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九死一生穿過沙漠,卻又被困高昌國。絕食明志後終於獲准繼續西行。隨後他越過雪山,克服重重困難,到達了天竺。不想卻又遭遇強盜,幾經生死,最終憑著堅定的信念終於到達了那爛陀寺。

◎取得真經 名震天竺

那爛陀寺是當時印度最大的寺院,僧人過萬。建寺七百多年,一直由政府供養,是當時印度的學術中心和佛學中心。當時五天竺各個國家的很多僧侶都在那爛陀寺學習。寺院的住持是被稱為「正法藏」的戒賢法師。玄奘來到那爛陀寺時,戒賢法師已經一百多歲,很長時間沒有講法了。他聽說玄奘的經歷後很感動,破例為玄奘講法。當時聽法的大約有上千人。戒賢法師講的就是大乘佛經《瑜伽師地論》,玄奘取經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玄奘在那爛陀寺受到上賓的待遇,當時得到這種待遇的只有十個人。在那爛陀寺遊學五年後,玄奘又去南印度繼續學習婆羅門文、梵文和佛經;在南印度遊學六年後,玄奘又回到那爛陀寺,以留學生的身份主持講座。當時很多人聽他講法,他的名聲傳遍了天竺國。東天竺國王鳩摩羅聽說玄奘的大名後,想把玄奘迎接到東天竺去講法。玄奘說,不行了,我已經來了十幾年了,我要把佛經帶回東土去。東天竺國王很生氣地說,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將整理象軍(印度人打仗是騎象,所以叫整理象軍),集中在那爛陀寺,把那爛陀寺踏如微塵。那爛陀寺住持沒有辦法,就讓玄奘去東天竺。結果玄奘還沒等動身,中天竺的戒日王聽說了,也想請玄奘去,兩個國家差一點因此發生戰爭。後來雙方討論達成協議,決定請玄奘在一個叫曲女城的地方講經。

曲女城位於今印度北方邦坎諾吉城。貞觀十六年,五天竺18個國家的國王、通曉大小乘佛經的僧人3,000餘人、婆羅門等宗教的信徒2,000餘人參加了這次印度歷史上規模空前的學術盛會,前來觀禮的人更是人山人海。玄奘以主持的身份宣講大乘精義。

這次大法會一共持續了18天,很多僧人向玄奘持經問難,玄奘一一給出令他們滿意的解答。後來玄奘把他的講稿張貼出來,沒有一個人能駁倒一個字。18天的法會結束後,所有人都十分欽佩玄奘,於是請他坐在一頭裝飾有錦幢的大象上遊街。當時很多信眾在街道兩旁焚香禮拜,玄奘的聲譽在印度達到了頂點。各個國王都願意給他提供豐厚的條件,希望他能夠留下來。但是玄奘歸心似箭,謝絕了所有國王的好意。當時戒日王給了他非常豐厚的賞賜。玄奘說,我只需要夠我回去路上用的那些錢,其它的都不需要。

◎回歸東土 潛心譯經

玄奘帶著657部佛經,分別由20匹馬馱著,踏上了回歸東土的旅程。由於有天竺戒日王的文書,加上當時西突厥已經平定,玄奘回來的路途非常順利。到達于闐時,玄奘接到了唐太宗召見他的詔書。當時太宗皇帝正好要去遠征高句麗,所以在洛陽接見了玄奘,慰勉甚厚。

玄奘取經回來後,聲名大噪,很多人都來找他問問題或者想跟他結交,對他的譯經事業形成了嚴重的干擾,所以玄奘向太宗請求在少林寺譯經。太宗沒有答應,而是讓玄奘到太宗給母親修建的弘福寺去譯經,同時派出五十多個在佛學上很有造詣的僧人和房玄齡、于志寧等一些文學修養非常好的人幫助玄奘翻譯佛經。玄奘翻譯佛經一共用了19年的時間,譯出佛經74部。玄奘和鳩摩羅什、不空、真諦被並稱為中國四大譯經師。其中玄奘所譯經書超過另外三人的總和。另外三人或者是梵語沒有玄奘精通,或者是漢語沒有玄奘精通,玄奘兩種語言都非常好,他可以出口成章、下筆成章。別人說梵語的時候,他同聲翻譯,隨口就是很漂亮的詞句。為了保證譯經的質量,過程中還設有十道工序。

貞觀二十二年,玄奘譯出了大乘佛經《瑜伽師地論》交給了太宗皇帝。那時太宗皇帝已不久於人世(他於貞觀二十三年駕崩)。駕崩前,他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通讀了一百多卷的《瑜伽師地論》。之後,太宗皇帝親自為此經書作序,這就是流傳至今的《大唐三藏聖教序》。太宗皇帝很喜歡王羲之的字,所以派人到處找他的字,一個一個湊在一起,拼出了這篇《聖教序》,刻在一塊石碑上。這塊石碑後來在文革中被毀掉了。太宗皇帝在《聖教序》中給玄奘以極高的評價。他說:「有玄奘法師者,法門之領袖也。……松風水月,未足比其清華;仙露明珠,詎能方其朗潤。」

◎貢獻良多 後世稱頌

除了譯經外,玄奘還有一個很重大的貢獻,就是他應唐太宗的要求,由他口述,由一個叫辯機的弟子整理,把他這次西行求法所經過的110個國家和地區,以及耳聞的28個國家和地區的山川、風土、人情、宗教、語言、國家大小等情況,全部記載下來,寫成了《大唐西域記》。這是研究佛學及中古時期中亞和南亞歷史的非常重要的史料。同時玄奘還把《道德經》翻譯成為梵文介紹到天竺。

唐高宗永徽三年,玄奘在慈恩寺修了五層寶塔,存放他從天竺取回來的佛像和佛經,這就是現在西安的大雁塔。麟德元年(公元664年),玄奘法師圓寂。由於他的佛學造詣,得到了「三藏法師」的稱號。

◎王玄策借兵滅天竺

玄奘此次西行求法還有一個副效應。當時印度有很多小部落,後來基本上被一個叫屍羅逸多的人統一了。此人在位期間稱為戒日王。據《舊唐書》和《新唐書》的記載,戒日王見到玄奘的時候,問玄奘說,聽說東土有一個秦王,是一個聖人。聽說他有一個「秦王破陣樂」,能不能請你給我講一講?可見當時唐太宗的威名已經傳到了戒日王耳中。玄奘就給戒日王講了唐太宗的功業。戒日王非常崇拜唐太宗說,我將東面朝拜之。於是派人到唐朝去,向唐太宗進貢。貞觀十五年,天竺的使節第一次到達長安。太宗很意外,派雲騎尉梁懷璥到天竺回報。當時戒日王出城很遠,親自迎接唐太宗的詔書。後來兩國還有兩次詔書往來。

貞觀二十二年,右衛率府長史(相當於太子右衛親軍的秘書長)王玄策帶著唐太宗給戒日王的詔書出使天竺。結果他到達時,戒日王已死,大權落在權臣阿羅那順手中,阿羅那順自立為王。他將大唐使臣及幾十個隨從全部抓了起來,不但將詔書沒收,還將其它國家給大唐的貢品全部搶走。王玄策很惱怒,隨後找機會逃到了吐蕃。藏王松贊干布聽說此事後,借給他1,200名士兵,然後他又到尼泊爾借了7,000名士兵。王玄策帶著這8,200人將阿羅那順擊敗,並將其生擒帶回大唐,向唐太宗獻俘。留下了未動大唐一兵一卒消滅天竺的奇蹟。

綜觀貞觀盛世,我們看到大唐不僅武功顯赫、萬國來朝,同時又是一個經濟發達、文化繁榮、社會安定、民生幸福的國家。那麼太宗皇帝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呢?請看下一章《貞觀之治》。(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兩宋繁華》和《大明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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