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老闆交待我放的,他沒告訴我那是甚麼。」若容鎮定地說。  江董聽得目瞪口呆。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帶到公安辦公室。
「行李箱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我老闆交待我放的,他沒告訴我那是甚麼。」若容鎮定地說。 江董聽得目瞪口呆。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帶到公安辦公室。

那些村民因為「妨礙公務」和「暴民」的罪行被抓到公安局拘留、做筆錄。

死去的小孩沒有父母親戚,只有一個奶奶從小跟他相依為命;奶奶因為辛勞過度,才五十多歲看起來就像七十歲一樣,甚麼病都有。

這次,奶奶因為管教不當,讓小孩嚴重妨礙公務,影響國家發展,企圖唆使民眾作亂、反對國家政策,揹著「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被判刑七年。

過了幾天,楊局長皮笑肉不笑的對著被已關押五天的老婦女說:

「我說老奶奶啊,你這次捅的簍子實在太大了,顛覆國家罪可不是小事啊!甚麼罪不好犯,犯上這一條,大羅神仙都難救!」

老婦人被嚇得全身不停的發抖。她還記得小時候,有一天黨突然說叔叔犯了「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就把他抓去折磨到死,屍體都被打到全身烏青,還被抬到學校,朝會的時候給全體學生看。當時她嚇壞了,很多同學都跟她一樣,蹲在地上不停地嘔吐、哭泣。

從此「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這幾個字,像刀背不斷的磨她的神經一樣,變成一種永恆尖銳的磨刀聲。跟她相依為命的孫子剛剛慘死,又莫名的遇到這種大難。老人懵了,好像腦袋也不清楚了,只是模模糊糊的聽楊局長繼續說著:

「幸好常主任體恤人民,費盡千辛萬苦,四處幫你奔走疏通。終於幫你爭取到了減刑三年,做勞動四年。」

噗通!老奶奶聽了,馬上跪在地上,淚流滿面,不停的磕頭。

老奶奶被放回去了。沒多久,就跟著孫子離開了人世。

江耀祖跟在常高幹身邊目睹這一切。這確實也是常高幹有意要讓他看到自己身為「中共高幹」的能耐和權勢。

就這樣,常高幹承諾江董在大陸建立的「世界最大紡織王國」的一切基礎建設,包括廠房、一切對外的道路、交通、建水庫供應電力等龐大工程,在不可思議的速度下完成了。

江耀祖也義無反顧地把在台灣的幾百億資金轉入大陸,在常高幹的大力協助下,很快地,錢就以成倍、成倍的速度流進江董的口袋來。

「大陸真是人間天堂。」江耀祖意興風發地說。

因為事業成功,他每次一回台灣,總是高朋滿座,大家爭相聽他說著大陸的「傳奇」。而他也津津樂道地宣揚著他在大陸發生的精采軼事──除了砂石車事件。

那件事情發生後,他靈魂深處的某個東西,好像也被那個孩子帶走了,他從此後更加地揮霍、放肆,視人命如糞土。

江董意興風發地講著他在大陸如何過著皇帝般的生活。

「有一次我和我一個『唐朝』的妃子出門,那女人真是辣勁十足!」

酒從江董嘴邊流下來,他已經相當醉了,話更是止不住地流出來:

「走在路上,有個老農夫經過我們身邊,一個不小心,他的扁擔碰著她,弄髒了她的衣服。結果,你們知道怎麼著?」

江董雙眼迷濛,笑了起來:

「那女人馬上轉過身去,不顧老漢一聲聲地道歉賠罪,反手就賞了他兩個耳光!結果,你們知道怎麼著?那老漢被打了兩巴掌,還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歉。」

江董停下來等著,全場的人附和地笑了起來。

江董這才繼續說:

「那女人又是狠辣、又是嬌媚。她圓滾滾的兩隻媚眼氣嘟嘟地看著我。這女人以前是常高幹的人,我也不願煞了威風,讓人笑話我無能、懦弱。我當下就拿起那根扁擔,往那老人腿上削了下去,幫我女人出了口惡氣……」

他一口氣把一杯酒喝完接著說:

「沒想到那老人那麼沒用,竟然一棒就打斷了他的狗腿。」

江董揮著手繼續說:

「旁邊好像有認識他的人過來理論,這下子,本來我還覺得他挺可憐的,馬上覺得他根本是活該,本來就是他錯在先,能怪我嗎?何況,不過是斷了一條腿,還敢來跟我理論?!我說 『就算打死了,二十萬就可以買他那條狗命!』我女人樂了,當場就準備走人。沒想到那群暴民竟打電話找公安來!你們說,可氣不可氣?」

江董站起來揮著拳說。

下面原本鬧哄哄的一片,已經變得鴉雀無聲。

江董又繼續說:

「結果,你們知道怎麼著?警察來了,把我們一起帶走。到了公安局,很快地,常高幹也來了,那些公安再三地向他和我賠不是,讓我跟常高幹走了──那些村民自然又以暴民處置。」

江董最後笑著說:

「結果常高幹還為了這件事,請我吃飯,連連跟我賠不是哪!……我在大陸,連省級高幹都不敢得罪,哈哈哈哈!」

在江董得意的笑聲和昏沉的醉意中,他把下面那群人驚異的眼神,全看成了崇拜、豔羨的眼光。

江董在常高幹幫他建造的「皇宮」中,讓常高幹送給他那些如雲的佳麗一個個穿上不同朝代宮女、嬪妃的服飾。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隨便踢打那些宮女出氣:

「豬!妳們這群蠢豬!」

他一腳把跪在他「龍椅」下的「宮女」踹了出去。

「長得像豬還敢在朕面前出現!」

* * *

現在,他心裏就只有高幹的女兒「常若容」一人,那些「後宮佳麗」再怎麼美,他都看不上眼。遠在台灣的元配夫人就更不用說了。

他現在愈來愈少回台灣了,除了那些「江董長、江董短」的馬屁精對他左捧右捧,和朋友對他無比的豔羡之外,台灣對他來說,簡直無聊至極。還要天天面對那個臃腫痴肥、不會撒嬌、只會管人的老婆,他覺得厭煩極了。

「江董啊!」

那天常高幹把女兒若容介紹給江董的時候,他就像中了邪一樣,對她一見鍾情,從此痴迷不可自拔。

「小女剛從北大中文系畢業,正在找工作,我希望江董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教導教導小女。希望……將來她也能有個好歸宿。」

常高幹皮笑肉不笑的,語帶雙關,眼中略露淫意,更是讓江董心癢難搔。

然而,若容總是表現得若即若離,讓江董捉摸不定。她那清新脫俗、略帶高傲的北大中文系氣質、如雲如霧的儀態,更讓江董如痴如醉、神魂顛倒。

但他始終得不到手。他覺得心煩意亂。他不能忍受自己想要的東西得不到手。

「別說是高幹女兒,高幹的老媽,我江耀祖想要的話,一樣要要到手!」他緊握雙拳說。

終於,在一次商業旅行的浪漫情境下,若容對他也吐露了愛慕已久的心意。她說她苦於少女的嬌羞和矜持,一直不敢表達。可是被愛沖昏頭的她,違背了父親的期許和自己的意志,想要屈身於一個年長她二十歲的已婚男人。

那一次旅程,是江耀祖一生中最快樂的旅行。他擁有過很多女人,卻從來沒有經驗過那種初出人世、少女的愛情。

認識了若容,他死而無憾。

* * *

從此,江董在大陸的一切生活、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務,都由若容幫他打點,真可謂「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就這樣,七年過去了,江董的紡織公司已壯大成名副其實的世界最大的紡織王國之一,完全可以獨立運行。

一天,江董要到日本談一筆生意,一如往常,若容幫他打點行李、訂機票、打理一切,並陪他到上海轉機。

「把行李打開!」出關時,上海海關人員粗魯地叫住他。

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樣,江董敲了一下桌子,當場就要發怒。若容扯了扯他的衣袖,暗示他正要出國,忍一忍,不要多惹事端。

江董向來只聽若容的話,當下強壓怒火,啪地把行李打開,「哼」一聲,便轉過頭去,連看都不想再看那張豬臉一眼。

「這是甚麼?!」

海關人員怒喝,把兩包「白粉」摔在江董面前。

「甚麼?」

江董張大眼睛看著那兩包白粉,一時無法會意,他不知道若容在他行李裏放兩包「痱子粉」做甚麼?

「你這無恥的毒蟲!自己行李裏放甚麼還要問我嗎?」

海關人員一臉陰氣地冷問。

「毒蟲!!」

這兩個字像五雷轟頂,炸得江董腦袋嗡嗡作響。他的氣焰變小了,喃喃地說:

「我不知道那是甚麼,我的行李是秘書幫我準備的。」

江董轉頭過去看若容。

「這是妳放的嗎?」◇(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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