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美國商務部工業與安全局(BIS)發布新規,限制對中共高端計算晶片及晶片製造設備的出口。28日,美國政府對新規進行解讀。

美國商務部7日對一系列晶片和晶片製造技術實施對華出口管制,這是迄今為止美國對中共科技產業的最大打擊。在一個讓業界措手不及的罕見舉措中,美國新規還通過禁止「美國人」(U.S.persons)在沒有許可情況下支持中共先進晶片的開發或生產,來限制中共利用美國技術發展軍事和監視海內外人民。

根據專家們的解讀,新規內容大致歸納出四個方面:一是在「商品管制清單」(CCL)上增加先進計算晶片、晶片製造設備等相關物項;二是擴大「外國直接產品規則」(FDPR)範圍,將先進計算、超級電腦和新增實體清單納入FDPR;三是將涉及先進晶片製造以及超級電腦相關產品或活動,納入「最終用途」名單;四是「美國人」不得「支持」中國的晶片製造設施開發或者生產晶片。

28日,美國商務部工業與安全局又對7日新規的常見問題,做出了解答。

新規也適用於香港 哪些「美國人」需要許可?

根據BIS對新規的解釋,香港與中國大陸同樣需要許可證,澳門例外,但鼓勵出口商和轉口商在向澳門發貨時,應盡職調查並注意發出警告。

對於哪些「美國人」需要許可證,BIS回答說,就《出口管理條例》(EAR)第744.6(c)條而言,「美國人」包括。

1. 任何美國公民、美國永久居民或《美國法典》第8卷第1324b(a)(3)條規定的受保護個人。

2. 依照美國法律或美國境內司法管轄區成立的任何法人,包括外國分支機構;以及

3. 美國境內的任何個人。

所謂(「美國人」)「支持」(中共晶片業)包括但不限於向中國運輸、傳輸、轉移特定物項或為特定集成電路開發活動或半導體製造活動提供服務,即使其中涉及的物項並不屬於EAR管控範圍。但不包括從事行政或文秘活動的美國人,除非有證據表明這些人知道違規。

對於新規中多次提到的晶片製造「設施」一詞,BIS解釋說,「設施」是指「建造、安裝、生產或開發物項的建築物或戶外區域」,其它後續操作如裝配、測試和/或包裝設施,因不存在技術改變,不包括在內。如果一個實體在同一建築物內有一條受限制和不受限制的生產線,該建築物/設施將受到新的管制。

新規把反恐(AT)和區域穩定(RS)作為理由,新增ECCN 3A090、4A090、4D090、3B090,以分別對(i)特定先進計算晶片,(ii)含有前述先進晶片的電腦、「電子組件」、「部件」,(iii)與ECCN 4A090物項的開發或生產相關的軟件,以及(iv)特定先進半導體製造設備實施出口管控。

此外,根據EAR第742.6(a)(6)和(b)(10),上述涉及因RS受管控的「出口管制分類編碼」(ECCN)項下的物項向中國出口前,需要取得BIS簽發的出口許可證,並且BIS審查此類許可申請的原則為推定拒絕。

按照BIS的慣例,一旦某人收到受控技術或軟件原始碼,該人就會保留對該技術或軟件原始碼的知識,因此,在新ECCNs生效日期之前,合法收到技術或軟件原始碼的外國人不需要新的許可證或授權。然而,在該外國人接受與以前不同的受控技術或軟件原始碼之前,需要新的或額外的授權,即使該技術或軟件原始碼被歸入同一ECCN。

沒有人才 技術就甚麼都不是

多家公司或者暫停向中國公司提供人員和技術服務,或者撤回在華就職的美國人,或者暫停在美國國內的「美國人」暫停向中國客戶提供服務。這些公司包括總部位於北京的北方華創、荷蘭設備製造商ASML,應用材料公司、科磊(KLA Corp.)和泛林集團(Lam Research Corp.)等。

商業諮詢公司Control Risks駐華盛頓特區的全球風險和情報主管查莫羅(Dane Chamorro)此前對《華日》表示,限制中國公司接觸美國人才的做法直接打擊了中國(中共)試圖提升技術鏈的核心。「如果沒有人來讓這項技術發揮作用,這項技術就甚麼都不是。」他說。

查莫羅說,對於中國公司的許多高級管理人員來說,這項規定可能會迫使他們在工作和美國公民身份或永久居民身份之間作出選擇。該規則要求所有美國人都必須申請許可證才能繼續從事中國先進晶片的開發工作。

新規要求美國公司必須獲得許可,才能出口對於中國實現一些技術目標至關重要的先進製程晶片和晶片製造設備,這大大擴大了限制對中國出口先進技術的現有規則。這些規定還將允許美國阻止使用其技術的外國製造晶片向中國出口。特朗普政府最早採取這個戰略限制中國科技企業華為。

中國晶片公司還被禁止從應用材料、泛林集團和KLA等美國生產商處購買晶片製造設備或零部件。這些企業也不被允許購買荷蘭阿斯麥(ASML)的極紫外光刻機。

《外交政策》雜誌報道,榮鼎集團(Rhodium Group)高級分析師喬丹‧施奈德(Jordan Schneider)說:「中企想在沒有美國技術的情況下突破這些限制,將面臨巨大的困難,僅僅為了達到2022年的水平,可能需要10年或更長的時間。」

「而且,即使付出這些努力,也不確定他們是否會成功。」施奈德說。

施奈德表示,要重建一個不涉及美國技術的半導體供應鏈,這需要投入數千億美元、大量工程人才以及巨大的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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