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監控設備巨頭海康威視成立21年以來,去年出現了史上最差的業績,營業收入和淨利潤均下跌。因海康威視是有中共軍方背景的企業,所以分析人士認為:美國對中國科技公司的制裁,產生的影響遠遠超過了許多人原先的預估。

海康威視(002415.SZ)4月21日(周五)的收盤價降到了39.72元(約合6.0美元),比4月14日的收盤價44.56元(約合6.7美元)下降了約11%。4月15日(周六),海康威視公布了「2023年第一季度報告」和「2022年年度報告」等系列公告。

董事會在「2022年年度報告」中「致股東」的第一句話是:「2022年,是公司成立的第二十一年,是公司成立以來第一次出現利潤負增長。」海康威視的全稱是杭州海康威視數碼技術股份有限公司(HIKVISION),當下的業績表現也是2010年上市以來最差。

2022年全年,海康威視的營收為831.66億元(約合125億美元),同比增長2.14%,但淨利潤下跌了23.59%。海康威視於2023年第一季度更是出現了營收同比下跌1.9%,淨利潤同比下跌20.7%的「營收淨利雙降」現象。

在淨利潤上,海康威視已連續下跌了四個季度,即從2022年第二季度開始淨利潤增長由正轉負,當時的跌幅為19.40%。海康威視被美國財政部海外資產管理辦公室(OFAC)列入特別指定國民和被禁止人員名單(Specially Designated Nationals and Blocked Persons,簡稱SDN清單)的消息正是在2022年5月被媒體披露,這影響到180多個使用海康威視產品的國家和地區。

被美國制裁後業績差的現象並非海康威視此一個案。商湯集團(Sense Time)對2022年的年度業績公告顯示,截至2022年12月31日,年度毛利潤同比下跌22.4%,2022年度總虧損高達64.5%。商湯集團(00020.HK)是一家做臉部識別的工智能企業,被美國多重制裁。和海康威視一樣,商湯集團也在美國所列出的中國涉軍企業名單(Non-SDN Chinese Military-Industrial Complex Companies List,簡稱NS-CMIC)中。

日本高科技公司社長德森(Tokumori)4月22日告訴大紀元說:「美國對中國科技公司的制裁所產生的影響,比很多人原先預計的要大得多。」

他分析說:「表面上美國在晶片材料等供應鏈端的制裁影響了科技公司的產能,但更深遠的影響卻是因為美國的制裁,才讓歐美的各大科技公司確實認識到與中國科技公司合作的風險,並將其排除於自己的供應鏈。同時像海康威視這樣的公司還面臨國內業務飽和、利潤低和匯款慢的問題。一旦海外業務急劇下滑,利潤出現負增長也就在可預期的結果中。」

背景倚靠五十二所

海康威視2022年年度報告摘要顯示,海康威視排名前10的股東中有四名是國有法人:中電海康集團有限公司(持股比例36.09%,其餘同)、中電科投資控有限公司(2.46%)、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第五十二研究所(1.92%)和中央匯金資產管理有限責任公司(0.69%)。

其中,中國電子科技集團公司第五十二研究所(五十二所)是有中共軍方背景的國家一類研究所,創建於1962年,先後組建了海康集團、海康威視等控股、參股公司。中國「百度」網對五十二所的介紹中說,五十二所「積極做專、做細、做精軍工產業」,要做「國防科技領域的專業技術領先者和重要的軍品供應商」。

持股比例排名第二的是境外持股人龔虹嘉(10.21%)。龔虹嘉是香港永久居民,也是中國最早一批的天使投資者之一,創辦海康威視時,他的大學同班同學陳宗年與胡揚忠在五十二所工作。五十二所利用早期研究的數字影片壓縮板技術,脫編了28名工程師,成立了海康威視。龔虹嘉出資245萬(約合37萬美元),持股49%,其餘為國資持股。

曾擔任過五十二所所長助理、副所長和所長的陳宗年是現任中電海康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海康威視的董事長。胡揚忠則是五十二所的工程師,自2021年12月起,擔任海康威視的董事、總經理。

收緊的制裁

由於海康威視為中共提供大量監控設備用於鎮壓新疆維吾爾等少數民族,美國商務部工業和安全局(BIS)於2019年10月將海康威視列入實體清單(Entity List),即需要獲得BIS的許可證才可以購買美國的產品、技術與服務。

但實體清單無法限制向美國出口,美國國防部於2020年6月將海康威視、華為等20家中國科技企業與機構類入「中共軍方擁有、控制或有聯繫」的公司清單。

美國聯邦通訊委員會(FCC)於2021年3月認定,海康威視、華為等5家科技企業威脅美國的國家安全。緊接著,同年6月,海康威視被美國財政部外國資產控制辦公室(OFAC)列入中國涉軍企業名單,禁止美國人參與相關的證券交易,包括為此類證券提供投資宣傳與曝光,即美國人不得投資中國涉軍企業。OFAC網站顯示,給相關投資者撤資設定的最後期限為2022年6月3日。

在美國逐步收緊的制裁下,海康威視在2022年的股價一度跌幅超過40%,被業內人士形容為「跌跌不休」。海康威視因此於2022年9月15日決定啟動首次大規模的回購計劃。2022年10月12日,海康威視發布「關於首次回購公司股份的公告」,公布回購總額在20億元(約合3億美元)和25億元(約合3.75億美元)之間。中國財經信息服務平台「藍鯨財經」對海康威視回購護盤的評價是:「市值一年蒸發3,000億元(約合450億美元),超過20億元的回購護盤無力。」

除被美國制裁外,海康威視還面臨國內市場的競爭壓力。目前不僅阿里巴巴、騰訊、百度為代表的互聯網科技公司在跨界進入中國的物聯網領域,加上人工智能企業和以華為、小米為代表的「軟硬件整合」企業也開始切入,分食監控設備的市場份額。

德森分析說:「中國的安防市場雖然總量看起來很大,卻是由成千上萬小案件積累起來的。每個小案件具體情況不同也就不能用一套解決方案對應,需要針對每個案件提出相應的解決方案,這就給海康威視的競爭者提供了機會。反過來,海康威視為了保住市場只能進一步壓縮自己的利潤,並放寬客戶的匯款時間,使自己的處境更加艱難。」

海康威視在「2022年年度報告摘要」中也提到了智能物聯的發展的特點:「智能物聯的發展,在未來相當長的時間內,仍然由用戶的個別化需求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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