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中國改革開放幾十年來,西方和中國學術界對中國前景的預測不絕於耳,認為中國崛起勢不可阻擋,並將取代美國成為世界最強,也有人不看好中國,不斷預測中國的崩潰。

知名中國經濟學家何清漣與轉型問題學者程曉農出版新作《中國:潰而不崩》,提出中國在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將處於潰而不崩的狀態,為何中國幾十年的經濟成長無法再持續下去?一個潰而不崩的國家,對於它的國民意味著甚麼?

中國經濟近幾年飛快成長,經濟崛起之說不絕於耳,現已趨於緩慢。學者分析,這樣的經濟成長,已無法維持下去,因為整個過程中,是以中國社會的潰敗作為代價,罔顧倫理道德,以及逾越各種行業道德底線堆砌而成。

中共政權以「自利型」為出發點,壓制老百姓需求,導致整個國家信用崩潰,「等於是用中國的未來,購買今天的穩定」,此架構基礎上的經濟,自然也無法穩定長久。

一個社會共有四大支柱,包含生態環境、倫理道德、基本生存權、政府運作秩序。中國的文明歷史,都在為中共政權的穩定付出極大的代價,且是以社會的潰爛為代價。何清漣談到,這些年,中國財富集中在地產、金融、股票、礦產等,但中共政府所到之處就是掠奪資源。

房地產的發展,使得農地增值、城市拆遷,造成爭議事件頻傳;礦產開採則造成環境嚴重污染。加上中國金融已是高度泡沫化的行業,許多影子銀行出現支付危機,每一樣皆以老百姓生存資源為代價,犧牲大多數人為少數人作嫁衣的經濟模式,就有如海市蜃樓般的虛幻。

中國財富集中在地產、金融、股票、礦產等,但中共政府所到之處就是掠奪資源。圖為被大量放射性有毒物質填滿、位於內蒙古的尾礦壩。(FREDERIC J. BROWN/AFP/Getty Images)
中國財富集中在地產、金融、股票、礦產等,但中共政府所到之處就是掠奪資源。圖為被大量放射性有毒物質填滿、位於內蒙古的尾礦壩。(FREDERIC J. BROWN/AFP/Getty Images)

中共是盜賊型政權 官員撈了就逃

程曉農形容,「中共政權是個盜賊型的政權」。改革開放以來,中共官員、紅二代都發了橫財。前中共黨魁江澤民開啟了一個模式,就是允許發橫財的官員、紅二代,將資產轉到海外,因此這些人在國內撈夠錢後,急速地把錢轉到國外,親屬甚至本人也順勢移居國外。

這些人與中共關係發生巨大改變,「也就是他們從此不再與中共共存亡,撈夠就走,這是屬於盜賊的行為。」程曉農說,佔山為王的土匪都很清楚,兔子不吃窩邊草,不能把當地老百姓整得太慘,不然自己也活不下去。

但盜賊的想法就是「我撈了就走」,盜賊從來沒有想說,要和被偷的那一戶人家一起活下去,這就是區別。

隨著中國內部維權抗暴不斷,失去道德、信用的國家,經濟將產生何種變化?加上美國總統特朗普在國際上揚言對中共採取經濟制裁,內外夾擊之下,中國經濟將面臨何種危機?

何清漣分析,中國信用正面臨四個層面的潰敗,包含「個人信用」,鄰舍、親人間互害;「廠商信用」生產許多黑心食品,她說,一個大國竟然無法生產可食用的奶粉給孩子,是何等的困境。

另外,「制度信用」破產,中國人對共產黨失去信任,不管中共政府做甚麼,全往壞的方面猜想,都覺得政府在欺騙人民;甚至到最高層級的「國家信用」的失去,何清漣說,世界各國現在無法對中共有任何信任。

她舉了一例,各國認為,中共的加入徹底改變了世界貿易組織(世貿,WTO),總是破壞國際規則,當國家陷入這四個程度信用崩潰,還有何未來可言?

失去做人根本 國家易瓦解

隨著世界工廠桂冠易主,中國被印度取而代之,國內許多企業紛紛出走,例如香港首富李嘉誠、鴻海董事長郭台銘,更大舉將投資轉至美國,為何這些首富只想逃離中國?

台北市議員洪健益談到,全球景氣不好的情形下,許多國家釋出利多政策歡迎外資來投資,中國已非唯一選項。加上美國夠民主、開放,也給投資的企業一定優渥的條件,這等於向中共政權宣示,「人治已非世界趨勢,更應該走向真正的民主」。

一個國家要進步,除了經濟要突飛猛進,人文素質也必須要提高,台灣俗稱「公民與道德」。他強調,這囊括非常廣義的解釋,包含禮義廉恥、忠孝仁愛信義和平,每一個字都有很深的內涵,也是身為一個人所必須去學習、內化、接受的。

一個經濟成長的大國,若沒有建築在仁義道德上,洪健益說,「這個國家的崛起只是短暫的」。當經濟發展快速,卻沒有學習作為一個人的道理與該遵從的本份,這樣的經濟最終將泡沫化,而這樣的國家也很容易瓦解。

中國財富集中在地產、金融、股票、礦產等,但中共政府所到之處就是掠奪資源。圖為被過度開發的中國煤礦場。(China Photos/Getty Images)
中國財富集中在地產、金融、股票、礦產等,但中共政府所到之處就是掠奪資源。圖為被過度開發的中國煤礦場。(China Photos/Getty Images)

靠出口、房地產 經濟成長難長久

有些中國人認為,哪怕社會崩壞,只要經濟起來,照樣豐衣足食,生活至少還過得下去。對此,程曉農認為,中國這20年來的經濟呈現高度繁榮有兩個原因,就是「出口熱」與「房地產熱」,這讓中產階層發財,生活水平提高,但大家卻沒有意識到,這兩種東西都是不可持續,就算機會來了也不會永遠維持。

沒有一個大國長期以大量出口全世界來維持自己的經濟成長,若按此模式,將會破壞國際經濟貿易秩序,包含只賣不買,多賣少買,年復一年蓋大量住宅,當10億人卻有15億套住宅時,程曉農說,接下來中國經濟要靠甚麼?都落空了。

他說,中國現在已不再有這兩個動力了,也就是進入中共政府所說的「經濟新常態」,直白的說法就是繁榮不再。

社會道德的淪喪,到底對中國意味著甚麼?程曉農說,中國改革開放後,導致中國人從上到下只信一樣東西,就是錢。做人基本的誠信或其它正當的追求都可以被拋棄,「造成我害人人、人人害我」。這樣的觀念,讓黑心食品橫行,例如地溝油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只要撈到錢,用甚麼手段也在所不惜,這就是價值觀的崩潰。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因受到「道德」的規範,人們會守著本分,但這40年來,大家已不在乎道德了。完全不辨真假、對錯,只談個人利害,只要對我有好處,不管道德上如何敗壞。

道德與價值觀是一個社會的基座之一,這東西一旦毀壞,是難以重建、復甦的,甚至下幾代人都在重覆錯誤的價值觀念。程曉農說,「幾千年的中華文明,道德價值觀,就毀在這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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