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CCP)正在進行一場多管齊下的運動,以加強在海外的影響力,特別是對不斷增長的中國僑民的控制。

這場運動從「獵狐行動」開始,這是一場追捕中共黨員、國家工作人員以及在公共部門工作人員的運動,且基本上是在中共領導人習近平的「反腐」運動之後才開始的。

這場運動發出的信號很明確:你不會因為離開中國就安全了。與此同時,中共統戰部一直在賣力工作,在亞洲、澳洲、北美和歐洲各地收編當地的華人媒體,並投入巨資支持這些媒體。在澳洲,大約95%以上的當地華文媒體都聽從中共的指揮。

隨著來自中國的移民不斷增加,自2012年習近平上台以來,尋求庇護者的數量激增了近800%,中共政權努力在海外擴大自己的監控能力也就不足為奇了。這一行動的最新進展是建立海外中國警察服務站。

當「保護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首次針對「海外110」調查揭露這一行動時,很快就發現了大約54個服務站,大部份在西方國家,由中國兩個地方警察機構管轄。新的信息不斷湧現,12月4日,這個總部設在西班牙的人權非政府組織發布了一份後續調查報告——《巡邏和勸說》(Patrol and Persuade)。現在發現的站點數量已經超過100個,中國還有幾個地方警察機構在營運這種站點。其目的越來越明顯,其中一個地方警察機構聲稱它是「利用海外華人來管理海外華人」。

事實上,自從首次披露這一信息以來,在紐約和洛杉磯都發現了其它中共的警察站點,還有溫哥華和加拿大的一個未知地點,使美國和加拿大的站點總數達到8個。實際數字可能更高。

獵狐行動

對高價值目標的國際追捕,即獵狐行動,是由公安部在中共「反腐」監督機構——中央紀委的領導下進行的。

2020年10月28日,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克里斯托弗‧雷在華盛頓司法部出席了一個在線新聞發布會。通報了在「獵狐行動」中被捕的八個中國人,他們因中共政權的威脅返回中國。(Sarah Silbiger/Getty Images)
2020年10月28日,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克里斯托弗‧雷在華盛頓司法部出席了一個在線新聞發布會。通報了在「獵狐行動」中被捕的八個中國人,他們因中共政權的威脅返回中國。(Sarah Silbiger/Getty Images)

在10月底中共黨的代表大會上,中紀委提交的新數據顯示,作為習近平國內「反腐」運動的延伸,自2014年啟動以來,獵狐行動已成功迫使超過1.1萬名中國公民返回中國,其中數千人在新冠疫情期間返回。方法包括引渡和國際刑警組織的紅色通緝令(雖然非常罕見),以及更常見的非自願回國,例如通過對居住在中國的家庭成員進行「勸說」,派遣代理人到國外騷擾和恐嚇目標家庭,以及綁架。

到目前為止,已經發現這些服務站在約84宗「勸說」行動中發揮作用,迫使人們違背自己意願返回中國。這表明,中共政權對這些站點的目的撒了謊,他們聲稱這些服務站只是協助當地僑民更新駕駛執照和執行其它行政工作。

為了阻止這些服務站的運作,並確保其不能改頭換面繼續活動,需要採取一些措施。

海外華人警察服務站

據了解,這些服務站在2016年開始出現,並在2018年擴大,是在東道國不知情或沒有批准的情況下建立的。而北京聲稱,這些服務站的目的是在疫情期間幫助中國公民。

其運作方式是,某個中國行政區,特別是如福州那些出現了大量移民的城市的警察局,與海外有大量華人移民的城市和地區的華人貿易或文化協會接觸。畢竟,中國的移民,尤其是東南沿海一帶的移民,往往會與親友和鄉鄰共同居住在一地。如果許多來自福州的人在一個地區定居,後續該地的移民也會到這些地方尋求支持,共享語言、文化和食品。

因此,中共警方與當地的華人協會接觸,要求他們承擔管理服務站的任務,而具體管理的方式會有不同。由於這些服務站是由中共警察管理,因此,這些服務站就與一般的華人協會有很大不同。在某些情況下,如在布達佩斯和都柏林,他們會建立一個辦公室,掛出招牌和牌子,宣布他們是海外警察服務站。當然,不會通知東道國政府,由於語言的關係,實際上是處於一種保密狀態。在其它情況下,會使用協會原有的辦公室,而把公布的地址和電話號碼轉到一個接待處,如葡萄牙波爾圖是轉到一個汽車修理工處,加拿大多倫多是轉到一個便利店,蘇格蘭格拉斯哥是轉到一個餐館。

在亞洲各地,尤其是在非洲也有類似的服務站,是公開的,有東道國政府的充份合作,但做的工作與民主世界的秘密站點相似。

就他們的總體目的和作用,中國江蘇省南通市官方的這段話很能說明問題:「目前,美國、澳洲、南韓等地都聘請了華僑和留學人員代表作為海外聯絡員,與國內官員內外合作。」

一家中國官方媒體披露,這座位於安大略省萬錦市的單層商業建築是加拿大的三個海外華人警察局之一。人權非政府組織「保護衛士」說,大多倫多地區的這些境外中心是首批福州海外警察服務站的一部份。(Michelle Hu/The Epoch Times)
一家中國官方媒體披露,這座位於安大略省萬錦市的單層商業建築是加拿大的三個海外華人警察局之一。人權非政府組織「保護衛士」說,大多倫多地區的這些境外中心是首批福州海外警察服務站的一部份。(Michelle Hu/The Epoch Times)

即使不談利用這種服務站協助中國警方對中共希望遣返的對象進行「勸說」行動,這些服務站的設立也是有問題的。正如荷蘭、愛爾蘭和加拿大所表明的那樣,他們認為建立這種站點,無論其職責如何,都是非法的,並且違反了《維也納公約》。這三個國家都已命令它們關閉。由於這些服務站是秘密建立的,沒有通知東道國政府,而且幾乎只有華人知道它們的存在,這使得它們能夠長期不被察覺地運作。

按照中國警察部門的指令行事,實際已經違反了所在國的法律。任何協會都需要註冊,「保護衛士」認為大多數協會都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想必都已經註冊。但是,他們並沒有註冊這些職責,也沒有以任何方式申明是中國警方或政府的聯絡人。因此,對於任何被發現違反行政法規的協會,可以而且必須採取監管行動。

更重要的是,為了避免僅僅是簡單地關閉這些服務站,而讓它們的實際活動通過中共統戰部等機構的下屬協會秘密進行,國家安全機構需要啟動正式調查,並在證據允許的情況下提出刑事指控。

已經記錄了約84宗「勸返」行動,包括兩宗與「獵狐行動」有關的案件,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這些行動的目標對像往往是低調和低價值的,如果返回,很少會有他們的消息傳出;如果拒絕返回,他們也很可能保持沉默。發現此類案件非常困難,需要進行專門的調查。在加拿大、葡萄牙、瑞典、蘇格蘭和美國,「保護衛士」看到了這樣的案件。

但在其它許多國家,這些案件只是被外交部作為一個政治問題來處理,這樣的話,有可能讓這些活動繼續下去。

自「保護衛士」的初步調查以來,在美國和加拿大又發現了幾個站。安全警察的初步調查已經發現了許多其它的站點,至少在歐洲是這樣。進一步的調查將揭示更多的情況。現在已經邁出了重要一步。

在「保護衛士」揭露了西班牙馬德里的一個服務站所進行的這種「勸說」行動後,中國外交部回應說,「雙邊引渡條約很麻煩,而且一些歐洲國家拒絕了這種請求」。他們以此為藉口,認為仍然可以進行這種「勸說」行動。事實是,西班牙與中國保持著引渡條約,並經常批准此類請求。

在美國,聯邦調查局在10月底又公布了兩份關於獵狐行動在美國和加拿大的起訴書,使已知的起訴書總數達到三份,這是一個非常積極的步驟。但由於中國聲稱已經成功地完成了超過1.1萬件,說明這只是九牛之一毛。到目前為止,沒有其它國家採取任何類似的行動。由於中共官方聲稱僅在2021年4月和2022年7月之間就勸說了23萬人返回中國,而且僅涉及那些因欺詐和相關罪行而被通緝的人,因此可以認為這種勸說行動不僅在美國和加拿大,而且在歐洲和其它地方都在大規模進行著。

好的一面是,這些經營服務站的協會網站經常發布犯罪信息,因此找出受僱或服務站經營者還算簡單。中國的警察有時覺得有必要宣傳他們的工作,以確保獲得他們上級的支持,也有助於利用中國的警察公報、警察報紙和當地媒體進行公開來源的研究,這一點非常有用。

明確指出這些服務站違反法律而令其關閉,對這些服務站的運作進行正式調查,並在可能的情況下提出刑事指控,同時評估這些協會註冊的合法性,這些都是向前推進的關鍵步驟。這些服務站使散居在美國、加拿大和其它地方的中國人生活在恐懼之中,無法自由發言,並剝奪了他們在新家園的民主權利。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個基本民主自由的問題。隨著中共對海外施加影響力不斷增加,這些服務站成為了「利用海外華人來管理海外華人」的另一個工具。#

作者簡介:

彼得‧達林(Peter Dahlin)是非政府組織「保護衛士」的創始人,也是設在北京的中國非政府組織「中國行動」的共同創始人(2007-2016)。他是《媒體公審》(Trial By Media)的作者,也是《失蹤人員人民共和國》(The People’s Republic of the Disappeared)的撰稿人。他從2007年開始住在北京,直到2016年被拘留並被關進秘密監獄,隨後被驅逐出境並被禁止再入境。在居住在中國之前,他曾為瑞典政府工作,負責性別平等問題,現在居住在西班牙馬德里。

原文:Communist China Establishes Global Presence Through Local Police Overseas Stations 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所表達的是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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