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第118屆國會眾議院高票(365:65)通過、成立了「美國與中共戰略競爭特別委員會」。365票的贊成票中,包括所有的共和黨議員,還有146位民主黨議員;所有的反對票,都來自民主黨的議員。引人注目的是委員會的名稱從「中國」改為「中共」,針對某一外國的政黨,這是非常罕見的事。新任的委員會主席加拉格爾解釋說:「須確保區分中共和中國人民……中國人民往往是中共侵略和鎮壓的主要受害者。」顯然,此舉反映了美國政界對中共認識的深入,也是對習近平前年7月1日所說「想把中共同中國人民分割開來,絕不會得逞」的直接的打臉和否定。

同樣耐人尋味的是,美國國會為甚麼會在這個時刻成立這樣一個委員會?委員會成立的背景是甚麼?其主要職責為何?尤其是,美國國會其實已經有了兩個類似的、同樣是針對和打擊中共國的委員會,那為甚麼還要成立這樣一個委員會?是疊床架屋還是多管齊下、多重打擊中共呢?

新當選眾院「美國與中共戰略競爭特別委員會」(簡稱「對中共委員會」)主席的聯邦眾議員加拉格爾(Mike Gallagher)表示說,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告訴美國民眾要警惕中共威脅,跟民眾明確和積極溝通美國對中共戰略競爭的利害關係,以及揭露中國共產黨的全球統治戰略」。

加拉格爾現年38歲,文武雙全,他曾經服役於美國海軍陸戰隊,擔任情報指揮官,後來於2015年從喬治城大學獲得政府與國際關係的博士學位。2018年,加拉格爾首次當選國會眾議員,然後連任至今,如今還是眾議院軍事及情報委員會的成員,在中美議題上向來採取強硬的立場。加拉格爾顯然頭腦非常清晰,他說「我們必須把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及中國人民區分開來。中國共產黨是全世界的自由之敵!」

在加拉格爾看來,中共治下的中國,是美國「目前面臨的最大威脅」。他的委員會將專注於「提升關於中國的討論,並為其注入緊迫感」。加拉格爾還提到,美國國會議員們過去在與美國人民明確和積極地溝通方面做得不足,比如,沒有講清楚為何美國人關注中共的威脅很重要。也就是說,此前美國政界對中共的認識,還是從美國社會精英階層的角度看,他們可能看到了中美關係中、長遠的戰略趨勢,而他們這些精英階層的認識,並沒有成為底層民眾的共識。這個委員會呢,會把從戰略角度觀察到的中共威脅,化為普通百姓能夠認識到、能夠切身感受到的具體細節,這就是該委員會要做的事。

的確如此,如今美國民眾已經沒有二戰和冷戰時期的那種世界觀和對國際事務的認識,認為中國離美國是那麼的遙遠,為甚麼美國人需要關心?美國也可能不在乎中國是否成為亞洲的主導力量。加拉格爾眾議員正確地指出,中國共產黨的野心是「有中國特色的世界社會主義的勝利」,「意味著以美國為首的自由世界資本主義體系的滅亡或極度衰敗」。

加拉格爾還指出,他的委員會應該會鉅細無遺,既關注世界和亞太區的戰略問題,也關注容易被人們忽略的「小眾問題」。加拉格爾提到了「禁止TikTok」和更廣泛的「跨境數據流動」等問題,以及中共警察局在美國領土上運作的問題。應該說,這些具體的細節問題其實不算小事,而是中共整體大戰略的執行部份。

「美國與中共戰略競爭特別委員會」(United States House Select Committee on Strategic Competition 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最終會有16名委員,包括9名共和黨議員和7名民主黨議員。在委員會正式的職責說明中,它「將調查中國共產黨在經濟、科技和國家安全方面的進展情況,及其與美國的競爭態勢,做出政策性的推薦」。

其中涉及政策領域的,除了中美關係,還包括台美關係,中國在美國的間諜行為,中共的網絡戰,中共偷竊智慧產權,南中國海的領土紛爭,和中國的人權問題。反共的華裔美國人特別關注的,是眾議院以365:65票通過「中美戰略競爭委員會」決議案時,65票反對者中的華裔議員,他們包括趙美心(加州)、劉雲平(加州)和孟昭文(紐約),相信這些議員會在今後的國會運作中,尤其是與中共相關的法案中,會引起華人社會更多的關注。

其實,共和黨議員們早在第116屆國會的最後階段,就已經提出了要成立一個專門針對中共國的委員會,但這一努力在共和黨少數派與當時的國會議長佩洛西(Nancy Pelosi)的討論中,因談判破裂而沒有能夠實現。雖然如此,當時的共和黨議員還是在眾議院外交事務委員會(Foreign Affairs Committee)之下設立了「中國事務組」(China Task Force),由資深議員Michael McCaul領銜,推出了上百項關於中國的政策建議,得到了跨黨派的強烈支持。

據悉,這個委員會還與在華盛頓的台灣(事實上的)大使館合作,推進了美國對台灣的軍售和援助,還於2020年6月撰寫了許多至今仍屬於「機密」的報告。加拉格爾則在2022年10月告訴媒體,一個獨立的中國委員會將整合許多國會諸多委員會的資源,形成一個針對中共的、協調一致的力量。

新任的眾議院議長麥卡錫也在去年12月的一篇文章中指出,美國與中共已經陷入了新的冷戰,要贏得新冷戰並應對中共的挑釁,美國必須強化經濟,重建供應鏈,關注人權,反對中共的侵略,並停止中共獲取美國的個人資訊、智慧產權和工作機會。麥卡錫把中共的「和平崛起」比喻成純粹的童話,並且誓言美國必須直接對抗「中國共產黨」(CCP)。

中國公司大量購買美國農田,中共對美國的意識形態之戰,都會在新委員會的議程之上。總的說來,中共這次看來是真的惹惱和激怒了美國朝野,喚醒了美國社會的力量,讓美國社會的巨大潛力被即時喚醒。而相比之下,中共咄咄逼人的「戰狼」,在此時此刻,突然顯得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中共經常使用的、分裂美國商界的努力,這次恐怕不能奏效。美國商會(The U.S. Chamber of Commerce)支持成立中國委員會的決議。商會執行副總裁Neil Bradley說:「至關重要的是,我們要讓北京對其不公平的商業行為、使用經濟脅迫以及對美國的國家安全和價值觀的基本挑戰負責。」布拉德利還表示,經濟和地緣政治危險的頻率和嚴重程度都在增加,商會支持美國政府解決這些問題,商會和商界隨時準備與特別委員會合作、開展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美國國會之下還有兩個和中國相關的委員會,一個是「中美經濟暨安全評估委員會」(United States-China Economic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這個委員會(CESRC)獨立運作,直接向國會和美國總統負責和匯報,專門關注中共國對美國的國家安全和貿易的威脅。

這個委員會直接進行研究和調查,經常向美國的專家學者發出邀請,就某一特定的題目開展獨立的學術研究,提供研究報告。筆者就多次收到他們的邀請(RFP),諮詢研究某些中國相關話題的可行性。美國國會之下還有一個機構,就是「美國國會-行政中國委員會」,這也是一個獨立運作的委員會,該機構也是直接向美國國會和白宮匯報,但主要是關注中國的人權和法治發展的問題。

「美國國會-行政中國委員會」(Congressional-Executive Commission on China)是二十年前、2000年10月由美國國會授權成立的,每年向總統和國會提交報告,匯報中國的人權和法治方面的問題。這個委員會(CECC)是橫跨美國國會兩院、並連接白宮的,由9名美國參議員、9名美國眾議員、5名白宮高級官員組成,有其特殊的組織結構和運作方式。並且,這個委員會的專職人員都是各類專家,包括宗教自由、勞工事物、西藏和少數民族、互聯網和資訊流動、法律和法治改革、商業法改革等等各個領域的專家。

也就是說,CECC是美國的一個永久性、固定性的委員會,由參眾兩院的議員和總統任命的白宮高級官員組成,主要是專注於中國的人權和法治問題。CESRC則是由2000年的一個《國防授權法案》授權成立的,其工作人員都是任命的專家學者,都不是民選官員,主要關注美國和中國的商業、貿易和投資關係是否會影響到美國的國家安全利益。所以,這兩個機構的人員組成、使命和任務,都非常的不同。

至於最新成立的這個「美國與中共戰略競爭特別委員會」(SCSCUSCCP),與上述的兩個機構也完全不同,它是全部由國會眾議院的議員組成,是跨黨派的,它將「調查中國共產黨在經濟、科技和國家安全方面的進展情況,及其與美國的競爭態勢,做出政策性的推薦」。

這個委員會涵蓋的面積更廣,在政策領域,包含中美關係、台美關係、中國間諜、中共網絡戰、智慧產權、南海紛爭和中國人權等等廣泛的問題。委員會有直接立法的權力,而不只是研究和推薦的能力,也沒有白宮和行政當局的外交顧忌,委員會可以啟動大量的調查、傳訊和聽證,可以將許許多多中共的罪惡一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總而言之,美國國會眾議院的這個最新的中國委員會,不是在CECC和CESRC的基礎上的疊床架屋,也不是人浮於事,而是雙管齊下、三管齊下,會從新的角度和更大的視野,揭開對抗中共的新的戰略格局。#

(謝田博士是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的市場學教授暨約翰奧林棕櫚講席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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