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看了一套德國電影名為 Die Welle(中譯《白恤暴潮》、《浪潮》或《惡魔教室》),講述一名老師以實驗方式教授學生「獨裁政治」這一門課題,並心血來潮的組織了一次活動。於是,班級建立起了制度、一致的服飾、標誌乃至問候手勢,同學沉醉其中,不知不覺的建立起對「團體」的歸屬感、安全感甚至依賴感。「浪潮」就此橫空出現在校園,其影響力也擴張到教室以外,而同學們各種為了宣揚及維護團體利益的行為也慢慢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最終造成傷亡——一位學生被槍傷,走火入魔的同學吞槍自盡,老師被捕。有興趣的讀者有空可以自己去觀賞。

也許老師建立這些制度的原意是好的,讓學生更融入課堂、更熱烈地參與討論發表己見、甚至在課室裏感受到人人平等。然而人在這種團體意識下總會不自覺地將原意扭曲,投射成了「團體」存在著必然的正當性,這時「惡」就會漸漸蠶蝕眾人的心了。因為原意的正義,延伸成了團體的正義,而誤以自己身為團體的一員,所作所為也存在著必然的正義,或許「團體」當中仍有清醒的人試圖指證,卻被「團體」視作叛徒。

這其實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正如警察一樣,我相信沒有人會去否定警察制度最初存在的正當性——維持社會秩序,然而當前線的警員將這種正當性投射到身穿制服的自己時,他的作為卻是否又存在著必然的正義呢?這星期其中一個很熱門的新聞,就是在香港土瓜灣一名孕婦遭警員截查時受到粗暴的對待,最後導致早產。從一般社會大眾的認知,或是一個平凡人的良知,都知道警員如此對待孕婦並不恰當,然而每當有人指正,他們總是基於自己團體的正當性,又顧及團體的榮辱而反擊,絲毫不懂得反省自己的行為,卻又以為自己是正義的化身,將一切對抗自己「正義」的視作「邪惡」。這樣就不難理解香港警察,為何會淪落到神憎鬼厭的田地了。土瓜灣孕婦的遭遇在現今的香港只是冰山一角,更多在鏡頭之外的人,卻是得不到大眾應有的關注,而這種事每一日都在上演。

我們與惡的距離,是如此靠近。

電影到了最後,老師宣布這一個為期5天的實驗中,同學的行為最終與法西斯無異,同學才猛然發覺自己竟被團體意識操弄著而不自知。劃一的制服、一致的口號,統一的打招呼手勢,不就是納粹德國與法西斯的寫照嗎?是的,香港那一群頭蓋骨裏只裝著肌肉的移動「蛋白質」,我並不期待他們懂得思考這些,只是對走火入魔吞槍自殺這一幕,引發了我無限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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