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始於1月4日,法國總統馬克龍宣布向烏克蘭提供AMX-10 RC裝甲戰車。這一聲明具有明顯的象徵意義。幾個小時後,德國和美國宣布了自己的行動,德國官方證實將向烏克蘭派遣大約40輛「貂鼠」(Marder)式步兵戰車,美國也宣布將派出布雷德利戰車。接著波蘭和英國也做出轉讓主戰坦克的表態。

五角大樓1月6日宣布了迄今規模最大價值近30億美元的總統縮編計劃,包括50輛M2A2-ODS布雷德利戰車以及500枚陶氏(TOW)反坦克導彈、100輛M113裝甲運兵車、18門155毫米帕拉丁自行榴彈砲和18輛彈藥支援車、55輛防雷伏擊車(MRAPs)、138輛高機動多用途悍馬越野車(HMMWV)、70,000枚155毫米砲彈、500枚155毫米精確制導砲彈、36門105毫米牽引式榴彈砲,以及所有援助烏克蘭裝備所需的大量其它炮彈、火箭彈和導彈。

在上述最新援助清單中最醒目的是第一次進入烏克蘭的50輛M2A2-ODS布雷德利戰車和18門155毫米帕拉丁榴彈砲。特別是帕拉丁榴彈砲,從戰爭一開始烏克蘭就一直希望得到它。

至此,烏克蘭最新獲得的裝甲和火砲已經完全改觀了其部隊裝備狀態,使烏軍更像一支適合進攻作戰的部隊。但是這還不夠,烏克蘭還想要現代化主戰坦克,那些真正的戰爭機器,如法國先進的勒克萊爾、德國的豹式、英國的挑戰者和美國的M1艾布蘭。這些為地面戰鬥而生的主戰坦克與老式蘇聯坦克相比,更機動、更精確、射程更遠,現在它們似乎已經不再是西方援助烏克蘭的禁區。

波蘭總理馬特烏斯莫拉維茨基(Mateusz Morawiecki)1月7日宣布,波蘭正在考慮向烏克蘭提供數量不明的豹II坦克,以支持這個受到俄羅斯無端入侵的鄰國。但是,莫拉維茨基也表示,這一轉讓必須與更廣泛的同盟國的步調保持一致。

波蘭武裝部隊目前使用約247輛不同型號的豹式坦克,包括豹II A4和A5,以及由波蘭國防工業與德國萊茵金屬公司合作升級的豹II PL。

儘管與德國和美國相比,英國的裝甲規模有限,能提供的坦克數量很少。但是,英國正在考慮提供大約12輛挑戰者II主戰坦克。這是西方國家首次表示可能在與俄羅斯的戰爭中向基輔提供其自製重型裝甲。儘管唐寧街尚未作出最終決定,但烏克蘭希望英國的積極舉動有助於說服德國採取同樣步驟提供豹II主戰坦克。

歐洲有大約2,000輛豹II坦克在13個國家服役,而所有德國製造的坦克在轉讓給第三國之前都需要得到柏林的批准。截至1月9日,德國政府還沒有收到波蘭關於轉讓豹II的請求。

1月10日,德國外長安娜萊娜貝爾博克(Annalena Baerbock)在訪問烏克蘭東部城市哈爾科夫時表示,柏林已承諾向基輔輸送更多武器。烏克蘭外交部長庫列巴(Dmytro Kuleba)在會見貝爾博克時說,在柏林宣布將向基輔提供「貂鼠」步兵戰車和額外的愛國者導彈防空系統之後,他毫不懷疑德國會提供進一步的軍事援助。

庫列巴所說的進一步軍事援助指的就是豹式主戰坦克。就在幾周前,烏克蘭武裝部隊總司令瓦列里扎盧日尼(Valeriy Zaluzhnyi)就要求國際夥伴提供300輛坦克和600~700輛裝甲戰車,以幫助烏克蘭擊敗俄羅斯入侵者。

此前,北約國家一直不願向基輔提供西方製造的裝甲,特別是主戰坦克,主要出於擔心這些舉動會被莫斯科解讀為局勢升級。然而,這種情況在2022年9月就開始發生變化,那時五角大樓就表示,向烏克蘭提供美國坦克的可能性絕對在桌面上。最近,所謂「局勢升級」,這個束縛西方的魔咒似乎已經被打破。在步兵戰車進入烏克蘭之後,接下來就是主戰坦克了。也許人們有理由期待在不久的將來看到西方主戰坦克包括M1艾布蘭、豹II或挑戰者與俄製坦克歷史性的對決。

在獲得西方主戰坦克之前,烏克蘭部隊正在或即將獲得包括M113、AMX-10RCs、馬德爾以及M2布雷德利等數量超過200輛的西方裝甲戰車。這些戰車都是經過戰鬥考驗的,自從它們各自推出以來,已經在世界各地的多個衝突中使用過。

儘管這些裝甲車不一定是與敵方坦克正面作戰的理想選擇,但它們分別擁有105毫米火砲、各種反坦克導彈和25毫米鏈炮等各種形式的武器,足以對俄羅斯坦克構成致命威脅。在沙漠風暴行動中,布雷德利就曾展示25毫米主砲擊潰蘇聯坦克的能力。

實際上,這些武器對其它各種目標同樣具有殺傷力,包括裝甲車、防禦工事以及隱藏在硬覆蓋物後面的敵軍。當然,也可以為推進中的步兵提供掩護和火力支援。此外,這些車輛的先進設備包括夜視和熱視能力,遠超過烏克蘭現有裝甲車。其中,A2-ODS布雷德利的傳感器套件,與烏克蘭現役的老式蘇製裝備相比更先進,尤其在對付俄羅斯地面部隊時特別有效,原因是俄軍裝備的夜戰能力有限。

但是,這些車輛與坦克相比在能力上還是低一個等級,那麼在向烏克蘭援助坦克的問題上美國的顧慮主要在哪呢?

美國負責歐亞事務的國防部副助理部長勞拉庫珀(Laura Cooper)說,在坦克問題上,關係到多個方面的能力,維護就是其中之一。她說,烏克蘭確實需要坦克,但艾布蘭坦克在維護方面相當具有挑戰性。因此,需要全面審視,才能讓坦克的能力真正發揮作用。

這些問題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於艾布蘭坦克使用了燃氣輪機推進系統,而不是現代坦克普遍使用的柴油發動機。這就是為甚麼,之前一談到坦克,美國都專注於向烏克蘭提供其已經熟悉的蘇製坦克,如T-72坦克的變種。無論如何,西方坦克可能進入烏克蘭的前景描繪了一個更加有利於烏克蘭收復領土的畫面。在裝甲車、火砲、情報監視與偵察(ISR)和推進的步兵聯合作戰過程中,坦克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在俄羅斯部隊缺乏精確打擊能力的情況下,烏克蘭坦克部隊獲得了比對手更大的戰場機會,使坦克與其它武器系統的火力對敵人產生同步的戰場效果。

不管是西方坦克還是蘇製坦克的變種,它們提供給烏克蘭部隊的關鍵優勢主要在於傳感器到射手的瞄準時間被縮短,以及情報監視與偵察系統與坦克之間的數據通訊被廣泛使用。也就是說,只要烏克蘭手上的蘇製坦克變種具備上述能力,就可以對俄羅斯部隊形成壓倒性優勢,是不是更有能力的西方坦克並不是主要的。這也是美國更熱衷於幫助烏克蘭獲得經過改造的T-72坦克變種的原因,同時還避開了維護保障的棘手問題。但坦克規模是另一個問題,在這個意義上任何坦克的加入對於烏克蘭來說都是需要的。

俄羅斯曾經擁有大量蘇聯時代的坦克和步兵戰車,然而,在將近一年的戰鬥中,已經損失了數千輛坦克,剩餘的坦克相當部份沒有實現現代化改造。在雙方力量此消彼長的情況下,烏克蘭戰場局勢有可能再次出現轉折,就像M777榴彈炮和海瑪斯火箭使烏克蘭部隊由防禦轉為反攻那樣,西方重型裝甲將使戰爭從僵持向俄軍最終被趕出烏克蘭的結局快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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