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完成降魔重任,立下大功,本以為將可回歸天庭,證得果位,等了四十九天後,太上老君姍姍來遲。

太上老君在半空中語帶歉疚地說:「你固然立下大功業,但是殺鬼過多,殺業太重,天帝有所微詞,連我也受到牽連,必須到人間待罪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就好好懺悔自己的過失,再修三千六百日(十年),就可以回到上清宮與我相敘了。」

張陵聽從指示,領著眾弟子修持懺謝悔過。當時跟隨張陵修煉的親近徒弟有好幾十人,其中王長因累世善因,道緣深厚,深得真傳。然而,張陵還在等待另一位真修弟子的到來。

趙昇修道之心堅定 終見師面

張陵對眾弟子說:「還有一個人從東方來,他是來得我道法的,明年的正月七日應該會到達。」他還詳細描述了此人的外形身貌,到了那一天,張陵說:「快中午了,趙某應該到了!」話才剛說完,一位自稱趙昇的人上門求見,長相就跟張陵描述的一模一樣。

趙昇嚮往修道,不畏路途遙遠,西行至蜀,想拜張陵為師。這天,他歷盡艱辛,終於走到天師的門前,對門人說明來意,求門人通報。出乎他意外的是門人非但不通報,還對他破口大罵。

趙昇求道心堅,不惱不怒,抱著不見師面絕不罷休的決心,就在門前露宿。他露宿四十餘日,門人辱罵他四十餘日,才終於放行,見到師父張陵。

修道艱難,若是沒有非凡的決心和意志,是很難修成的,因此師父對弟子總是苦心孤詣,嚴格要求。

張陵讓他住宿田野,日夜驅趕糟蹋莊稼的飛禽走獸。夜晚的荒野冷風颼颼,禽鳴獸叫,令人心驚,然趙昇盡職盡責,無有缺失。

一天日暮,他剛驅走一群飛鳥,突然前方來了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自述到村莊的路還很遠,要向他借宿。趙昇樂意幫助有困難的人,就讓女子住進自己的草屋,而自己始終端坐,直到晨曉。

第二日,女子又改稱腳痛無法走路,一連住了數日。夜間女子打扮冶豔,對趙昇百般調戲,趙昇心意堅定,始終不失正派。

接著,張陵讓趙昇上山砍柴,他看見路上擺著三十餘罐的金子,卻像沒看見一樣,頭也不回地走過去了。走到山口,有三隻老虎猛然向他撲來,老虎撕他的衣服,舔他的臉,卻沒有咬他,趙昇一點也不害怕,過了一會兒,老虎見他毫無懼色,低著頭走了。

張陵又讓趙昇到市集上去買布。布買好了,錢也付了,賣主卻誣賴他沒給錢,對著人群大吵大嚷。趙昇也不與他爭辯,逕自脫下自己的衣服償還布錢。

又有一次,趙昇正在看守莊稼,從遠處走來一個乞丐,衣裳破舊,滿臉塵垢,渾身膿瘡,臭味嗆鼻,向他討要飯食。趙昇愴然動容,趕緊解下自己的衣服讓他穿,拿自己的飯給他吃,又將自己的糧食送給他,老人滿心感激稱謝離去。

信師信法 飛身山壁摘桃

時光飛逝,一日,張陵領著眾弟子到了鶴鳴山上,對著懸崖峭壁中的一株桃樹說:「能夠摘到桃子的人,我將傳予他高深大道。」這株樹長在峭壁的山腰上,上接白雲,下臨深谷,眾弟子伏在山頂向下望,不禁渾身發抖汗流,嚇得倒退,異口同聲地說:「這沒辦法!」

這時趙昇說:「有師父保護,還怕甚麼山壁陡峭?聖師在此,絕不至讓弟子摔死山谷中,師父叫我們摘桃,表示這桃子是可以摘得到的。」於是他縱身向桃樹躍去,果然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樹上,眾人為他驚了一身冷汗。

他摘了滿懷的桃子,因山壁險峻,無法攀爬,於是他將桃子一個一個向山頂扔去,總共是二百零二個。師父把桃子分給了眾弟子,自己拿一個,留了一個給趙昇。一會兒,張陵一把伸手去拉趙昇,只見他的手臂瞬間加長三丈有餘,一下就把趙昇拉上來了,眾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師躍下深谷 趙昇王長緊隨跳下

趙昇吃了桃後,張陵笑嘻嘻對大家說:「趙昇心很正,所以才能安然躍到樹上。現今換我這當師父的跳過去摘桃,應該可以摘到那顆最大的桃子。」大夥皆勸師父不能跳,只有趙昇與王長沒說話。

張陵向桃樹躍去,卻沒有落在樹上,而是墜入深谷。弟子們臉色發白,面面相覷,眼看四面山峰連天,下方是無底深谷,前行也沒有道路,大家心想師父一定凶多吉少,無不痛哭流涕。

趙昇、王長兩人良久不語,最後才開口互相勉勵:「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投入這萬丈深谷,生死不明,做弟子的豈能心安?」話畢,兩人也縱身躍下山谷。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終於落地,正好落在張天師眼前。兩人只見師父坐在寶帳內的七寶台上,微笑地望著他們:「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的!」於是張陵傳授兩人道法,三日後才相偕回到舊居,諸弟子乍見師父,都驚悲不止。

一日,天上飛來使者,傳喻天旨,拜張陵為真人,命其世代都是人天之師(天師),並告知張陵飛昇天庭的日期。不久,師徒三人果然修得圓滿,白日飛昇,眾弟子亦悲亦喜,久久仰望他們飛翔的身影,直至消失在雲霄之外。

(參考史料:《歷世真仙體道通鑑》、《神仙傳》)

——轉自《明慧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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