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縣城兩個監獄,GDP全靠監獄。沒有了監獄,那小縣城都能成貧困縣。」黑龍江一農場監獄獄警說,監獄甚至在疫情期間都沒有停產,為了防止疫情進入監獄,該監獄三年來一直採取超負荷的「三班隔離三班倒」模式,許多獄警承受不住紛紛調離。

疫情下監獄啟動「三班隔離三班倒」模式

據中共司法部網站報道,2020年1月27日,廣西監獄系統全面啟動防控疫情一級響應,嚴防死守,不讓病毒傳入監內,以維護監管場所的「安全穩定」。廣西宜州監獄並為此迅速終止了中國新年假期,召回全體警察,開啟了14天為一周期的「三班隔離三班倒」執勤備勤模式。

據黑龍江一農場監獄獄警王亮(化名)7月16日向大紀元表示,不止是廣西監獄系統,黑龍江全省監獄以至中國全國監獄都是這樣,所有的監獄都是「三班隔離三班倒」的執勤備勤模式,從疫情開始一直就這樣。

《上海法治》2020年2月發表「把疫情阻擊在高牆之外,上海監獄最嚴全封閉管理之下的『逆行者』們」的報道亦稱,為了確保疫情不傳入監獄,從2020年1月27日,上海監獄就實施了最為嚴格的封閉式管理:「14+14+14」值班備勤模式,即監獄執勤上崗、監獄備勤觀察、居家備勤觀察「三班制」模式,每班14天。

報道還說,這就意味著一名獄警需要經過進入監區外圍備勤觀察工作14天後,在沒有異常的情況下,才能進入與犯人接觸的監區進行14天的執勤上崗,之後再回到家中居家備勤觀察14天。因此,獄警上崗後至少28天不能與親人相見。

王亮說,疫情嚴重時,他們甚至要先到「市(黑龍江某市)裏隔離21天,之後再到縣城隔離14天,然後再進入監獄隔離14天,才能上班14天。後來改成隔離備勤14天,值班14天,休息14天。疫情緩和之後,我們現在是三個(監獄)企業備勤7天,值班7天,休息7天。但因為我是外地的,去掉路程的話只能回家休息5天。

「而且備勤、值班期間還得24小時輪流值夜班,2018年傅政華當司法部部長的時候,發起『瞪眼班』,要求所有的獄警晚上值夜班時要看監控,之後每天晚上六個人一班,一人排班兩三個小時。」

「我最多一次隔離了四十多天,要是就一個人還行,但家裏有老有小的。而且隔離條件也不好,六七個人一個屋。」他說,「這種強度年齡大一點的人受不了,年輕人能挺一挺,過了35、40歲就不行了。我覺得要是一直這樣的話,身體都得垮,現在仗著年輕。」

傅政華被稱為「當代第一酷吏」。2021年10月3日,大陸入門網站網易發表「巴蜀法眼」的文章《傅政華和他發明的「瞪眼班」》披露,2018年傅政華離開公安系統,成為司法部部長、黨組副書記,讓司法行政系統領教了一個來自公安機關的鐵腕人物。

文章說,傅政華到任後不久,遼寧省凌源第三監獄罪犯王磊(綁架罪,死緩)和張貴林(搶劫罪,無期)脫逃,這一消息震驚全國監獄系統,隨後,內部立即開始整頓。傅政華發明一種「瞪眼班」,把監獄值班床都撤了,要警察24小時不睡覺,瞪著眼睛看監控。

據王亮介紹,他所在的農場監獄「一個監區二十多個畫面,晚上一個人看二十多個畫面。還有監控和影片巡查的看著我們,我們要是不看監控,那邊就會處分我們」。

他說:「我們這兒編製有五百多人,在監區裏邊一線,像我們這樣看監控、值班的有一百多人。科室的、機關的不參與執勤,也不隔離,也不防疫,都正常上班。還有指揮中心,他們也看監控,他們不進院裏邊執勤,他們下班就回家,上一個夜班,休4天。但指揮中心都是有關係的去,像我們這樣都進不去。」

王亮說,儘管中共衛健委6月5日提出「九不准」,不准防疫層層加碼,但監獄至今沒有一點更改。現在黑龍江還是沒有取消備勤,因為這兩年加了看監控的工作,卻沒有這些(人員)的預算,所以人手不足,備勤得看監控。

疫情三年來 幾十獄警死於隔離備勤或封閉執勤崗位

據中共司法部網站2022年3月29日報道,2020年2月11日,廣西壯族自治區宜州監獄辦公室副主任覃碧連續工作15天後,加入第二批執行集中隔離備勤任務。2月20日,覃碧突發疾病昏倒,經搶救無效身亡,終年46歲。

南風新媒體工作室旗下微信公眾號「大牆小警」今年5月11日發表《接二連三的「非戰鬥」減員,監所調整執勤模式迫在眉睫!》文章還稱,據不完全統計,三年來戒毒警察死在隔離備勤、封閉執勤崗位上的,公開報道、有據可查的有61人。

獄警進入監獄14至21天出不來 家裏老人病危也不給假

王亮說,獄警「進了監獄院裏要在裏邊待上21天或者14天,即使家裏老人快不行了,都不給你假,等老人沒了,再讓你回家奔喪。並且,孩子教育都是問題,就這麼值班,警察的子女都要犯罪了。」

王亮批評,「這個疫情隔離政策太過份了,一刀切,不管疫情是重還是輕,全都封閉。現在海關都改三加七了,可監獄仍像開始時一樣封閉,一點改觀沒有。沒有個盡頭,沒有個希望,也沒有個盼頭。」

他說,「本地人能比外地人強點,心裏不那麼慌張,人家結束工作後就能回家,但外地的太難。我同事有個遼寧鞍山的,他從5月底來的,現在8月份了,還在單位上班。他離家遠,一直上。」

他還說,「因為監獄都是倒班休,過年過節都不休,我好幾年都沒在家過年了。但工資跟正常(水平)差不多,每月六七千塊錢,還是工作一段時間之後,剛上班的四五千,值班還沒有補貼。監獄有效益,但永遠給不到基層獄警身上。現在監獄就靠政治激勵,給小幹警年輕人提職,但沒甚麼用,大家都給提職了,這個提職也就不值錢了。」

王亮說,後悔自己以前當兵時「年齡小,思想紅。當時考到這來的時候還尋思再考回老家,但是來了之後政府又出了規定,在職的公務員不讓再考了。這一下幹了十年也走不了。」

投訴無門 獄警紛紛想方設法調離

王亮還說,「這防疫也是扯淡,我們這還在搞建設,天天施工的大罐車一天進好幾十台,也不隔離,也不幹甚麼。就往裏進,檢查的人連隔離服也不穿,就進來檢查,我們還備勤封閉,現在也不知道封閉隔離到底為甚麼。」

他說,但「現在沒人管監獄備勤這塊,你向地方反映問題,地方就得說你們這屬於系統內部問題,得找司法廳、監獄局,監獄局則說現在是依照國家的防疫政策,所以找誰誰也不管,都互相推」。雖然「有個『大牆小警』微信公眾號,監獄警察有甚麼不滿的地方都上這說,但說完甚麼作用沒有,沒人關注,包括這個微博留言都沒人看。」

他說,他甚至在司法廳官網的「廳長留言」「監獄局局長留言」「國務院督查留言」「對總理有話說」上都留過言,也沒用。並因為都是年輕警察,即使集體上訪也解決不了問題,反過來還會被「壓制、打壓,以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除非你能調出這個系統」。

最後,王亮向記者表示,現在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生理極限了,監獄裏能調走的都在想方設法調走,沒人想提職,但「咱也沒人沒錢沒關係」。為此,他打算學點甚麼,考點別的,趕緊考出監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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