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2016 年總統大選後,有關俄羅斯有無介入大選疑雲成為各界關注焦點。相比而言,中共對美國的間諜滲透反而受到了忽視。間諜情報專家懷斯(David Wise)指出,後者對美國造成的損害更大。

長期追蹤間諜情報的專家懷斯在《紐約時報》撰文說,輿論對俄羅斯的關注,使外界忽視了中共情報和網絡間諜對美國造成的重大傷害,在某些案件中,中共對美國情報機構的滲透已經具備了比俄羅斯更加熟練的技巧。

懷斯著有《虎穴:美國與中國的秘密間諜戰》(Tiger Trap: America's Secret SpyWar With China),他在《紐時》發表的專文中說,中共從事間諜活動的方法與美俄不同,它通常更有耐心,可以花數年時間培養一名線人安插到FBI、CIA、國防部,以及國務院等機構。美國中情局(CIA)前華裔官員李振成(Chun Shing Lee)的案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美國司法部今年1 月中旬表示已逮捕53歲的前CIA 官員李振成,罪名是其非法持有機密信息,涉嫌將美國在中國大陸的線民信息提供給中共當局,阻礙美國在中國大陸的情報業務,並且導致大約20 名線民遇害或被監禁。如果定罪,李振成將面臨最高10 年的監刑。

美國情報單位發現從2010 年開始,CIA在中國大陸的多位線民開始失蹤,導致其在中共內部建立的間諜網以失敗告終,CIA 懷疑有內奸並且和聯邦調查局(FBI)展開秘密搜捕行動。

懷斯說,分析師認為華府未能掌握中共的間諜方法,前FBI 中國分析師摩爾(PaulMoore)對美俄中的情報手段做了個比方。

摩爾說,假設目標是一個海灘上的沙子,俄羅斯的方法是派出一艘潛艇,潛水員摸黑上岸收集幾桶沙子,然後帶回莫斯科分析。美國則是用衛星探測,產生大量數據。中共採用的是人海戰術,派出千名遊客,在他們回來時要求他們甩動毛巾,他們最終會比別人更了解那些沙子。

除了引誘及招募美籍華人,中共近幾年開始引誘非華裔美國人為其從事間諜活動,來自密歇根州的施萊弗(Glenn DuffieShriver)是其中一個知名案例。

施萊弗2002 年到中國上海入讀華東師範大學,畢業後留在中國。2004 年在上海居住期間,認識3 名中國人。後來他得知這3 人都是中共特務,並且答應他們的要求及獲得不法報酬,申請在美國情報單位或執法部門的職位。

2010 年施萊弗到華府中情局(CIA)參加最後的面試,當年28 歲的他熱愛國際事務且精通外語,會說流利的普通話,是中情局招聘人才的絕佳候選人。然而,中情局在決定聘僱施萊弗前進行背景調查時,才發現他隱瞞了過去曾和中共接觸的經歷,開始懷疑他是否為中共刻意安排的「特務」。

施萊弗在正式就職前接受中情局測謊時,變得非常緊張,當場撤回求職申請。幾個月後,當他乘坐飛機準備離開美國時,被FBI 逮捕,並被指控試圖滲透中情局,最後被維珍尼亞州聯邦法院判處4 年監刑。

懷斯說,FBI 並不重視對中共的反情工作,因此負責這方面工作的情報人員在職涯發展方面並不看好。數十年來,FBI 抓捕間諜的資源幾乎都用於對付俄羅斯。在2016年總統大選後更是如此,重要性遠甚於反制中共的間諜活動。

懷斯認為,相較於俄羅斯,中共才是更大的對手。李振成粉碎了CIA 在中國建立的間諜網絡,這個恐怕需要數年時間才能重建,而且儘管逮捕了李振成,美國的反間諜系統至今尚未釐清這個案子的所有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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