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中共駐美大使秦剛接受美國CBS電視網直播採訪,主持人問為甚麼中方不譴責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秦剛慌亂中以「不要天真」回應。秦剛不小心冒出的實話,凸顯了中共的價值觀與世界格格不入,也反映了中共對西方國家的真實態度,西方各國政府確實不應該再對中共「天真」了。

秦剛情急之下漏實話  

中共官員很少單獨面對媒體,特別是外國媒體。秦剛曾擔任過中共外交部新聞司司長和發言人,應該算有應對媒體的經驗,但走進美國媒體的演播室仍然新鮮,操著並不流利的英語回答問題,也增加了難度。不過,中共對俄烏戰爭的立場備受國際質疑,中共高層應該直接授意,秦剛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場了。

秦剛為了防止說錯話,估計事先把中共的套話翻成英文背下來。CBS的主持人當然也事先做了功課,知道中共的一貫說法,不打算給秦剛提供宣傳平台,因此屢次打斷秦剛背稿,應該也試圖打亂秦剛的節奏,儘量能挖點真料。秦剛講話多次被打斷,情緒確實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在主持人的連番追問下,多少顯得被動。

秦剛沒有承諾「不向俄方提供軍事援助」,稱繼續「正常往來」;聽到主持人說,「聽起來你是在縱容而不是譴責」,秦剛心中大概十分不悅;等到主持人再次打斷他的解釋,問中共「為甚麼不譴責入侵」時,秦剛脫口而出「讓我們不要天真」(let's don't be naive)。主持人反應很快,馬上回應說,「說那不是入侵聽起來才天真」(It sounds naive to say that's not invasion)。

秦剛情急之下的真話無法更改,中共駐美大使館網站隨後貼出了經過修剪的問答,但保留了秦剛「不要天真」的說法。大概中共也知道,秦剛的這句點睛之語可能瞬間傳遍了世界,已經無法掩蓋。

秦剛到底說誰「天真」  

秦剛脫口而出「不要天真」,不只是說主持人「天真」,而是認為譴責入侵的做法「天真」。換句話說,中共認為世界大多數國家譴責入侵的做法都是「天真」的。這樣的說法凸顯了中共沒有基本的是非觀念,以及與世界普世價值的對立,所謂的國際法不過是中共掩人耳目的口頭語。

CBS主持人提到,「四天前,國際法院命令俄羅斯停止其軍事行動」,「投票結果為 13-2,唯一站在俄羅斯旁邊的國家,就是中國(中共)」;「聽起來你是在縱容而不是譴責」。

按照秦剛的說法,譴責不能令俄羅斯後退,並以此作為不譴責入侵的藉口。國際社會當然不只是譴責俄羅斯,還同時發起了協調一致的制裁,逼迫俄羅斯走上談判桌,直至撤軍、停止戰爭。中共當然清楚,一旦鬆口譴責,下一步就要面臨是否參與國際制裁的難題,而中共一直聲稱反對制裁。

中共指望俄羅斯給美國和西方繼續添亂,從中渾水摸魚,怎麼會真的希望「和平」呢?秦剛所說的「天真」,相當於告訴國際社會,指望中共參與譴責俄羅斯入侵、參與制裁俄羅斯,是「天真」的。

主持人聽懂了秦剛「天真」背後的涵義,直接質問,「我想了解中國(中共)是如何提供幫助的。如果你不譴責,如果你不阻止普京繼續這場戰爭,這場戰爭正在攪動整個全球經濟,導致食品價格和能源價格飆升。中國想要穩定。但為甚麼不與普京切割呢?」

秦剛的「天真」,也相當於某種諷刺,若西方各國指望中共會站在正義一邊,與西方一道制裁、約束俄羅斯,確實是「天真」的。

中共企圖利用危機令西方上當

秦剛嘲諷西方「天真」的同時,也試圖給西方各國挖坑。他說,「中國與俄羅斯關係良好,與烏克蘭關係良好,中國與美國和歐洲保持著密切的溝通。這使中國能夠與危機中的各方接觸。所以中國的獨特作用,你知道的。可以幫助和平解決危機。」

中共始終沒有承諾參與外交斡旋,卻把這當作了籌碼,等著美國和歐洲各國向中共求助,中共再趁機要求換取某些讓步。然而,西方各國目前似乎並無這樣的打算。

俄烏戰爭發生後,西方各國首腦緊密溝通,但與中共領導人的溝通有限。3月8日,德、法兩國首腦曾與習近平通話,法國的聲明稱「討論了為達成外交解決方案而正在進行的努力,包括制裁的作用」;但中共領導人反對制裁,最後三方僅「同意就這場衝突保持密切接觸」。

3月18日,拜登與習近平通話,直接警告中共援助俄羅斯的後果。中共原本期望,俄羅斯發動戰爭,會令美國和西方焦頭爛額,不得不向中共讓步、示好,請中共出面協調;但類似的情形沒有出現,西方空前一致地制裁俄羅斯、支援烏克蘭,中共的態度令自己成了另類,美國還直接發出了警告。

CBS主持人也質疑,「如果你的總統要求普京後退,他們會後退嗎?你的總統會要求普京後退嗎?」

秦剛忙不迭地回應,「我們已經這樣做了」(We have done so)。

中共駐美大使館公布的問答中,秦剛的這句話被刪掉了。中共應該並未要求俄羅斯後退,秦剛急於辯白,又說錯了話。假如中共真的曾要求普京後退,普京卻根本沒有後退,則表明中共對俄羅斯沒甚麼影響力。因此,中共不得不刪除了這句話,只重複了「勸和促談、呼籲停火止戰」等套話。

不再有「護欄」下的「競爭」

一年前,美國總統拜登上任後,提出了與中共「競爭」的策略。之後,為防止衝突,美國政府又向中共提出了「護欄」的概念,為「競爭」設定邊界。拜登還明確不會打「新冷戰」,不尋求改變中共的制度,實際希望通過「競爭」削弱中共,或等待中共最終自行解體。然而,中共一直沒有公開承認中美「競爭」,也不可能按照美國政府設定的方式「競爭」。美國和西方擔心戰爭、擔心亂局,中共偏要煽動戰爭、製造亂局。

歐盟也提出了「重新平衡」與中共的關係,但沒有超出「競爭」、「合作」的框架。2月4日,中俄領導人會面後,共同聲明「反對北約」;中共暗助俄羅斯發動戰爭,拉響了歐洲安全的警報。

3月6日,習近平在中共兩會期間參加地方代表討論,稱「國際形勢繼續發生深刻複雜變化」,「大國博弈日趨激烈,世界進入新的動盪變革期」,「我國發展仍具有諸多戰略性的有利條件」,「『中國之治』與『西方之亂』對比更加鮮明」。

3月18日,秦剛脫口而出的「天真」,確實值得美國和西方各國好好思量,與中共的「競爭」不會有甚麼「護欄」,中共會不擇手段地打破各種「護欄」、不斷製造亂局。

3月21日,美國白宮新聞秘書普薩基(Jen Psaki)回應秦剛的「天真」說辭,稱「(中方)口頭譴責普京和俄羅斯軍隊的行為,是重要且非常重要的,這關乎你想在此刻站在歷史的哪一邊。」

她還說中共幫助傳播俄羅斯散佈「美國在烏克蘭營運危險生物實驗室」的「陰謀論」。

美國政府對中共的口頭警告,實際還不夠強硬。過去一年多裏,美國政府沒有公開表示追責中共隱瞞疫情、故意散播病毒,反被中共不斷推卸;如今,中共又散佈美國在烏克蘭的生化武器,是否會令白宮更清醒呢?

「護欄」式的「競爭」只能算守勢,俄烏戰爭的事實證明,只要中共還存在,就會不斷製造亂局。教訓足夠深刻,美國和西方不能再繼續「天真」,需要針對中共制定有效的制勝策略,才能根除這個世界最大的亂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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