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許家印在一場備受矚目的慈善活動中成為頭條新聞,當年這位中國恒大集團董事長正處於鼎盛時期——擁有400億美元的財富,超過馬雲,成為全國首富。那一年,全國約有五分之一的億萬富翁來自於房地產行業。

但從那時起,一切都發生了變化。中共為控制房地產價格而開展的長達一年的運動,打擊了中國最大的開發商,使房屋銷售連續11個月下降,並使房地產大亨們的財富損失650億美元。

彭博社說,習近平實現「共同富裕」的政策正帶來一個分水嶺的轉變,標誌著中國房地產億萬富翁群的終結。Pantheon Macroeconomics Ltd.首席中國經濟學家克雷格博瑟姆(Craig Botham)表示:「黃金時代已經結束。房地產不能成為經濟增長或財富積累的引擎。那個時代已經過去。」

在中國,房地產行業佔國內生產總值的近30%,是中國最大的經濟驅動力之一。它產生了像大連萬達創始人王健林這樣的富商,佔中國家庭資產的60%左右。

自21世紀初以來,中國的房價呈上升趨勢。買房一度是如此狂熱,以至於房產在發售後幾分鐘內就被賣光。開發商敢於舉債,那些渴望獲得更高回報的全球投資者搶購高收益債券。根據彭博社彙編的數據,這類債券的年銷售額從2009年的6.75億美元激增到2020年的647億美元。不斷增加的債務給金融系統帶來了巨大的風險。

2020年,中共出台了「三條紅線」,限制了開發商可以承擔的貸款。這些政策的最終結果就是,衝擊了開發商,並壓垮了中國負債最大的公司之一恒大集團。

對於中共的「三條紅線」政策,大部份上市房企都至少超標其中一項;恒大是三條紅線都踩到的過度借貸型地產商。因此,自2021年初以來,恒大融資嚴重受限,開始無力償還許多債務,包括上游供應商、合作建材商和包工等單位之欠款。

負債超過3,000億美元的恒大在用盡了資金來源後於2021年12月違約。佳兆業等其它地產開發商也受到中共政策的衝擊。

自2021年年初以來,中國開發商已違約至少180億美元的離岸美元債券和相當於25億美元的在岸人民幣計價債務。

這些整頓房地產行業的政策所帶來的影響是深遠的。其中包括國家支持的開發商有可能重新成為主導營運商,那些陷入困境的開發商將緩慢但不可避免地消亡,外界對投資回報的預期也會降低。

這使得中國地產大亨財富大幅縮水。融創中國控股有限公司創始人孫宏斌的財富蒸發了近90%,而恒大的許家印領跌,損失近240億美元。包括許家印在內的許多富豪都自掏腰包來挽救業務,這給他們的財富增加了另一衝擊。

根據彭博億萬富翁指數,房地產億萬富翁現在只佔中國最富有人士的不到十分之一。

針對是否救助房地產行業,中共高層似乎存在分歧。《金融時報》4月份曾報道,受習近平重用的副總理劉鶴與另外兩名副總理韓正和胡春華之間出現政策衝突。劉鶴希望幫助地產業,而韓正和胡春華則希望「保持對開發商的壓力」。

報道稱,劉鶴陣營擔心,政府目前低估了整頓地產商和防疫封控措施的經濟影響,由他領導的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希望給地產商更大的預售款使用自由度。韓正和胡春華則希望在地產商如何使用預售款方面維持一定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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