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兩宋繁華 第三十七章 大軍西征 (2)

成吉思汗的這次西征，從公元一二一八年到一二二五年，持續了七年的時間，除了向西方大力開拓疆土之外，成吉思汗的長子朮赤病死了，哲別也在回軍的途中病死。參與西征的還有兩個特殊人物，雖然不是武將，但卻受到徵召而追隨在成吉思汗左右。一個是耶律楚材，另一個就是丘處機。

◎問道丘處機

丘處機

成吉思汗西征的時候，聽說金國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修道人名叫丘處機，他的老師叫王重陽。王重陽當時生活在金國，他曾經在終南山一帶修道，給自己挖了一個墓叫做活死人墓，他在裏邊修了三年，之後收了七個徒弟，大徒弟是丹陽子馬鈺，後來又收了丘處機、王處一、譚處端、劉處玄、郝大通還有孫不二。這七個人被稱為「全真七子」，其中以丘處機最為有名。

丘處機修道時，已經七十四五歲了。金國的皇帝召他，他不去，南宋的皇帝召他，他也不去，有一天丘處機突然對童子說，明天會有天使來找我，趕快給我收拾行李。第二天，一個叫劉仲祿的漢人和一個蒙古人一起帶著成吉思汗的邀請信，請丘處機去見成吉思汗。丘處機萬里西行，整整走了四年，才走到了成吉思汗的行在。

成吉思汗對丘處機非常尊敬，管他叫丘神仙，向丘處機請教一些事情。丘處機用儒家、道家的觀點給他做答。蒙古攻城常常大肆屠殺，丘處機說，過去統一天下的君主都是不嗜好殺人的人；談到如何治國時，他說，以敬天愛民為本；談到如何才能夠長生久視，丘處機說，應當清心寡慾。丘處機在成吉思汗那裏待了大約一年就回到了中都（今北京）。成吉思汗冊封他為大宗師，讓他總管天下道教。因為他的道號是長春子，他住的地方就叫長春宮（今北京西便門外的白雲觀）。成吉思汗還給丘處機一個特權，凡是入了他這一門的教徒，可以不用交稅，可以不用服徭役，蒙古的軍隊不能騷擾。

◎討伐西夏國

成吉思汗西征時曾經向西夏徵兵，沒想到被西夏拒絕，這讓成吉思汗十分不快，認為西夏投降沒有誠意。蒙古西征期間，本來對於西夏和金國來說是個喘息的機會，但兩國大起干戈，兩敗俱傷。成吉思汗西征結束後不久，就開始了滅亡西夏的戰爭。

公元1225年，成吉思汗回到了和林，稍事休整後，就發動了對西夏的戰爭。這一次，他鐵了心一定要滅掉西夏。在打西夏的路上，一次，成吉思汗出去打獵，從馬上掉下來受了傷，那時候他已經七十二歲了。成吉思汗是一個很好強的人，他強忍病痛還要打西夏。當時西夏的國主驚悸而死，他的侄子李睍繼位，這就是夏末帝。

戰爭從1226年開始持續到1227年，後來西夏只剩下銀川一座孤城，夏末帝知道肯定是撐不住了，就請求投降。那時正好是夏天，成吉思汗讓他的軍隊在城下等著夏末帝收拾圖籍、整理檔案來投降，他自己回到六盤山避暑。

◎確立繼承人

在六盤山裏，成吉思汗的病越來越重，他交代了三件後事。第一件事是接班人的問題。成吉思汗有一個皇后名叫也遂，她不是那個原來的大妃孛兒台，孛兒台那時候還活著。成吉思汗有很多皇后，也遂和她的妹妹也速干是成吉思汗滅亡塔塔爾部的時候俘虜的兩個美女。

1218年出征打花剌子模之前，也遂跟成吉思汗說，大汗如果萬一將來有甚麼不測的話，到底誰能做大汗的繼承人呢？這種話一般人是不敢問的，成吉思汗聽了之後沒有生氣，因為也遂是他最寵愛的妃子。成吉思汗就對他的長子朮赤說，這個事你來說說吧。此事完整地記載在《新元史·朮赤傳》裏。當時朮赤還沒等說話，察合台就說，朮赤是蔑兒乞人的雜種，怎麼能繼承大汗的位置？朮赤特別生氣地說，父親從來沒有把我另眼相看，你為甚麼這麼傷我？他揪住察合台，兩個人打了起來。當時孛兒台在一邊哭，察合台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就說，父王，我和大哥朮赤負責征討，就讓三弟窩闊台繼位吧。於是當時把窩闊台立為了成吉思汗的繼承人。

成吉思汗臨終之前，身邊只有窩闊台和拖雷，他對這兩個兒子說，我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帝國，從這個帝國的中心向帝國的四邊跑，哪個方向都得騎馬跑一年才能到達邊疆，這麼大的領土要守住的話，必須你們兄弟同心合力。

這個時候朮赤已經死了。成吉思汗西征回軍的路上，朮赤就已經生病了。朮赤的封地在最西面的欽察和現在的伊朗高原波斯灣的東面，很大的一片領土，但是離都城太遠，所以他怏怏不樂。後來成吉思汗每次去召他來開會，他都說，不行，我身體不好，去不了。成吉思汗跟朮赤說，你去打甚麼甚麼地方，朮赤也說，我身體不好，去不了。成吉思汗很生氣，覺得這個兒子太不聽話。

這時候，有一個人正好從俄羅斯那邊過來，成吉思汗就問他，你最近有沒有看到大王子啊？那個人說，我看到了，他在打獵，身體很好。成吉思汗大怒，叫察合台和窩闊台兩人領兵，去把朮赤抓回來。結果兩個人的軍隊馬上就要出發的時候，傳來消息說，朮赤已經死了。成吉思汗才知道這個大兒子確實是身體不好，很悲傷。成吉思汗把原來朮赤的封地給了朮赤的長子拔都。這個人也是很有名的一個人，我們講到窩闊台遠征歐洲的時候會提到他。

朮赤已經死了，不會爭帝位；成吉思汗也不擔心察合台，因為就是他建議傳位給窩闊台的。

◎出謀滅夏金

第二件要交代的事就是西夏。成吉思汗說，西夏馬上就來投降了，所以我死之後，你們不要給我辦喪事，等西夏國主來交他的地圖、人口那些文件的時候，你們就把他殺了。

第三件事是要滅金國。他說，金國有潼關之險，從西面去進攻中原的話，要過潼關，金國有這種地利的優勢，所以我們得想辦法繞過潼關。怎麼繞呢？成吉思汗告訴他的兒子要聯宋滅金，也就是說從陝西經過漢中，然後沿漢水東下，攻擊唐、鄧兩個州（今河南唐縣、鄧縣），這樣的話軍隊就到了汴梁的南面。這條路要經過南宋，所以要跟南宋商量，南宋和金是世仇，要是能夠走這條路的話，打下汴梁就比較容易了。

成吉思汗交代完三件事之後就駕崩了。三天以後，夏末帝來交文件，結果被蒙古人殺了。之後蒙古人開始撤軍，撤退到薩里川哈老徒的行宮。那地方有一棵樹，長得非常漂亮。成吉思汗行軍經過那棵樹的時候，曾經說過，將來我死了之後，就把我埋在這棵樹下。於是他們就把成吉思汗的遺體埋在了那棵樹下。但是他們不起墳塋不立碑，埋好之後，用馬把它踩平，所以現在誰也不知道成吉思汗的墓到底在甚麼地方。成吉思汗的孫子忽必烈建立元朝後，模仿漢人的習慣給成吉思汗上了一個廟號，叫做太祖。

成吉思汗一生縱橫半個亞洲，滅了四十個國家，一共有五百個皇后，他的第四代曾孫已經達到一萬多人。成吉思汗頒布了人類歷史上適用範圍最廣泛的法典《大扎撒令》，這是一個成文法典，起草這個法典的是他的一個養子，名叫失吉忽圖忽。成吉思汗還制定了蒙古的文字和一套政治制度。

成吉思汗去世之後，窩闊台雖然僅僅在位十三年，卻在人類世界史上寫下了驚天動地的一頁。請看下一章《聯宋滅金》。（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