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命題有點像國內的著名相聲題目,「關公戰秦瓊」,2個跨越時空的人物對話,好像不切實際,但仔細一看,還是有可比之處。先說劉紅英,最近火到不得了,是河南鄭州市中原區桐柏路街道平安街社區書記,如果沒有疫情,誰也不會留意這別人物。

她火了,是因為在河南省鄭州市召開的疫情防控新聞發布會上,她發言訴苦搏同情,卻抽水抽著火水,一句「錯過女兒18歲成人禮」,再加哽咽的表演,令網民炸鍋:「不是給民眾為防疫失誤道歉,卻是賣慘來合理化自己的不作為嗎?」

最慘不忍睹的是,這個「賣慘」實在太幸福,只是錯過了女兒的一次生日,和富士康工人「長征回鄉」、封控樓有人跳樓等等相比,不值一提,有點像國內潮語,太「凡爾賽」了吧?

這劉紅英還不認錯,後來自己拿了個大喇叭在社區到處叫苦,說自己沒有做錯甚麼事,還爆料稿子都是領導審核過的,不是自己想說就說。連基本官場遊戲規則都不懂,把領導出賣背鍋,她以後應該有很多時間可以陪女兒過每一年的生日了。

但吐槽完這位劉紅英,總有人會問,為何現在大陸的官員,不論大官小官,都這麼「缺心眼」,都這麼自以為是、高高在上,怎麼好像以前的官員就為民請命、把人民記在心上,為何古今大不同呢?

這就要舉一個同樣來自己河南的模範好幹部,焦裕祿同志了。他人生最後服務的地方,就是河南省開封市蘭考縣,他被黨史形容為「縣委書記的榜樣」,並被追認為革命烈士。

他幹了甚麼事情呢?根據黨媒流傳的版本,大約如下﹕

「焦裕祿帶頭反對幹部特殊化。一次他發現自己的孩子看戲沒有買票,隨即對全家開展了一次不能搞特殊化的教育,並將戲票錢送交戲院。

一次國家撥給蘭考縣一批救濟棉花,救災辦公室見焦裕祿穿的棉襖全是補丁,乃給焦裕祿的妻子3斤棉花票做新棉襖,被焦裕祿堅決退回。

焦裕祿窮到回家鄉看母親的路費也要外借。焦裕祿不讓女兒靠自己權力獲得工作。

焦裕祿有秘書、通訊幹事,但儘量自己寫工作總結、講話、調查報告等。

焦裕祿的肝病病情惡化,領導勸住院治療,但焦堅持工作。醫院開出藥方,他嫌藥貴而沒買。

1964年5月14日,焦裕祿因肝癌急性復發病逝,享年42歲。」

你看看,難怪焦被封為模範書記,他諸葛亮一樣,躹躬盡粹,死而後矣,活得比996還累。然後你看,他做的事,今天的官員都很難做到,你要今天的官員不安排自己孩子工作,那我當官這麼大有屁用?

重點是,如果你問,為何今天都是河南的共產黨員,就只出了劉紅英而出不了焦裕祿?因為今天做官的,誰想做焦裕祿?工作到肝病發作還不肯住院?誰想這麼做?

今天的小官,工作忙到忘了女兒成人禮已經非常了不起,怎麼可能還要把命都搭上去了?今天的官員,你看內蒙那個李少莉,幾萬塊錢的名牌絲巾,好幾千元的耳環,這才是當官的吸引力嘛。

如果你要今天的官員,活得像焦裕祿那樣,看病沒錢、買藥嫌貴、回鄉探母親也要借錢、身上只能穿破衣,還是那句話,誰精神有問題才會當官啦。

所以今天中共官員質素集體墮落,並非單單是個人品德問題,而是精心選擇理性決定的過程。因為兩條路太明顯了,要不像劉紅英李少莉這種,沒有人民的讚許,但有權力的祝福,也有權力的甜蜜。

要不便做焦裕祿,有人民的流淚肯定,但自己也是苦得天天流淚,吃力不討好,更有可能天威難測,隨時下馬。如果那時一點好處沒有撈到,那真是白幹了。

所以奉勸偉大的黨別再宣傳這些高大上到有點不正常的書記模範了,正常發工資正常工作時間正常的權力運用已經足夠,畢竟如果要一個書記做到死在任上才能解決社會問題的話,這個社會本身已經出了很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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