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六四屠殺是一個分水嶺,之後的中國再不一樣了。我有同感。六四發生時我在北京上中學,被父母關在家裏足足一個月,每天靠聽附近人民大學學生自發組織的廣播站,來了解天安門廣場上發生的事情——激動人心的歲月啊。

說六四以後的中國不一樣了,是因為從前那種對國家的未來充滿希望、民主自由……一切都是可能的希望破滅了。六四屠殺發生前,連經歷過文化大革命的老媽都敢寫張標語「打倒李鵬」去上街;屠殺發生後電視裏天天揭批「暴徒」、通緝學生領袖,給我印象深刻的是:通緝令把吾爾開希描述成「水蛇腰」,讓我對甚麼叫「水蛇腰」納悶很久。此後,老百姓對中共也幻滅了,但是又不得不生存下去,於是只好麻木自己。

天安門廣場也變得戒備森嚴了,除了「十一」中共搞北韓式的慶典,再也沒有群眾自發聚集的場面。1997年我騎單車到天安門去玩,不巧碰上了外國領導人來訪,武警驅趕廣場行人,我的單車也被扣留,真讓我感到天安門不一樣了。原來是一個隨時可以去放風箏玩耍的地方,現在成了到處是武警和便衣的敏感場所,任何風吹草動都能立刻招來警察。

中國老百姓都知道這些,所以萬不得已不會去「鬧事」。只有外國人,以及後來的法輪功學員還敢到天安門廣場拉橫幅。前者是擁有一定外交豁免權,同時又是沒經歷過暴政的「初生牛犢」;後者則是為了講真話、對「真、善、忍」有著堅定不移的信仰。

這裏我要提到的是兩批曾經到天安門廣場拉橫幅的西方人。

第一次發生在六四屠殺後不久的1991年,現任美國眾議院議長佩洛西(Nancy Pelosi)和當時的佐治亞州國會議員Ben Jones及華盛頓州國會議員John Miller來到了天安門廣場的烈士紀念碑前,獻上三朵白花,並舉起了一幅寫有「獻給為中國民主事業犧牲的烈士」的黑色小條幅。

然而很快武警就趕到了,勒令三位議員停止他們的紀念活動,並威脅在場的媒體人要「砸了」他們的錄像機。武警將三位議員拉到一旁訓話,還拘留了7名電視記者。幸好,這一歷史場面被拍攝下來並公佈於眾。次日,三名議員按計劃返美。

1991年,現任美國眾議院議長佩洛西(Nancy Pelosi)和當時的佐治亞州國會議員Ben Jones及華盛頓州國會議員John Miller到天安門廣場拉出「獻給為中國民主事業犧牲的烈士」的小條幅。(影片截圖)
1991年,現任美國眾議院議長佩洛西(Nancy Pelosi)和當時的佐治亞州國會議員Ben Jones及華盛頓州國會議員John Miller到天安門廣場拉出「獻給為中國民主事業犧牲的烈士」的小條幅。(影片截圖)

天安門武警搶奪跟隨美國國會議員的西方媒體人的錄像機。(影片截圖)
天安門武警搶奪跟隨美國國會議員的西方媒體人的錄像機。(影片截圖)

定居拉斯維加斯的華裔畫家陳勝榮的創作,記錄佩洛西(Nancy Pelosi)等美國會議員訪天安門向民主人士致敬之行。(徐繡惠/大紀元)
定居拉斯維加斯的華裔畫家陳勝榮的創作,記錄佩洛西(Nancy Pelosi)等美國會議員訪天安門向民主人士致敬之行。(徐繡惠/大紀元)

第二次發生在10年之後的2001年,35位來自美國、瑞士、德國、法國、加拿大、澳洲等12個國家,有著公司總裁、原子能工程師、大學生、醫生、電影製作人、家庭婦女等等各種各樣職業的西方人,來到天安門為中國人的民主人權吶喊。11月20日下午2點,天安門廣場像往常一樣人潮湧動,這群西方人聚集在天安門廣場的旗桿附近照集體合照。

隨後,他們其中大部份人盤腿坐在了地上,幾個人展開了一個帶有「真、善、忍」三個漢字和一行英文翻譯「Truth Compassion Tolerance」的巨大橫幅。然而,橫幅被打開不到一分鐘,六輛警車突然疾馳而至,包圍了他們,大量警察從車內跳出,毆打和抓捕這些西方人。這些西人被關在天安門附近的一處拘押點,第二天三十五名西人全部被強制遣返。

儘管和前去天安門舉橫幅的中國法輪功學員相比,這些西人可能不會有生命危險,頂多是被驅逐出境,但是人生無常、世事難料,這些西人能冒風險為中國老百姓的人權發聲,實在值得敬佩。相比之下,很多國人看著自己的同胞,甚至親友受到迫害,卻不敢挺身而出,實在令人失望。

中國人啊,這個曾經是岳飛、文天祥等英雄輩出的國度,在中共的殘暴鎮壓及謊言蠱惑之下變得如此膽小怕事,正邪不分,是多麼令人遺憾啊。我期盼,甚麼時候中國和中國人也能再次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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