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美國宣佈制裁中國丹東銀行和兩名與朝鮮銀行高管有關係的中國人後,7月6日,海外媒體再曝出美國法院通過了檢察部門要求凍結涉嫌在美國國內洗錢,並使用美元從北韓購買煤炭的「丹東至誠金屬材料有限公司」和其它幾家附屬公司的申請。也就是說,申請通過後,這幾家公司在美國八家跨國大銀行的數百萬美元將被凍結。

法院的資料顯示,該貿易公司使用員工等的姓名在美國的主要銀行開設帳戶,涉嫌採取「各種讓人難以看清的手段」用美元從北韓購買了煤炭。因此,法院指出存在可以判定其涉嫌洗錢的相當確鑿的證據。這個凍結令是在北韓兩天前發射遠程洲際導彈的回應之一。

因美國凍結令而出現在公眾視野面前的丹東至誠金屬材料有限公司,應該並不簡單。公開資料顯示,2005年成立的這家公司,是一家以經營北韓無煙煤的進口及轉口貿易為主的國際貿易公司,號稱中國最大的北韓冶金用無煙煤進口商,丹東港最大的北韓無煙煤經銷商。年銷售額達二億五千萬美元至三億美元。

公司經營的主要項目有:北韓無煙煤、無煙煤球、石墨、生鐵、方坯、鐵礦粉的進口及轉口貿易,無煙煤年進口量500萬噸,其中年轉口南韓、台灣地區大約30萬噸,國內主要目的地港口為:丹東港、京唐港、秦皇島港、天津港、日照港、煙臺港、連雲港。丹東港為其主要的儲運和周轉港,常年儲備煤炭20萬噸左右作為周轉庫存。

此外,該公司主要合作的鋼廠包括:河北鋼鐵集團燕山鋼鐵有限公司、吉林建龍鋼鐵有限責任公司、五礦營口中板有限責任公司、濟鋼集團國際貿易有限責任公司、江西萍鋼實業股份有限公司、武漢鋼鐵集團鄂城鋼鐵有限責任公司等。其向北韓專業出口鋼材主要產品有熱軋中厚板、鋼筋、鍍鋅板、熱軋卷板、冷軋捲板、螺紋鋼等。

不難看出,丹東至誠公司一方面根據中國國內需要,進口北韓無煙煤,賣給中國的鋼鐵企業,並支付美元給北韓;另一方面則出口北韓需要的鋼材,要知道,不僅民用需要鋼材,軍事上的槍、炮、坦克、裝甲車、軍艦、航天等都少不了鋼鐵材料。

美國司法部援引一名可靠北韓投誠者的話稱: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將煤炭出口所得的外匯收入的95%投入軍隊、核導彈和武器項目。換言之,作為北韓煤炭最大進口公司的丹東至誠公司,不僅涉嫌為北韓洗錢,還涉嫌為北韓的軍事發展提供必要的材料。其作用與去年被查的丹東鴻祥公司類似。

能將生意做到如此地步的丹東至誠公司,雖然比較低調,但從其對外宣傳中的「有雄厚的經濟基礎,強大的關係網絡」來看,其所涉及的政商圈子同樣不簡單。除了丹東相關官員外,北京的商務部一些官員必定與其有牽連,因為其掌控著對外貿易。

此外,據維基解密披露,長期資助北韓核武的正是中共集團,尤其在江澤民當政期間,江派周永康、曾慶紅、張德江等與北韓高層打的火熱,而丹東鴻祥的董事長馬曉紅被曝是曾被江派掌控的中聯部的人,向北韓出售敏感材料的馬曉紅,沒有中共高官的特許,是無法運作的。那麼,丹東至誠公司的董事長遲玉鵬是否也存在這樣的背景呢?至少不應排除其與官方的關聯。

如同馬曉紅一樣,丹東至誠公司也應與北韓高官存在密切關係。按照朝方規定,中國商人們要想攬到北韓無煙煤的生意,必須先支付北韓六成的款項,待貨發到時、化驗後再支付剩餘款項。由於北韓政治經濟的不透明,到貨的煤炭質量與合同約定差距較大,供貨時間也沒有保障,風險比較大。而能夠保持如此長時間的合作關係,丹東至誠公司與北韓高官沒有關聯顯然是不可能的。

在今年4月習近平訪美前夕,中共曾下令丹東至誠退回進口的北韓煤炭,但這樣的禁令的效力有多大,從美國最新的針對該公司的凍結令就可以看出。

按照美國官員的說法,北韓主要的煤炭出口是給中國,每年為北韓帶來超過10億美元的收入,相當於北韓所有出口收入的三分之一。中國購買煤炭等經濟活動為北韓提供了救命稻草,降低了全球對朝制裁效果。凍結令當然是為了切斷北韓發展核武的資金鍊,不過,這樣的凍結令是否能讓北韓有所收斂,還有待觀察,但美國一再顯示的強硬態度確實給北京當局不小的壓力。北京會使出自己的殺手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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