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言真語】前英國駐香港領事館僱員、國立台灣大學政治學學士、在英國倫敦的Simon鄭文傑:中共用國安法大舉入侵香港,隨意定性罪名,製造恐懼氛圍,歷史上血跡斑斑,卻從不反省自己的錯誤。所謂「敵人」是中共政權自己造成的,「分裂國家」是對其最大的諷刺,「通緝」不會令他的抗爭意志受到打擊,反而是一種榮耀。(大紀元香港新聞中心)
【珍言真語】前英國駐香港領事館僱員、國立台灣大學政治學學士、在英國倫敦的Simon鄭文傑:中共用國安法大舉入侵香港,隨意定性罪名,製造恐懼氛圍,歷史上血跡斑斑,卻從不反省自己的錯誤。所謂「敵人」是中共政權自己造成的,「分裂國家」是對其最大的諷刺,「通緝」不會令他的抗爭意志受到打擊,反而是一種榮耀。(大紀元香港新聞中心)

在中共魔爪公然伸入香港摧毀一國兩制、港區國安惡法實施一個月之際,表面尚未進行大規模抓捕,但不少現象實已說明暗流湧動。7月31日,香港警方以所謂煽動分裂國家或勾結境外勢力等罪名正式通緝6名流亡海外人士,他們是羅冠聰、陳家駒、鄭文傑、黃台仰、劉康、朱牧民。由於《港區國安法》沒有追溯期,理論上通緝是針對7月1日後的言行發出的,此6人如入境香港會立即被拘捕。

上述六人之一的前英國駐香港領事館僱員、國立台灣大學政治學學士、在英國倫敦的Simon鄭文傑接受大紀元《珍言真語》節目連線採訪時表示,中共用國安法大舉入侵香港,隨意定性罪名,製造恐懼氛圍,歷史上血跡斑斑,卻從不反省自己的錯誤。所謂「敵人」是中共政權自己造成的,「分裂國家」是對其最大的諷刺,「通緝」不會令他的抗爭意志受到打擊,反而是一種榮耀。

鄭文傑表示,當聽到自己首先以「煽動分裂國家」被「通緝」時,感到震撼和疑惑,因為他從來沒說過一句香港獨立。

「我都覺得是莫名其妙,因為就覺得亂扣帽子,還有很多東西都是亂來的,真的。有些人很明確訴求「香港獨立」的,但是沒有用這個罪名去告他,就說他「勾結外國勢力」;但是有一些很明顯從來都沒有講過「香港獨立」的,就說我們是分裂國家。」

鄭文傑去年8月份曾在深圳被公安綁架,被拘留期間,遭受大陸秘密警察「國保」人員刑訊逼供,被迫錄下承認「嫖娼」及「背叛祖國」的認罪錄像。在中國歷史上,有很多政治異見人士,有的流亡到海外的,家裏人也都經常被騷擾。他表示,開始還勉強與大陸的家人維持著聯繫,但後來為了安全起見,不得不宣佈和他們斷絕關係。

他介紹說,他曾經是大中華教義者,台灣馬英九執政時期,兩岸關係回溫,他曾去台大研究兩岸關係,很多年輕的兩岸學子其實有一個憧憬,覺得中共會不會做體制內的改革,他也曾經去過北京大學作「交換生」,去認識當地的年輕人。

但是非常令人唏噓,自己由以前稍有大中華意識,到現在真的要流亡,「不是香港年輕人的責任,是要反問,究竟為甚麼這個政權要將這些年輕人推到這個位置?」

「沒有人一生出來就不喜歡中國,沒有人一生出來,就不喜歡中共,但當你一生出來就被人家這樣的對待,或者中共做了很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很正常的,人民一定會起來反抗。」

他說,「很多的敵人,是他們自己造成的,這個事情他們自己要反思,敵人不是外面,敵人不是其他人,是你自己的恐懼,是你自己的不安。那你覺得別人要害你,但反過來,你做的很多事情,包括你自己的本質,是要推得其他人不得不反對你。」

鄭文傑表示,中共有多少的政治運動,是錯誤地將別人歸類為各黨各派,說別人不符合那個政治風潮。他以反右運動舉例,下命令到不同的學校,規定要有百分之幾的學生被劃為右派,然後被人送去牛棚,送去勞改,送去上山下鄉等等,甚至好多人被逼自殺。鄧小平之後,沒有了那麼多的政治運動;但是習近平上台之後,這些東西又回來了。

「不是說你是政權就大曬(無上權威),不是說你是中央就大曬了,如果你真是一個所謂中國人民共和國,你有「人民」這兩個字在你的國名裏的,麻煩尊重回你們的人民,如果你們還宣稱自己是個民主的國家,我們人民是要當家做主的。」

對於中共把他接受外媒採訪時講過的所謂「影子國會」當作分裂國家的罪證,他回應說,它們想的太多了,很多東西是想像出來的,也是很無稽、很諷刺、很可笑的一個港版國安法。其實他講得不是很清楚,說的是英文Shadow Parliament,而並沒有說國會,蘇格蘭那個Scottish Parliament也叫Parliamen,卻是一個地方議會,「它首先應該去做一下功課,認識一下甚麼是英文再說。」

鄭文傑介紹說,之前中共是想用「嫖娼罪」,把他邊緣化成一個小角色,如今中央電視台對他這麼憤怒,是因為他和Peter Humphrey對CCTV在英國的分部進行了投訴。CGTN強行在英國、在全世界播放強迫他們認罪的影片,第一它在外國報道香港抗爭是偏頗的,已經裁定成立;第二Peter Humphrey的這個案件,央視侵犯了他的私隱,是不公道的,也裁定成立了。

以至於集合幾個案例,很有可能CCTV在歐洲總部的牌照就會被吊銷,大陸一些很高層的黨媒,對他本人和其他人恨之入骨。

「中共一直都說是我把事情政治化了,但是事實往往是相反,是中共把這件事政治化了。」

最近很多大陸的專家來香港做核酸檢測,包括提取DNA。鄭文傑說,他自己在拘留所親身經歷過,把你所有的生理特徵都拿了,驗尿、驗血,視網膜、手掌指紋和掌紋,還有全身的照片。如果現在借疫情把所有香港人的DNA拿走,再配合人面識別和天眼系統,其實就是把香港完完全全新疆化,納入監控,因為新疆現在恰好就是這樣的情況。

「在中共的眼中,沒有分所謂中國人和不是中國人,只分趙家人和不是趙家人,意思就是,只分你是黨的人和不是黨的人,跟中國人是沒有關係。」他指出,這些資料一定會流入秘密警察的手中,不可能純粹是做一個所謂的防疫用途,從中共建政的歷史來講,真是血跡斑斑,所以不要對它有任何天真的期待和幻想。

今天的香港,已經到了舉一隻旗子、說一句口號、在網上說幾句話都會被抓的地步,有時可能比大陸的某些城市還糟糕,他認為,有點變成了東柏林的感覺,台灣反而成了抗共前線。

他表示,國際社會是希望看到中共不稱霸擴張、香港繼續維持一國兩制的,但是其實他們也看到已經不可迴避了,恐怖平衡已經被打破,所以可以預見到,台灣很大可能會有局部戰爭,局部衝突會加劇,甚至發生很多擦槍走火的事情。

「國際社會已經認知到,有必要一定要站在香港這一邊,因為如果香港他們不企硬(立場不堅定),就像是一個骨牌效應一樣,會倒的,遲早會倒到他們西方國家那裏的。」

他最後提醒香港市民,一定要保持清醒的認知,守住香港這個嚮往自由民主的根據地。「為了我們自己的安全,我們可以稍微卑躬屈膝一些,但是我們眼睛是要保持雪亮,千萬不要被它們的意識形態或者一些政治灌輸,去影響甚至被洗腦了,以為它們中共的官方意識形態那套是對的。」

以下為採訪內容整理。

被通緝震驚疑惑 中共隨意給人定罪

記  者:剛剛成為香港政府首批的港版國安法之下的通緝犯之一,可不可以先給我們講一下,當時你聽到這個消息的感受?

鄭文傑:我都是剛剛收到這個消息,之前我也不是預先有人通知,或者官方有些甚麼通緝名單或者通知書寄到我這邊,我完全沒有收到過任何這些東西。純粹有一個簡訊,接著有一個消息,我其他朋友發給我:哇!上了新聞,上了通緝名單喔。其實那一刻我感覺其實就,雖然說沒有預期過,但是都是很震撼的。

那個震驚就是,以前就說這個「嫖娼犯」,所謂都服完刑了,是吧?現在回過頭來終於又變成一個「通緝犯」,還要大升級變成一個政治的「通緝犯」,我的感覺是很震撼的。

但是也會覺得很疑惑,開頭到底是甚麼罪呢?看了說是煽動分裂國家。我都覺得是莫名其妙,因為就覺得亂扣帽子,還有很多東西都是亂來的,真的。有些人很明確訴求「香港獨立」的,但是沒有用這個罪名去告他,就說他「勾結外國勢力」;但是有一些很明顯從來都沒有講過「香港獨立」的,就說我們是分裂國家。

所以有的時候會覺得這個秘密警察沒有做功課,可能是聽上邊的意思,上邊好像不知從哪裏聽到的,就說:哎呀!他是「港獨」的了,或者怎麼樣的啦,就這樣安了個罪名上去,就是給人這種感覺,有些很人治,很隨便地去定性別人的罪,也都真的不是做足功課情況下去這樣定罪,對我來說就是莫名其妙,很無稽。

如果你說我一直批判這個中共的體制,一黨專政的體制,然後說我「煽動顛覆國家」,我都可以理解一點點,但是回過頭來說,我真的一句都沒有說過香港獨立,那它如果這樣說我這個「分裂國家」,那我就覺得,你可不可以做多一些功課,這個是我當下第一刻的反應,也都凸顯了這個秘密警察單位,它隨意定別人不同的罪名真的會發生的。

為大陸的家人安全斷六親

記  者:羅冠聰就說自己覺得唯一的原因,可能他太愛香港了,當然他也宣佈跟自己香港的親戚斷絕往來。那你自己,你的感受和羅冠聰相比?

鄭文傑:大家有一點叫做開始有共鳴,因為我早了很多時間經歷這種事情,我大概早半年經歷這種事,我曾經走過的路,Nathan羅冠聰也開始明白,因為我明白,Nathan他之前是忙於打選戰,但是對於我個人來說我,一早已經對於體制內的任何空間、方式已經不抱希望了,所以我也更早一些離開了香港。

因為,我也是走到去年8月份時候遭遇了這種虐待啊,被秘密警察的審問啊、迫害啊,甚至乎預言會過來到香港。我走到去年的11月份,就作為一個「吹哨人」把這件事情講出來,引起軒然大波。結果它走到不到半年的時間,終於將我當時聽到的他們的聲稱,變成一個事實。

所以,我想我是真的稍微在這裏在心理上是基本Settle down(安定下來)了,我也明白Nathan可能還沒有完完全全地可以Settle down,但是是需要一些時間的,但是我也都很尊重他的決定。

我想現在通緝名單出來,大家在心態上位置上其實是在一起,我們都感到需要去團結,才能做成這件事。和家人分離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當時我打算不要和家人分開,勉強維持著一個聯繫,但真的到了我有足夠的懷疑,覺得我家人,尤其在大陸的家人被騷擾,我才覺得有必要為了對方的安全而去斷六親。

我再看回中國的過去歷史,很多政治異見人士,有的流亡到海外的,家裏人都經常被騷擾,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也覺得做的這份決定是對的,是正確的,是需要的。

記  者:那你自己今年一月份就已經宣佈了與家人斷絕關係了,那有沒有在這件事之後,家人表示過他們自己的心情呢?

鄭文傑:沒有哦,因為完全沒有聯繫,我也是純粹透過區議員確保了他們的安全。他們不說任何話和我不對他們說任何話,或許是最好的方式。那當然,我會預期會不會有些事,會像之前香港的秘密警察,他們去抓那四位很年輕的,追求港獨的活動人士。我聽到其中一位是鍾翰林Tony,被人擄掠到後樓梯,也是強行的要他開著手機,又抓著他的頭之類的。

當然,我在拘留所時,也被人這樣對待。所以,我覺得現在這個情況,真是快到我們難以想像。我有想過,以前,當時我講出來這件事情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相信,覺得是天方夜譚,或者覺得是「都是傳說」,現在終於不是針對個人了,是大規模,甚至系統性,以一個法律去大舉入侵香港,大舉在香港實行這個惡法。

其實,大家去到一個不願意,不想但又不得不相信的情況。所以我的家人,當然我會擔心鍾翰林的事情會發生在我家人身上,比如,會搜家呀,跟著會嚇到我家裏人呀,因為說真的,他們完全與此事無關,也完全不知情,突然間,有一幫可能不穿警服的人進來,可能連警牌都沒有的,在那來走來走去,接著搜查你,搞你的家裏東西。

其實,某種程度對於一般人都是一件很懼怕,很恐懼的事。所以,我想他們都是想做到這種效果。

從大中華意識到流亡 「敵人」是中共政權造成

鄭文傑:都可以這麼說,我在Facebook也公開這麼說,這不會起任何的作用。因為你所謂的分裂國家,第一、口口聲聲,聲稱說不設追溯期的,那搜我家裏也沒有用啦,因為7.1之後我人都不在香港了,這是第一。如果你要這麼做,那就是它自己食言了。

第二、你就是去搜,也是沒有用的,因為,我不覺得我有任何分裂國家的證據會被你拿到。我剛才Facebook也說了,你最多搜查我的書櫃,全部都是中國歷史呀,甚至央視大國崛起的紀錄片囉。很無稽的,有時這些事情,所以我都覺得沒有甚麼用的。

甚至我都說了,在Facebook,我都放了我在台大住宿舍時,在我自己的書桌上的照片。那時的確是所謂大中華教義,因為我去台大是研究兩岸關係的,所以的確以我自己的學科興趣來說,會去多些研究中國的事情,同時那個年代是馬英九執政的時代,兩岸(關係)回溫,接著,胡溫時期,很老實說,比起今時今日習近平執政的那個嚴苛程度沒有那麼高的。

所以,(兩岸關係)剛剛回溫的時候,對於很多年輕的兩岸學子來講,其實有一個憧憬在那裏,甚至當時覺得會不會有一個體制內的改革,或更加多的去認識他們,我也曾經去過北京大學作「交換生」,去認識當地的年輕人,會不會透過這種,所謂,當時非常流行的一句,《南方周末》說了,這個憲政改革啦,或所謂的微革命,微改革的事情會發生,但我還沒去到那麼前線,沒去到現在這種情況。

但是也非常令人唏噓。眼看自己,從追求民主的道路,由以前稍有大中華意識,到現在真的要流亡,這種感覺,反而回過頭來想,不是香港年輕人的責任,是要反問,究竟為甚麼這個政權要將這些年輕人推到這個位置?所以其實這是需要政權好好的去反思的。

沒有人一生出來就不喜歡中國,沒有人一生出來,就不喜歡中共,但當你一生出來就被人家這樣的對待,或者中共做了很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很正常的,人民一定會起來反抗。所以,我想分裂國家這個罪名,只是對於他們的政權最大的諷刺。

因為這是個亂扣帽子,同時將本身沒有去到那麼極端,沒有去到那麼去反對它的年輕人,推到了這個地步。

很多的敵人,是他們自己造成的,這個事情他們自己要反思,敵人不是外面,敵人不是其他人,是你自己的恐懼,是你自己的不安。那你覺得別人要害你,但反過來,你做的很多事情,包括你自己的本質,是要推得其他人不得不反對你。

中共專制的本質就是(會導致)下面的人討好上面的人,所以下面的人,如果有人說了些不夠好聽的話,就去對上面的人去說,那個人就是亂港份子,那個人就是港獨,甚麼甚麼的,很多人是莫名其妙的中槍。

中共是沒有研究過自己,沒反省過自己以前的歷史,有多少的政治運動,是錯誤地,將別人歸類為各黨各派,說別人不符合那個政治風潮。反右運動就是啦,反右運動的時候,甚至於要下命令到不同的學校,規定要有百分之幾的學生出來被人指為右派,接著被人送去牛棚,送去勞改,送去上山下鄉,諸如此類,甚至好多人自殺。

鄧小平之後,可能稍微好了一點點,沒有了那麼多的政治運動。但是習近平上台之後呢,這些東西又回來了。

所以,這件事,是很值得我們香港人去警惕。也很值得政權去警惕,如果這個政權有看我們這個節目的,我估計都會的啦,因為這些秘密警察一定會做好所有的功課。比如,我去甚麼媒體接受甚麼訪問,說了甚麼他們都會看的啦,遲些,我被人抓了上法庭,接著拿來做證據,那好啊!

那我現在在這裏和你們講,你們自己造成的敵人,敵人都是你們自己造成的,是與人無由呀,是政權自己製造了敵人。麻煩自己反省自己的歷史,是怎麼對待人民的。我自己也是人民來的,不是說你是政權就大曬(無上權威),不是說你是中央就大曬了,如果你真是一個所謂中國人民共和國,你有「人民」這兩個字在你的國名裏的,麻煩尊重回你們的人民,如果你們還宣稱自己是個民主的國家,我們人民是要當家做主的。這個就是我簡短的回應。

憑想像扣帽子 「港版國安法」可笑無稽

記  者:是的,他們說你接受外媒採訪時講過影子國會,這個成了你分裂國家的罪證,你有甚麼回應?

鄭文傑:我覺得它自己想的太多了,台灣有句話叫腦補,腦補就是很多東西是自己想像的出來的,這個也是很無稽、很諷刺、很可笑的一個港版國安法。為甚麼想那麼多呢,比如女朋友在想男朋友為甚麼這麼說呢,這樣說你肯定是不好的或怎樣,其實那個心態是這樣。

其實我講得並不是很清楚,只是一個想法,接著我說Parliament,誰說Parliament是國會,那蘇格蘭那個Scottish Parliament也叫Parliamen,它首先應該去做一下功課,認識一下甚麼是英文再說,這是第一方面,我從來沒有說過國會,它在哪裏聽到我說國會了,Shadow Parliament,Parliament不一定是一個國家,是吧!

還有第二方面,有甚麼是分裂國家的,第一我從頭到尾,我跟任何一個外媒說,如果它黑了我的手機有留意,有留意我的信息的話,可以的,因為現在港版國安法說我是通緝犯,它隨時可以不經法院授權可以去黑我的手機、黑我的通信。

你都看到,裏面的內容也說這個是一個民間機構,而這個民間機構,這個民意團隊Civic group來的,它純粹是做一個民意調查,這麼巧,你去註冊這個Group的時候,你是自動授予合格的香港市民,自動授予合格的香港市民是一個投票權來的,因為他是股東,你免費給他一個股份,是吧!

所以對我們來講,議會只不過是一個民主的機制,如果我們真的是信任民主的機制,如果中共都聲稱它自己是民主的,它都應該明白這個是沒有任何政治立場和目標的,因為這只是反應民意而已。

我不可以很自私的說,我是追求港獨的,所以香港所有市民都追求港獨了,是吧,不會的。你反過來當然是說,我只是一個器皿去裝載著不同人的意見在這裏而已,憑甚麼說我是分裂國家呢,第一又不是一個官方團體,是一個民間機構,第二這麼巧每個人都是股東可以投票去選一些Board of director(董事會成員)出來,那些Board of director就是我們的Representative(代表)。

那這個Representative出來也是幫香港人發聲,就是這麼簡單,裏面的Agenda議題是甚麼,我自己作為一個「出主意者」,作為一個Advocate,我可以打造的是一個民主的機制,至於其他的人他麼自己有甚麼政治主張是他們個人的事,所以比如你說黃台仰、陳家駒,黃台仰以前可能是,陳家駒或劉康,這一類是很明確的說。

他Advocate是香港獨立的,他們是這種主張,但你不可以說我是這樣,因為我不可能是分裂國家這個,所以我自己覺得是一個亂扣帽子,它們自己想的太多了。

還有有時與媒體也是有關的,因為媒體對這些想法有些助虐,特別是西方媒體,因為這也是事實來的,香港始終到現在這個時刻有些走不出來了,包括體制內所有的方法、方式走不出來了,而年輕人你也看到越來越不相信又談又打,或中間路線或者說起來溫和的傳統泛民,以前的路線是可以爭取到任何民主的成果,如果你一直打防守球打到現在都已經全沒有了。

所以,他反過來想,不如用一些更積極的方式去做,所以其實媒體是助虐的,以致一些媒體將這些還不是很成熟的想法,還不是一個很成型的想法,就去問中國駐英國的大使,這樣我想很多這樣的原因也觸動了中央很高層的人的意識,接著透過央視去做這個決定的。

所以當時的中國駐英國大使,他的回應就說,這個想法很危險,Nathan(羅冠聰)和Simon(鄭文傑)肯定就是港獨分子。

我想對於他來說,他並沒有Pay attention很認真的去想,你們這群人是亡命之徒是失敗者,出去國外之後你們隨便說一些甚麼甚麼的話。因為媒體問他的時候,他一定會很自然就有一個自動的反應,一個很直線的反應就是,哦,這就是港獨。他一定要這麼說。

他這麼說了之後,可能就是憑這個,說上面有指示,說Simon是港獨分子,因為他要搞影子議會。那就直接由中央電視台說好了。為甚麼不是香港警察來說這個呢?為甚麼不是香港警察來出聲明,來出官方聲明呢,香港警方到現在都沒有回應。但他們也沒有否認。

所以我有時候有懷疑過,會不會是中央的指示怎麼做,而由香港警察去做一些配合。這個是我自己的估計。

抗爭意志不會被打擊 反而是榮耀

記  者:這件事會不會打擊了你在海外的抗爭意志?

鄭文傑:這又不會的。相反,其實這是一個榮耀。這個通緝令,老實說,之前他們一直都想把我打到一個很邊緣化的小角色,只不過是一個「嫖娼犯」而已。中共一直都不想,也不希望把我放到和一個政治犯同樣的層次,因為中共不想去增加我這個人的影響力。

所以你可以看到,香港一些可能真的有接受到北京指示,或者受影響很深的媒體,甚至是很主流的媒體,你可以看到他們對我這件事情的稱呼,處理。第一、我說的話他們不會報道,第二、我說話的時候,有一些Key word關鍵的詞是一定要說的。這是很相似的,和一個黨媒,國媒,大陸的媒體是很相似的,就是一些Key word 關鍵詞是不可以繞過的,譬如(關於)我,一定要說到幾件事情。

第一、一定要說,涉及嫖娼案。其實我已經覺得這樣說已經是好一點的了。如果不是,如果是去到《環球時報》這個等級的媒體,它直接就說,就是因為嫖娼被行政拘留,然後嫖到失聯。這個就是很標準的說話的方式。

CCTV有一些收斂的,就是說涉及嫖娼案,這是甚麼意思呢?有可能不是(嫖娼)的,只是捲入而已。他只是捲入嫖娼案而已,At the end,最後他可能不是真的。它會很懂得變通。

但是你看到香港有些主流媒體是有跟隨的。而為甚麼中央電視台會對我這麼憤怒呢?因為我在英國是對CCTV中央電視台在英國的分部進行了投訴。而投訴是和Peter Humphrey,是和林榮基,是和桂文海的女兒一起去投訴CGTN(中國環球電視網)的。

因為,這個CGTN強行在英國在全世界播放我們強迫認罪的影片。而這一件事情最嚴重的後果是甚麼呢?其實是個好消息,你看到CGTN,第一它在外國報道香港抗爭的時候,是偏頗的,已經裁定成立的了。

第二就是Peter Humphrey的這個案件,說央視是侵犯了他的私隱,是不公道,不公平地去做這件事情的,這也是裁定成立的了。所以這些都是一個很好的先例,使得林榮基的投訴,使得桂文海的女兒的投訴,使得我的投訴,在未來有很大的機會都可以勝訴。以至於這件事,如果我們集合幾個案例出來,很有可能整個CCTV在歐洲總部的牌照就會被吊銷。

所以,其實我想這件事情是會令到大陸一些很高層的黨媒國媒,對我本人和其他人都是恨之入骨的,以至於中共下了一個很強的指示,香港某部份一些很明顯的,扮作是中立的,但實際上是被中共施放壓力的一些媒體去跟隨。所以,回到以前,中共一直都說是我把事情政治化了,但是事實往往是相反,是中共把這件事政治化了。

到現在港版國安法通過了,中共可以堂而皇之地說我所謂的分裂國家,或者煽動分裂國家。這就違背了它的原意了,現在終於用這個罪名,去搞我了,你回過頭來去想,《環球時報》都說,嘩,很有創意,一個「嫖娼犯」,可以講到自己是一個政治受難者,一個「政治犯」,很有創意,它自己這樣講,你現在調過來,你自己,用自己的石頭砸自己的腳。

病毒檢測提取港人DNA 恐納入監控打擊異己

記  者:其實香港現在就多了很多大陸的專家來香港,說來做核酸的檢測,包括提取DNA,那你自己在大陸受審的時候,有沒有被提取DNA的樣本,其實對這件事你有甚麼觀察,可不可以跟我們分享?

鄭文傑:我想這個觀察就是我自己親身經歷過了,包括在拘留它所藉故去拘留你的時候,把你所有的生理特徵都拿了,當時我是驗尿、驗血,接著是視網膜和全身的照片,和手掌的指紋,手掌的整個掌紋,方方面面它們都全拿了。

如果它們現在借疫情的原因,把所有香港人的DNA都拿走了,再配合它們現在的人面識別和天眼系統,其實根本上就是把香港完完全全新疆化,納入監控,因為新疆Exactly恰好就是這樣的情況,新疆也都是很系統性地把他們的種,或者把他們的人口,壓低到某一個層次,甚至我想你都知道有一個叫做甚麼新疆,新疆建設兵團這樣的,其實它們做的事,很多都是一個叫做殖民,即嚴密地去監視,處理這一幫維吾爾族的人,回過頭來香港,我想都很可惜。

回過頭來講,你跟大部份老一輩的香港人講,都說,大家同文同種,大家都是中國人,那你現在都看到了,即政權本質上沒有當你是中國人,它當你是一些邊疆的異族,當你是一個殖民地,然後大舉派人過來收集你的DNA,對你進行監控。

很簡單,在中共的眼中,沒有分所謂中國人和不是中國人,只分趙家人和不是趙家人,意思就是,只分你是黨的人和不是黨的人,跟中國人是沒有關係,所以很多這些在香港的藍絲,或者是小粉紅,他們的情感是被欺騙了,是欺騙了13億人民的感情,就是這樣的原因,所以我覺得是很憂慮的。

因為你個人的所有生理特徵會被知道,也都是透過這個很完美的理由去做,當然所有人都會在監控裏面,這些資料我想非常正常,一定會流入秘密警察的手中,它一定不會把這一件事純粹是做一個所謂的防疫的用途,有這個幻想,心存幻想都是多餘的,因為從中共建政的歷史來講,真是血跡斑斑,所以不要對它有任何天真地期待,覺得,哦,只是用來防疫的,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

記  者:你覺得它可以拿這些數據作甚麼用途?

鄭文傑:其實DNA很簡單了,DNA如果再配合天眼的系統,甚至乎可能你本身,你去申請一些新型的身份證,你去用E Channel(自助通關通道),包括你用回鄉證也好,現在香港的身份證升級都好,其實它有你的正面相片的,再配合當出事的時候,它可以確認到是你本人,而當以後在香港,你又不小心犯了事,即冒犯到中共的這個權威,如果它抓你的時候,它就知道你是誰了。

現在人人都蒙了面,它不知道的,但是你會有一些的蛛絲馬跡,即你在現場裏面,可能去搜證的時候,有很多它可能搜到的,無論是指紋,或者是一些生理特徵的殘餘,在現場的時候,它就可以拿去做DNA數據庫的配對,或者是攝影機拍不到的,但你是有其他生理特徵留下的,就非常有可能,或者你的頭髮之類的東西,有足夠的頭髮樣本,就拿去驗DNA,就說,喂,你當天在現場,在國安公署搞搞震(搗亂)呀,或者在哪裏搞搞震,就抓你來控告你了。

所以,這個其實是方便他們去所謂執法的,但是其實就是打擊異己。

香港成東柏林 台灣有熱戰風險

記  者:那你覺得現在澳洲也加入了五眼聯盟,其它國家也是對香港包括這個選舉啊,你們的事件也發聲,其實你覺得香港這個局勢和世界各國的命運,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怎麼樣的?

鄭文傑:我想現在的情況就是,香港到了今時今日這樣,舉一隻旗子都可以被抓的,到了你只是說一句口號、在網上說幾句話都會被抓,我不覺得香港所謂的一國兩制比大陸要好,甚至反過來,中共將香港放在比大陸其它城市更加前的地位去監控人民,有時可能比大陸的某些城市的情況還糟糕,因為它比較放心,但是對香港來說,它比較恐懼。

現在的情況就是,魏京生先生也說得很對的,就是現在有點變成了東柏林的感覺,現在台灣反而變成了前線。其實這個情況是值得令人擔心和關注的。所以國際社會的脈動,其實是很希望,中共是繼續維持著一國兩制的,起碼如果大家還心存盼望中共可以在國際秩序上來說,是有建設性的、是合作的,是不會稱霸、也不會擴張的,這個其實是國際社會願意看到的。

但是回過頭來,在香港這個事情來說,其實他們也看到是沒辦法再迴避了,這個恐怖平衡已經失衡、已經被打破。所以反過來下一步到台灣的時候,我們也可以預見到,很大可能會有局部戰爭,局部衝突會繼續加劇,甚至很多很容易發生擦槍走火的事情會發生。

所以對於這些,我們心裏上要有一個準備,因為無論看到在大陸有一些風聲,或者一些社會主流的氛圍,或者一些媒體的推波助瀾,甚至你會看到有些言論在說,如果祖國要打仗你們會捐多少錢,或者我們要怎麼樣武統台灣,甚至一些學者開始出來吹風,就算不是中共最高領導層的意見,但是對於很多操弄民族主義情緒的話,很容易會失控的。

所以國際社會已經認知到有必要一定要站在香港這一邊,因為如果香港他們不企硬(立場不堅定),就像是一個骨牌效應一樣,會倒的,遲早會倒到他們西方國家那裏的。所以她們一定會在香港議題上面站得最穩、最前,因為他們不想骨牌效應的發生。

如果這樣的制裁,這樣的阻嚇作用失效的話,我想是給大家一個預告,在未來熱戰或者局部戰爭就會發生。所以台灣政府,希望台灣人民和台灣政府,對這件事情要有所準備,所以一定要聲援香港。

香港市民要靈巧 保持清醒 拒絕中共洗腦

記  者:那你暫時也不能回到你出生地香港,有甚麼話想跟留在香港的香港市民說嗎?

鄭文傑:我想跟香港市民說,要靈巧像蛇,在這個氛圍下,動輒得咎,我們基本上已經再沒有任何自由和法律保障的空間了,所有事情,都是一個假相,香港的政權、中央政權會繼續假裝很民主、很自由,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之一,然後還要說一國兩制繼續存在,很多這樣的假相,以至於有很多人會陽奉陰違、假意去承認。

但是我們的內心一定要有一雙很雪亮的眼睛,去看清楚,為了我們自己的安全,我們可以稍微卑躬屈膝一些,但是我們眼睛是要保持雪亮,千萬不要被他們的意識形態或者一些政治灌輸,去影響甚至被洗腦了,以為他們中共的官方意識形態那套是對的。

這個是我非常擔心的,包括在未來他們怎麼樣對香港的年輕人洗腦,怎麼樣對香港這一幫他們覺得叛逆的人去洗腦,以至於我們這個嚮往自由民主的根據地的失去。這個是我們一定要保持清醒的認知。

所以自由是很重要的,自由的意思是說,不是不讓你去讚賞中共,自由的意思是說一定要保障你去批評權貴的權利,所以這個才是真正的自由。只有這樣的自由我們才能保持雪亮的眼睛去看到甚麼是事實、甚麼是真相,所以這番話不只是對香港的市民說,也是對你們大紀元、新唐人去說的,就是都很擔心你們的安全。

因為既然他們是下了通緝令,想要將我們這些海外的民主運動人士,減低我們的影響力,我想它們也會對一些播放我們信息的平台去進行一些報復,所以我也是希望你們可以靈巧像蛇。Sarah,也是很感激你們的勇氣,願意在香港撐到最後一刻,但是也希望你們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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