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8日開幕的第14屆珠海航展,像以往一樣又推出了一些新設計以及現有型號的改型,看起來像一個嘈雜的鬧市,裏面堆積著一些美國許多年前就已經玩剩下的舊貨。當然它也是普通大眾了解中共空軍發展情況的一個窗口,其中最值得炫耀的還是那架身世不明的殲-20。

關於殲-20最熱鬧的一次炒作要數今年3月《環球時報》發布的一條消息,稱其第五代隱形戰鬥機殲-20比美國的F-35更勝一籌,依據是一位美國空軍將領在一次F-35與殲-20近距離接觸後發表的評論。該報援引美國印太空軍司令肯尼斯·威爾斯巴赫( Kenneth Wilsbach)將軍的話說,美國飛行員對殲-20印象深刻。威爾斯巴赫說,我們的F-35在東海相對接近了殲-20,我們對與殲-20相關的指揮和控制印象比較深刻。中國飛行員把殲-20飛得很好。 

然而,如果在一個更大的背景下看,威爾斯巴赫的評論實際上稀鬆平常,因為空軍和五角大樓的高級官員經常指出中共武器系統可能的技術能力,作為敦促美國持續現代化關鍵能力的動力。並不是說中共的殲-20超過了F-35,或可以與之匹敵。除了殲-20可見的外部配置,以及許多中共媒體關於殲-20換裝國產引擎和相應的性能改進的報道外,其任務系統、電腦、感應器或武器接口等,能夠反映實質作戰能力的信息很少。

從外觀上看殲-20有一個很像F-35或F-22的隱身外形,它也採用了相似的翼身融合體設計和機身表面塗層。然而,除了形似以外,它與美國飛機之間的真正差異可能都存在於無法從外形上判斷的技術細節中,如感應器的作用範圍、保真度、武器系統、航空電子設備、機載數據處理、瞄準精度、戰場信息支持、溫度管理和內部結構等等。

儘管威爾斯巴赫可能對殲-20及其飛行印象深刻,但他並沒有對中共第五代飛機在能力上是否與F-35接近發表任何評論。

《環球時報》還透露,有人發現殲-20在飛行時沒有安裝龍伯透鏡(Luneburg lens),這種小型裝置是用於在訓練或非戰鬥飛行等情況下,故意將隱形飛機暴露給其他人看到。不安裝龍伯透鏡是否意味著殲-20已經在戰鬥或作戰準備方面邁出了新的步伐?還是要告訴人們他們沒有吹牛,殲-20真的很隱身?這個問題對中共空軍應該很重要,因為生死攸關。對美軍來說不一定重要,因為戰場單向透明。

真正匹敵或超越F-22戰鬥機,意味著殲-20基本上必須具備兩項能力,一個是完全隱身,一個是超音速巡航。但殲-20毫無遮攔的尾噴口,使它後面的雷達反射截面慘不忍睹。此外,殲-20還必須通過整合新的引擎實現超音速巡航,然而蹩腳的渦扇-10和渦扇-15,要麼推力不足,要麼油耗巨大。實際上,到目前為止,真正在同一架飛機上實現隱身和超音速巡航的只有F-22。

有文章說,殲-20的速度可以達到2.55馬赫。不確定這是否已經被證實,但是速度不一定能轉化為機動性或持續的高速飛行。無論殲-20的速度如何,F-22超音速巡航的天花板仍是殲-20無法觸及的。

F-22的一個關鍵技術優勢就是它不僅可以達到超音速,而且還可以在不需要後燃室(或加力燃燒室)工作的情況下保持超音速飛行,這是一項重大的技術進步。此外,更短、更光滑和更流線的機身,加上無與倫比的推力和高機動性,使F-22具有舉世無雙的決定性優勢。

F-22正在進行的3.2b軟件升級,實現了增強版的AIM-120D和AIM-9X空對空導彈升級。這些改進極大地提高了武器的制導系統、射程、抗干擾以及對地和對海攻擊能力。F-22的優勢還體現在它的空中四分衛角色,這種能力使它在作戰時,能夠與美國、美國的盟友和夥伴的第四代、第五代戰機及無人機,實現實時信息交換與協作。

也許,武器集成、感應器範圍、電子戰和瞄準這些是最具決定性的因素,決定了哪種飛機在交戰中存活。這些因素決定了誰能在更遠的距離上,以更高的瞄準精度和感應器保真度來觀察、攻擊、超越和摧毀對方。

英國王家聯合研究所空戰專家祖斯甸·布朗克(Justin Bronk)認為,殲-20的能力在F-22之下。原因是,殲-20是一種更重、更不靈活的飛機,建造和營運成本更高,根本無法與F-22的敏捷性競爭。

在有關台海衝突的話題中,人們更多的提到F-35,而不是在空戰中更有能力的F-22。原因是在西太平洋區域駐紮著更多的F-35A和航空母艦搭載的F-35B/C。如果美國空軍能夠讓F-22也介入潛在的台海地區衝突,那麼空中的局面將會有更大的改觀。

現在,美國空軍正在嘗試將F-22部署到西太平洋前線。美國空軍已經開始向日本嘉手納空軍基地派遣F-22戰鬥機,以取代即將退役的F-15。

11月4日,首批來自阿拉斯加埃爾門多夫-理查森聯合基地第三聯隊的F-22A抵達嘉手納空軍基地。美國空軍計劃在未來兩年分批退役第18聯隊的48架F-15C/D。儘管現在還不清楚有多少架F-22會進駐嘉手納,以及是否是永久性的進駐,但這一行動與美國的前沿部署戰略是一致的,這對中共空軍來說,應該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在大多數情況下,廣域的太平洋水面使距離成為決定戰略和戰術的首要因素。如果迫使F-35或F-22必須在沒有空中加油的情況下持續作戰,距離將使目標遠遠超出這些戰鬥機可以覆蓋的範圍。這就是擺在美國空軍面前的實際問題,如何讓數量有限的F-22,在缺少地面基地支持的西太平洋浩瀚的大海上保持持續的戰鬥力,這在印太地區的衝突中,是美軍不能迴避的問題。美國海軍和空軍都在探索用F-22保衛航母的想法。好在海軍航母發射的MQ-25黃貂魚無人空中加油機,提供了一個很好解決方案。這不僅會減少對脆弱的大型KC-46加油機的需求,而且還可以大規模擴展F-22的作戰範圍,並延長其留空時間,以覆蓋廣闊的太平洋。

從航空母艦上起飛的黃貂魚加油機,可以作為一個空中燃料補給節點,迎接從遙遠的地面機場奔襲而來的F-22,並把它們送到更接近戰區的空域,也許是台海,也許甚至是中國大陸上空。儘管這迫使美國空軍進行更複雜的戰術運作,但這將給殲-20提供一個在F-22面前「驗證」自己能力的機會,只不過這種機會一定不是中共空軍願意得到的。

雖然圍繞殲-20可能多靈活、多致命、多隱身和多先進的話題一直爭論不休。但不管它是否有能力與F-22或F-35匹敵,首先它面臨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就是殲-20數量根本不夠。

有一些中文媒體的報道,在提到殲-20開始量產的同時又說,殲-20存在生產延誤問題,特別是關於大推力渦扇-15的話題很多。《南華早報》說,殲-20的引擎工作已經落後於計劃。中共媒體的消息給人的印象是,在2019年底前,製造了大約50架殲-20。 
 
假設中國已經生產了50架或更多殲-20,但這個規模仍然遠遠低於美國已經準備好在印太地區投入作戰的第五代戰鬥機數量。美國空軍的資料顯示,洛歇馬田和波音公司製造的F-22戰鬥機,已經生產並交付了195架,其中186架在空軍服役。

其實,F-22對於中共來說,還不是最可怕的。如果說潛在的台海危機可能在未來10年發生,那時候中共面對的就不一定是F-22和F-35了,接待中共的就很可能是美國空軍第六代隱形戰鬥機。這是由不同的有人駕駛型號和一個小型無人機家族支援的強悍的作戰體系。由於美國考慮了印太和歐洲不同的作戰需求,而開發了多個有人駕駛的變體,因此,可以說美軍是為中共量身定做了下一代空中優勢戰鬥機。

美國空軍採購助理部長安德魯·亨特(Andrew Hunter)說,有人駕駛的下一代空中優勢平台,可能在2020年代後期投入使用,而協助作戰的無人機組合,可能在近期就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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