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外交」,它似乎多屬於聚光燈下的政府官員,然而在美國,普通平民為世界了解美國和美國促進和平一直發揮著潛移默化的作用。這些平民大使在一百多年前已經出現在國際舞台,成為美國外交和歷史中的一道風景線。

20世紀初,美國在民主、政治、經濟和軍事上的崛起帶動全球進入美國化的時代。美國人感到自身承擔著使命——向世界傳播和平、民主與繁榮。

當時全球各地正處於大變革中——德國的影響力在歐洲上升,讓英國和法國感到不安;俄日戰爭使日本成為亞洲強國,打破了歐洲人在種族上的優越感;滿清政府的沒落讓中國陷入近半個世紀的內戰;中東的伊朗和西半球的墨西哥相繼爆發革命……此時在全球享有持續和平的國家似乎應首選美國。

無論從國土面積、人口、經濟、工業生產力,還是政治和軍事力量,20世紀初的美國已經是世界強國。

截至1912年,美國48個州全部併入聯邦,完整的美國大陸版圖形成,本土面積超過300萬平方哩,人口超過7700萬。老羅斯福總統任職期間,美國移民人口達到近800萬;12個美國大都市中,1/3的人口是在國外出生的。

經濟上,美國人均收入躍居全球第一,農業和工業生產力猛增,國家財富比之前翻一番,貿易順差讓美國對外投資從1897年的7億美元,增長至1914年的35億美元,紐約即將問鼎國際金融中心。

軍事上,美國經歷1898年的西班牙戰爭,擊敗老牌殖民國西班牙,鞏固了它在西半球的統領地位和軍事力量。

當時的紐約州議員德普(Chauncey Depew)說:「每一個美國人在1900年都感覺自己長高了四倍,因為他已經是一個世界大國的公民。」

的確,20世紀初的美國人對世界充滿熱忱。前總統威爾遜說,美國的活力將影響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包括「美國的思想、習俗和藝術」,美國將在外交事務中擔當全新的角色。歷史學家和外交官柯立芝(archibald carry coolidge)說,「美國的聲音必會讓全世界聽到。」

美國人的使命感

國力的強盛和物質的富裕讓美國人相信,建立在民主和自由之上的政治讓國家富足和強大,美國在實現了自己的理想模式後,有責任幫助更多國家實現他們的自主政治。美國人認為,不僅美國政府,個人和公民組織同樣有責任,擔當此任。

就這樣,世界的美國化和美國的國際化在20世紀初同時展開了。首先,美國人在全球的旅遊人數迅速增長。

隨著交通工具的完善和旅遊成本的降低,去歐洲旅行的美國人從1885年的10萬人次增長到1914年的25萬人次,他們在帶去美國文明和文化的同時,也領略了世界的不同趣味。

他們看到,環球旅行可以提升國家的影響力,傳播美國思想、文化和價值觀,同時促進世界和平。

曾被歐洲人嘲笑文化落後的美國卻推動了20世紀初的國際文化交流。

在走過早期的拓荒時代後,美國在藝術上從歐洲古典、浪漫和寫實派的畫派中,形成自己的「哈德遜河畫派」,作品多展現北美壯麗的山水風景。之後,以描繪城市貧民和普通人形象的寫實派作品出現,活躍在當時的藝術家包括旅居英國的惠斯勒、薩金特,以及僑居法國的瑪麗‧卡薩特。

美國人還樂於購買和收集外國藝術品。摩根大通銀行因購買大量的歐洲藝術品,使歐洲一度對藝術品出口加以限制。查理斯‧朗‧弗利爾(Charles Lang Freer)是美國實業家、收藏家和贊助人,以收藏大量的東亞、美國和中東藝術品而聞名。他的收藏推動美國成立了國家美術館。1906年,他將大量藏品贈予美國史密森學會,成為第一個將私人藏品遺贈給國家的美國人。

這些藝術家和收藏家不知不覺地在國際文化交流中扮演著文化大使的角色,將世界的藝術帶回美國,也將美國的作品展現給世界。

1900年在巴黎世界博覽會上,美國展館的圓頂上聳立著一隻巨大的雄鷹展翅雕塑,美國的展品超過6000個,從蒸汽機到肉類食品,應有盡有。

《蒙西雜誌》撰文說:「我們應該把(美國)餐具送給謝菲爾德(英國老牌工業城市)、鋼鐵送給伯明翰,絲綢送給法國、手錶盒送給瑞士……還有60台電單車送給英國鐵路局。」

一些歐洲觀眾更是沉迷於美國的大規模生產以及管理學家泰勒(Frederick Taylor)的科學管理原則,他們說,歐洲應該複製美國的做法。

英國記者斯蒂德(William Stead)1901年出版暢銷書《世界的美國化》,他預言美國的生產和生活方式將深深影響至全世界。

一個樂善好施的強國

1956年,艾森豪威爾總統的「新視野」戰略提出了「人民與人民交流項目」(People-to-People Program),通過在教育、文化、體育、音樂和人道主義方面的民間交流,促進外國對美國民主和政治形態的了解,增進彼此的友誼。這是一個完全由公民參與和帶領的活動,涉及各行各業,包括與外國城市建立姊妹合作關係、搭建筆友通訊、集郵交流、音樂會、文藝遊覽和各種讀書會。

美國各行業都有專家積極參與,他們成立了40個民間委員會,如「漫畫家委員會」以詼諧的畫面講述美國人熱愛和平與自由世界的故事;「醫學委員會」向外國提供醫療培訓和支持;「雜誌委員會」協助搭建在海外的「美國閱覽室」,使當地讀者能夠讀到由美國人捐贈的英文圖書和雜誌。這種閱讀室如此受歡迎,乃至於1950年代有來自台北的報告說,希望為那裏增加更多圖書室,因為讀者太多,房間不夠。在墨西哥,這些圖書室往往是當地學校唯一提供課外讀物的地方。

5年後,上任不久的甘迺迪總統繼續推動平民外交,啟動了「和平軍團」(Peace Corps),數萬名受鼓舞的美國年輕專業人才,涉及教育、醫療、商業和管理等方方面面,前往歐洲、非洲和亞洲的第三世界國家做實習或工作一到兩年。他們在當地政府部門、公司、廠礦、醫院或學校內任職,提供培訓與合作。「和平軍團」在列根總統時代被進一步擴大,將電腦知識掃盲和商業管理也納入培訓內容。如今,這個團體的成員依舊活躍在世界各地,將美國文化和技術傳授給需要的地區和人民。

百多年來,美國也一直是個樂善好施的國家,當全球各地出現嚴重災情時,總有美國人責無旁貸的捐款和人道主義救援隨即而至。

1906年三藩市人剛剛經歷了強烈地震,不久後就迅速為發生在智利的地震捐出1萬美元善款(約相當目前的30萬美元)。1902年美國向中國和斯堪的納維亞的饑荒難民送去捐款;同年,老羅斯福總統撥款50萬美元為馬提尼克島和聖文森特島賑災。1907年和1909年,美國海軍艦船的水手們在牙買加和意大利墨西拿,加入抗震救災。

除了政府和個人的參與,不少美國大財團和大企業創始人也熱心國際事務。1910年,鋼鐵大亨卡內基創建了美國第一家具有明確國際定位的基金會——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並投入1000萬美元尋求通過法律、國際交流和學術研究,促進世界和平。

美國為世界的奉獻精神挽救了無數生命,也為世界帶去了希望。清末政府曾這樣評價美國,「這是一個真正友好的外國朋友。」

2017年9月19日,現任美國總統特朗普在聯合國大會上發言時說:「美國不尋求將自己的生活方式強加給任何人,但她會繼續發光,成為值得全球觀察的好例子。」

參考書目:
Herring, George. From Colony to Superpower: U.S. Foreign Relations since 1776. Oxford UP, 2008.

「People to People News.」 October 1956. eisenhowerlibrary.gov

「Peace Corps.」 jfklibrary.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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