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二十大落幕,本來對中共這類走過場式的權鬥遊戲,海內外觀眾除了政治學專業人士和媒體,人們大都興致缺缺,不予理會。但是今年,因為西方媒體不經然地撲捉到了中共官場內鬥的驚人一幕,陡然增加了人們對紅朝內幕的興趣。而中共前總書記胡錦濤在10月22日在中共二十大的閉幕式上被強行帶離,胡錦濤微妙而明確的一次次掙扎,倒是正好戳破了中共的三重畫皮。

國際社會獲得的鏡頭,最主要的有前後兩段影片。影片的背景是中共二十大閉幕式的開始,鏡頭對準主席台,尤其是第一排的大會主席團常務委員會的人們。第一個影片披露出來時,人們只能看到胡錦濤似乎被一名工作人員從右肩膀下從主席台他的位置扶起,然後他略微抵制,試圖回到自己的座位。胡錦濤坐在主席台中間部位,在最中央的習近平的右側。他的左側是栗戰書,栗戰書再往左,或者鏡頭往右手邊,是王滬寧。最先披露的第一段影片展示出,胡錦濤是不情願地被強行帶走,其中包括工作人員從背後用雙手伸到胡錦濤的兩個胳肢窩下,試圖強行將他抬起。因而,國際輿論為此譁然。

一天之後,路透社獲得的第二段影片則展示了胡錦濤離場前的更多時刻。這段影片由新加坡媒體CNA拍攝,其將近3分鐘的影片顯示了胡錦濤與栗戰書交談的過程,栗戰書如何將胡錦濤手中的一份紅色文件夾移走,並且一再用紅色的文件夾蓋住裏面文件的內容,不顧胡錦濤一再的索求。並且,在栗戰書試圖站起來參與移走胡錦濤的時候,栗戰書背後的王滬寧拉住了他的上衣後襟,暗示他應該坐下、不要參與。第二段影片還展現了習近平是如何示意、要求中共中央辦公廳的負責人趨前、到他身邊來有事情需要交代,頭髮花白的辦公廳負責人如何領命離去,然後帶來一個更年輕的工作人員來實施驅離、將胡錦濤帶離會場的過程。值得注意的是,第二段影片明顯地切割了第一段影片中,工作人員從背後用雙手伸到胡錦濤的胳肢窩下,試圖強行將他抬起的鏡頭。

這兩段影片明確地展示出,此前海外媒體、輿論、甚至專家學者們連篇累牘的描述的中共內鬥,不是空穴來風,確實是真實不虛的。中共大員在國際媒體眾目睽睽之下的這番表演,當然對中共當局來說是一場意外,一次公關的巨大失敗,但這也是習近平不得已而為之的必然之舉。因為如果胡錦濤不被帶離會場,會出現更大的、更加難以收拾的尷尬場面,甚至出現火爆、拳腳相加的肢體衝突。這個「胡錦濤驅離案」雖然難看丟臉,讓世界認識了中共的激烈內訌,但習近平可能回去後會暗自慶幸,沒有更破壞性的結果出現。

此一事件對中共的政黨、中共的政權的衝擊,看來非常之大,大到中共的海外媒體、五毛和親共人士們,都紛紛出動,拚命地為中共洗地。其洗地的內容和說辭,都是千篇一律的,洗地的言論種種,鋪天蓋地,灑了一地,就是想證明胡錦濤沒有被強行帶走,而是因為身體原因自己同意離開的。胡錦濤被強行架出會場的時機,是中共二十大閉幕式允許外國記者進入大廳之後發生的,並且很突然,但許多外國攝影記者抓住了這一罕見的鏡頭。有分析人士認為,這是一場習近平預先安排好的表演,用以展示習近平至高無上的權威,殺一儆百,並震懾其黨內的敵人。但是按照習近平一貫性的隱諱、穩妥的作風看,刻意安排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很難控制場面,並且不可能預料需要甚麼樣的刀斧手,刀斧手上場之後會發生甚麼更加難以預測的事情。

胡錦濤翻看紅色文件夾內的白色文件文本時產生不滿,旁邊的栗戰書先是言辭解釋,但不被胡錦濤接受,栗戰書進而拿過文件夾,不讓胡錦濤看。並且,在胡錦濤幾度試圖對文件內容表示異議時,栗戰書還用紅色文件夾的封皮蓋住文件的內容,不讓胡錦濤據之爭辯,這表明事件的起因正是文件的內容。栗戰書不但不讓胡錦濤看文件內容,甚至把整個文件夾拿起,遞給了後面來驅趕胡錦濤的工作人員。胡錦濤後來不得不轉向其右面,試圖拿習近平面前的文件夾,卻被習近平和栗戰書雙雙制止,使其無法拿到文件,沒有辦法就文件內容表達自己的異議和不滿。

紅色文件夾內的文件之內容,如果說可能引起胡錦濤的異議,必定是跟二十大的人事安排有關。而胡錦濤既然願意出面參加會議,必定是與習近平就人選安排達成了協議,所以才會出席捧場。胡錦濤是習近平的恩人,當初裸退將權柄交給習近平、制止江家軍時的作為,應該奠定了兩個人非常和睦的基礎。但這個基礎,在新的、嚴酷的政治鬥爭的現實面前,顯然並不非常的堅實。

二十大的人事安排、內部份贓和習近平對其內鬥對手打壓的結果,本來都應該在二十大主席台的成員、中央委員的成員組成安排上,有所體現。但習近平和習家軍對政局的掌控,顯然超出了許多人的預料,甚至超出了胡錦濤的預料。對胡錦濤被驅離事件最合理的解釋,就是胡錦濤原來屬意的人、團派的人如胡春華、甚至是自己的兒子胡海濤,原本是希望在中央委員、政治局委員和政治局常委內有一席之地的,可能在19屆五中全會或者北戴河會議都已經達成份贓協議的,現在被習近平臨門一腳給踢翻了、不承認了。

這個結局,當然是中共邪黨的土匪團夥內部鬥爭、分贓不協調的結果。政治局委員的數目從原本的25人(奇數)變成了不正常的偶數(24人),並且,胡錦濤的團派全軍覆滅,自己的兒子也進入不了中央委員會,這足以讓胡錦濤大為吃驚、試圖爭辯而徒勞無功,最後不得不鎩羽而歸、敗下陣來。當然,雖然胡錦濤對此不知情,習近平有負於胡錦濤,但其他高級官員應該是知情的。主席台最前排的政治局委員們應該都知曉,他們對胡錦濤被強行帶走,甚至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同情和支持,展示了中共體制內的冷血和無情。習近平如果念及十年前的輔助之恩,可能讓胡錦濤就此被軟禁,在憤懣和憂鬱中終老死去;如果習近平薄情寡恩、對這一幕惱羞成怒、又擔心團派的反撲,則可能把胡錦濤打成新的反黨集團,迅速結束其政治生命甚至肉體的生命。

親共人士和五毛洗地者的辯解,都不值一駁。胡錦濤當然不是因為健康原因退場,因為中共中央開會,場內一大堆七老八十的人們,會場外等候就緒的醫護人員、氧氣罐和醫療設備,一定是最優秀和最精良的。胡錦濤因為健康原因需要離場,醫生護士等專業人士可以前來,根本不需要身著便裝的警衛人員。第一段影片中出現的、第二段影片中缺失的,那個工作人員(警衛)從後面雙手托胡的胳肢窩,要把他強行抱起來的鏡頭,是絕對不應該對如此的中共高官出現的。只有習近平和警衛團長下令使用包括武力在內的所有選項強制驅離,才會有這樣暴力侵犯的行為出現。

胡錦濤離場案,算不算是一場政變呢?胡錦濤的異議、申辯、甚至抗議和不滿,都不是為了自己個人的地位和利益,他也沒有「篡黨奪權」的野心和慾望,最多是沒有給自己的家人撈到足夠的政治資本,沒有給自己團夥勢力的人爭取到足夠的權益,或者是自己的政治生命結束得不那麼亮麗。所以,還難稱得上是一場地地道道的「政變」,充其量算是一場小小的「宮廷政變」。事實上,中共歷來的權力角逐、內鬥和匪幫級的權力更迭,大多數都是用這樣的宮廷政變來進行的。只不過,這次宮廷政變恰好被國際媒體給逮了個正著。當然,這也是中共在走向滅亡之前,天意向人們和世界展示中共邪惡,所安排出來的好戲。

胡錦濤離場案,一個耄耋老人的一次掙扎,驚動了世界,也戳破了中共的三層畫皮。第一層,中共宣傳的甚麼「全過程民主、公平的選舉、人民當家作主」,再次被證明是子虛烏有;在21世紀的今天,中共仍然在使用中世紀的、最野蠻的方式,來完成權力的交接。第二層,中共宣傳的甚麼「盛世」「和諧」,在胡錦濤步履蹣跚的被綁架離去,一頭白髮映襯著他心頭的憤懣,在全世界輿論和媒體面前的暴力行徑,所有的宣傳都蒼白無力、失去了效用。第三層,是此舉將中共及其體制泯滅人性,冷血和殘酷,無情的自保,人人噤若寒蟬,中共大員自己也深陷共產囹圄,沒有人身自由的慘象,清晰地展現在世人面前,也凸顯中共專制大廈將亡之前兆。

當年,胡錦濤年輕的時候,曾經聲情並茂地朗誦著甚麼「黨是陽光,黨是春風」,欺騙著別人,也欺騙著自己。如今,人們看到被翻出來的這些舊影片,黨的陽光雨露、撲面春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而是腥風血雨、刺骨寒風。

從因果報應的角度來看,胡錦濤也沒有被太冤枉。他受到的冤屈、當眾受辱,不是沒有因果和原因的。人們還記得,當年胡錦濤主政西藏,面對藏人的抗議,他親自帶著鋼盔、指揮著坦克衝向拉薩街頭。那個時候,胡錦濤先生想到藏人的屈辱和痛苦嗎?江澤民鎮壓法輪功、活體摘取修煉人器官,雖然是江澤民的罪惡,但身居高位的胡錦濤本來有機會可以制止這樣的人間慘劇的發生,但身居中南海的胡錦濤沒有去做,為甚麼沒有想到上千萬法輪功學員受到的迫害、屈辱和痛苦呢?天道有常,天網恢恢,因果報應,從來不爽。#

(謝田博士是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的市場學教授暨約翰奧林棕櫚講席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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