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已完畢,笑笑、玉林回房休息。樺迎風道:「門主,這二人如何?」刀器道:「這二人有古怪,我便寫了保薦信,讓他們明日離開,至於這信起不起作用,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樺迎風道:「我看著鄭姑娘的刀法,似是出於名門正派,或許與吾等可以結交。」

刀器道:「除了飛刀門,我刀器從不信甚麼其它門派,管他名門正派,還是綠林土匪,皆與我無關。」

「是。」樺迎風取了信,便過來找鄭笑笑。

「鄭姑娘,這是門主的親筆信,危急時刻,你可拿出與飛劍門協商。」樺迎風道。

「多謝!」笑笑道。樺迎風不放心,又道:「鄭姑娘女裝上路,恐怕惹眼,這有一身男裝,不如你且換上,也可掩人耳目。明早,我派人備兩匹馬,送予二 位,也可減些腳程。」

笑笑心下感激,便道:「樺大哥如此為我兩著想,笑笑不知以何為報。」

樺迎風道:「誒......鄭姑娘客氣了,你幫我飛刀門解圍,亦是我之恩人,此一點小事,不算甚麼。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處事方法,鄭姑娘不必介懷,權當交個朋友罷了。」

笑笑爽快道:「也好,樺大哥,多謝你了。此後若有需要,到祁連山寨找我便是。」

樺迎風一聽,驚道:「姑娘便是祁連山寨的鄭三堂主!」

笑笑點了點頭。

玉林見他吃驚,料想他們雖是武林中人,到底不敢與朝廷為敵,正欣喜獲救希望,卻聽那人道:
「祁連山寨義薄雲天,這響噹噹的名號,誰人不知!我飛刀門早就想為義軍出一份力了,當今朝廷......」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份外投機。

玉林一旁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沒想到啊,這些武林中人,也是綠林土匪,目無王法......」

罷了!

樺迎風一拱手道:「有勞鄭堂主向白大寨主問好!」

笑笑道:「副門主客氣了,笑笑一定帶到。」

樺迎風走後,笑笑迴轉身來,瞥見玉林,便道:「呵,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有個疑惑。便是自己功夫哪裏去了。上不得樹、點不得穴、落不得穩?」

玉林連忙湊上前來,使勁點頭。

笑笑翻開他手腕道:「你也不用費心想跑了,你四肢筋脈,皆被我用藥控制住,除非有解藥,你的功夫便算沒了。」

玉林仔細看自己手腕,果真有一條細小紅印,登時大驚失色,心想這個女子怎生這樣歹毒,心狠手辣;又自嘆自己為何這樣貪杯,落得如此地步!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自便吧!若是敢跑,管叫你更苦!」

笑笑語畢,便然休息。

可憐玉林趴在桌上,輾轉反側,便至睡著,天都亮了。迷糊之間,又被笑笑拎起來,扔上馬去。

二人告別飛刀門,便向西北行去。

莫少飛管哈爾奇要了婚宴上剩下的兩壇酒,便向嚴承義家走去。

「老頭直誇這酒夠烈,定想不到我還藏了兩壇。」

莫少飛興高采烈,朝內城邊上的破房子走去。

「院門緊閉,莫非無人?」莫少飛方要舉手敲門,卻聽到院內有女子在高聲吵嚷。

「哎呀,你小點聲,街坊聽了笑話。」

只聽嚴承義語氣幾多無奈。

「怕甚麼?住在這種地方,也怕能有個達官顯貴聽見麼!」女子道。

嚴承義不語,面紅耳赤。

那女子又道:「滿朝的文武百官,哪個比得上你窩囊!名不是名,錢不是錢,當的甚麼破官,光耀的甚麼門楣!我呸!」

嚴承義小聲道:「哎呀,佳人,算爹對不起你,你別在這吵,咱們進屋說。」

嚴佳人道:「你那破地方,都比不上我孫家的狗窩!」

瑾兒道:「小姐啊,老爺很不容易的,求求您啦,別鬧了!」

「你個小妮子,添甚麼亂!白吃飯的傢伙,不如賣到青樓,還能換兩個錢花!」嚴佳人怒道。

「哎呦,小姐手下留情,小姐,小姐,嗚嗚......」

瑾兒被她掐住胳膊,好不吃痛,連連求饒。「哎呀,佳人,你放開瑾兒吧!好歹她也給你老爹做些飯。」

嚴承義亦求饒道。

「放了她?好啊,拿銀子來。」嚴佳人眼高於頂,手心朝天。嚴承義用袖子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水,道:

「銀子每月都給你了,爹,實在是沒有了。」瑾兒怒道:「小姐,你就饒了老爺,讓他還能多活幾年,哎呦......」

瑾兒吃了一耳光,頓時臉上通紅,心內惱怒不已,索性拳腳齊上,欲和她廝打。可惜,這個黃毛丫頭怎是母老虎的對手,被嚴佳人一搡,磕在石階上,扭了膝蓋。

瑾兒又氣又惱,耐住痛,又要上前,卻被嚴承義攔住。

嚴佳人冷笑掛腮,逕自進了廳堂,見到甚麼摔甚麼,一邊摔一邊道:「還有錢買瓷碗兒,用陶的不是更好。」

說著,隨手一扔,摔碎在地。只見她縴手一揚一揚之間,廳內頓時一片狼藉。

嚴承義也不敢上前阻攔,見她隨意摔砸東西,好不心疼。狠下心道:「唉!你不就是要錢麼?我給你!」

說著,顫顫巍巍脫下鞋子。

嚴佳人見他爹終於開了竅,似是出了一口惡氣,咯咯笑了出來:

「怎麼著?老爺子,還是讓我給榨出來了。哼!」

瑾兒道:「老爺不能給她,那可是棺材本兒,哎呀......」

瑾兒見她瞪眼靠近,以為又要挨揍,嚇得不敢再說,一雙眼睛裏轉著淚珠兒。

「唉,拿去!以後,莫要來了......」

嚴承義閉眼,不想再看這個不孝女。

嚴佳人咂了咂舌頭,道:「堂堂一個刑部侍郎,就這麼點兒,也算棺材本?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沒本事的老東西。下次,休叫本夫人再走這麼遠要債,乖乖送到孫府,咱們臉上都好看!呵!」

說罷,揣了銀票,大步流星離開。

開開合合的蓬門,正嘲笑著這個又沒本事、又沒資財的老爹。

「呸!這個母夜叉,可算是走了!」瑾兒從地上爬將起來,腿上吃痛。嚴承義背對著她,眼圈漸紅。未知自己到底是造的甚麼孽,有這樣敗壞的後代。「老爺,老爺,您怎麼了?」

瑾兒見他不說話,便緊張道。

嚴承義胸中氣悶,便道:「沒事,我出去走走!」

說罷,開門,發現門口牆邊竟放著兩壇酒,心下會意,不禁嘆了口氣:

「少飛,你唉!」◇(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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