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盈盈時她當年14歲。她已輟學了大半年,學校把她轉介至筆者任職的機構。從初時她不接聽電話到筆者陪伴她前往報讀青年學院,像是電影的情節。

盈盈的家庭非常複雜。生父母有吸煙及飲酒習慣。生父於她兩歲時與母離婚,母親與她、她的姊姊和弟弟同住。在她6歲時,母親已與一位男子同居,母亦患上焦慮症。母親非常重視盈盈的學業,經常使用衣架虐打她、催促她做功課。導致現在的她脊椎稍稍彎曲,不能挺直。筆者看見她瘦削的身型,心頓感慼慼然。

後來與盈盈熟稔了,她驚爆6歲時被母同居的男子性侵犯。她當時沒告知母親,數年後揭發事件。但母沒報警,只是離開那男子。盈盈道此事時很平靜,背後的傷痛她怎樣承受?雖然她欠缺父母的愛,又經歷虐打及性侵犯,聰明的她學業成績是優異級。上帝總算對她公平呢。

生父早已另組織家庭,與他的配偶 (盈盈稱呼她為姨姨)育有一名孩子。盈盈偶爾到生父家逗留數天。她非常珍惜與生父相處的時光,即使這是父多餘的愛施予她。她與姨姨也相處融洽,像是朋友一樣。由於母親那裏得不到兒童應有的呵護,盈盈對生父存有依戀。加上生父曾說:「你若讀好書,我千辛萬苦也會供你。」奈何生父以現在家庭及工作為先,何時輪到她?她只好牢牢地掌握洩漏出來的溫暖。現實生活中生父的愛始終不足夠。

她在友儕間認識了一名25歲的青年,並共賦同居。幸好男友從事正當職業,關心她,為她著想。男友知道筆者的介入,也鼓勵她報讀青年學院。

學期完結,學院舉辦結業禮。台上的盈盈笑面迎人,挺有自信的樣子。愛護孩子就是純然地關心她和陪伴她。可惜台下的父母依然缺席。我不禁流淚。◇

(文章觀點來自作者,與本報立場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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