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西哥的墨西卡利(Mexicali),最著名的地方美食,不是塔口玉米餅(tacos)或摩爾(mole),而是中國式墨西哥菜餚。這個城市有多達200家中國餐館。
在美國墨西哥邊境北部及加利福尼亞州的鄉村帝國縣(Imperial County),人口大部分是拉丁裔,但隨處可見中國餐館。這個地方的菜餚,在其他地方通常不會找到,其背後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30年以前。
美國NPR(National Public Radio)電台報道,為甚麼都是中國餐館呢?是因為1882年排華法案。由於美國工人認為中國勞工搶了他們的工作,1882年的排華法案禁止中國人入美。成千上萬的中國人到了古巴、南美和墨西哥,許多人在美墨邊境居住下來,成為雜貨商、商人和餐館老闆,其他人則設法越境到美國。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羅梅羅(Robert Chao Romero)教授著書《中國人在墨西哥》,他說:「現在看到的餐館只是當時湧入美墨邊界,在墨西哥的墨西卡利和加利福尼亞州的中國餐館的殘餘。是中國人首先從墨西哥非法移民到美國,他們使用假證件,僱導遊通過船隻和火車穿過邊境,而這些船和火車等基礎設施全部是中國人建造的。」
與此同時,墨西哥政府歡迎中國移民去人煙稀少的墨西哥邊境地區,在農場、礦場和運河工作。美國現在的邊境巡邏警察起源於當時為了防止中國人入美的騎警(Mounted Guard)。
應運而生的中式墨西哥美食在邊界地帶的墨西哥一側尤為突出,一直持續到今天。幾十年來,這裏的人們吃著墨西哥風味的中國菜——中國廚師使用墨西哥配料如辣椒、豆薯和一些特定的肉類所燒出來的菜。
中墨式餐館的菜單上有許多配菜,如淺黃色炸辣椒,幾乎每張桌子上都有炒黃辣椒。椒鹽魚有很多青椒、辣椒和洋蔥,被稱為「北下風格」(Baja style)。牛排配上蘆筍和豆豉醬,這是吃墨西哥塔口玉米餅的最好配肉,蘆筍可以是中國或墨西哥的,但豆豉醬一定是中國式的。還有墨西哥—中國—美國混合式的蝦春卷,配有香菜和芝士。炒飯會配有鱷梨。據說,一些廚師用龍舌蘭酒醃豬肉。
中墨式餐館與其他地方的中國餐館或美國化的中國餐館完全不同。在餐桌上,文化是結合起來的;在廚房裏,廚師互相之間說粵語,而服務員說西班牙語和英語。
有的餐館老闆住在美國邊境,每天跨境去墨西哥的餐館上班。因為加州邊境人煙稀少,而墨西哥邊境的墨西卡利有100萬人口,且對墨西哥風味的中餐情有獨鍾。
一些中國人在墨西卡利餐館工作,然後北上到加州帝王縣的中國餐館打工。目的是為自己和孩子有一個更好的生活,給他們更好的教育、更好的機會。同樣的原因,130年前吸引著中國人的祖先從中國來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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