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揚出生於奧地利的薩爾茨堡,曾經有人說他是最有前途的鋼琴演奏家。後來他去維也納學習音樂,在維也納時,他的手指受傷無法痊癒,他才轉學指揮。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德國的中世紀的村鎮、教堂被現代戰爭的鐵與火摧毀,正如他們當初摧毀別的民族的家園。柏林街頭當時罕見男人的身影,老人、女人和孩子們排著隊,搬運一桶桶的瓦礫。佔領柏林的蘇聯紅軍把柏林人幾代人傳下來的Bösendorfer牌的鋼琴從樓上搬下來,裝上騾馬車拉回蘇聯。

鋼琴拉走了,但是音樂沒有死亡,這個走出世界上最偉大的音樂家的民族,一千多年來,善用音樂撫平戰爭和瘟疫留下的創傷。不過,戰後倖存下來的傑出音樂家們,並沒有迅速擺脫這個席捲一切的大時代帶給他們的黑暗的影響。

「我想,你應該把你參加納粹黨的事情好好再敘述一遍,赫伯特‧馮‧卡拉揚先生。」日後成為指揮帝王的音樂大師卡拉揚,被戰後去納粹化委員會的官員審訊。

童年時的卡拉揚。卡拉揚與其兄沃夫岡以及兩位朋友之合影。
童年時的卡拉揚。卡拉揚與其兄沃夫岡以及兩位朋友之合影。

1933年納粹黨上台,當時德國音樂人才急劇衰減,猶太血統的音樂家被禁止演出,或者逃亡了。27歲的卡拉揚得到了一個重要的職位——亞琛市立劇院音樂會指揮和歌劇總監,成為德國最年輕的音樂總監,但是,卡拉揚得作出一項妥協:加入納粹黨。

「亞琛的納粹黨部的頭兒已放下話,被提名當音樂總監的人居然不是黨員,這樣的合同難以通過。我需要工作,不是麼?音樂才是整個世界,外面的一切,都是無足輕重的。」

儘管如此,盟軍還是禁止卡拉揚在德國和奧地利演出兩年。這是卡拉揚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所有的德國公民,無論他是為這個政權拿起了槍、還是交了黨費,還是投下了一張選票,都要為他們選擇了納粹擔負一份責任。

但是誰也攔不住卡拉揚的才氣,就像黑森林永遠也攔不住藍色的多瑙河的流淌。

卡拉揚出生於奧地利的薩爾茨堡,偉大的作曲家莫扎特就是在這裏誕生。曾經有人說他是最有前途的鋼琴演奏家。後來他離開家鄉去維也納進行學習音樂,在維也納時,卡拉揚的手指嚴重受傷,他才轉學指揮。

卡拉揚大學畢業後回到了自己的家鄉薩爾茲堡,舉辦了一場屬於自己的演奏音樂會,這場音樂會圓滿完成。更重要的是,演出結束後,一位戴著灰色禮帽的胖胖的紳士,找到了卡拉揚,他是一個小城市烏姆市的市長。他說,親愛的卡拉揚,您那麼年輕有才華,我能邀請您擔任烏姆劇院的指揮麼?從此,卡拉揚開始了指揮家的職業生涯。

卡拉揚年輕時在亞琛取得成功後,他的精力有些難以集中。後來他偶然在書店裏看到一本關於瑜珈的書,從此一輩子都修煉瑜珈,後來還加上了東方修煉。

「我們平時說我要做一件事情,但是在修煉的佛家說,是法力在做,在經過精心準備的任何一場音樂會中,我已經不再聽見音樂,我只是讓它煥發生命而已。它是上蒼的一種恩賜。 」他說。

在與樂隊的溝通上,卡拉揚說:「指揮完全是自然而為之,欲罷而不能,直至你完全忘記這是你的手在揮動……要是某個管樂手在吹奏一個長段時,音樂進行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那是我令他們加快的,因為我感覺出他快接不上氣了,便讓他吹得快一點。第二天他來對我說:『昨天發生的事真叫我難以置信。』我回答說:『我鑽進你心中啦。我感覺到你氣緊了,那個樂段眼看要不連貫了,所以加快了速度。』這就是你與演奏者之間的溝通,很難用言語解釋得清楚。」

柏林愛樂樂團在卡拉揚時代是最負盛名、作品最多的交響樂團,每一名團員都是可以獨立演奏、舉辦音樂會的一流演奏家。卡拉揚能把這樣一群才華橫溢的人聯繫在一起,必須有卓越的才華,給樂譜賦予生命力,賦予靈魂的能力。

卡拉揚有一種強烈的使命感,他房間擺的都是些宗教方面的書籍,有些段落畫了線,頁邊空白處還有他潦草的字跡做的批註:上帝的存在是事實,莫扎特還是個孩子時就寫出了交響曲,那可跟遺傳挨不上邊。唯一的解釋是:造物主選擇了某些人執行他的命令,為這個醜陋的世界創造美。 

卡拉揚就是上帝的特殊的工具。他對朋友說,「我從不懷疑我的才能是造物主的賜予。我的責任就是要創造儘可能完美的音樂並把它奉獻給儘可能多的人。」

到1984年為止,卡拉揚和柏林愛樂演出的音樂會近1,400場,灌錄唱片300套,還有歌劇、電影。他讓維也納金色大廳成為世界古典音樂演出的殿堂,每年新年,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在這裏匯聚,在古典音樂的熏陶下,找回人類的傳統、正信和神的宏大慈悲。

1954年東京,卡拉揚指揮 NHK 交響樂團。
1954年東京,卡拉揚指揮 NHK 交響樂團。

人們會懷念卡拉揚指揮時似乎在飛翔的背影,會懷念他那如帆船衝開的波浪一般的白髮、優雅的左手和他透明澄澈的如同天空一般的眼神。

「我曾想過,下輩子我也許會變成一隻鷹。」「我堅信無疑,人有來生,我的軀體已跟不上我了,造物主就一定會另賜一個給我。是一定,而不是可能。」

1989年7月16日,世界著名指揮大師卡拉揚在為薩爾茨堡音樂節排練威爾第的歌劇《假面舞會》,中午突然身體不適,他的妻子伊麗埃特趕忙前來攙扶,他躺在妻子懷中說:「我看到了上帝朝我微笑。」言罷離開了人世,享年81歲。第二天,他被安葬在家鄉薩爾茨堡的一所小教堂。

每當巴赫的彌撒曲響起,我就會仰望高處,不知道是勃蘭登堡門上的那隻德意志的鷹圖騰,還是翱翔在德國平原上的那隻鷹,是來世的赫伯特‧馮‧卡拉揚,但我確信的是,只要有大地,就有神的吟唱,就有人的頌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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