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1985年5月2日開始化療。」38歲的邁克爾‧克羅斯蘭(Michael Crossland)說,他在11個月大時被診斷出患有癌症。

克羅斯蘭在澳洲東海岸的海灘村索特爾(Sawtell)出生和長大。他從小就沒有小男孩的典型生活。他沒有機會交朋友或上學,他的全部生活都在醫院裏。

「我媽媽懇求醫生不要在我一歲生日時給我化療。我的第一劑化療是在我一歲生日的時候。」他告訴《大紀元時報》,「我們每周必須坐九個小時的火車,因為我們買不起飛機票。」

他的成長經歷是與疾病作鬥爭的過山車。他現在是一名戰士和鼓舞人心的演說家,致力於為其他人帶來希望。生活教給他一個令人心碎的教訓:病床邊的人是最痛苦的人。

那個人通常是他的媽媽。

(由Michael Crossland提供)
(由Michael Crossland提供)

她的無畏精神幫助他成長。不管醫生怎麼說,她總是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化療兩年後,醫生告訴我們藥物不再起作用。」克羅斯蘭說,「腫瘤發展出了抗藥性,它佔據了我一半以上的身體。它進入我的主動脈,纏繞著我的心臟,纏繞著我的脊椎。」

1988年,在頻臨死亡之前,他做了一個長達六個小時的手術。當手術失敗後,一位美國醫生給他開了一個名為DTIC的試驗藥物。

「它從裏到外灼燒著我。」克羅斯蘭說,這種藥物遠非靈丹。在服用此藥的25名兒童中,24名沒有活下來。他的媽媽做出了一個痛苦的選擇。現在已經當了爸爸的克羅斯蘭無法想像當時她的心情。

再一次,她堅忍的話語被證明是有預言性的。

「我認為她想表現出一種精神。」克羅斯蘭說,「她想告訴宇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想她只是想讓她的兒子保持勇氣。」

當醫生看到玻璃杯96%是空的時候,她看到玻璃杯裏的4%。她的樂觀是有根據的。「『我不想看到如此之空的玻璃杯,我想看到那一點點仍然存在。』這就是她對待生活中一切挑戰的方式。」克羅斯蘭說,「她的成長經歷真的很艱難,我認為艱難的經歷造就了堅強的人。她當然就是那種人。」

他認為,精神是克服生活挑戰的一半。

「我身上到處都是水泡。我被繃帶包裹著。」他說,「然而,『藥物』燒燬了所有的癌細胞,我的癌症在1989年消失了。」但是,醫生告訴他,他永遠不能參加體育運動,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被消耗貽空,他的免疫系統也被損害了。

這些磨難只是隨後發生的事情的開端。

他12歲時第一次心臟病發作。被送往醫院後,細菌的猛烈攻擊使他感染了腺熱、水痘和肺炎。「那是我的身體剛剛好轉的時候。」他說,「我開始交朋友,我開始出門遊玩,去海灘,我開始享受生活,然後突然間我又回到了醫院。在嘗到了正常生活的滋味後,它又被剝奪了。」

他夢想著去美國打棒球,他在醫院裏看過棒球比賽,但由於心臟受損,他再也不能參加體育運動了。

再一次,他的母親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果然是這樣。

2001年克羅斯蘭證明了醫生是錯誤的。當時他17歲高中畢業,在德薩斯州奧斯汀的康考迪亞大學(Concordia)獲得了大學棒球獎學金。但不到六個月後,他的心臟在一場比賽後衰竭了。他再也沒有在美國打過棒球。

(由Michael Crossland提供)
(由Michael Crossland提供)

因為健康狀況不佳,他搬回了索特爾。「這只是心臟周圍外部肌肉的惡化,因為我小時候的試驗藥物的影響,」他說,「對高期望的追求和壓力是惡化到這個程度的原因。」

但這還不是結束,他的一生還有很長的路。更多的成功和挫折還在後面。

一部關於克羅斯蘭生平的紀錄片在澳洲電視台播出。他最終進入了企業界,在一家銀行工作,並在職場上摸爬滾打了四年。當時23歲的他曾與通用電氣的行政總裁共席言歡。但即使開著一輛價值15萬美元的高檔跑車,穿著阿瑪尼西裝和勞力士手錶,克羅斯蘭也感到心裏空虛。

全球金融危機來襲後,他陷入了絕望。他的父母分居了,克羅斯蘭把他媽媽所有的錢都用於投資,卻幾乎失去了一切。

「我讓她住在房車公園或拖車裏,這就是我能負擔得起的。然後我試圖賣掉我的房子和我擁有的一切,但問題是債務超過了房產的價值。」他說,「那是我人生螺旋式下降的時候。那是我病得很重的時候。」

2010年,他感染了細菌性腦膜炎,腦部積液。

深淵中,一道光芒閃爍。他意識到一個人最偉大的兩個日子是,「我們出生的那一天」和「我們發現我們為甚麼出生的那一天」。

「我們經常問,為甚麼我們出生在最黑暗的日子裏。」他說,「對我來說,那是我最黑暗的日子。」

他意識到,他需要掌握兩件事才能恢復他的世界的光明。

一個是「給與他人的意願」。「這不是大房子甚麼的。這是寬廣的心胸,這是起床後知道我可以幫助某人過上更好的生活。」他說。

另一個是「在付出時,平和的心態」。「我一直認為你付出的越多,你得到的就越多。但現在我明白,你越是不期望任何回報,你得到的就越多。」他說,這意味著在鄰居不知道你修剪草坪的情況下幫鄰居修剪草坪。

(由Michael Crossland提供)
(由Michael Crossland提供)

意識到這些事情後,大門開始打開。克羅斯蘭把他的時間花在了以最好的方式幫助他人上。他飛到海地(在那裏沒有人能報答他),並為44個孩子開設了一家孤兒院。他幫助一個小男孩高中畢業,這個小男孩流落街頭,每兩天靠一碗米飯維持生命。克羅斯蘭說,這個男孩現在有獎學金在巴西學習工程學。

「我認為那是新生活的開始。」他說,「我開始非常清楚地傳達我的信息,並有機會在各地發表演講。」

他開始收到美國和澳洲的邀請,談論如何將困難視為機會。他曾與理查德·布蘭森(Richard Branson,英國企業家)、達賴喇嘛和托尼‧羅賓斯(Tony Robbins,美國演說家、作家)等人一起巡迴演講。他最大的一場是在拉斯維加斯的美高梅大酒店(MGM Grand)向15,000人發表演講。

然而,在2016年,他太忙了,以至於沒有注意到脖子上有腫塊。「他們在我的喉嚨裏發現了更多的腫瘤。」他說,「我剛給母親買了一棟房子,那是我一生中最酷的日子之一,然後突然間世界崩潰了。我安排了我的葬禮。我做了一個影片,向我的家人說再見。」

這一次,輪到克羅斯蘭告訴媽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瞧,是的。手術成功切除了癌症。還剩下一個腫瘤,但它是良性的。「它在我的聲帶周圍,」他說,「他們不想讓我冒不能說話的風險,因為這是我的收入來源。」

從那以後,克羅斯蘭寫了兩本關於他的生活和哲學的書,一本是關於他母親傳授給他的精神。雖然上個月他被診斷出患有另外六個腫瘤,但他最近告訴我們,手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這位來自澳洲東海岸衝浪小村莊的父親現在正在設想接下來會發生甚麼。

「我已經預訂了12月下旬的活動,我要回到美國了。1月7日我在亞利桑那州有一個非常大的活動,然後我二月份又在拉斯維加斯。」他說,「我漂亮的兒子明年就要上學了,所以我想確保我能在他第一天上學的時候和他在一起。」

(由Michael Crossland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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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It Burned Me Inside and Out』: Aussie Survives Experimental Cancer Treatment, Learns Meaning of Life, Tells」刊於英文《大紀元時報》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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