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科學家占士洛夫洛克（James Lovelock）於2022年7月26日病逝，享年103歲。他生前健康不錯，雖然年逾百歲，前兩年肺炎瘟疫肆虐全球的時候，他還接受訪問，比較氣候變化和疫情對人類的影響，健談之餘，難得的是保持清晰思路，有新見解。他逝世之時，正藉歐洲出現空前熱浪和嚴重山火，可說是應驗他多年前的警告：該亞Gaia（大地之母）的報復。人類長期破壞地球生態，其代價是極端天氣，到頭來承受結果是人類自己。
洛夫洛克對當代科學最大的貢獻是與幾位科學家提出「該亞假說」（Gaia Hypothesis）。該亞是希臘神話中的大地女神。祂是從混沌（Chaos）中誕生的第一位原始神，地位崇高，創造了其它原始神祇，同時也是宇宙萬有的創造之母、諸神之母。在祂身上，我們既看到創造、毀滅，也看到秩序和混亂。洛夫洛克用了祂的名字提出一種假說：地球生命體和非生命體形成一個互相反饋的複雜系統。這個系統甚至組成一個集體意識。
對於以機械唯物論作為哲學基礎的傳統西方科學，該亞假說是天方夜譚。19世紀的科學家認為，自然環境只是被動地任由萬物之靈的人類搜刮資源，人類有能力按照自己的利益和設計，透過科技改造自然界。這樣的學說當然不會相信地球自身會有「意識」。按道理，洛夫洛克即使有博士學位，也難立足於一般大學。事實的確如此：他從沒有取得教席。他的研究所和實驗室就是自己的家。這樣的「獨立科學家」在20世紀第二世界大戰之後絕無僅有。科學研究在今天，沒有大量經費和人力，根本不可行。但洛夫洛克天才之處是以幾個開創性的發明，例如：冷凍保存生命技術、測量大氣中氯氟碳化合物含量的電子儀器等，取得英美官方機構（包括美國太空總署）的合約，解決了生計問題。
洛夫洛克在研究大氣層中氯氟碳化合物含量時，開始關注溫室效應，同時留意到植物、海洋、大氣層之間形成的反饋系統。有趣的是，1960年，當美國太空總署決心在火星尋找生命時，當時他受僱於加州噴射推進實驗室，直截了當告訴署方，火星幾乎不可能有生命，原因是火星沒有像地球這樣的反饋系統，他並且設計了實驗來證明這個論點。這為太空總署省回很多時間和金錢。洛夫洛克曾透露，他也當過英國情報機關某些科研項目的顧問。
在1970年代，他正式宣布：應該將地球看成一個能自我調節的超級有機體時，即「該亞假說」，一開始便被同行嘲笑。幸好他並非受僱於大學，毋須擔心同儕排擠。他的遠見要到溫室效應的影響全面顯現才獲得尊重。到了今天，看見歐洲的熱浪、山林大火，澳洲的水災，人們只能慨嘆，為甚麼不早一點接受這個「假說」。
對於人類的前途，洛夫洛克是悲觀的。即使肺炎瘟疫奪去數以百萬計人的生命，但人類在21世紀初的最大威脅仍是全球暖化危機。疫情造成的經濟放緩導致溫室氣體量急劇下降。百歲高齡的他最後出版的一本書是《新星世：即將到來的超智能時代》Novacene: The Coming Age of Hyperintelligence。他預言，人工智能將創造半機械、半肉體的新人類Cyborg。它們的思考速度是人類的一萬倍。它們看待我們，就有如我們看待植物。不過，它們不會殲滅人類。它們和我們一樣，需要一個健康的地球，因而需要「該亞」（地球的生態系統，自動冷卻功能，以抵禦不斷增強的太陽熱力）。最終，人類會和Cyborg一起拯救地球。
這是科幻小說嗎？半世紀前，科學家也以為，「該亞假說」是科幻小說。或許50年之後，人類同樣埋怨，為甚麼今日的科學家沒有認真對待《新星世》。◇
------------------
📰支持大紀元，購買日報：
https://www.epochtimeshk.org/stores
📊InfoG：
https://bit.ly/EpochTimesHK_InfoG
✒️名家專欄：
https://bit.ly/EpochTimesHK_Colum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