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烏軍以不對稱軍事力量成功抵禦俄軍攻擊,超出很多人當初的預料。而一向嚴守秘密的美英情報機構在俄烏衝突期間也一直積極公開情報評估,這一不尋常舉動更是引人關注。

自從俄羅斯在2月下旬入侵烏克蘭以來,美國和英國的情報機構一直非常願意公開他們對戰場上和克里姆林宮內部發生的事情的秘密情報評估。

美國本周解密的情報結果稱,俄羅斯總統普京被幕僚們誤導了,因為他們害怕告訴普京俄軍在烏克蘭表現有多糟糕。

與此同時,英國方面也釋放出與美國類似的信號。英國情報機構負責人周四(3月31日)表示,普京誤判了烏克蘭局勢,而他的顧問們害怕告訴他當地發生的真實情況。

英國電子情報機構「政府通信總部」(GCHQ)負責人傑里米‧弗萊明(Jeremy Fleming)在一次公開演講中發表了上述言論。他說秘密情報的發布「速度和規模」真的是「史無前例」。

「我們已經看到俄羅斯士兵——武器短缺,士氣不足,拒絕執行命令,破壞自己的設備,甚至意外擊落自己的飛機。」他說,「儘管我們相信普京的顧問們不敢告訴他真相,但發生了甚麼以及這些誤判的程度必須讓該政權清楚、明白。」弗萊明說。

他還說,普京還低估了制裁令所帶來的經濟後果以及俄羅斯的軍事能力。

美聯社報道,倫敦大學學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的俄羅斯專家馬克‧加萊奧蒂(Mark Galeotti)說,這場十分公開的情報活動反映了這樣一個事實,即「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不同時代,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在國際上。這是一場不同的戰爭」。

美英頻繁公開情報的幾個目的

美聯社說,官員們表示,美英的解密情報活動包括定期向華盛頓和倫敦的記者做簡報,以及英國國防部每日推特更新。這種做法有幾個目的。部份是為了讓普京知道他正在被監視,並讓他質疑他被告知的內容;還旨在促使俄羅斯軍方告訴普京真相,並向俄羅斯公眾傳達,他們在有關戰爭的信息方面被欺騙了。

英國的國防部每天都會提供有關俄烏戰爭的情報評估。這一評估每天被大量媒體引用。

美國和英國發布的情報評估,希望能阻止俄羅斯的行動。最近警告說俄羅斯可能準備在烏克蘭使用化學武器就是這種情況。美聯社說,這都是幾個月來西方國家密切協調的跨大西洋戰略的一部份。

拜登政府官員說,他們決定與包括英國在內的主要盟國積極分享情報並協調信息傳遞。美國對2021年秋季俄羅斯軍隊調動的擔憂使情報界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2021年11月初,美國派中央情報局局長威廉‧伯恩斯(William Burns)前往莫斯科,警告對方美國完全了解俄軍動向。白宮通常對這位局長的旅行守口如瓶,但拜登政府的考慮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需要廣泛宣傳這次訪問。美國駐莫斯科大使館在伯恩斯行程結束後不久宣布,伯恩斯會見了克里姆林宮高級官員。

在伯恩斯訪問莫斯科不久,美國官員決定他們需要加快情報共享。

美國官員們與五眼聯盟的其它成員(英國、加拿大、澳洲和紐西蘭)以及烏克蘭分享了敏感情報。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美國官員告訴美聯社,國家情報局局長艾薇兒‧海恩斯(Avril Haines)被派往布魯塞爾,向北約成員國通報美國日益擔心俄羅斯似乎有意入侵的情報。

1月,隨著俄羅斯在烏克蘭邊境附近集結軍隊,英國外交部發表聲明,聲稱普京希望在烏克蘭建立一個親莫斯科的政權。英國當時表示,由於「特殊情況」,它正在公開情報評估。

俄羅斯2月24日的入侵在很大程度上使懷疑者沉默,並引起了北約的統一回應。官員和分析人士說,美國和英國情報的公布,部份是為了提高西方的團結。美英元首都懷疑普京對結束戰爭的談判是否認真,並希望保持西方對烏克蘭的軍事和道義支持。

白宮希望普京了解真實情報有助於重新考慮在烏戰略

美英情報的公開在俄羅斯國內的影響難以衡量。與美聯社交談的美國官員表示,白宮希望,透露普京被誤導的情報有助於促使普京重新考慮他在烏克蘭的選擇。但這種宣傳也有風險,可能進一步孤立普京,或者讓他加倍努力恢復自蘇聯解體以來失去的俄羅斯聲望。

這位官員說,拜登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一種信念的影響,即「普京將會做普京要做的事情」,而不管國際社會如何阻止他。

美聯社援引俄羅斯問題專家加萊奧蒂的話說,西方情報機構可能不知道他們的努力會對普京產生多大影響。

「但試一試沒有壞處。」他說,「因為歸根結底,在這種高度個人主義的(政府)體系中,如果有一句話,或一個特定的概念,碰巧穿過並在普京的大腦中停留下來,那麼這就是一個真正強有力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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