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軍反攻取得重大進展。2022年9月10日,烏克蘭國旗掛在哈爾科夫地區巴拉克利亞的雕像上。(Juan BARRETO/AFP)
烏軍反攻取得重大進展。2022年9月10日,烏克蘭國旗掛在哈爾科夫地區巴拉克利亞的雕像上。(Juan BARRETO/AFP)

2022年9月10日,在哈爾科夫地區巴拉克利亞拍到了一輛俄羅斯BTR-80裝甲車。(Juan BARRETO/AFP)
2022年9月10日,在哈爾科夫地區巴拉克利亞拍到了一輛俄羅斯BTR-80裝甲車。(Juan BARRETO/AFP)

在8月底烏克蘭發動反攻後,戰場不斷傳來對莫斯科不利的消息。9月10日,烏克蘭當局宣布,其軍隊在閃電反攻中佔領了東北部的一個關鍵後勤樞紐,俄軍同日宣布從哈爾科夫地區撤軍。另據路透社報道,烏軍已從俄軍手中奪回伊久姆,這或許將成為俄烏戰爭的決定性轉折點。而就在俄軍撤退後數小時,烏軍又佔領了更北部的庫皮揚斯克鎮,這是為烏國東北部前線數千名俄軍提供後勤補給的唯一鐵路樞紐。

同日,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一段自拍中透露,從本月初發動攻勢以來,烏軍已經「解放」了2千多平方公里的領土。烏軍總參謀部也稱,就在過去24小時內,俄羅斯第106空降師就損失了近60名士兵。

不過,按照俄羅斯國防部10日的說法,這是俄軍在主動撤退,目的是為了實現既定目標,決定將駐紮在巴拉克列亞和伊久姆地區的俄軍部隊重新集結,加強頓涅茨克方向的力量。其後,重新集結的俄軍,就對頓巴斯地區發動了猛烈進攻,佔據了烏東大片區域。

由於戰爭中雙方的資訊戰真真假假,遠離戰場的我們無法貿然下結論,但有一點普遍認同的是,俄烏戰爭形勢似在發生逆轉,即在美歐支持的烏軍的反攻下,俄軍的確在收縮,俄軍有些被動。

俄軍的狀況究竟如何?美國《新聞周刊》最新的報道,援引總部設於拉脫維亞的俄文獨立新聞媒體《內幕》(The Insider)網的消息說,由於國際制裁俄羅斯,加上烏克蘭部隊成功反擊,已迅速耗損大量俄羅斯軍火和裝甲車。而俄軍空襲和發射導彈的能力,很可能年底前就會耗盡。

據報,俄羅斯已消耗七百萬發炮彈,目前精準彈藥只剩40%,其中著名的伊斯坎德爾等新式導彈已不到20%。更為誇張的是,俄Kh22反艦導彈都快打完了,主力對地武器已經換成S300。

此外,鑒於俄羅斯受到制裁,西方切斷裝備、零組件和材料供應,人力資本和勞動生產力受限,以及武器消耗量驚人,《內幕》估計,在可預見的未來,俄羅斯軍火企業將無可避免地面臨減產。

另有種種跡象顯示,俄軍正陷入掙扎狀態。《內幕》稱,俄羅斯總統普京為了替換在俄烏戰爭中6到8萬名死傷的俄軍,想要招募13.7萬名新兵,以達成擁有115萬大軍的目標。但美國軍方高度懷疑這個目標能否實現。

《內幕》還透露,近幾星期來,歐洲情報官員發現,俄羅斯已經開始從其他來源進口物資。上個月底,一艘敘利亞商船在美國制裁下,載運軍車,設法通過土耳其博斯普魯斯海峽前往俄羅斯。

《內幕》的消息印證了俄羅斯在西方制裁下正遇到巨大的困境,俄軍如果沒有外來支持,很難維持戰爭,因為戰爭根本上打的就是財力、物力和人力。俄羅斯必須找到能夠在財力、物力支持自己的盟友。

歐盟各國相繼宣布 今年年底結束對俄能源依賴

或許在發動戰爭前,作為歐盟最大的能源供應商,普京覺得自己手握天然氣等重要能源,歐盟是不敢與俄翻臉而全力支持烏克蘭的,但現實卻打了俄的臉,因為世界上有遠比利益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價值觀。雖然俄掐斷能源供應,造成歐洲多國能源緊張,價格上漲,歐元貶值,但歐盟各國並沒有屈服於俄,反而相繼宣布,在今年年底結束對俄的能源依賴。

尤其是對俄能源依賴最強的德國,從之前的曖昧態度轉而趨於強硬。9月5日,德國總理舒爾茨表示,柏林將在今年12月完全停止進口俄的天然氣,德國政府將採取一系列措施應對冬季的能源危機,包括在多個地區啟動燃煤發電廠等。他還強調,儘管俄羅斯在近期聲稱北溪管道的供應中斷,但德國天然氣儲備量仍達到85%。

普京的威脅不僅沒有讓歐盟各國屈服,反而讓歐洲國家看到了俄國不值得信任,即使俄烏戰爭結束,俄未來的能源出口也註定將受到影響。與此同時,俄國原本供應給歐洲的天然氣不得不浪費掉,迄今已經燃燒了一個多月。俄羅斯是傷人害己。

而原本與俄羅斯交好的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在8月22日也表示,塞爾維亞將從11月起停止進口俄羅斯石油。不管塞爾維亞是迫於歐盟還是美國的壓力,這不啻是對俄的又一打擊。

不僅如此,為了遏制俄利用天然氣作為武器,9月2日,美國財政部長耶倫發表聲明稱,七國集團財長已就對俄石油價格實施限制達成協議,「期待在未來幾周內最終確定價格上限的具體實施方案」。

可以說,普京這張能源牌雖然給歐洲造成了大麻煩,但並未取得預料效果,反而歐美正在加強合作,進一步擺脫對俄的能源依賴,並且繼續支持烏克蘭,這讓普京無疑很鬱悶,因為通過出售給歐洲能源已經無法獲取更多外匯收入。

栗戰書率團出席經濟論壇宣布與俄「全方位合作」

而,讓普京欣喜的是,中共政權給普京送來了大禮,從經濟到軍事。在習近平出訪哈薩克並於9月15日至16日在烏茲別克召開的「上海合作組織」峰會,與普京會晤前,中共人大委員長栗戰書於9月7日率領龐大代表團出席俄羅斯在遠東舉辦的第七屆東方經濟論壇,並在論壇上宣布將與俄羅斯展開「全方位合作」。

身在海外的民運知名人士魏京生在剛剛撰寫的文章中披露,栗戰書與俄簽訂了兩個大單:石油付款協議和新建輸氣管道協議。具體說就是中俄貿易用人民幣和盧布結算,這樣俄就可以繞過國際結算體系,向北韓、伊朗和其它國家支付,一下子就把西方的制裁削減了一大塊;同時這其實是在變相給普京輸送資金。雖然這些被西方制裁國家的內循環有著巨大的問題,但這已經是在西方制裁下,俄所能得到的較好的局面,普京如何能不開心?

在軍事上,中共軍隊參加了俄組織的軍事演習。9月1日,俄羅斯國防部舉行為期一周的「東方-2022」聯合軍演,地點分散在俄東部7個軍事訓練場地,以及鄂霍次克海和日本海海域。中共軍隊大舉出動陸、海、空三軍的兵力赴訓練場地,外界認為這是中俄合作的一大指標,也是在向西方昭告中俄的盟友關係。

除此之外,中共還默許中國民營企業向俄羅斯提供無人機,如俄駐華使館9月3日在天津舉辦了「俄羅斯聯邦無人機採購洽談交易發展論壇」,俄駐華使館參贊、首席秘書和駐華軍事科技合作局副局長在現場與十家無人機生產廠家直接對接交流洽談。

可以佐證俄在俄烏戰爭中或將使用這些來自中國的無人機,是不久前俄將軍「不小心」吐露的真言。8月10日,一名俄羅斯將軍在剛出版的新書《別人的戰爭:新模式》中盛讚中國製造的普通商業四旋翼飛行器在俄烏戰爭中的重要作用,因為它徹底解決了俄軍「炮兵偵察、目標指示和火力修正」等問題。該將軍還特別讚賞了大疆公司製造的Mavic四旋翼無人機。隨後俄羅斯駐華大使轉發了該報道,再次讚揚大疆已經成為現代戰爭的真正象徵。

還有9月7日,美官員稱,俄羅斯正在從北韓為烏克蘭戰場購置「數百萬枚火箭彈和炮彈」,但海外爆料稱,這些賣給俄的武器其實是來自中國,只不過打上了北韓的標籤。這是極有可能的。

美歐全力制裁俄 北京卻給予俄經濟軍事支持

在烏軍反攻、俄烏戰場逆轉的情況下,在美歐全力制裁俄羅斯的情況下,在曾經看好普京的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白羅斯總統盧卡申科、車臣總統卡德羅夫和美國的基辛格紛紛轉向的情況下,北京卻給予俄羅斯巨大的經濟、軍事支持,北京的選擇向外界表明,其寧願與俄羅斯的這個戰車綁在一起,也絕不跟隨世界潮流而動。

這樣大力支持俄的中共,這樣的通過所謂的商業行為暗渡陳倉,會有甚麼後果呢?只能迎來美歐對中共更猛烈的制裁,尤其在美國眾議院4月通過《軸心法》之後。一個最大的可能是,在美國中期選舉前後,軸心法案若被參議院通過並由總統簽署,美國國務院可迅速提交中共支持並援助俄羅斯的證據報告,美國「迅速而嚴厲地讓中共國承擔後果」將一定不會是句空話。屆時,北京付出的代價將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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