參加傳授班。我記得李洪志先生在傳授班上反覆說,他不給人治病,只為修煉的人淨化身體。還有一句話我印象很深,他說「很多人已經不知道人沒有病是甚麼感覺了」,說在這個班上身體淨化下來就知道到了。那絕非虛言。
從大連參加完班回來我整個身體狀況完全變了,以前那種感覺身體很沉容易疲勞的感覺全沒了,真是一身輕,精力充沛,睡眠效率極高,胃的不舒服的感覺也沒有了。以前對身體的擔心使生活很複雜,怕得病、怕吃的不舒服對胃不好、怕著涼、怕累,現在我甚麼擔心都不需要了。我的生活變得簡單了,變得走路、吃飯都極快,總有使不完的勁。我所接觸的法輪功習練者中,像我這種情況比比皆是。那是一種來自內在的快樂,是一種完美的身心狀態,健康、平和、理性、智慧,全不是外在的物質享受所能帶來的。但這只是煉法輪功的效果的一個方面。對於我來說,法輪功最主要的是他還是真正的科學的真理,他解釋了我一生中所有的問題。
我每天早晨在清華的校園裏煉功,在食堂裏吃完早飯去上班。我很勝任工作,我的收入對於我的單身生活來說很富足了,在假期我就回老家看父母或出去旅遊,我曾去過俄羅斯、西藏。這在我學法輪功以前是不可能的,我那時最怕旅行了,擔心吃住,幹甚麼都感覺沒精力。我們煉功點有很多年輕人,我們都那麼健康、快樂、充實。開始煉法輪功之後的幾年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到98年下半年,我完成了和公司的5年合同,就聯繫留學。愛爾蘭的三聖學院的一個網絡研究組答應提供獎學金。
我在28歲時又變成了一名學生,來到這個歐洲大陸外面的島國上攻讀電腦專業的碩士學位。這是愛爾蘭歷史最悠久的大學,校園建築非常古典,環境優美。獎學金足夠我生活了,不需要打工。業餘我義務教愛爾蘭人煉法輪功,也出去旅遊。
頭道鬼門關﹕勞教人員調遣處
99年7月,在中國開始的這場迫害打碎了我和功友們的平靜、快樂的生活。
99年底聖誕節我回國休假,去國務院信訪辦上訪,想以我個人煉法輪功的親身經歷向政府反映意見,希望政府停止迫害。(參考資料:《國務院信訪條例》(1995年10月28日國務院令第185號發佈):第二條 本條例所稱信訪,是指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採用書信、電話、走訪等形式,向各級人民政府、縣級以上各級人民政府所屬部門(以下簡稱各級行政機關)反映情況,提出意見、建議和要求,依法應當由有關行政機關處理的活動。第三條 各級行政機關應當做好信訪工作,認真處理來信、接待來訪,傾聽人民群眾的意見、建議和要求,接受人民群眾的監督,努力為人民服務。)
結果僅僅因為想和政府幹部談話就被抓了,他們扣了我的護照。我被拘了兩天,後送回老家釋放了。幾個月後2000年5月13日,我在北京和幾個法輪功學員在一個學員的宿舍聊天,又被綁架了。
我這次先被投入海澱區看守所,後來經過長春大北看守所、長春市公安局一處、長春葦子溝戒毒所、又轉到北京市看守所。他們管那兒叫七處,是關重刑犯的地方,監號裏有幾個帶腳鐐的,據說是涉及人命案的。突然有一天,有人提我出去,把我帶上手銬押上一輛依維克警車不知去哪兒,一路警笛呼嘯著疾馳。漸漸的好像到了郊區,不太繁華。終於到了一個牆很高的大院外,大鐵門也很高,門口也沒牌子。電動的門開了,押我來的警察把我交給門裏的警察就走了。大鐵門在身後合上了。
那是一個很大的院,裏邊有很多趟平房,這時有幾個警察拎著電棍過來了,告訴我從現在開始是勞教人員了,要服從命令,然後宣佈了幾條紀律,一是從現在開始,除睡覺以外要一直低頭抱手,不許抬頭;二是說話聲音要大;三是走路拐彎要拐直角。我還沒反應過味兒來,電棍已經「啪啪啪」地電在身上了。他們用的是一種很短的隨身攜帶的電棍,那東西電在身上全身抽搐,電火花的聲音很大,我聽到院子裏別處電棍的火花聲也不時地響起。然後說叫我脫光衣服去消毒。我就光著身子站在曠大的院子裏。整個過程中警察不時地找碴電我,我看出來他們是在履行儀式,想給人來個「下馬威」。就這樣,我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守法公民,僅因為煉使我身心受益的法輪功就被不經任何法律程序投入了這個人間地獄,被這些用中國納稅人養著的流氓惡警肆意的凌辱。而且我還不知道我被送到了甚麼地方,因為甚麼。
後來我才知道,那兒叫「北京市勞教人員調遣處」。我記得那天是2000年7月1日。
這個勞教人員調遣處的一切是要讓人喪失所有的人的尊嚴的概念,讓人成為一個沒有任何人權的木偶。那些惡警逼迫說話聲音要大,其實不是音量問題,他們是得讓你喊到聲嘶力竭喪失人的尊嚴為止。上廁所和洗漱都限時間,有的人憋不住大便拉在褲子裏。低頭時間長了脖子像要折了一樣,後來我在團河看到一個後從調遣處去的人脖子上套著一個很粗的塑料套來支撐頭部,他一定是脖子長期低頭出了問題。
這個調遣處是個中轉的地方,還不算真正的勞教所。
團河勞教所迫害概況
我在這裏呆了不幾天就被轉入團河勞教所。到了團河勞教首先叫「認罪認錯」。我是在和朋友聊天時被綁架的,綁架我、剝奪我的自由才是違法犯罪,我有甚麼罪?這就是勞教所的第一件事,由納稅人養著的警察動用一切違法手段逼迫無辜市民承認自己有罪。外面人不知道,他們很看重這件事情,他們就是靠暴力來強迫人們承認這個非法監禁方式的正確性,從而維持其存在。
對法輪功學員不僅如此,他們真正整法輪功的目的其實是要從思想上剷除法輪功,所以在勞教所動用各種酷刑手段,逼迫法輪功學員聲明放棄修煉。一開始勞教所惡警最溫柔的洗腦方法就是輪番的惡警找你整夜地長時間談話,不讓睡覺。他們講不出理來,都是強詞奪理,威脅恐嚇。我們煉功的最了解法輪功,我們都是身心受益了才煉的,我清楚他們所有對法輪功的攻擊都是謊言。沒的講了,後來乾脆就叫非法輪功的人看著我們,不讓睡覺,「熬鷹」。聽說訓練鷹的時候,為了讓鷹服從命令,就採用不讓它睡覺的辦法,熬到它睏的不行了就容易訓練。這樣的鏖戰不知過了多少個夜晚。
勞教所平常關小偷小摸和真正的殺人犯的時候,警察整天就是混事。可一到法輪功學員開始被抓進來以後,所有的各級警察都精神起來了,因為從上到下的「轉化」率指標下達下來了,大筆的資金開始注入進來了,幹不好的升不了官,拿不著獎金,想陞官的、想多得點獎金的,整起人來都特賣勁。這時候才看出來,養兵千日,這時才是用兵。這時我才發現中國的看守所、勞教所其主要功用完全不是維護社會安定、懲罰有違法行為的人,而是完全為了對異見者進行精神迫害的機器。
說起來,外國人都沒法想像,這個江氏流氓集團動用了所有的各級政府,整個公檢法系統,花了巨額的錢整法輪功就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把法輪功學員投入監獄勞教所逼迫他們放棄信仰,然後在媒體上造假欺騙群眾,來表示其鎮壓之合理性。我了解我自己,我也了解法輪功。我個人所為法輪功所做的上訪請願等一切活動沒有任何政治背景、政治目的,我身邊的所有法輪功修煉者也是這樣,我們就是想要一個煉功的權利。他們為甚麼非要這麼幹呢?而且所用的迫害手段完全是違法的。
勞教所裏面有一些因偷盜搶劫而被關押的人,這些人在裏面就是混到時間釋放了事,可對於法輪功學員則是上上下下,費盡心機,用盡一切殘酷折磨手段、洗腦,各種流氓手段,軟硬兼施,施加精神壓力,逼迫其放棄信仰。
在裏面一起被抓進去的有教師,有醫生,有勤勞致富的農民,有工程師,有公司經理,博士碩士學歷的大有人在,甚至還有教授、博士生導師!說這些人湊巧都蓄意攢到一塊顛覆政府、威脅政府?這是純粹的謊言!裏面有一個很瘦的年輕人叫孫天同,是個水利專家,有一次一個著名的水庫出了問題,一架飛機專門拉著他一個人飛往水庫所在的城市去解決問題,他在團河勞教所多次被多個警察電擊折磨。林澄濤是中國協和醫科大學基礎所助理研究員,國家「863」計劃「瘧疾疫苗研製」、「新瘧原蟲抗原候選基因篩選」和美國中華醫學基金CMB項目的課題骨幹,在團河被電擊折磨的精神失常了。還有張允弈是北京中西醫結合醫院年輕的主治醫生,在勞教所時和我在一個班呆過。我今年在報上看到他的死亡的消息,說他勞教到期釋放後又被抓了,在跳樓逃走時摔死了。我知道他是寧可冒險逃走也不願再被關到勞教所去了。
勞教所那些惡警羨慕我們的學歷、職業等個人質素,後來,因為法輪功學員被抓進來的多數都是高學歷的,警察系統開始給獄警搞進修,提高學歷,不兩年,考了兩次試,獄警就都拿到大學文憑了!其實都是做假。他們怕我們瞧不起他們,跟我們說話很費勁地板著不說髒話。他們完全知道我們都是好人,完全知道我們沒有政治目的。可是在文革以後的中國社會裏,人傳統的道德、人性、倫理概念都已經被清洗沒了,這時你才能看出文革的真正用意和作用──這種狀態的人最容易利用。雖然這些人不像文革時的人那種政治狂熱,但當給他一個來自上邊的行政命令,再結合以經濟利益,這些人甚麼他都幹。
意志與暴力的鏖戰
在勞教所裏每天都是一場鏖戰,我曾經被警察唆使犯人群毆、被長時間體罰,不讓睡覺,被一幫警察圍著用電棍電擊。
我剛到團河的時候在一中隊。(那時每個隊還都叫中隊,鎮壓法輪功後團河成了部級勞教所改稱大隊。)有個小隊長叫鄒劍平,很年輕,也就20歲出頭的樣子。他自己說對我非常感興趣,看來整我能幫他陞官發財。一天晚上,他又熬我,他自己也睏的不行,不停的抽煙。講理講不明白,就開始講暴力了。他說,他如何把一個勞教人員電的直往沙發底下鑽。還說那些勞教人員曾把一個人打成甚麼樣,如何把一個人綁在床上灌屎灌尿,任意凌辱。後來越說越明確了,他說,我如果不轉化,他保證不了我的安全。天亮了,他讓我回宿舍。
這時別人還在睡覺。緊接著,他讓「小哨」(走廊裏值班的勞教人員)叫我同宿舍的劉勝啟出去。劉勝啟一回來,就叫宿舍裏所有的人都起床,當時屋裏不算我有13個人,劉開始指使其他人折騰我。這個劉勝啟是勞教人員裏在有警察支持的享有特權的流氓頭子,上次他被勞教時就給勞教所送了不少錢,所以平常不需要像別的勞教人員一樣出工幹活。劉勝啟坐在床上,指使屋裏其他人:「全都得動手啊。」我剛到勞教所,跟他們根本就不認識,無冤無仇,但他們怕劉勝啟,不整我他們就得挨整。他們先逼著我「軍蹲」。 這是一種軍隊士兵用的一種暫時性的姿勢,兩腳一前一後離開半步蹲下。同時他們有的踢我,有的用巴掌搧我的臉,有的人拿木棒砍我踝關節的骨頭。我在那之前曾兩次絕食,一次10天,一次18天,所以身體還很虛弱,劉勝啟看我也蹲不住,就換招了。他叫其他人給我穿上長袖衣服,頭折向腳,整個人塞到床底下。那是屋裏一個唯一的矮床,塞不進去,他們就先把床抬起來,塞進去再把床放下,可那床太矮,都被我的背頂起來了。有個人為了向劉勝啟表示自己參與動手了,使勁地一屁股坐在床上壓我。那時北京最熱的季節,我被壓在床底下直出汗。但我很瘦,在床底下還算沒被壓出事。劉勝啟看我還能適應,這麼折磨不夠狠,他就索性叫他們把我拉出來直接打了。
那是真正的群毆,共有10個人參與動手,他們用拳擊、用膝蓋撞我的身體、大腿整個過程折騰了兩個來小時。後來,小哨傳話說中隊長蔣文來叫我去辦公室。我已經走不了路了,就有兩個人把我架到蔣文來的辦公室。蔣文來看到我被架進來,先是表示吃驚和憤慨,問架我的兩個人「怎麼搞的!?」當然,那不過是做做姿態。他實際是看一下執行他的轉化手段的結果。他讓我坐下,我坐下後不久,我就感覺甚麼也看不見了。我一宿沒睡又被這麼毒打折磨,開始昏迷了。
像這種群毆事件,在勞教所裏也是很少有的。如果沒有全國從上至下對法輪功的洗腦轉化政策,這事發生不了;即使有了政策,如果沒有文革以後形成的這種人們沒有任何人性道德觀念的社會狀況,也執行不了;即使執行了,如果沒有這種由警察支持的有特權的流氓頭子,也發生不了。但在當今中國,在這個徹底腐敗、黑暗、 暴力、邪惡的體系裏就發生了。在那之後我的兩腿四周全是黑的,兩個星期我根本走不了路,5天沒法蹲大便。按照勞教所裏的制度,這種嚴重傷害他人的事,打人的人要受到延期甚至拘捕判刑等處罰的。但事實恰恰相反,參與群毆的有幾個人還在當年評上獎勵,被減期提前釋放了。他們是怕萬一有甚麼外部壓力追查此事,想讓參與打人的儘早釋放離開。
中隊長蔣文來素描
在我呆在團河勞教所一中隊大約3個月的時間裏,蔣文來親自和我談話的次數很少,而且每次時間都不長,他只是看一下我的情況。真正熬我、不讓我睡覺、電我、指使勞教人員折磨我的都是其他副中隊長和小隊長幹的,我的被群毆是小隊長鄒劍平指使劉勝啟,由劉勝啟指使其他勞教人員干的,但其實蔣文來才是真正背後的兇手。對法輪功的迫害,是整個政府從上到下貫穿下來的,到了基層勞教所中隊,對法輪功進行轉化洗腦成了警察的核心工作,誰哪天熬我,動用甚麼手段,都是中隊負責人策劃指使的。
2000年下半年接近年底,我被轉到了二中隊,副所長莊許洪到了班裏和一些人聊天,我就向他反映我被群毆的事,他聽完之後,一改先前的放鬆表情,大聲對我說:「你說謊!」我說:「不對吧,我剛跟你反映了,你怎麼不調查就說我說謊啊?」他為了掩蓋事實已經很不理智了。
中隊長蔣文來是個老奸巨猾的流氓警察,一臉的戾氣,滿眼的奸詐。我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丁點真實的人的正常情感。當我的情況被曝光之後,他也開始對我表現比較溫和。但在一個清靜的修煉者面前,他的思維就像在腦門上寫著。我看到這個人的一切言語表情都是由背後的奸詐惡念所指使的一種有目的的表演。我在社會上工作的時候,見過很多自私自利的人。但看到蔣這個人以後,我覺得以前那些自私的人顯得純真和可愛了。蔣當然也是自私至極的,但他的自私外面包裹了不知多少層奸詐和虛假。在當今社會,許多人覺得這是成熟和本事,其實按照中國傳統的道德觀念來講,人到了這個地步就太可悲了。因為他已經完全迷失了人的本性,他自以為聰明的一切手段其實不可能根本上改善他的生活,而只會使他不可回頭地傷害別人、造下罪業。
但在今天完全為邪惡所主宰的勞教系統裏,蔣文來靠著自己的狡猾、豪狠、鑽營還真的是平步青雲。從法輪功學員開始被投入勞教所開始,勞教所就不停的興建設施、結構重組、擴編、注入資金,從而有了不少的利益和向上爬的機會。在2000年下半年的一次換崗重組中,蔣文來換到了轉化率較高的二中隊當中隊長。蔣所在的隊為實現轉化率動用非法手段一向是最狠的。魯長軍被毆打至癱一案就發生在蔣在二中隊(後來叫二大隊)期間。但蔣一貫狡猾,他一般不親自參與酷刑或指使毆打。後來又升了管理科科長,按說作為科長,一般不直接參與隊裏的事務,就更不要說他一向狡猾迴避的非法折磨人的事了,但在我被釋放前不久的一次對我的電擊折磨中他竟不惜跳到前台親自上陣了。這一定是有更高層指使、許諾了好處他才跳出來的。
精神強姦
它們在2002年元旦前就把我轉入「攻堅班」。這個「攻堅班」是專為隔離和折磨快到期還沒轉化的法輪功學員而設的暴力機構,地點在舊西樓一樓,由惡警劉國璽負責。當時姜海泉已爬到了教育科副科長的位置,但這個惡貫滿盈的禽獸還不時地衝到「攻堅班」第一線折磨人。剛到「攻堅班」它們並沒馬上動手。大概是過年前那天,勞教局的羅處長到攻堅班看我,他東拉西扯,最後露出真意了:「我說你可別弄得跟武軍似的。」
武軍也是在團河的法輪功學員,2000年年底左右我們曾一起在西樓二樓呆過,後來我被轉到新安勞教所的時候,就聽說他被折磨的精神失常了,有的說曾看到他在地上吃痰。從集訓隊出來的人還告訴我集訓隊裏一些流氓勞教人員對他進行性折磨,給他手淫。這個姓羅的處長一說,我就明白了。其實在這場對法輪功的迫害中,所有的任意抓捕、酷刑、強制洗腦轉化等種種違法迫害手段都是從政府最上層貫穿下來的,其實上面的各級都知道,他們在執行甚麼,在怎麼迫害法輪功學員。這個羅某也清楚這一切,並以此來威脅我。
在我勞教到期前兩星期左右,它們終於開始要動手了。它們先兩天不讓我睡覺。在這兩天間,我有一次在院子裏見到一個姓李的副所長經過,我就提出要向他反映情況,他不聽走了。然後這天晚上姜海泉先假惺惺地讓我看電視,看了一會兒突然姜海泉衝進來,說「蔣科長要和你談談」,很快地把我推到一個辦公室裏。一進屋,很小的一間辦公室,地上擺著一張床板,上面有不少被罩撕成的帶子,屋裏站了5個警察,包括管理科科長蔣汶萊、教育科科長楊鳳華、教育科副科長姜海泉和「攻堅班」警察頭子劉國璽和劉新成。我一看就明白了,他們想用電擊折磨我。蔣文來說:「你找所長幹甚麼,這就是你找所長的結果!」
他們先威脅我要我「轉化」。在我嚴辭拒絕後。他們開始把我往床板上綁,這是為防止電擊時身體跳動。腳,腿,上身,手臂,分別綁住,還有一道從我的嘴裏跨過綁住頭部。綁完後他們再次威脅我「轉化」。被我再次拒絕後,他們抱出一捆電棍,開始分發電棍。那電棍有50多厘米長,除頭上有兩個電極外,整個電棍還有螺旋狀金屬環繞,用這部份放電,能在很長範圍內電擊。它們至少使用了6根電棍開始對我全身電擊。
我的身體開始劇烈的跳動。他們時而停下來繼續脅迫我簽字接受他們的所謂轉化。惡警劉國璽動作極為熟練,它兩手各持一根電棍,平行地貼著我的胸部轉著圈移動,用環繞電棍的金屬放電,我整個上身感到電麻跳動,感覺呼吸急促起來,嗓子冒火。我牙緊咬著跨過我嘴的布帶子,喘著粗氣,一聲沒吭。
我滿耳都是密集的電火花的聲音「啪啪啪啪」。過了一陣,我的一條腿開始痙攣、劇痛。我感覺房間裏的空氣不是空氣了,每個空氣的微粒裏都脹滿著暴力和邪惡。
我在這種巨大的精神刺激下簡直無法再保持清醒和理智了,它們沒有停下來,直到我同意寫他們要求的所謂「轉化」的東西。那一天,我記得是2002年3月27日。我最真實地體會了這個邪惡流氓政治集團搞精神強姦的最邪惡手段。那之後的幾天裏,我在睡覺得時候,時常全身突然抽動而驚醒。為了怕走漏消息,它們找了兩個快到期釋放的人來看著我。這兩個人不再接觸勞教所中任何法輪功學員,別人就無法知道真相。這兩個人都是20歲出頭的孩子,他們不煉法輪功,但因為他們工作所在的印刷廠印過法輪功的資料,他們就被勞教了,極其荒唐。
堅持不轉化的法輪功學員幾乎都被它們電擊折磨過,對我的電擊折磨也不只這一次,被害人親口告訴我的就有胡前鋒、陳剛、胡長安、吳引倡,間接聽說就太多了。2000年十一以後,一中隊和三中隊所有法輪功學員紛紛聲明轉化作廢,團河勞教所把這些法輪功學員集中在西樓二樓,組成了專門的法輪功中隊,由姜海泉負責,進行新的一輪高壓轉化。姜海泉主要的手段就是電擊,被它折磨過的法輪功學員不知有多少。在這期間,一天胡前鋒被姜海泉和岳清金兩惡警用兩根電棍集中對頭部進行了長時間電擊折磨、逼供轉化。陳剛被一姓石的小隊長用電棍集中對頭部進行了電擊。胡長安被姜海泉等惡警銬在警察辦公室的床上用多根電棍進行了電擊折磨。
2001年下半年,三大隊法輪功學員吳引倡被惡警岳清金帶領7、8個警察在集訓隊院裏進行了電擊折磨,參與的有集訓隊的警察,甚至為了在電休克後能處理還找了醫務室的警察參加,它們踩著吳引倡的四肢用多根電棍對他進行了殘酷折磨。我知道此事後寫了一份反映材料通過一位姓葉的副科長交給了所長。後來一天,副所長莊許洪找我說他收到了材料,負責調查此事,他說經查所反映的情況不存在。接著莊許洪還說「我到過國外考察過國外的監獄,你知道甚麼叫酷刑嗎?」言外之意團河發生的事還不夠殘酷,他從國外學到了更殘酷的。
女子勞教所的軟硬兼施
2000年底各地到北京上訪的法輪功學員非常多,不斷地往勞教所裏面送人,可是我們一些在裏面呆的時間長「轉化」不了的,也了解了他們的伎倆了,惡警怕我們影響新來的,就把我們分散開轉走。我們團河勞教所有6個人一起轉到了北京新安女子勞教所的少年勞教隊,是男隊。
到了新安勞教所,那的女警察先是來軟的,弄一幫人輪班天天跟你說,說的都是歪理。有的偽善,軟磨硬泡,有的像紅衛兵小將,大呼小叫,軟的硬的變換著來,不讓你大腦閒著,不讓正常休息,這就是所謂「春風化雨」。其實也是非常殘酷的,就是要讓你精神崩潰。
其中有一個參與「轉化」我的女士。我就問她,「當初你學法輪功可沒人逼著你學,那可是你自願的,那時你是怎麼想起來學法輪功的呢?」她說她身體有病,我就問她甚麼病,她還吞吞吐吐不想說,但後來終於說了,還是很嚴重的病──乳腺癌,煉功後全都好了。這種病例在法輪功中煉好的在我們那也有。我們煉功點也有一位乳腺癌患者,去作手術切開後,醫生看到已經完全擴散了,根本沒法處理,於是縫合後讓出院,回家享受餘生吧,說只能活個把月了。她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情況下,聽說法輪功挺好,就來煉,悟性也不錯,一個月兩個月過去,還活著,狀況還越來越好了,煉了不久所有的症狀都消失了,我99年出國時她已經被醫生判了「死刑」兩年了,還好好的活著呢。我對「轉化」我的這位女士說,「你的命是法輪功給的啊,你今天這麼說,你是在否定你自己的生命啊!」
她當時無話可說,可是過一陣,又開始重複那些歪理。我發現了,她心裏有明白的地方,但強制的高壓洗腦迫害完全扭曲了她,她怕旁邊別的人揭發她轉化不徹底,她那一點點明白的地方也不敢說,再加邪惡理論和謊言的灌輸弄得她也分不清對錯了,但我看到了她的良心分明還在!這套邪惡的機制能把人性扭曲成這樣!讓一個人明明自己在被無理關押被迫害,卻感激迫害者,寧願去幫助迫害別人,這令我痛心不已。
後來我的一年勞教期快到期了,這些惡警凶相畢露,把我用手銬銬在一個椅子上,找一幫女流氓輪班整天整天地對我打罵大喊大叫,我一打盹就推我,踢我,在勞教所裏穿的都是硬塑料底的布鞋,她們踢我小腿的前側,這地方沒有肌肉,踢的全是血。還不行就開始體罰,找一幫少教隊的少年犯按著我「軍蹲」。這種姿勢,後邊的腳只前腳掌沾地,又承受主要體重,時間一長後腳和小腿完全失去知覺,那就交換前後腳,除了上廁所和吃飯,一天這樣蹲十來個小時。我從勞教所出來一年多,小腿和腳還一直感覺麻木。
笑面虎女隊長李繼榮
我在新安勞教所曾經有不同的大隊負責轉化我,我勞教期臨到期前最後一段時間的折磨是勞教所四大隊幹的,因為我是跨勞教所轉過來的,所以對我的折磨是所有以上各級:教育科、管理科、副所長、所長、勞教局認可的,所以他們全都要負責任。這個四大隊是這個所裏最邪惡的大隊,聲稱沒有轉化不了的,大隊長叫李繼榮(女)。她在對我開始折磨前專門找我談話,我非常清楚她一定是作惡多端的,她上過勞教局的報紙,因為轉化法輪功受過獎勵,我很清楚那些所有的轉化成績背後不知有多少罪惡,但她講話語氣非常溫柔,面帶笑容!我心想我倒要看看她露凶相時甚麼樣。可是令我吃驚的是她開始讓女流氓折磨我以後還是那麼溫柔,面帶笑容。惡警的偽善我見得太多了,可是像她這麼偽善的我還沒見過,當時我內心裏怒火中燒,這才是最邪惡的!她玷污糟蹋了人的一切!如果人都這樣表面偽善,內心又狠毒無比,溫柔和笑臉還能代表美好嗎?人世間還怎麼分善惡?!
後來她轉化不了我,就構陷了一場鬧劇說我違反所規紀律,把我延期了。可能後來決定要把我轉走了,她把折磨我的人撤了,把我送集訓隊關小號,讓我掏全勞教所的垃圾。有一天又去找我談話,這時的談話更是讓我噁心,她開始說軟話,說甚麼「都是為我好」,還是那麼溫柔,面帶笑容!我知道她談完這話轉過身回隊裏折磨起人來還會毫不手軟的,我用最輕蔑、嚴肅的目光直視她人皮背後的邪惡。
有的不煉功的人會說,你就說不煉了不就完了嗎,出來你再煉誰管你啊。說這話的人是因為他還不了解他們的手段有多邪惡。不是你說你不煉了就完了。你說你不煉了,那麼好,接著就讓你天天說;你要是也天天說了,那麼你再去上電視報紙去說;如果這你也幹了,那麼好,你再去「轉化」別人,折磨別人!哪一步你不做下去你就是「轉化」不徹底,就繼續洗腦施加壓力。要是這些你都同意按這些惡警的要求去做了,你就已經不是你自己了,你已經和他們一樣邪惡了。
人要是變成這樣了那活著和不活著已沒有多大區別了,所以很多法輪功學員是寧願去死的。但這些惡警怕被曝光,不讓你死,有些人被折磨得精神失常了。我在頭腦不清醒時也做過違心的事,可是我確實在盡自己意志的極限在承受煎熬,有時經常是在堅定和妥協的臨界點輾轉。對於這些披著人皮的禽獸,如果不是法輪大法修煉真善忍充實著我,對它們的恨就能毀了我,恨能使你睡不著覺,可我告訴自己必須得平靜理智。
為了中國的未來 追究到底
對於所有親手迫害過我的惡警,默認過對我的迫害的惡警,策劃指使過對我的迫害的惡警和他們的以上各級官員,如果這僅僅是為個人恩怨,或僅僅是肉體的摧殘,我都可以原諒他們。但是不是,它們是對人性、良心和正的信仰的摧殘踐踏。我寧願忘了這一切,如果他們能停止犯罪,彌補過失,我也願意原諒他們,可它們還在不停地幹著。雖然有上邊的命令指使,可但凡有一點人性善念的人都不會這麼做,是它們自己明明白白地選擇了作惡,所以他們必須承擔他們所做的一切!
對新安勞教所惡警李繼榮、團河勞教所惡警姜海泉和其它團河、新安兩勞教所迫害法輪功的最積極者:
我必盡我一切財力、精力,和其它法輪功學員一起追查其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所有罪行,公佈於眾,並採用一切法律手段窮追其實施酷刑和反人類的一切罪行,將其繩之以法!(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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