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上午,我想午睡一會兒。孩子們不睏,要在客廳玩。我把玩具擺到地毯上,叮囑他們只許玩玩具,別做過份的事兒,便進屋休息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睡醒後到客廳,發現玩具整整齊齊。孩子們沒動玩具,而是去把鋼琴周圍布置了一番,在琴凳上堆了各種雜物,那個角落看起來像垃圾場一樣。

我愛惜鋼琴,平日裏都是擦得乾乾淨淨,不彈的時候會蓋上琴罩。鋼琴周圍的環境也很整潔,琴上面甚麼雜物都不放,琴下面的地毯定期清理。就連琴凳也是整齊擺放,與鋼琴平行,絕不會歪斜。所以,那個角落看過去很舒服。

我從很早前就給孩子們立了規矩,不能在鋼琴周圍打鬧,要避免磕碰。孩子們知道那個角落不能亂動,所以很少在附近玩。小傢伙們淘氣,經常把自己的房間弄得很亂,但鋼琴的角落一直保持著整潔與寧靜。

今天,孩子們趁我午睡,對那個角落進行了徹底改造。他們把椅子拉過去,與鋼琴凳對接,再把靠枕擺到椅子上。這樣,琴凳就變成了一張簡易小床。小床上不夠兩個人躺,他們又把幾個方凳推到琴凳旁邊連起來,做成另一張矮些的小床。

總之,滿眼雜亂,鋼琴似乎已被淹沒。我只看到橫七豎八的椅子、凳子、靠枕,堆靠在鋼琴旁邊。先前那個整潔的角落,讓人一坐下心就會靜下來,想去觸摸那些神奇的黑白鍵。現在亂糟糟的樣子,讓人看了不會想到音樂,只覺得煩躁。

我數落孩子幾句,怪他們不聽話。孩子們爭論說,沒有不聽話、沒有在那裏打鬧,只是把三樣東西搬了過去,搭成臥室。我反駁說,那麼一堆雜物,還說三樣東西。孩子們趕忙給我演示,真的只有三樣:椅子、方凳、靠枕。然後,他們在半分鐘之內挪走了所有雜物,那個角落瞬間恢復到之前的樣子。

一開始看到那亂糟糟的場景,我心裏犯愁,覺得收拾乾淨要費工夫,想不到孩子們那麼快就給還原了。其實真的如孩子們所說,那一堆雜物只含三樣東西而已。整齊與雜亂之間,不管看上去差距多大,也許只隔了半分鐘。所以,雜亂並不可怕,只要著手整理,也許很快就能扭轉局面。同樣,整潔的時候也不可大意,因為只三樣東西就能讓一個房間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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