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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時間看電影,不過前幾天還是擠時間看了一部國產片《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主要是出於好奇,想了解一下公映前被封禁,但第二天又峰迴路轉的電影究竟甚麼內容。

這部影片的導演婁燁在第六代導演中「最特立獨行」。25年的電影生涯,他只有11部作品,包括這部電影,他只有4部被允許公映。

揭官場亂象遭撤檔 影片火爆

這部影片推出,前後有5年,這麼長的時間跨度,再加上遭遇「閃撤」,這是很吸引人的。不過有分析認為,雖然影片內容涉及時政,但更主要還是因為中共內部的混亂造成閃撤後解禁。

片名用的是孟庭葦的歌曲名,但影片內容是懸疑犯罪。有網友披露說,劇情是改編自知乎上的一篇問答,故事取材就是當地冼村的拆遷歷史。

初來乍到的年輕警察,遇上了建委主任唐奕傑墜樓身亡。就在他的調查時候,莫名地被革職了,還遭到追殺。逃亡到香港,又巧遇死者的女兒,在她的協助下繼續調查。警察沒想到,他卻由此掉入了色情陷阱。

片中還有兩個人物,一個是賺得盆滿缽滿的地產商,另一個是開發區主任。兩人一個審批,一個建設,堪稱是「完美的黑心搭檔」。

其實熟悉中共官場的人,對這樣的劇情並不陌生,就是權色交易、官商勾結。有網友說,從片中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和矛盾糾葛來看,不像是「風中有朵雨做的雲」,更像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可想而知,這種劇情安排,想過中共的審核關不容易。公映的前幾天,被取消了檔期安排,與之相關的紀錄片《夢的背後》,也被一同撤檔。

《夢的背後》是婁燁妻子馬英力執導、關於《風中有朵雨做的雲》的紀錄片。拍攝中近距離捕捉了婁燁的拍攝過程,包括前期準備、拍攝現場、後期製作和面對審查時的阻礙等等,反映的是背後的艱辛。

撤檔的消息所產生的影響,據說超過了當時微博上關於《復仇者聯盟4》的定檔熱度。關於《風中有朵雨做的雲》的微博閱讀量,半小時就長了2倍,從5900萬次飆升到1億8000萬人次,評論從7.2萬激增到44.6萬。

峰迴路轉 影片被砍5分鐘

第二天,電影官方微博說,電影將如期上映。這種變化,讓人云裏霧裏,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

上映是上映了,但《蘋果日報》指出,公映影片長度是124分鐘。比柏林電影節的版本短了1分鐘,比台灣金馬獎的版本短了5分鐘。

這5分鐘究竟是甚麼內容,恐怕只有內部人士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一定觸到了當局「敏感」部位。不少影迷把這部片子稱為「有生之年」系列。意思就是來之不易,沒想到。

婁燁並不隱瞞被要求反覆修改的事實,保留明顯的刪減痕跡,就是希望觀眾能夠了解。他說自己要表達的態度,影片中已經很清楚地呈現了。他不想多說能夠上映的真實原因,只是表示這是「很多人付出勞動的作品。希望它安全上映」。

不過香港01報道,解禁上映是因為影片入圍了金馬獎最佳導演、最佳攝影、最佳動作設計和最佳音效4個獎項角逐,所以得到了「龍標」,也就是電影公映許可證。

「禁片導演」特立獨行

從事編劇行業的劉先生稱婁燁是「禁片導演」,審查部門不喜歡有批判性的現實主義題材,但婁燁的多部作品批判性比較強,所以他的電影一直被禁。

婁燁自己也表示,拍攝時不會理會審查制度,完成後再儘量與審查機關溝通。但他表示絕對會堅持底線,不希望作品被剪得亂七八糟。

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如果一個國家一個整體因為電影而感到恐懼,那絕對不是因為電影太強,而是因為他們自己太脆弱了。」

正因為有個性、有稜角,也讓他成了「龍標困難戶」,他的名字已經被打上了「重點關注」的標記。不過業界和影迷給了他一個稱號「國產片良心導演」,選材大膽,每一部電影都告訴生活在底層的中國人,不要放棄同黑暗抗爭的勇氣和力量。

時事評論員唐靖遠認為,今年是「高度敏感」的年份,「逢九必亂」已經讓中共神經過敏了,每一個小事都能讓它心跳加速。特別是電影局劃歸中宣部後,管控越來越嚴。而這種現實題材的作品,當局可能認為會引發「顏色革命」,所以要禁止和刪改。

唐靖遠指出,這個禁令引起了民意反彈,這在北京當局看來,可能存在著「低級紅、高級黑」的嫌疑。北京很可能利用這個反轉,向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發出警告。但不管是不是這種情況,中共內部的混亂是掩蓋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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