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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是一個具有包容性和多元化的國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移民接收國。不同族裔不同國家的民眾嚮往著踏上這片自由的土地,實現各自的夢想。現任美國移民局局長羅德里格斯(León Rodríguez)和他的前任、現任美國國土安全部副部長梅奧卡斯(Alejandro Mayorkas)都來自移民家庭,二人均經歷了從古巴猶太裔難民到成為美國移民局局長的跨越之旅。

在美國移民局局長羅德里格斯位於首都華盛頓的辦公室裏,張貼著一組他的家人的黑白照片。其中,有他當年還在哈瓦那的父親,他身在土耳其的祖父母面帶微笑;另一張照片上,他的祖父在縫紉機後面做鞋。緊挨這楨組合照片的是一個厚厚的文件夾,裏面是羅德里格斯那些來到美國的家庭成員的所有移民文件。

這些物件講述著一個許多人曾經歷過的、並不鮮見的猶太裔移民故事。作為一位難民的孫子和移民的兒子,現任美國移民局長羅德里格斯也有著一波三折的人生經歷。

「祖父母和父母總會讓我想到,沒有多少人只是因為他們想要到海邊度度假而來到這裏(美國)。」羅德里格斯在回憶他家人移民美國之前所面臨的困境時如是說,「當我看到擺在面前的任何一個移民案例,我知道,那是絕望的家庭通常所面臨的處境。」

移民局長一家三代的移民之旅

羅德里格斯的祖父母就像當年的許多猶太人一樣,為逃離祖國土耳其的困苦和反猶太主義,在奧斯曼帝國垮台後,來到古巴。自上個世紀60年代開始,為逃避共產專制政權,古巴數百萬的總人口中,每年都有成千上萬、最多的一年有十幾萬人出走到美國。

羅德里格斯的祖父積極幫助古巴猶太人移民美國。後來,祖父、叔祖父和父親被關進監獄。於是,這個家庭不得不也逃亡到美國。但是,叔祖父的簽證被拒,祖父決定留在自己弟弟的身邊,並在不久後去世,一輩子也沒能到達美國。

這段經歷讓羅德里格斯在內心埋下了正義的種子。他的父母終於在1961年從哈瓦那移民到美國,羅德里格斯次年出生在紐約布魯克林。他四歲時隨父母移居邁阿密,並在那裏長大。他認為自己擁有多種族身份,既是古巴裔美國人,也是美國猶太人,既有西班牙系猶太血統,也是德系猶太人。

羅德里格斯會說英語、西班牙語、法語、希伯來語和意大利語。他十分感激父母給予了他兩種文化:一種是他們自己本土的文化,另一種是美國這個公民國家的文化。生活在不同的文化中,既是他成長中遇到的挑戰,也被他視為父母給予的一份「巨大」的禮物。

一張蠟紙的故事

羅德里格斯的前任,也就是現任美國國土安全部副部長梅奧卡斯,作為一個難民家庭的兒子,他始終銘記著人生中難忘的一次經歷——他與他的大姑和大姑父共進午餐的時刻。

「大約二十年前,我去拜訪我的大姑和姑父,他們從古巴移民到美國,在紐約布魯克林的一所公寓中安頓下來。那天,他們給我準備了一個三文治,用一塊切得方方整整的蠟紙包著。我打開蠟紙,享用完三文治後,把蠟紙捏成一團,隨手丟掉。我的大姑看著我,好像我已全然忘記我們全家曾經經受的艱辛。

「大姑收起那張包三文治的蠟紙,用手把折痕壓平,再把平平整整的一疊蠟紙放在雪櫃上面,以備再用。我的大姑和姑父節省每一分錢,他們知道每一分錢的珍貴,以及他們賺每一分錢所付出的努力。」

梅奧卡斯說:「我大姑家雪櫃上的蠟紙是一個永久的象徵,它引導著我,幫助他人完成(移民)這一旅程。」

梅奧卡斯也是一位古巴猶太裔。1960年,年僅1歲的梅奧卡斯跟隨父母和姐姐從古巴逃到美國,一家人最先抵達的是美國東海岸的邁阿密。他的父親要在美國重新開創人生,他獲得了非常好的機會。在梅奧卡斯眼裏,「父親得到了上天的眷顧。」

前後兩任 從律師到移民局長

梅奧卡斯畢業於比華利山高中和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獲得洛約拉法學院法學博士學位。他曾擔任加利福尼亞中部地區的美國聯邦律師,是當時擁有全國從業執照的最年輕的律師。2008年,梅奧卡斯被選為奧巴馬總統司法部審查小組成員。同年,他被國家法律雜誌(National Law Journal)評選為全美50位最有影響力的少數族裔律師之一。

2009年4月,梅奧卡斯被奧巴馬總統提名任職美國移民局局長,同年8月獲得國會參議院通過。在他任職期間的2011年,美國移民局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移民局,梅奧卡斯屬下有一萬八千名員工。

在梅奧卡斯出任美國移民局局長之後,他仍牢記著大姑家的那疊蠟紙,更深深地懂得它的意義。「它總是提醒我,移民局主要依靠移民辛苦賺來的錢支持著。因此,從道義上來說,移民局有責任和義務非常謹慎地使用這筆錢,為移民和其它服務對像提供服務。我們把審慎、服務、誠信、融貫、透明作為指引移民局的核心價值。」

2013年,梅奧卡斯獲得奧巴馬總統提名,擔任美國國土安全部副部長。從一名成功的律師轉型進入公共領域,是甚麼吸引他抓住這一機會的呢?梅奧卡斯的眼光放得更為高遠。「在我看來,公共服務是最大的一種機會,這個機會不僅是為了一個人的家庭,而且還能夠提出讓數百萬計的人們受益的策略和計劃。」

和前任梅奧卡斯一樣,現任移民局長羅德里格斯也是律師出身。他獲得了布朗大學文學學士學位和波士頓大學法學博士學位,2007年至2010年間他在馬里蘭州蒙哥馬利郡做律師。2011年至2014年,他擔任衛生部民權辦公室主任。

2013年12月19日,美國總統奧巴馬提名羅德里格斯為美國移民局局長。他的提名於2014年4月3日由參議院司法委員會送交到參議院,獲得全院通過。他負責管理和處理庇護和難民申請、移民福利、公民入籍及簽證申請。

羅德里格斯接任美國移民局局長後在一次受訪時表示,「經驗告訴我們,到這裏來的移民都成為了了不起的美國人。起初他們有的擁有博士學位,有的甚至連一件襯衫也沒有,但是,他們在各自的背景下,為美國構築了美好的成就。」

成為美國公民 實現夢想

羅德里格斯經常在新公民宣誓就職儀式上分享他家人的移民故事。他說:「舉這個例子是為說明,許多這樣的家庭在來到美國之前都有著類似苦難的經歷。他們來到美國,懷著希望和夢想,那些希望和夢想代表著今天這些(美國一批批)新公民的希望和夢想。」

梅奧卡斯在1973年成為美國公民。他認為,一個人成為美國公民,意味著機會,可以追求和實現個人的夢想。這還意味著他被賦予了極大的責任,使這個國家能夠讓那些與他們相比沒有多少機會的人們過的更好。 他記得以前讀到這樣一句話:「理想就是用計劃去實行的夢想。(An ideal is a dream with a plan of execution.)」 因此,一個人應該擁有夢想,制定計劃,將理想付諸現實,並為這個國家做出貢獻。

在羅德里格斯看來,成為美國公民,對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意義,因為每個人都有其人生的選擇。但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成為美國公民,就意味著擁有在聯邦政府和地方政府的選舉中投票的權利;還意味著,如果他們對美國社會的某些方面不滿意,他們可以發聲,讓情況發生改變;他們在國外的家人也可能有機會來美國;此外,還意味著可以獲得在聯邦政府裏工作的機會。

新移民可以通過許多方式為這個向他們敞開胸懷的國家及社區做貢獻。每個人都有許多選擇和機會,無論是為國家服兵役,還是在社區做義工,每個人都可以以不同的方式履行自己的義務,這也是這個國家的文化的一個核心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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